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二百五十二章一般路过普通市民最新网址:“也不一定是血……肉?身体组织?还是其他的什么?”白僳一连点了几个可能性,对面那滩淤泥都没反应,“不具备交流的能力啊……”
淤泥仍旧重复着先前的操作,大概是几下没能得手,它蹦跳的角度更加诡奇了。
黑发青年连连后退,时不时踩在凸起的纸板或箱子上,没被绊倒但行进的路线变了,被淤泥又擦到了几次。
无论擦到多少次,淤泥都变不成白僳的模样。
反倒是在白僳腻味了这种一来一往后,朝前伸出了手。
本不该被人捕捉到的淤泥被他拽住了尾巴,但淤泥还在朝前穿梭,两者力道一相交,最后产生了断尾的结果。
淤泥被迫留了这么一截在白僳掌心,黑乎乎的一团还在流动。
可能是意识到自身被分开了,白僳手中流动的那部分猛然收缩然后炸开,一滩如同张开的一张布,要包下整只手。
淤泥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很快被现实击碎。
男性的手按住了它。
仅仅是一根手指就压得淤泥无法再动弹,有什么外来之物陷进黑色粘液中。
之后人类的手团吧团吧,将淤泥压缩成了一个小球,麻薯点心那么大,可以一口吞进肚子里。
白僳嗅了下,确认里面没啥令他厌恶的气味后,嘴一张,黑色团子向上一抛,直挺挺地落入口中。
红豆沙的甜糯在口腔中炸开,白僳觉得自己能给这份小甜点打四分好评。
满分五分,差的那分在量太少。
白僳吃完这一口,视线落到正前方仍在尝试变幻的淤泥身上。
人形的淤泥人性化地打了个哆嗦,脸上凸起的问号越发显著了。
淤泥不理解发生了什么,而且同它断开的那部分遭受了什么它也不知道。
这是好事。
这不就代表着,这滩淤泥不会逃了吗?
发觉出这袭击人的淤泥有点增殖的特性后,白僳心里酝酿起了一个打算。
他家,还挺大的。
虽然已经放了一个无面的面条人了,但也不是不能再加滩淤泥。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把两者摆在一个房间里会不会起冲突,还是他回去再隔个空间?就面条人的大小,给个两平米应该就够了……
正在畅想,远处有人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
一开始白僳没有在意,大部分路过的行人都笔直往前走,鲜少有人拐进他所处的这条小道……啊,新来的这位是想抄近路的。
只是片刻的犹豫,那人就拐了进来。
与此同时,淤泥失去了踪影。
前一秒还在眼前站着的淤泥人影下一秒便在视网膜上留下一抹黑色光线,擦着周围店面的招牌,跃到屋顶消失不见。
留下白僳站在那,还是杵在路中央。
因为他的站位,那名后来进入的路人疑惑地问:“打扰了,能让一下吗?”
黑发青年朝后瞥了眼,顺从地朝旁边一让。
路人被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就在他在想走小道是不是错误的选择,路人与白僳擦肩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路人走远了,能听到他的小声嘀咕:“什么毛病……站中间……挡路……”
人类说得足够小声了,但白僳还是能够听到。
他看向路人的第二眼使对方加快了脚步,像被什么恶兽追赶般,逃似地离开了这条小道。
路人离开了,但淤泥也没有回来。
恰好两侧有的夜间开门的店铺已经把门板移开,这会儿小道上多了几个人。
眼看着淤泥不会再出现了,白僳继续朝家的方向走。
黑发青年边走边遗憾地想,家里不用腾空间了,那两间房间还是属于面条人的。
不过,淤泥出现于消失的条件是什么呢?
落单……复数的视线,还有什么来着?
白僳回到家后,首先引来了社区的关切慰问。
他反应了一下,意识到社区来的这名不认识的工作人员指的是小江倒在他家门口的事。
听说差一点要发展成案发现场,还好小江及时醒来了。
“他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吧……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会白先生你家门开着,差点给你造成了影响。”不认识脸的工作人员说,“白先生你家的狗还会开门,真是太聪明了。”
白僳含糊地应下了这声夸赞,反正都是夸他的。
交流两句送走了社区的工作人员,白僳关上了门。
他先去被他藏起来的房间吃了顿午饭,再看了看直播间时长,满意地看到他不在的两天也有增长。
最后才是检查了一番白犬的记忆。
记忆交流花了几分钟,在沙发上睁开眼睛时,白僳陷入沉思。
那社区工作人员小江的症状,怎么有一点眼熟。
与昨天晚上观察的那名人类一对比,白僳认为两人处于差不多阶段。
不过白犬没有仔细观察,这个判断的准确性待定。
白僳再厉害也没办法在记忆里寻找一个没有确认的真实。
不如……他坐在那想了想,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
安向文,三顾医院。
卷毛青年一脸沉重地坐在病房内,看向摆在柜子上的果篮。
“其实白哥,以我们的关系,可以不用带这种东西过来的。”
“随手买的,空着手来不大好,我吃个苹果可以吗?”
“可以可以,白哥你全吃了都行。”
安向文这次住院的待遇与之前相比有所下降,虽然钱还是不用他自己付,但没有双人的病房了。
思前想后,研究了一番待遇的变化,卷毛青年得出一个结论——因为他白哥没跟着一起进医院。
不应当啊,前几次他们不都是难兄难弟吗?怎么这次他白哥就没事?
安向文在医院睡了一夜没想出一个所以然,第二天见到突然来探病的白僳,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
卷毛青年自认为他们的身体状态都差不多,但医院就是觉得他的精神状态还有待观察。
安向文这么想着,也这么小声地同白僳吐槽了。
碍于病房一圈人,他声音压得跟蚊子一般大。
白僳听了安向文的话,把手中啃干净的苹果核丢到垃圾桶中,用扯了张餐巾纸擦干净手。
一根根指节擦过,最后把沾湿的纸揉成一团,也丢进了垃圾桶中。
白僳有去看过其他被从陀川公司带回来的人,不说精神好吧,多少有点还想掏钱的迹象。
无聊民警怎么劝,他们就像是认定了自己没有被骗,典型的反面例子。
怎么安向文就没这种反应呢?因为有他?
白僳想了想,朝果篮边一摸,摸出一本册子——被他夹带而出的陀川公司的宣传册。
他翻开递给了安向文,然后看着人类看着看着就沉迷进去,不但想掏手机,还想摸银行卡直接来个转账操作。
看了会,白僳将册子一收。
卷毛青年眼神迷糊起来,等清醒后,迷茫地看着拿到手上的手机,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打算干什么。
这不是有反应吗?只是没有其他人类明显。
“咦,白哥我们刚刚在聊什么来着?”
“我在问你那条小巷子的事。”白僳岔开原来的话题。
“哦哦哦……”卷毛青年就这么信了,“但那巷子也没什么好讲的吧,昨天被那些警察围着的时候我已经讲过一遍了。”
“就普普通通走进去,正要弯腰捡手机,余光瞥到有什么东西冲过来,应该是猫吧。”
“当时那条巷子只有你一个人?”
“是的吧,两边都是墙,也就摆了点垃圾桶,勉强能过人穿到另一头。”
“一眼就能望到头,当时肯定就我一个,白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白僳眨眨眼,递过一个梨堵上了卷毛青年还想追问的嘴,“前面听见走廊上有人在讨论,想着也问你一下。”
安向文轻易被说服了,他附和地点点头,说自己确实被问了好几次。
“他们还来问我那互助会的事。”卷毛青年摸着自己的下巴说,“能讲的我都讲了,警察那边好像也很快赶过去了。”
开互助会的地方就是普通借了个可租借的房间,一群人围坐在那轮流发言,再进行一番自由交流。
偶尔也会有点其他形式,但大抵是前面那种模式。
找到负责人讨要名单花了特殊部门一点时间,毕竟大晚上直接被警察敲门是个新奇的体验。
开互助会的地点普通,没查出什么名堂,而那位被点出的、介绍工作的女性则被发现是个假身份。
对此,那位被询问的互助会负责人也很苦恼:“谁知道她用了假的身份证啊……这个我也看不出来,那位女性来得挺少的,已经很久没报名了。”
至此,调查陷入了困境,至少那位介绍工作的女性是很难再找到了。
不过这些安向文都不知道,白僳也不知道。
二人的讯息停留在特殊部门的人来问消息,或许白僳以后会知晓,但他也可以顺着俊美青年那去追查。
在走之前,得装下样子。
到底还是记得自己昨天蹭了人类女性的权限去档案室看了资料,现在白僳不管安向文能不能记住,把能说的全部朝卷毛青年的耳朵里灌去。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平仄起伏,语速还很快,听在人类耳朵里仿佛在念咒。
安向文:……
安向文:“停一停停一停,白哥我记不住啊!”
白僳没停也没管,自顾自念完后,看着卷毛青年双目无神地靠在枕头上,唇瓣微张,像在吐露什么。
一旁病床上的病友悄悄投来视线,仿佛看到一缕青白色的魂魄从卷毛青年口中飘了出去。
隔壁床病友:这、这需要帮忙按铃吗?真的不会有事吗!
安向文仰靠了一阵才重新坐了起来。
白僳平静地问道:“记住了吗?”
安向文苦着脸:“没记……”
白僳:“记住了吗?”
安向文:“……记住了!”
白僳满意地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柜子上摆的东西,翻出个塑料袋把果篮中的水果挑挑拣拣。
安向文在一边看傻了,他疑惑地问:“白哥你这是……?”
虽然他大概率只在医院住两天,吃不完这点水果,原想着出院时和同病房病友分一分,现在一看似乎不用了。
白僳装完水果,把塑料袋口袋一扎,说道:“探病。”
卷毛青年更加疑惑的目光投射过来,一股迷之情绪油然而生,空气里仿佛弥漫起了一股酸味。
安向文的视线有点像在控诉,在控诉白僳在外面有其他病友了。
白僳读懂了又没读懂人类的情绪,简单解释了一句:“有个认识的社区工作人员也住在这里。”
说罢,他在卷毛青年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是……”黑发青年站在走廊上摸出手机,看着便签上记着的那串数字,“在楼上啊。”
两层楼的高度走楼梯上去即可,在走向目标楼层后,白僳发觉这层住院区的人类有点多。
……甚至有几个眼熟的面孔。
黑发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走了。
他没记错的话,护士站边上这位,他昨天还在警局里见到了,只是昨天这人穿的是制服,今天就是自己的衣物。
恰好那人转过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人类的视线已经略过了白僳身上,几秒后他注意到了什么,把视线又挪了回来。
特殊部门的成员:“啊……你不是——”
名字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最后化作一句打招呼用的“你好”。
白僳也冲人点了点头:“这边进去要登记姓名吗?”
“要的。”被询问了的特殊部门成员挠了挠脑袋,“普通探病需要,来工作的就不需要。”
来意是前者的白僳按照指示签了个字写了日期,然后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还没走到想要去的病房门口,就被匆匆赶到的人类拦住。
留着寸头的警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双手一环站在白僳前方。
他倒也没阻挡白僳进门,只是眼神有点奇怪。
非要描述的话,就是把“怎么又是你”几个字刻入了眼底。
——和白僳相关的事没几件是好事。
夏成荫深刻认识到这一点,有些狐疑地看向一旁的病房门。
“你……里面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般认识的社区工作人员。”白僳偏着脑袋,“总觉得夏警官你在想很过分的猜想,里面那位进医院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是一般路过的普通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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