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瞒天过海(1 / 1)

大殿内,众将脸色涨的通红,脸上一片杀机,恨不得立刻就刷领大军进攻高原。那囊源和阿旺两人见状,脸上的畏惧之色更浓了,他们没想到大夏的将军居然如此强悍,恨不得现在就率领大军杀向高原。

许敬宗赶紧走了出来之中,大声阻止道:“陛下,臣有本奏,臣认为我大夏乃是天朝上国,古往今来,都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大夏更加不能为世人所笑话,斩杀吐蕃使者。”

“许大人,吐蕃欺人太甚,当诛之。就算是使者也是如此,应该斩杀使者以立威。”李景智双目中多了一些怒火,冷冷的望着许敬宗。

他可是知道许敬宗已经归顺李景睿,成为李景睿的部下,甚至在巴蜀发生的一切,包括蒸汽转球都已经告诉李景睿了,这对李景智等人是十分不利的。

“殿下所言甚是,的确是有斩来使立威之说,但我大夏威严遍布天下,根本不需要如此。还请陛下明察。”许敬宗不慌不忙说道。

“许大人,刚才吐蕃副使下跪的时候慢了,分明是不想跪拜我大夏皇帝,是大不敬,当诛之。”李景峰大声指责说道。

“对,对,吐蕃的使者怠慢天子,父皇,儿臣认为,吐蕃使者当诛之。”李景峦也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陛下,冤枉啊,冤枉啊!外臣等哪里敢怠慢圣天子,只是外臣乃是粗鄙之人,不曾见过圣天子威严,见到圣天子,心存敬畏,所以才会慢了一些,还请陛下明察。”那囊源神情惊恐,赶紧连连磕头,然后对身边的阿旺大声吼道:“快,快拜见陛下,你是想死吗?”

“外臣阿旺拜见圣天子陛下。”阿旺心中十分气恼,但想到对方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哪里还敢放肆,也跟在后面连连磕头。

“陛下,既然吐蕃使者已经忏悔自己的罪过,还请陛下格外开恩,饶其性命。”许敬宗再次出言说道。

“准许卿所奏,不过,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拉下去,打二十棍,再来见朕。”李煜摆了摆手,说道:“到底是蛮夷之辈,不知道天朝上国的礼仪,看在对方千里迢迢来见朕的面子上,饶其性命。”

“是。”许敬宗这才松了口气,让人将两人带了下去,狠狠的打了二十棍棒,打的两人皮开肉绽,面色苍白,浑身都是冷汗。

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大殿内众将听了脸上都露出喜色。

等了半响之后,才见四个御林军拖着那囊源和阿旺两人进了大殿,众人隐隐可见两人臀部上有血迹出现,显然刚才两下打的很实在。并非是虚打。

那囊源脸上苍白,浑身颤抖,双目中露出惊恐之色,虽然向伯玉已经提醒了自己,说会有一场劫难等着自己,他原以为只是小小的为难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劫难,二十棍棒差点是要了自己的命,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十棍棒,活生生的打在自己的屁股上。

想他成为吐蕃的贵族之后,就未曾遭受过着这样的劫难,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遭遇上了,而且还是受了重击,一顿棍棒打下来,打的他心神崩溃。

若不是心里面有点准备,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算是有点运气,朕刚刚除掉了一个敌人,心情还不错,否则的话,朕不介意杀你们两人祭旗。”上面传来李煜冷漠无情的声音,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就好像是在看两个蝼蚁一样,死了就死了,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谢陛下圣恩。”那囊源赶紧说道。他心中苦笑,从这方面看,大夏的侯爵还真的不好拿,不仅仅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甚至在归顺前,自己还要挨打,这二十棍棒下去,差点是要了自己的小命。

“朕原本并没有注意到吐蕃,也未曾想过和吐蕃交战,毕竟,双方厮杀,最后倒霉的还是双方的百姓,只是这战争是你们先挑起的,骚扰我大夏城池,侵犯我大夏边疆,我大夏子民被你们杀了不少,松赞干布父子更是妄图求娶朕的女儿,求娶不成,就兴兵进犯。到了后来,还窝藏钦犯,朕才会兴兵讨伐。”

“造成如此局面,并非朕的缘故,而是你们自找的。”李煜面色平静,将事情说了一遍,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说明大夏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的。

那囊源听了之后,心中更是不屑,大家都是聪明人,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彼此之间,都知道的很清楚,战争或许不是大夏率先挑起的,但大夏早就有心征伐,这也是事实。

谁不知道,大夏皇帝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说明大夏皇帝早就有心征讨吐蕃了,只是一直没有借口,后来吐蕃两任赞普都是愚蠢之辈,明知道不可为还为之,最后,双方就是一场厮杀,杀的山河失色,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死在战乱之中,整个高原血流成河。

不过,这个时候那囊源是不会说什么的,因为他已经归顺大夏,而且眼前的一切都是做戏,当下赶紧解释道:“回圣天子的话,这并非赞普的本意,一切都是李勣和苏勖等汉臣所为,赞普年轻,不懂其中的道理,才会造成眼前的局面,还请圣天子明察。”

“这次送来了李守素的首级,不过苏勖和李勣的首级什么时候送来,只要送来这两人的首级,朕就答应你们的和谈。”李煜神情冷漠,淡淡的说道:“吐蕃小国,地处高原之上,朕没有放在心上,但苏勖和李勣不一样,他们是大夏的叛贼,这两人不死,朕心不安,朕心不安,就是你们倒霉的时候。”

“这个,回圣天子的话,在外臣来中原觐见的时候,两人已经病重,尤其是李勣,已经病入膏肓,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身死都有可能。”那囊源眼珠转动,赶紧解释道。

“哦,他们要死了吗?”李煜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环顾左右,说道:“众卿,你们听见了吗?李勣和苏勖两个逆贼要死了。”

“父皇,不见其两人的尸体,并不算数,谁知道是不是骗我大夏的,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古都是如此,不能因为此人的一席话,就让我等认为李勣两人死了。”李景桓也出言说道:“儿臣认为,不如让吐蕃将两人的首级送来之后,再商谈盟约之事。”

“陛下,来回商谈耗费的时间太长,不如派出人手,前往吐蕃,亲眼看松赞干布斩杀贼寇,然后现场签下盟约。”向伯玉大声说道。

“陛下,这个,李勣等人在军中威望甚高,若是我等和朝中贵人一起前往吐蕃,必定会被对方发现,臣想先回吐蕃,趁着李勣等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其斩杀,送来首级,这样最为稳妥,或许因此会浪费一点时间,但好歹能防止贼寇兴兵作乱,那个时候耗费的时间更多。”那囊源赶紧解释道。

“哼,你一个来回就是四个月之久,若是中途了点问题,我们耗费的时间更长。陛下,儿臣认为不妥当。不如直接派兵杀过去。”李景智大声说道。众将听了连也纷纷点头,恨不得现在出兵,大殿上一片吵闹,似乎对此事相当的不满意。

“吵什么。成何体统。”上面的李煜勃然大怒,众将见状,顿时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李煜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目光落在许敬宗身上,说道:“许卿,你怎么看?”

“回陛下的话,臣认为使臣的担心是非常有不要的,臣认为,此刻的吐蕃并非是松赞干布做主,而是李勣和苏勖两人做主,一个掌握军权,一个掌握政权,松赞干布虽然名义上是吐蕃之主,但实际上,恐怕能调动的兵马很少,这一点,从去年的大战之中可以看的出来。”许敬宗解释道。

“陛下,许大人所言甚是,凤卫传来消息,当初松赞干布舍弃李勣的时候,君臣就已经有了矛盾,现在吐蕃兵马大部分败亡,而国中的兵马都是苏勖征召,根本就不听赞普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松赞干布能指挥的就是暂时在赞普亲卫了。一旦此事泄露出去,恐怕连松赞干布都是有危险的。”向伯玉紧随其后证明道。

“对,对,这个时候,李勣和苏勖两人已经掌握了逻些城内外的防御大权,就是外臣就是偷偷的溜出来的,这个时候,逻些城恐怕正在寻找刺杀李守素的凶手呢!”那囊源赶紧说道。

他心中很惊讶,大夏君臣之间的默契,眼前这些好像是演的一样,让人找不出任何痕迹来,他顿时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和年氏的配合,大夏夺取逻些也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自己两人也不是太过重要。心中的一点想法顿时抛之脑后了。

“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告诉松赞干布,早日取了李勣和苏勖两人的人头,朕会饶了他们的性命,否则的话,等到朕杀到逻些的时候,就是鸡犬不留,任何活命的机会都没有。”李煜连连点头,说道:“你要知道,现在成都到逻些城一马平川,中间已经没有阻挡了,大夏兵马已经可以轻松的兵临城下。”

“是,是,圣天子所言甚是。”那囊源连连点头,脸上还有畏惧之色。

“好了,等下次见到了李勣和苏勖两人首级的时候,再来见朕吧!你们先回馆驿。”李煜摆了摆手,说道:“许卿,薛将军,明日将他们送回去吧!其余的将军们留下来。”

那囊源和阿旺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忍着身上的疼痛退了下去,在他们身后,大殿之门缓缓关闭,只是那囊源隐隐的听到铁门关三个字。

“真是倒霉,没想到事情没有谈成,还挨了一顿打。”阿旺皮糙肉厚,对于这种棍棒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屈辱,实在是太可恨了。

“算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那囊源眼珠转动,安慰道:“你可知道上次来中原那个家伙,被大夏皇帝杀了,这次能饶过你我,已经是很难得了。走吧!休息一个晚上,明日就回去吧!下次来中原,我是绝对不会来了。”

阿旺也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了,扫了四周一眼,然后用吐蕃语,低声说道:“若是大夏知道我们欺骗了他们,当如何是好?”

“死。”那囊源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恐慌,说道:“不仅仅是你我会死,就是吐蕃上下都得死,大夏皇帝是谁?谁敢欺瞒他。”

阿旺忍不住冷哼道:“一来一回,都已经四个月了,到时候,再坚持一番,一年又过去了,等到了明年时候,大夏因为征讨我们,国力损耗很多,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征讨我们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囊源听了扫了对方一眼,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的,恐怕大夏皇帝是不会等四个月的时间,甚至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是不会等的,他能接见自己,都是为了迷惑吐蕃上下,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掩护自己。

“走吧!赶紧将这件事情禀报给赞普,等赞普做出决定。”那囊源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说道。他恨不得现在就返回吐蕃,在这里,他是一刻都不能呆了。

第二天一早,许敬宗和薛仁贵两人亲自将那囊源为首的使团离开成都。

十里长亭外,许敬宗正准备说话,忽然远处有骑兵飞奔而来,薛仁贵望了过去,忍不住询问道:“三道小旗?是紧急军情。我大夏还有紧急军情吗?”

“应该是西域的,铁门关的。”许敬宗声音很低,扫了那囊源一眼,很快就将眉心之间的一点凝重收了起来,但那囊源还是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看到薛仁贵嘴角的一点笑容的时候,顿时恍然大悟,这又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