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死了最好(1 / 1)

许你一世欢颜 白沉 1694 字 8个月前

谢潇华见秦赏夕说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提议道:“赏夕,河心湖附近有条街上,一到傍晚就会有很多人出来卖好吃的好玩的,一直摆摊到深夜。那里不光有我们楚城的特色小吃,全国各地的都有,不敢说天靖国各地特色小吃都有,但起码很多地方的都有一些。不如我们去那里逛逛?边逛边吃,等吃饱了,月亮就该出来了。然后我们就去游湖赏月,如何?”

“听你的吧。”秦赏夕对这些都不甚在意,随口同意。

谢潇华见她自打离芳别苑出来,便有些没精打采,所以想着法想哄她开心,见她如此,也不丧气,仍是笑道:“那我们去吧。”

谢潇华将自己吃过的感觉很不错的小吃,一一向秦赏夕推荐试吃,还不断问秦赏夕味道如何,喜不喜欢。

秦赏夕不好意思总是敷衍他,于是便一一细心品尝了,并告诉谢潇华,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哪种小吃看起来好吃,味道却普通,哪种小吃卖相一般,吃着却可口。尝着尝着,秦赏夕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各色美食上。

每每遇到十分合她口味的,谢潇华离开摊铺前,总会让老板再多包一些带走。

待到明月初升,谢潇华便租了一艘瓜皮小艇,抱着一堆吃食跳入船上,与秦赏夕游湖赏月。

此时,谢怀远却来到韩家小院。谢家人如今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内。谢家现在的下人,还不如他带来的侍从多。谢潇华带着秦赏夕前往离芳别苑的事,他很快便听来消息。知道秦赏夕不在,谢怀远立刻带李臻快马加鞭前往韩家小院。

韩月蝉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秦赏夕来了,结果看到是谢怀远。她不想让谢怀远进门,却又不敢硬拦着。

江芷容依旧如同从前一样,看到谢怀远便会莫名的害怕。

谢怀远进得院中后,也仍是如往常一般,丝毫不顾念江芷容有多害怕,继续往江芷容身边蹭去。

江芷容一步步退回堂屋,谢怀远一步步逼上去。

李臻在谢怀远背后小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吓死她吗?”

谢怀远回头低叱:“我自有分寸,你不要多事!”

江芷容退到桌子后面,指指椅子:“请......请坐。”

谢怀远对身后人得意道:“看见没有?这可是人家自己请我坐的。”

他走入屋中,大马金刀坐在当下。

江芷容立刻逃命似的飞奔出堂屋:“我去厨房里给公子烧水泡茶,公子稍坐片刻就行。”

她奔入东厢的厨房,伸手就要关门。

谢怀远脚下好歹也有几下子,身形转动间,走到厨房前,以手撑门,不让江芷容关门:“江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准备插好门不出来了吗?”

江芷容急了:“是又怎样?这位公子,请你以后不要来了。”

韩月蝉看这情形也跟着着急,上前劝道:“谢大人,您就不要跟她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了,您放过她吧.......”

她正说着,屋子里的江芷容使劲一推,无奈谢怀远的手牢牢推着门,反倒是她用力过猛,身子不稳,往后一倒,却又踩到本来靠在门后,此时却倒在地上的烧火棍。

“啊”江芷容倒在地上,一声惨叫。

谢怀远这才真的着急了,推开门闯进去,俯身去瞧江芷容。

江芷容早已是面色惨白,额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倒在地上,眉峰紧蹙,呻吟不止。

谢怀远横抱起江芷容,问韩月蝉:“村里有没有郎中?快,去叫来。”

韩月蝉忙点头往外跑。谢怀远又对李臻道:“你跟她一起去,如果郎中不来,就抓过来。”

这事哪里用他吩咐,李臻提起轻纵掠出门外,拉过韩月蝉的手,带着她疾风般奔走。一边对韩月蝉道:“你告诉我方向即可。”

韩月蝉忙点头应了。

谢怀远将江芷容放倒在**,江芷容早已疼的大汗淋漓,双手紧紧掐住他胳膊,指甲透过他单薄的夹衣,死死扣入他肉中。

谢怀远忍着疼,以尽可能的平静语调道:“芷容,大夫很快就来了,你要忍着点,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江芷容早已疼得神智不清,迷迷糊糊中竟然道:“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我会将他好好养大的。绍鸿......”

谢怀远听她又叫方绍鸿的名字,心下一恼,气得就要甩开她,但一转念却又觉得无比可笑,自己也不过是拿她当袖袖的替身而已。他二人之间,又有何区别呢?唯一的区别是,江芷容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在这件事上反而比他更理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爱他,每次看到他便想着法子远离他。而他呢?他知道自己不爱江芷容,却总是想着法子靠近她!

大夫终于来了。江芷容已经神智昏迷,双手早已无力的垂下。

那大夫给江芷容细细诊治一番,最后也只能道:“韩大娘,恕老朽无能为力了。这江姑娘看来不是第一次动胎气了,而且她......”

谢怀远一听这话就恼了,抓住那老大夫衣领道:“你放屁,你给我好好治她,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测,我废了你这张乌鸦嘴!”

韩月蝉忙道:“谢大.......谢公子啊,你先放开他,这位李大夫不是一般的乡下赤脚大夫,他早先也是专给大户人家治病的,老了以后隐居在这太平村。你先听他说完,不然我们救不了芷容啊。”

李臻也道:“公子,别冲动!”

谢怀远这才放手,问那大夫:“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怎么样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

那李大夫实话实说,告诉他:“这位公子,老朽跟你明说了,江姑娘身子不若一般农妇那般结实壮健,而且胎位不正。若及早引产,孩子虽然保不住,但或可还能保她一命。若强行让她保胎,那么再过得几个月,要引产不易,要生产更不易。即使身体健壮的妇人,若遇上胎位不正,也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一个弄不好,就是母子双亡的结果,何况江姑娘这般娇贵的身子!”

谢怀远怒道:“你胡说,她自从有身孕以来,一向被人照顾的很好,每日都进补,还按时喝安胎药,怎么会胎位不正?”

老大夫解释道:“安胎药主要是温脾安胎,益气升提。胎位不正,是胎儿自己在母体内的位置不对,两者没有必然联系的。”

谢怀远根本懒得听他的话,他是既不想让江芷容死,也不像让孩子死,于是,不认命地道:“我看你是没本事医好她吧?”

那李大夫也急了:“谢公子,实不相瞒,若是换了一般的大夫,恐怕要等到胎儿至少七个月大的时候,才能诊治出胎位不正的情形。有的大夫,甚至等胎儿七八个月大的时候,依然诊治不出来。老朽不敢自命神医,更不敢自比华佗扁鹊,但是能有这份能耐,还是可以在同行中成为佼佼者的。”

谢怀远问道:“我只问你,究竟有没有法子,让孩子和大人都平安无事?”

李大夫虽然恼这人无礼,但是医德还算不错,终是道:“老夫没有那个本事,但是据说名医严清之可以做到。”

“哦?”

李大夫解释道:“江姑娘腹中胎儿现在刚成型没多久,形体很小,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胎儿是横位的。本来此时胎位不稳,会经常变动,以正常孕妇来说,此时胎位不稳并不是什么大事,再过几个月,多数就会转为正常了。只是江姑娘体弱,又屡动胎气,胎儿生命力很弱,所以,依老夫看,这么下去,几个月后势必胎位不正。不过,也有可能,这个孩子根本生不出来,因为江姑娘若再动胎气,很有可能胎死腹中。”

谢怀远不耐烦的打断他:“我问你怎么救她?”

“用针灸的法子,再辅以药物,或可救下江姑娘母子,老夫行医数十载,曾经亲手诊治过无数胎位不正的孕妇,她们大都是因为早早诊出胎位不正,我便依照此法,才能得以顺利生产。只是以江姑娘的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她腹中孩儿的情况来看,即使用这种法子,几率也很低。至少老夫不敢保证可以成功。但是严清之是保胎高手,他曾经医好过老夫无能为力的孕妇,如果找他,或可保全江姑娘母子!”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他!”他说着,就往外走。

李臻忙追了出去。

二人出得小院,左近并无人迹。

李臻拦住他去路:“你知道严清之在哪里吗?谢家的人都找不到他,你能找到?我看我们还是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再做打算得好。”

谢怀远好笑道:“谢云起是根本不想找。至于秦赏夕,她人生地不熟,严清之若有心藏起来,她自然找不到。如果我没猜错,潇华一个月前的晚上,找过他,看他后来那么平静的反应,想来是没找到。我又不是谢潇华,我想找人,简直易如反掌!”严清之,你敢害死袖袖,就别再指望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有本事,你在泽州躲一辈子!恐怕,你也躲不了一辈子了,早先我不找你,是顾不上搭理你,也是为了让你好好被良心折磨一番,如今,咱们该好好算旧账了!

李臻又问:“严清之还会帮谢家人的忙吗?”

“他若不管,我就宰了他!他那套威胁的说辞,只对谢云起有用,我可不管他有什么证据。谢川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