柳玉莲去开门,发现是村长,连忙招呼人进来,“先进屋,外面冷。”
“听说你们这边有治疗伤寒的药物?”张村长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小孙子生病了,昨晚到现在咳了许久。
古人又更加重视男孩子,张村长就担心这个孙子出问题,正巧张寡妇瞧见了。张寡妇就说柳家大房这边卖止咳糖浆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便宜也好用。
张村长家当然请得起大夫,昨天傍晚就跑去找了大夫,可惜小孩子吃了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张村长听了张寡妇的话后,便来找柳家大房。
“有,还有一点。”柳玉莲没有把药都拿去卖了,家里有人,就得留着一些,“我去拿。”
农村里,有时候就是一点点药,倒也没有去收钱。
柳玉莲不可能为了这几文钱就开口,张村长那么着急,还是让人早早拿了药回去。
张村长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还没等柳玉莲开口说多少钱,他就先拿了十文钱要给柳玉莲。
“多了,不用这么多。”柳玉莲心想那些药真的没有那么贵,“五文钱就够了,您赶紧把药拿回去。不过该看大夫的还是得看大夫,没有看过大夫,也不知道是热性还是凉性的。”
柳玉莲又没有开医院,哪怕她会点医术,别人也不敢找她这么小的女孩子去看玻柳玉莲也就没有说去给人看病,就是给了药,提醒人家要去看玻
“这药不是一起用的,看看是哪种,上面有写。”柳玉莲早就写了使用说明。
张村长家有人认得字,柳玉莲也不怕他们看不懂使用说明。柳玉莲卖给其他一些人药丸子的时候,还有说是在什么情况下使用的。
在后世,简单的感冒药、退烧药……那都是民众自己去药店买,也不用医生开方子。药店的人问一下情况,就说用哪一种药比较好,这都是基础的药。
“行。”张村长拿了药就急匆匆地离开,他得回去给孙子喂药。
张村长走后,柳母探出头,“这么快就走了?”
“来买药的。”柳玉莲解释,“村长家的小孙子病了。”
“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柳母道,“我们家又没有大夫,那些药是好用,可也得找大夫。”
柳母担心这些人瞎用药,到时候出了问题就找自家的麻烦。他们家又不是开药店的,卖的也是非常基本的,柳母认为那些人生病还是得去医馆。
“村长家也不是没钱。”柳母还道。
“兴许看过大夫了吧。”柳玉莲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丑话说在前头了,他们应当知道的。”
“有的人看上去还挺讲理的,但到底如何,还不确定。”柳母道,“还是注意一点。”
柳母提醒柳玉莲,知人知面不知心,女儿可别被人傻乎乎地忽悠了。你当你在做好事,别人当你在做坏事,还想要讹诈你。
“知道。”柳玉莲点头,医闹,确实不好折腾。
当天,张村长的孙子就好了许多,没有那么咳了。
“这药真是柳家那边拿来的?”村长夫人问,“还是有点用的。”
村长夫人见孙子好了不少,松了一口气。
“是那边拿来的,他们平时就有卖一些伤药、药丸子之类的。”张村长道,“他们家还是有点东西,唉,可惜那些棉花,没有买。”
张寡妇当时确实带了一波人去买棉花,但村长夫人当时没有去。村长夫人当时就想着哪里有那么多保暖的东西,若是真有的话,那么冬天的时候就没有那么人冻死。
结果呢,那些棉花是真真好用。
村长夫人都后悔了,要是他们家买了棉花,那么小孙孙也就没有那么容易着凉生玻说到底,主要还是因为以前那些流放的人也喜欢折腾东西,不是每一个流放之家折腾出来的东西都好用,有的就是骗人钱的。
被骗过几次后,就没有人再随意上当。
“买些棉花籽就是。”村长没有多想棉花的事情,而是想到那些培养液。
张村长去地里看过,柳家大房的那些小麦跟其他人家的小麦就像是两个物种的,用过培养液的小麦长得都快比人高了,上面还真长了不少穗,就等着看收获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麦子。
听柳家大房的人说,开春后,二月份左右,那些小麦就能收获。那些小麦生长得比其他小麦快,快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有的。
“剩下的药就留着,后面还能用。”张村长道。
“花了多少钱?”村长夫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五文钱,一斤肉的钱。”张村长道。
“一斤肉的钱倒是还好,去请大夫,抓药,昨儿花的可就不只是五文钱。”村长夫人嘀咕,“早知道这药这么好用,直接去买些药就是了。”
“人家都还说要让看大夫的。”张村长道,“不是什么病吃了这药丸子就有用。”
“话是这么说,可这药便宜埃村子里多少人伤寒了,着凉了,都不敢去看大夫,就是自己熬一熬。”村长夫人翻白眼,“这药便宜,用得起的人也就多。”
村长夫人这么一琢磨,便认为柳家大房迟早能更好。要是其他人有了这样的药方子,极有可能就卖更高的价格,哪里可能这么便宜。
好在寻常人伤寒了,很少去找大夫看的,这些药丸子、枇杷膏倒也没有影响到那些医馆的生意。
镇子上的一家医馆从柳玉莲这边拿了方子之后就开始制作药,柳玉莲没有收药方子的钱,就是要让医馆薄利多销。医馆的大夫也不是那等子恶人,既然这些所谓的感冒药、止咳糖浆用的药不贵,那么他们也就便宜一点卖。
医馆的人制作的药没有柳玉莲的好,但药效也是够了。
那家医院也懂得推销,加上大夫时常出诊,也就能让更多人知道这些药物。
不过这都不是柳玉莲关心的事情,柳玉莲正琢磨着是不是得去地里瞧瞧。就听见院子里的声响,小侄女在玩耍的时候撞倒了水桶。
古代的木质水桶比较重,不是后世的塑料水桶。
柳玉莲出院子的时候,谢婆子已经把小柳佳抱了起来。
“姑娘。”谢婆子见到柳玉莲,忙道,“囡囡就是摔倒了,得换一身衣服,都湿了。”
“换身衣服就是。”好在有人看顾着小侄女,要是小侄女直接头朝着水桶里,那可就不好了。
为了防止家里的小孩掉井里,还特意弄了井盖。
小孩子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生物,谁也不知道这些小孩子能做出多少惊人的举动。大人以为没有危险的地方,对于小孩子可能就是危险的存在。
一个小小的水桶,也可能要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囡囡闹腾,总得时不时盯着。”柳玉莲感慨,哪怕是走开一刻钟都不好,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发生不少事情。
“这还好了。”谢婆子不觉得辛苦,她不愿意上桌吃饭,但她吃的也不差,“现在比不得以前,能多顾着一点就多顾着一点。”
谢婆子想着家里有不少活,比如洗衣之类的,柳母也是让人过来洗的,倒不用谢婆子去洗。
家里这么多人的衣服,哪里好让谢婆子又做饭又洗衣服,还要打扫卫生,照看小孩子。柳母也有照看小孩子,家里人就这些,曾经的侯夫人侯爷都得做事。
柳玉莲看着小侄女,小侄女还一脸很开心的样子,小侄女根本就不知道危险。
像他们家原本是富贵人家,习惯了下人们的伺候,他们做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周全。
好在小侄女只是撞了水桶,不是一头栽进去。只不过这一件事情也提醒了柳玉莲,那就是还得买几个下人才好。
在柳玉莲给小侄女换好衣服之后,柳玉莲就跟柳母说了。
“寻常人家不都那么过的吗?”柳母叹息,“就是我们这些人受不住苦,做不了这些事情。”
柳母想着家里就那么一点银子,要是再买人,到时候都住在镇子上,开销更大。这里里外外都要花钱,去哪里找那么多钱。
“年后,卖草莓,还能赚到一点。”柳玉莲道,“绣品卖些,等那些果树长好了,地里的庄稼丰收,就不是事。”
“说得轻巧。”柳母拉着柳玉莲的手,“你这样,都让为娘差点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了。”
柳母是真的怀疑过,女儿一下子变了不少,哪怕女儿的小习惯还是那样,她还是忧心。在富贵生活和女儿之间,她当然选择女儿。
苦就苦一点,正好让儿子、孙子多一些磨练,苦几年,慢慢地就会好。
“娘。”柳玉莲曾经就想这些人会不会有所怀疑,会不会有人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为了银子,为了富贵生活,还选择当什么都不知道。
“娘知道的。”柳母轻拍女儿的手,不管女儿有什么机遇,还是女儿以前真的从书上看出那么多内容。
只要女儿还是女儿,那么她这个当母亲的就得多护着女儿。
临过年前几天,镇子上出了一件事,有一户人家带着死去的女儿堵在医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