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凤凰于飞 千崖竞秀 1260 字 8个月前

刘长波,虽然一介武夫,但是在成帝是可是颇得皇帝青睐。此人行事狠辣无情,操练军队往往势如迅雷,在一群中庸腐儒做派的官员中独树一帜。

但是此人却有着极为**的身份,那就是他的长女刘长卿是大皇子简温辞三年的发妻。不过听说此女子在几日前死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刘大通跟简温辞的关系,甚至,这使得他们的合作关系更为紧密了些。这也是衍妍他们不敢轻易动简温辞的原因,也是简温辞敢只带两千人马进京的仰仗。全都是因为逸州长官刘大通。

所以,只要没了刘大通,这件事情就可以有转圜的余地。但是皇甫衍妍此时却不这么想了,甚至她开始怀疑当初的计划是不是对的。因为她发现,在这个计划里,她显然漏了一个重要的人,刘大通的儿子,刘长波!

这刘长波,在皇帝的言语中,她只知道他是个文武的全才,并且不慕富贵。但这一点,皇甫衍妍从来看不上眼,那也只是贵公子们拿来炫耀的资本罢了,哪里比得上那些真正经历过杀戮的人。可如今看来,这刘长波还是个人物。

最起码,他颠倒黑白的本领颇高!她到想看看,他是怎么把一场暗杀说成自杀的!

“那么,本宫倒要听听你的解释了,你不是说,这几日你没有离开你的父亲么?”

“皇后殿下!”

李绍长起身,他已经自认倒霉着了刘长波的道,但却不愿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他自然之知道刘大通死的蹊跷,当然也做过白日梦,有朝一日那“老匹夫”被天雷劈死!这二人素来不和是出了名的。但是李绍长可不觉得这个时候刘大通被劈的对。如果现在这样**的时候真得惹急了刘家,那两万兵马对帝都可是致命的存在。帝都啊,他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大人!”纱帐里一声冷喝,李绍长甚至觉得他看见了那目光。

这不是李绍长第一次跟皇甫衍妍共事,那一日在蒹葭宫,他是在那些老臣中第一个对她表示臣服的。可是在他的内心,却是不肯轻易相信这女子的。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她太过年轻了。李绍长心下一叹,或许,事情可以来的简单一点,相信这个人吧。他终究还是坐下了。

纱帐里的皇甫衍妍也安定了心思。看这样的景况,刘长波似乎倒真的能拿出些证据。但她从不怀疑千崖的能力,千崖必定是杀死了刘大通的,但至于为什么反倒在刘长波的嘴里变了说法,她想不出。难不成是这刘长波本意是弑父夺权?千崖的行动正好合了他的心思,二人一拍即合来了个合作?想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果真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这自杀的事如真的坐实的话,她可就少了很多事了。

“刘长波,你起来回话。”

刘长波谢恩起身。如果这时候没有那一重纱帐隔着的话,皇甫衍妍或许会看见青年神色上的笑意。淡淡的,微不可查。

“臣手中有一份家父昨日亲笔写给臣的信,父亲临走时的话,都在里面。”

“这样啊……”纱帐中一阵轻叹。“这事本宫不好出面,还是请李大人走一趟刑部吧。不过刘长波,你还是可以接着说。”

“臣的父亲,一直在做逸州的长官,官虽不大,但是却把持着入京重地。父亲生前深受陛下青睐,倒也因此结了门皇亲。家姐长卿三年前嫁给大皇子殿下。那时候……”刘长波一顿,他微低着的头轻轻抬起,竟像是想起了什么飘渺曼妙的事。

“那时候臣不过十六岁,在长卿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她只身远嫁到了大皇子封地,走前告诉臣,小心读书,谨慎做人,万不能让别人抓了父亲的一二分错处。长卿明知道入了皇室是这样艰难的事,但是她还是去了。父亲因此跟大皇子走在了一起,在前几日大皇子来京,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家父。然而家父虽鲁莽但是不愚昧。他是极为了解大皇子的性格的,那人表面一副温柔做派内心却最是狠辣无比!况且,那简温辞竟然带着姐姐上京,他要以此威胁父亲!”

皇甫衍妍屏气凝神的听,她从来没有事情是这样的。刘长波的话或许存在着漏洞,但是她还是听说过刘长卿的。那还是舒落提起的,说坊间有一种说法,“世间美色,凤凰长卿。”那长卿自然指的是刘长卿了。

“那后来呢?”

地上的男子冷笑,“后来?后来姐姐修书一封让人连夜送到家里,但是父亲和臣等到的,却是姐姐的死讯!简温辞妄想二万兵马就能牵制帝都八万人,但是他至今算错了一点!他以为他的计划都是完美无缺的,他以为暗杀了三皇子之后在无人跟他争夺帝位!可惜……哼,连州官道上的三皇子车驾是假的,是个小孩子一样的把戏罢了!”

不仅皇甫衍妍,连李绍长都震惊的手一抖。他怎么知道?虽然,这是他们早就查明白的事,但是现在被这样一个丝毫不经官场的青年一说,真有点挫败感。

李绍长暗中翻白眼,难道自己果真老了,真的玩不过这些平日走马观花的少年公子?

衍妍也是刺激很大,不过她深受刺激的是,竞秀啊竞秀,你那一趟算是白跑了。

可惜刘长波并不知晓此刻大殿上的另外两个人心里那翻涌的心思,他还在他的故事里难以自拔。这个青年其实细细看去还是很有一张漂亮的脸,他跟刘长卿同出一母,面相上自然有几分相像。

刘长卿,这女子皇甫衍妍无缘跟她相见。当她还在帝都的时候,她却在大靖。可是那样的女子,衍妍想,是必定很有魅力的吧。此刻衍妍没有办法对着刘长波说出“节哀顺变”这样的话。她觉得如果真这样说了,恐怕地上的那人心里会更加的难受。

“那么刘长波,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呢?为你姐姐报仇么?”

刘长波长跪于地,声音深沉如海:

“微臣没有打算,全凭娘娘做主!”说着,自动解下随身的小包袱,呈给纱帐外走出的朱绣。

朱绣走进纱帐,皇甫衍妍揭开包袱,里面竟是一枚兵符!

她深吸一口气,刹那间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并且不厚道的想,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了。省的她第二次对刘家痛下杀手。

“刘长波,你可知道,你这样的举动,你把它交给本宫,意味着什么?”

李绍长挑眉,这狐狸已经明白了那包袱里所为何物,却仍然一脸面无表情。

“臣知道,臣以为,为朝廷效力,是刘氏一族的责任。这也是父亲在世时时刻教导臣的。”

衍妍在里面毫不客气的撇嘴,此人可真是虚伪啊。

“况且……”,刘长波低喃叹息,“长卿已死,臣此生再无遗憾……”

那人就这样一副低头跪拜的姿势。整个瞻华偏殿都回响着他那句话。这是皇甫衍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刘长波相处,在以后的历史上,这个大雍最年轻的状元就此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