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他们看那些关于金陵书院的信息资料,已是过了许久,那之前秋霞、春雨端上来的茶水已是凉了,味道就显的略微苦涩。
那卫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是笑道:“这茶水凉了,味道不好,张兄,朱兄,梁兄,要不再让秋霞、春雨她们上了热茶来?”
张进也是抿了一口茶水,就是摇头笑道:“卫兄,不用如此麻烦,如今天气渐渐炎热了,又不是秋冬季节,凉茶喝不得了,这时候喝凉茶正好,凉了解渴,苦涩解暑了!哈哈哈!”
卫书闻言,也不由失笑一声,觉得张进说话真是有趣,和这样的朋友相处不拘束,也不用防备什么,只觉得轻松愉快了。
那卫书想了想,忽的笑道:“刚才听张兄说,你们这次来金陵城,是来下场参加今年乡试的,这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可张兄,朱兄,你们为何要这么急着下场考乡试啊?不是我要给张兄你们泼冷水了,这乡试实在是难考,就算张兄才华出众,方兄天赋异禀,朱兄也读书刻苦用功,可想要在乡试中一考就中,恐怕难!难!难!”
张进、朱元旦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对于乡试的艰难,其实不用卫书多说,他们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除了朱元旦以外,张进和方志远也有他们不得不下场考乡试的缘故了。
方志远是和袁老先生有了约定的,等到乡试中举,他才能回去向袁老先生提亲了,这今年的乡试可以说是决定他的姻缘前程了。
而张进也差不多了,不仅是因为去年他和王嫣做了约定,约定今年再次来金陵城相会了,他自己也有要考取举人功名,追求王嫣,为将来踏入仕途找一个深厚背景的心思,也可以说今年的乡试是能够决定他将来的前程姻缘了。
与他们两个相比,反而朱元旦就目的单纯的多了,他来金陵城下场参加乡试,只是来凑热闹碰运气的而已,更多的是带着想要来跟着梁仁、卫老爷子学做生意的心思了。
而现在卫书如此询问起来,张进和朱元旦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毕竟刚刚做为朋友,卫书还对他们丝毫不藏私,把打听到的消息主动和他们分享呢,现在他们就说些敷衍话来糊弄他,那做为朋友,就真有些不真诚了。
可是,这又要如何说呢?朱元旦的心思说了倒也罢了,说不定还可以请求卫书帮忙推荐呢,让朱元旦跟着卫老爷子做学徒,学着做商贾生意了。
但张进和方志远就有些不好说了,方志远还好,就是说了也无妨,最多卫书调侃感慨几句而已,可张进却是涉及到王嫣的,尤其王嫣是金陵知府家的小姐,卫家又是金陵城本地大商贾,这要是贸然说了,传出去恐怕对王嫣不好了。
所以,此时面对卫书的询问,张进既不想敷衍糊弄卫书,又不能够说实话,因此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犹豫不答了。
卫书也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不由蹙眉道:“张兄,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如果为难,张兄不说也罢,是我问的有些唐突了,既然张兄你们决定今年就下场考乡试,那自是有你们的缘故的!”
张进闻言,就是面露苦笑道:“惭愧惭愧!卫兄,这里面是有些缘故了,而且涉及到私人事情,恐怕是不能够实言告知卫兄了!真是惭愧!惭愧!”
卫书神情微动,心里略微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理解地点头笑道:“既然涉及到张兄的私事,张兄不愿意多说我自也能理解,而且张兄不曾用别的借口敷衍搪塞于我,而是坦诚说了为难之处,自还是当我是朋友了,也不必感到惭愧!”
张进苦笑以对,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下来,一直比较活跃愉快的气氛都是随之僵硬了一瞬。
那梁谦也不由多看了一眼张进,想起了昨日晚上席上张进他们对他说的参加乡试的原因,心里也不由泛起了嘀咕,觉得张进他们可能是在敷衍他了,他心里也有些许不高兴了。
那朱元旦见状,忙是嬉笑着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给张进解围道:“卫兄,梁二哥,我师兄参加今年乡试的缘由涉及私事确实不能多说,可我这次来金陵城的缘故却是可以和卫兄、梁二哥坦白说说了,说不得还要卫兄和梁二哥帮帮忙呢!”
卫书和梁谦闻言,暂时抛下了心中的那丝不快,好奇地看向朱元旦,梁谦问道:“哦?怎么,你和进哥儿来金陵城参加乡试的缘故却还是不同的吗?不都是来碰运气,看能不能够中举吗?”
朱元旦失笑道:“是,梁二哥说的是,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确实就是来碰运气,看能不能够中举了!”
“可是,师兄和方二牛这个怪胎也就罢了,他们读书有天赋,学问好,还是能够在乡试中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够一考就中了,而我就不行了,我的读书天分不如他们,学问也不如他们,这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所以这次来参加乡试我也只是来凑热闹的,就不指望能够中举了,我来金陵城却是有别的缘故了!”
他自己自曝其短,自己承认学问不到家了,这让卫书和梁谦都不由失笑,但又觉得朱元旦十分坦诚了,他们也不由跟着多问几句了。
那卫书就笑问道:“哦?既然朱兄不是冲着乡试来的,那朱兄来金陵城是做什么的?还要我和梁兄帮忙?朱兄说说看,要是能帮忙的,我和梁兄一定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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