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笔记和梦(1 / 1)

“没做梦?”白僳扬眉,“你确定?”

从寺庙方丈那听来的消息不似有假,昨夜人类梦魇般的昏睡也是真实发生的。

怎么会,没做梦呢?

白僳盯着安向文的脑壳看,把后者看得背脊发凉。

安向文浑身酸痛也要努力后撤,试图躲避白僳的目光。

他总觉得白僳在想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事实也是如此,白僳再一次生出了人类大脑是什么精密器官的想法,并有种开颅看看的冲动,仅仅从眼窝底部探入好像已经不够了。

怎么没做梦呢?黑发青年垂着眼。

安向文缩了会,从床的另一侧下了地。

身体脱离硬板床的那一刻肌肉发出了舒缓的声音,人类慢慢拉开距离,他往旁边看,发现白僳的目光追踪着他。

不就是没做梦吗?哦不对……好像有做梦?

人做梦其实很少会完全记住,能对梦的开头结尾有点印象就差不多了,要是能够记完全部,那大概是记忆力超群。

又或者,在脑部某个方面比较发达,安向文没翻看过专业的文献一时半会想不起专有名词。

但白僳为什么对梦这么执著啊?

安向文想不明白,犹豫地问:“白哥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然后安向文就被白僳用看无用之物的视线回看了。

安向文:???

卷毛青年满脸悲痛。

他晚上睡得浑身不适,怎么起来还要被人嫌弃。

安向文想了会,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在白僳心中的印象:“白哥是这样的,大部分情况下梦醒来后就会被忘记,所以不记得才是正常的。”

“而且我昨晚上睡眠质量比较……比较好?”安向文描述感想,“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一觉睡到天亮了,白哥你也知道的,我医院睡觉那会晚上老醒。”

那是因为人类昨天晚上被寺庙背后那玩意拖进梦中了,能醒才怪。

白僳在人类那打听不到内容,只能作罢。

看起来,那什么佛不想现在就引起恐慌。

他把安向文用完就丢,挥挥手让人类去洗漱。

安向文拖着酸痛的身躯去了,一面走一面还呲牙咧嘴,不住地抱怨寺庙里住宿条件真的艰苦。

人类洗漱回来,还同其他游客交流了一下,发现大家晚上的睡眠体验都差不多。

睡得死沉,且腰酸背疼。

因为想不出什么其他理由,大家只能归结于,床板太硬了。

有个别本身就喜欢睡硬床的人提出的质疑被忽略了,细小的声音沉没在大多数人的喧闹中。

安向文回房时没有看见白僳,只看到白僳的东西还留在屋内。

大概是出去逛逛了?

安向文拿起自己的手机,快速阅览了昨晚收到的消息,回复完锁了屏,拿起充电宝准备充电。

然后他就发现,充电宝的电少了一半。

安向文瞳孔地震。

“怎么会……这不是新买的吗!”卷毛青年把小块金属设备翻来覆去看,“怎么就跑电了!”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人类叹着气把充电宝丢进包里,换了个新的出来。

他别的东西带的不多,但是充电宝绝对管够。

充上了电,安向文坐回床上,右手臂不断后绕,想要缓解一下肩上的酸软。

动了两下胳膊,安向文看到前方桌子上摆着白僳的本子。

黑发青年离开时并未把东西收回去,就这么平放在了桌上。

说起来,他白哥今天给人的感觉好像有点……柔弱?

安向文摸了摸下巴,虽然柔弱但也不大好靠近,就是气质略显平和。

差不多是医院里那状态,难道说白哥受伤了?

安向文回想了一下,觉得他白哥早上恐吓自己的样子能打八个他,受伤或许是他错觉。

哎,白哥就是白哥啊。

人类收回思绪,目光重回前方的桌子。

这好像是白哥写那些奇怪东西的本子。

安向文回想起自己的惊鸿一瞥,心里有些痒。

要不……他看看?

反正现在白哥不在。

人类悄咪咪站起身,再一点点挪到桌旁。

本子封皮普普通通,就那种随处可见的在文具店里可以买到的。

本子半当中夹了支笔,安向文干脆直接翻开那一页,这样也方便他回头盖回去……去。

人类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震惊地看着每条路径都绘制出的寺庙地图,远比他们昨日白天走过的还要详尽。

再往下看,潦草的笔触画了个覆面的头颅,面上仅开了一个孔洞露出红光,身上披挂着紫红的袈裟……他、他——

安向文看到,夹在笔记本中间的是一支黑色水笔。

他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了。

也可能是睡傻了。

不然怎么会从黑色的涂画上看出其他的色彩?

……

白僳确实出门兜了一圈,他去找了下蔚文雪。

女性香客住在另一侧,他到门口敲了敲门,才把人喊了出来。

亚麻发的女生的情况和安向文差不多,都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走出来时步伐还有些踉跄。

比起安向文的心大,蔚文雪多了几分不解。

“白先生伱也是……?”她目露疑惑。

什么异样都没有的黑发青年附和地点头,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脖子:“是,所以来问问你。”

蔚文雪顿了下,还是选择交流一下情报。

“我昨天晚上……感觉……”亚麻发女生吞吞吐吐,她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有没有错了,“我好像没有躺到床上,但白天醒来……”

蔚文雪沉默着,捂住自己像被磕碰数次的后背。

白僳看了动作秒懂。

不就是那僧人帮忙“扶”上床的吗?估计是撞到了。

“可能是太困了,迷迷糊糊上了床不记得了。”白僳帮僧人圆了下,然后将话题转走,“蔚小姐晚上有做梦吗?”

“梦?没有吧……我睡得很死。”蔚文雪按压着额角,“很久没有这样的睡眠了。”

应该说,她是睡眠一直很浅,不应当啊……

蔚文雪想不明白,白僳却在问完两名相熟的人类后得出了结论。

他们昨夜确实被拽入了梦网中,但是醒来却没有记忆。

是不是代表着……在梦里可以为所欲为?

毕竟,大家醒来都不会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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