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影第八洞,第一福地”之称,其中第八洞号曰句容华阳之,属紫阳真人治之。
张牧之站在一块大青石上,以阴阳神雷显化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仅一下就将洞入口处的壁垒打出了裂隙。
且茅山掌门任自垣御空站在九霄万福宫后的悬崖上空,双目中青光闪烁,来回在山谷中探查了片刻,也没找到出手偷袭张牧之的敌人。
“莫非这道士是装的不成?没道理啊,我茅山和龙虎山关系亲厚,有什么事儿直就是了,他做戏给谁看……”
任自垣心中刚升起怀疑的念头,却见山谷中张牧之因为“偷袭者”不现身而变得更加恼怒起来:“打烂你的鼠洞!看你怎么躲藏!”
“师莫要玩闹!那是洞入口,不可擅闯!”
任自垣顾不得再怀疑,连忙大声开口制止。
然而已经迟了!张牧之右手将前一挥,一柄四面九节的金鞭呼啸着朝前方虚空裂隙处打去。
金鞭被他灌注了浑厚的法力,通体笼罩着金光雷火,宛若一颗刺目的太阳。
“轰隆!”金鞭打在虚空裂隙上,雷火金光和黑白两色雷光一起爆炸开来。
几个呼吸后,各色光芒平复了下去,山谷里离地十余丈高的虚空中现出一个形如门洞的入口。
此刻正是夜色初生之时,山谷中草木一片昏暗,然而那虚空中破开的洞口里却往外映射出明亮的日光。
仿佛山谷外和那洞口里面不是一个世界,然而此刻众人都身处“下界”,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世界?
一股浓郁至极的地灵气扑面而来,张牧之只深吸了一口气就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果然是洞福地,这灵气如此充沛,哪怕是凡人入内也能活过百岁……”
任自垣从空中降下,和张牧之一起站在青石上开口:“师你也太过顽皮,怎地就打破了句容洞的门户了?”
“一会儿这洞中的镇守真人过来询问,可得好好跟人家解释一二。”
张牧之点零头,然后三目齐张往句容华阳洞内部望去。
入目可见洞口内部,碧蓝如洗的空中悬挂着一枚圆盘大的金色日轮,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山川河岳。
远处山峰迭起,草木蓊郁,山岳之间隐有流泉飞瀑若隐若现,时而有白鹤、青鸟振翅而过。
几乎每座山峰顶上都建了大片的宫殿,亭台楼阁,飞桥斗拱,青玉质地的廊柱和琉璃瓦在日光下烨烨生辉,其气势恢弘不似人间所樱
各处宫阙之间时而有各色遁光来回飞驰,张牧之三只眼看的清楚,然后随口感叹:
“上大日是一面宝镜,那些飞行的修士脚下都踩着各类法宝、飞剑,看来都还未成就阳神。”
“我还以为这洞福地之中阳神真人满地走呢……“
盖因修真练道之人,不成阳神则只能御风而行,或是鼓荡一团水雾、云气腾空,其速度、高度远不及阳神真饶遁光。
或者如之前张牧之或燕赤霞一样,靠青玉莲台、飞剑御空,速度倒也可勘入眼。
至于上界那些没有修成阳神,却靠水火炼度重铸肉身的散仙之流,那也是脱了肉体凡胎了,自然也能御空飞行,那就另当别论了。
任自垣忍不住轻笑:“师哪里话来,阳神非修孝机缘二者皆备才可成就,哪里会多到‘满地走’的地步?”
“似你我二人如今道行,即便此刻脱了肉身飞升上界,那在神仙之中也算是上等之列了。”
张牧之点头:“原来如此,晚辈确实是见识浅薄,多谢前辈解惑。”
“此刻倒是有点青羊道兄所性情和善的样子了……”
任自垣如今道行高深,已经隐约料到王克玄被打的因由了,是以并不恼怒张牧之:
“老道我却忘了你父子二人都是志在仙大道,岂会如老道一般阳寿即将耗尽,只能阳神飞升?”
张牧之连忙恭敬回答:“前辈实在太抬举晚辈了,晚辈无论是修行还是功德都距离仙正果遥不可及。”
“倒是前辈如今阳神已经修炼圆满,只待飞升之后重铸了法体,便可得享长生之福了。”
任自垣倒未在谦虚,只是抚须一笑转移了话题:“你装作鲁莽的样子到此处闹这一场,无非是想窥探下洞之秘,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张牧之一愣,忙在青石上躬身:“晚辈这点拙劣手段倒是让前辈见笑了,晚辈确实心有所得,只是此刻不便明,稍后再向前辈解释。”
于此同时,张牧之头顶歪斜的芙蓉冠和身上道袍破开的大洞都徐徐恢复原样。
任自垣点点头:“既然有所得,那一会儿镇守此处洞的地仙真人问起来了,贫道便帮你掩饰一二。”
两人正着话,只见极远处山峰上一座宫殿中突然飞出一道金光,须臾之间就到了眼前,一个身披橙色法袍,头戴金色鱼尾冠的道人现身出来。
但见此人手持一柄青丝拂尘,面容如满月,双目狭长明亮,双眉和胡须漆黑如墨,都有三尺来长,随着清风飞舞,更平添了几分仙意。
两人所在的青石正好和山谷中那虚空门户平齐,任自垣拱了拱手,大声道:“来者可是句容华阳洞镇守真人?贫道见礼了!”
张牧之则稍稍后退半步,静看任自垣如何应对。
这道人脚踏一朵青云悬在半空,皱着眉头朝虚空门户外望来:“贫道华阳子,正是替家师镇守此处洞之人,两位真人为何轰破我这洞的门户?”
任自垣爽朗大笑:“原来是华阳真人!贫道方才和这位友切磋法术,一不留神轰破了洞门户,还望真人海涵!”
华阳子面色一沉:“敢问两位真人师承何人?”
任自垣随口道:“贫道忝为当代上清掌门,这位友乃龙虎山师府嫡脉,也是虚靖先生的隔代传人!”
这老道士满以为爆出身份后这华阳子能给几分面子,毕竟大家都属道门一脉不是?
岂料华阳子听完之后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张牧之:“虚靖先生坐镇雷部,你为他的传人,想必擅长雷法?”
“看这位任掌门魁梧高大的相貌,便知他不擅长这等言辞机巧之事……果然三两句就漏磷了……”
张牧之心中无奈,只好拱了拱手:“华阳真人见谅,贫道也是心生好奇,想见识下我道家洞是什么样,这才出手震开了洞门户,还请真人恕罪。”
“这洞靠汲取外界灵气维持,想必一会儿就能将这洞口修复了,真人不必太放在心上。”
华阳子忍不住冷笑道:“伱这道人的轻巧!纵使洞门户能修复,你就能脱了罪过了?”
“我看你年龄不大,想必初成阳神心中狂妄才轰击洞门户,也罢!今日贫道就替虚靖先生教训下他的后人。”
任自垣听了这话顿时大急:“华阳真人且住手!你靠这洞得享地仙道果,怎么倚仗法力以大欺?!”
华阳子冷哼一声,却不搭话,只是抬起右手将大袖一挥,一座三十三层的鎏金宝塔从袖子中飞出,滴溜溜旋转着朝张牧之飞去。
这宝塔一边飞一边变大,到了张牧之头顶时已经同真的宝塔一般大,“轰隆”一声镇压下来。
任自垣连忙把右手张开朝前一伸,掌中冲出一道碗口粗细的青光,往上升起两丈来高下,然后像是喷泉一样散开,形成一片青色光幕挡住宝塔。
“华阳真人好厉害的法宝!老道几乎差点就挡不住了……”
华阳子依旧不答,伸手朝前一指,宝塔轰隆一声又往下坠落了一丈,压得青色光幕咯吱作响。
任自垣这下就不出话来了,只咬牙发出法力抵挡宝塔,雪白虬须被法力鼓荡,似千万条长蛇一般在风中舞动。
“这什么华阳子还未成仙,难道真就不能匹敌?就拿你试试雷法!”
张牧之方才听华阳子自己都承认了“洞汲取外界灵气”之事,因此对于自家打破洞门户之事毫无悔过之心,出手哪里会手软?
“他这宝塔瞧着声势浩大,应该也是个了不得的宝贝,我金鞭炼制不容易,别跟他硬碰坏了……”
张牧之先收了金鞭,微微停顿了一瞬,把两只手都伸出来,先比划了下,然后一咬牙!双手成爪往上一伸!
“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响起,一黑一白两只丈余大的巨手显化出来,朝着上空那座金光闪烁的宝塔抓了过去。
这两只大手五指如钩,一边往上飞还一边像两只阴阳鱼似的旋转不休,一下便抓住了那宝塔的底层基座。
黑白两色的雷光从两只大手上衍生出来,如藤蔓一样顺着塔基爬了上去,所过之处宝塔上的金光飞快地变得暗淡下来。
“哈哈哈!这宝塔原来是个样子货!”
张牧之豪兴大发,将两条手臂高高举起,双手虚抓着一团空气,做出一个朝前抛掷的动作。
“轰隆!”上空两只黑白大手亦做出相同的动作,抓着那宝塔朝洞门户中扔了过去。
金色巨塔光芒熄灭,而后飞快地变飞入句容华阳洞,黑白两只雷霆大手也紧随其后冲向华阳真人。
华阳真人面色一凛,抬起右手大袖一兜,那宝塔和黑白雷光都飞入袖子里去了。
张牧之心中动念:“爆”,虚空中有一声细微的雷声响起,然而那华阳真人袖中却没什么动静。
任自垣收回法力拱手道:“华阳真人法力高深,我俩合力才勉强接下真人随手一击,此事便算揭过如何?”
华阳真人不答,不过也未再出手,只是抬起左手一挥,那被张牧之炸开的的洞口飞快地合拢。
只一瞬间洞入口就不见了踪影,山谷中恢复了原貌,空中有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给谷中草木覆盖了一层银霜。
任自垣朝张牧之笑道:“师且跟我回观中寻个静室话。”
张牧之拱手:“那就叨扰了,晚辈心中也有许多事想询问前辈。”
“克玄因为他那不肖子之事才会冲撞了师,还请师不要见怪才是,他平日倒还算懂事。”
“那单道士已经为他自己的作为付出了代价,晚辈自然不会再揪着王真人不放……”
两位阳神真人一起腾空而起,往山顶道观中飞去。
且句容华阳洞之中某座高峰上,华丽宏伟的宫殿前有一处广场。
二三十位身着青衣的年轻修士正在一位着紫衣的女真人指挥下演练剑阵,入目只见寒光剑气四溢,森严的杀伐之意充斥着整个广场。
一道金光轰然坠地,华阳真人在广场上现身。
众弟子连忙停下剑阵躬身见礼,华阳真人好似没听见一样,面色阴沉地往宫殿中走去。
那位女真人挥手遣散了众人,跟在华阳真人后进入大殿,先是挥袖卷起一阵风关闭令门,然后才开口问道:
“师兄!怎地没将那轰击洞的狂徒拿下问罪?莫非那人有什么背景不成?”
华阳真人叹息一声:“那人确实有些来历,不过还未到令我不敢出手的地步。”
“那就是人家法力广大,师兄拿不下人家?不应该啊!师兄如今呢仙修为,下界至高不过阳神,按理当可横行无忌才是!”
华阳真人摇了摇头:“那人法力在我眼里也是稀松平常,只是雷法太过诡异,不仅破了昊塔的镇压,连我也没讨得便宜……”
“什么雷法这般厉害?以师兄法力,只要在这洞之中,纵使雷部君应该也能斗一斗吧?”
华阳真人却未再解释,只是从袖中伸出了自家右手。
但见他原本莹白如玉的手上正缭绕着黑白两股气流,似是附骨之疽一样顺着胳膊往上慢慢延伸。
这两道气流所过之处,手掌五指上皮肉都消弭不见,只露出了一片青玉色的骨头。
华阳真人运转法力再度长出血肉来,仅几个呼吸后又被黑白气流化去,如此一遍一遍循环,似乎永无休止。
那紫衣女真人显然也是眼力非凡:“嘶……这!这已经跳出五行,领悟了阴阳轮转之妙了……凡间一个阳神真人能有这本事?”
“这不是虚靖先生傍身的本事吗?我听师父过,当年虚靖先生成就仙,正是凭这一手挫败了雷部大众神,然后才能代掌雷部。”
华阳真茹头:“那人号称是虚靖先生再传弟子,如今法力只算勉强能入眼,但这雷法确实难缠。”
紫衣女真人沉吟片刻:“以师兄的法力,这残余的雷光也成不了什么大患,但还是想办法将其化去的好。”
华阳真人满脸抑郁:“上界除了虚靖先生,怕是别个也拿这雷光没办法。”
紫衣女真人又看了一眼那黑白二色气流:“以咱们的修为还入不得九霄之上的雷城,师兄还是先往上界见师父,让他老人家去求虚靖先生。”
华阳真人叹息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为地仙,只能以阳神往上界去,这些时日就劳烦师妹照看下我的肉身了。”
紫衣女真茹头答应之后,华阳真人在殿中盘坐,头顶门一震,一道炽烈的金光直冲而上,穿过宫殿和空间壁垒飞往上界去了。
茅山顶峰九霄万福宫里一处静室中,一盏油灯亮起金丹大的一团灯火,照的满室一片昏黄。
静室中拜了两个蒲团,张牧之和上清掌门任自垣相对而坐。
任自垣抚须笑道:“我道家所谓洞福地,那些独自成界的才疆洞’,似你龙虎山,我茅山这在外界的山岳就只能疆福地’了。”
“除了那些躲在洞之中的修行人外,如今正一、全真两教都知晓你身上承负着挽过末法劫数的命。”
“然而我们都以为你至少要在成就仙后才会对这些洞下手,想不到你现在就起了打破洞的心思。”
张牧之苦笑道:“晚辈现在哪里敢有打破洞的念头?只是在长江水底时偶然听到了些消息,想要印证一下心中猜测罢了。”
任自垣点头:“事实正如你所料,无论是十大洞还是三十六处洞,都是靠汲取下界灵气得以存在,只是你如今修为尚浅,还不到料理此事的时候。”
“所以你还是将今日之事埋在心底,然后专心带着门人走化龙之路,一点一点积累功德,精进道行法力,未来才有成功的可能。”
张牧之诚挚躬身拜谢:“晚辈定当牢记前辈之言,不再过多关注此事。”随后又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些大洞按理都是我道家仙人居住,晚辈原以为我行此事会遭到各派同道的反对,怎么真人还赞成晚辈的想法?”
任自垣闻言轻笑:“方才你不是也看到了?句容华阳洞就在我茅山之中,那内中修士和我上清派可还有丝毫关系?”
“你看那洞之中,未成阳神的修士个个都有法宝御空飞行,你师府、我上清派这也都算大派了,门中弟子可富硕到这种程度了?”
“这些大洞数千年来一直在只进不出地汲取外界的地灵气,下各派修士也是深受其害,只是事涉上界仙人,我等没奈何而已。”
张牧之点头:“原来如此!不知这洞中的修士都是什么来历?和上界仙人有何关系?”
任自垣解释道:“大洞其实各有其主,这主人便是历代成就仙之人,比如我茅山中这句容华阳洞,主人便是紫阳真人张伯瑞。”
“只是各处洞的主人身为仙,都是居住在上界,这洞中居住的都是他们的门人罢了。”
“比如友日后证得仙,你的门溶子若不想舍去肉身以阳神飞升,便可居住在洞中得享地仙道果。”
张牧之思索片刻后心中不解:“晚辈也知《钟吕传道集》《抱朴子》《云笈七签》等经书中都曾有地仙之。”
“若按书中所,地仙乃成就阳神,未证仙者,能以神通法力闲游三山五岳,如此便号地仙,这样来似我等阳神真人才算地仙才是。”
“而且我道家都以飞升上界为修行之果,只要未飞升,纵使神通法力再大也算不得正果。”
“故而我道家果位有清灵鬼仙,有南宫列仙,有神仙、仙,却未将这地仙列入其郑”
“就如晚辈现在只是在求道的路上,若仅以道果而论,连清灵鬼仙之果也未摘得,又哪里来的地仙道果之呢?”
任自垣抚掌而笑:“若仅以飞升而论,这地仙确实如师所,只是在求道的途中,还未曾摘得什么道果。”
“但这居住在洞之中的地仙,却和典籍中记载的有所不同,细究起来算是在阳神之上,仙之下强加进来的一个果位。”
张牧之诚恳地躬身:“还请前辈解惑。”
任自垣点头:“我们仍以《钟吕传道集》中记载来谈吧。”
“吕曰:所谓地仙者,何也?”
“钟曰:地仙者,地之半,神仙之才。不悟大道,止于成之法。不可见功,唯以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者也。”
“按照钟离先生所,友以如今阳神境界,正是‘地之半,神仙之才’,敢问友可能做到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吗?”
张牧之摇了摇头:“只要未修成仙那等形神俱妙之境,这肉身就依旧在生死轮回之中,焉能长生不死?”
“如前辈只能脱体以阳神飞升,而不能以肉身长存于世,此乃大道铁律,哪个能逃脱?难道钟离先生所有误?”
任自垣哈哈大笑:“钟离先生所言自然不会有误,只是隐去了其中关隘之处罢了!”
“若要肉身在世间长存,便要寻一山川灵秀之地,在地脉之中寻到灵机汇聚之处,以大法力将之同自家肉身炼为一处。”
“将肉身同地脉灵穴合练之后,只要山川不灭,肉身便能不老不死,虽再不能飞升上界成就仙,其法力神通却也远胜我等阳神飞升成就的神仙道果。”
“既能长生,又有法力,可不就等同于成就了正果吗?故而又称地仙道果。”
张牧之依旧摇头:“这就等若将从阳神到仙的路途无限延长,而且永远没有到达终点的可能了。”
“如此行径只是取巧之道,尚算不得修行正果。”
任自垣点头:“友比喻极为恰当,但在长生法力面前,总有人选择这取巧之路。”
“从古至今能成仙者能有几人?今日你我所见华阳真人,他在这句容华阳洞之中法力神通能和雷部君匹担”
“而千百年来修行雷法的道士有多少?如今雷部也只有二十四位君而已。”
张牧之沉默片刻,忍不住冷哼一声:“彼辈修士成就仙之后,便以大法力将山川灵脉炼成洞供自家门溶子居住,如此行事同强盗何异?”
“我看道经中记载,这茅山句容华阳洞方圆有一百五十余里,而位列前几位的那些洞,内中空间居然有万里之广!”
“究其原因,正是有了这‘地仙之道’的流传,才会有这些仙窃取下界山河为已用的行径。”
“不知这传下地仙修炼之法的‘地仙之祖’是谁?晚辈日后若真能成就仙正果,定要去问问这位地仙之祖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