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三百一十一章人骨?鱼骨?怪物与人类相对而立。
人类进入了生命受到胁迫的状态中,对怪物有问必答。
“‘温桃的……骸骨?’”白僳重复道。
有这么一个瞬间,他的意识脱离了少年白影这,回到了村中暂居处,闭目养神的黑发青年睁开了眼,看向了床上的人类女性。
很快,他重新闭上眼。
白僳意识到祁竹月的容貌已经回归了她本来的样子。
温桃,温桃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了。
白僳又问:“温桃不是才回到这个村子吗?”
温荣轩不受控地回答:“哈……哈,她是温桃……它也是温桃。”
在中文的发音中,她与它的音节并无任何区别,但白僳就是在长了脑子后,这么灵光一闪。
温家村,有两个能够被称为温桃的人……或者说存在。
作为人类的温桃,也就是祁竹月所使用了身份的那一位,另一个……尚不清楚,但多半不会是普通人。
所以,为什么会有两个温桃呢?
“因为……因为……”温荣轩这次说话卡了壳,显然,他对这块的秘辛不甚了解。
于是,白僳换了其他问题。
有的问题温荣轩能答上来,有的温荣轩回答不上来。
看得出,青年并不是处于村子权利中心的那一拨人,他所了解的全是他本身知晓和后期探究到的。
族谱上白僳所翻阅拍摄到的“温桃”确实是村中之人,她死于山洪发生的不久之后,据温荣轩所言,她是一切的开端。
“不……不止是她死后,那一切死前就开始了。”
温荣轩的精神开始萎靡,说话语序开始颠倒,前言不搭后语的。
但好在白僳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一脸淡然地把人类破碎的语句拼了拼,继续逼迫人回答他的问题。
山洪发生前,村中莫名富裕起来。
本来,他们温家村平平淡淡,过着根本称不上自给自足的日子,村子里留得人少,多是老一辈和留守儿童。
后来在某一天,也可以说某一段日子过后,村人忽然开始参拜,村中的老人都说他们得到了的庇佑,日后可以过得富贵。
那段时日温荣轩也还没出生,他听的全是前人的讲述。
村子忽然就做起了捕鱼的生意,出产自他们村落边湖中的鱼肥美鲜嫩,在那个消息还不能迅速流通的年代,于周围的城镇大受好评。
买的人多了,钱自然也多了。
同时也有人好奇起温家村鱼的来源,可温家村将捕鱼方法守得牢牢的,不等外人打通关系,山洪就发生了。
之后登报的便成了灾情的通报,温家村经历重建封闭了一阵,无外人知晓封闭沉寂的日子里温家村都发生了什么。
“习俗又发生了改变,他们开始了祭祀。”
祭祀什么,温荣轩说,可能是祭祀“温桃”吧。
人类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被血色染红的湖水。
等温家村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时,便是那怪异到主动避开他们村落的那次山洪,引得电视台都上门采访。
白僳听了半天,让白影从胸口处掏出小盒子敲了敲。
“说了半天,这盒子里装的‘温桃’的骸骨是做什么用的?”
“分开覆盖……镇压?……阵法……”
温荣轩一连说了好几个回答,都是他的推测。
反正就是把“温桃”的尸骨给分开了,在村子里东一块西一块地放着,在村外有些地方也埋下或存放了。
一般来讲,这种操作不是跟阵法仪式就是同需要镇压有关。
“那你要这个盒子是?”
“素材……毁掉……利用……”
又等了会,人类没有下文,白僳这才抬起独眼去看,发现温荣轩已经接近昏迷状态,眼白上翻,嘴巴无意识地张着。
啊……他“说”得太多了,估计人类脑子遭受不住了。
按压着青年脸和肩膀的手一起松开,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么大个活人,祠堂通往村子这处台阶的下方,有不明显的脚步声传来。
还挺巧的。
白僳猜是温荣轩导致的。
青年先前把驻守祠堂的两名村民解决掉了。
白影带着盒子离开祠堂路过时他瞥了眼,温荣轩到底是个普通人类,没下杀手,只是把人打晕丢了出去。
现在村里的人估计是因为丢失了联络所以找了过来,按照温家村雨夜的行为模式,这上来的多半还是鱼眼村民。
没有任何对上不能“吃”的鱼眼村民的打算,少年体型的白影倏忽变幻了形态,瘫成了形似云的造型。
他把人一抬一托,沿着树林就跳了进去。
地上只余下一些黏黏糊糊的黑色淤泥,证实着这里发生过不同寻常的时。
安静的山道上不多时爬上几名鱼眼村民,他们打着手电、支着鱼叉,盯着地上的黑色看了眼,彼此咕噜咕噜交流了几句。
接着他们继续往上爬,去祠堂那查看情况了。
等鱼眼村民抵达祠堂,伤亡没有,晕过去的两人被在祠堂外发现。
比较令人在意的则是祠堂的混乱,他们检查了一番,最后按照村长的指令爬到了高处一看——藏在房梁上的盒子不见了。
一时间,深夜的温家村又喧闹起来。
……
白僳把小盒子打开看了。
他轻轻松松撕开封条,把盒子盖一掀,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几节骨头。
眼球盯着盒中的骨头看,看了几眼后忍不住凑近了些。
白僳是研究过人类的身体构造的。
毕竟在医院做检查时,身体构造不对可是会出事的。
所以白僳现在能够看出,盒子里装的不是人骨头,人类206块骨头之间没有这样细长型的分布。
可是,温荣轩说,这是“温桃”的骸骨。
眼球又分出细长的枝蔓,圈起骨头拎在那晃了晃,还凑近嗅了嗅气味。
有点香,能吃。
把“温桃”的骸骨划入可食用的范围中后,白僳就顺着本心,把骨头尾部送入了口中,啃了两下。
当人类醒来,见到的的便是这样一幕——早先具有人型的白影现在又化成了一团,顶上顶了颗眼球,余下的部分瘫软如泥山。
温荣轩心心念念的骸骨正被不知名的存在往“嘴”里塞。
姑且称作为嘴吧,之前青年就是看白影这么进食的。
温荣轩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已经被摧残过很多遍的脑袋使他这么快醒来,还是再重新装晕过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不……还是要挣扎一下!
人类艰难地在地上撑起身子,可他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实际上,也没差多少,人类身上所有的伤都是撞树撞的。
白僳搬人可没管这么多,左右只是个可做召唤用的人类,对白僳而言,温荣轩只要能说话就好了。
这也就导致了,一路深入树林,除了会导致致命伤的撞击,其余的白僳全没帮人类避开。
以至于,青年这会儿扭曲这面容,搭配着在他左脸随着情绪起伏波动的黑影,看着更加狰狞了。
“不……”半晌,人类吐露出几个字节,“不要……”
闻言,蠕动的白絮停了下来,他浑身一颤,把剩下的那半截骨头吐了出来。
骸骨落到地上,正好落到温荣轩眼前。
青年看了过去,觉得那骨头形似鱼尾上裁下来的一截……还只留了一小半。
人类伸出手去够,就在温荣轩手掌够到鱼骨的同时,白絮构成的大掌也覆了上去。
随后,两者皆不动了。
人类是不敢动,白僳则是在思考,他再“说话”,人类的脑子会不会变成一团浆糊。
真的傻了不好吧?还得从温荣轩这获知怎么把黑色淤泥彻底解决掉的方法呢。
假设需要温荣轩出力,他现在痴傻了,难道是要特殊部门重新出个人来……好像也不是不行?
脑海里过了不少个想法,最后,白僳在人类惊惧的目光中,把温荣轩握住骨头的手抬了起来。
狼狈地匍匐在地的人类青年如同待宰的羔羊,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绵软质地的絮状物慢慢爬上了他的手臂。
沿着手、肩颈向上攀升,逐渐逼近青年的面颊。
随后,温荣轩再度听到了令他耳朵遭受阵阵嗡鸣的呓语声。
同之前一样,他被迫理解。
“我可以把剩下的骸骨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伱召唤出的存在留下的母体在哪里?”
“城市下水道中的尽管很像,但它们仍不是主导的那部分。”
“母体,在哪里?”
……
人类最终被白僳抛尸……好吧还没达到尸体的程度。
把受伤严重但恢复能力超脱普通人的温荣轩丢在山林间,白僳懒得管人类最后是能自己爬回去还是会被村里的鱼眼村民发现。
结果多半是前者,鱼眼村民看上去对树林有很大的畏惧,不会轻易踏入。
温荣轩说,让母体显露出来,他需要做点准备。
被白絮所胁迫的青年颤抖着望着支在眼前的那一枚孤零零的眼球,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在……在夹缝……夹缝之间里。”
人类是这么交代的,这句话白僳倒是明白了。
这不就跟,被二重身藏起来的那几个本体一样吗。
村子里走了几圈没见到,山里走过路的也没有,说明温荣轩召唤的地方还挺偏的。
眼球的视线在树林深处游离,他还往上看,抬高至某一处时,他感受到了人类紧张起来的情绪。
——找、到、了。
眼球忽的看了回来,人类仿佛能从中读到笑意。
每多一份理解,青年就感觉自己的大脑融化了一分。
要……要死了吗?温荣轩抓住鱼骨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在人类以为自己暴露了最主要的秘密,就要被杀死时,面前的眼球突然停止了巡视的行径。
好像发生了什么温荣轩所不知道的事,蔓延在青年身上的白絮急速褪去,全部收回了眼球之下。
接着,眼球收缩又膨胀开,人类几乎是凭着肌肉反应下意识往地上一趴。
眼球炸了开来,溅出来的星星点点与其说是汁水,不如说是蒲公英的冠毛,飘得高飞得远,还落到了人的身上。
即便青年躲闪了,他还是被溅射到了。
人类当即失去意识栽倒在地,对此,已经收回意识的白僳表示,他不是有意的。
本体这边外面的院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打开,显然,他不能再睡下去。
从凳子上站起来的黑发青年揉了揉后颈,走到房间门口。
院门走入三个身披雨披的人影,其中两人互相搀扶着,个子矮小的那一个在三人全部进入后,连忙关上了门。
黑发青年立在屋檐下,疑惑地看着瘸了腿的唐诺以及腮帮子青了一块的夏成荫。
白僳:“……你们,发生了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晚上的经历也挺丰富了,没想到人类的丰富程度不亚于他。
白僳倚着门框,曲起指节朝一旁的墙上敲了两下。
人类朝他看来,由没怎么受伤的未成年人跟他解释道:“遇到了……一点麻烦。”
或者说,亿点麻烦。
“车子出故障了,开不走了。”高天逸挠了挠头,叹着气说,“我们下去和回来的途中,全都遇上了人。”
雨夜的村名持续在村中游荡着,他们像是在玩潜行游戏,一路避着村人的视线。
鱼眼村人们打着手电,不同于昨天夜里,今天他们还拿了新的东西——武器。
有拿鱼叉的、也有那柴刀的,或者其他可挥出1D6伤害的农具。
不过由于村人们反应还算迟缓,他们一行三人较为顺利地回到了停车场那,停车场上静悄悄的,却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久,不安化作了现实。
轮胎漏了气,发动机启动不了,油还全被人放掉了。
怎么说呢……毫不意外,他们早有有人要把他们刻意留在村子里的心理准备。
检查完车辆,少年人问要不要沿着公路往下走走看,另两个成年人认为可以。
他们朝下走了,却不想这才是噩梦的开端。
“路……走不通。”唐诺一面给自己扭伤的腿上药一面说,“像鬼打墙,又像是幻景。”
正要继续说下去,院墙外闪闪烁烁的手电筒光摇晃着靠近。
今天夜里,他们这院门第三次被敲响了。
“睡了吗?”苍老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村子里有东西遭了窃,深夜来打扰你们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