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江芷容一番徒劳挣扎只勾得血气方刚的谢怀远欲火腾升。
谢怀远早已醉的迷迷糊糊,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袖袖,今晚,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待到谢怀远清醒时,大错已然酿成。
他不介意负责任,一点也不。
那个姓江的女人,真的很像袖袖。或许,她什么也没有,没身份、没地位、她甚至神志不清,而且还有过丈夫和儿子,但是只要她像袖袖,就足够了。
秦赏夕与谢云起说了会话后,便叮嘱他好生睡觉休息,别想太多事,无论怎样,也得先养好伤再说。谢云起点头答应。秦赏夕眼看着他睡着了,这才出了房门,取了药方,去给谢云起抓药。她离开尚书府不一会,便行至热闹地段。金都的繁华映入眼眸,秦赏夕却只觉得一派喧嚣,吵得人心烦。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冷不丁被人一把抓住手臂:“赏夕!”
秦赏夕闻言,惊喜地回过头:“芷容!”
江芷容身侧的谢潇华无奈摇头道:“秦掌柜,你的警惕心真是越发差劲了啊,竟然能被江姑娘‘偷袭’成功!”
秦赏夕唯有一声苦笑。
谢潇华也只有陪她笑笑。这时候,她还有精神照顾人,已然十分不错。
江芷容看到秦赏夕,说什么也不让她独自离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秦赏夕只能和谢潇华带着她一起去抓药。待按照药方凑齐了几副药,三人便同往尚书府去。快到尚书府时,秦赏夕忽然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不能让谢怀远看到芷容。”谢潇华也想起江芷容见到谢怀远时的情形:“是啊,江姑娘一看到怀远就怕得要死!”
“什么?”秦赏夕既惊且怒,“谢怀远还敢去找芷容?”
谢潇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就是在东珠里巷口见了一面,我没理他,带江姑娘走了。”
秦赏夕道:“这样恐怕不行,我不能留芷容一个人在行馆那里。洛小小行馆的侍卫,阻止一般的高手随便闯入还可以,像李臻那样的高手,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谢潇华道:“那怎么办?你以后就跟江姑娘一起留在行馆里不出来了?”
秦赏夕面露难色,最终也只有道:“只能先这样了。”
谢潇华笑问:“你舍得现在跟大哥分开?”
秦赏夕没好气道:“不想又怎么样?我能怎么办?谢怀远那么不知羞耻!”
谢潇华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不过怕你不同意。”
“先说来听听。”
谢潇华一字一字道:“让江姑娘也住到尚书府!”
“不行!”
“为什么?”
“万一谢怀远又想对她不利呢?你自己也说了,芷容看到谢怀远那个畜生就害怕!”
谢潇华在唇边竖了下中指:“小点声,这里人多,若让人听见你这么骂当朝天官,小心惹麻烦!”
秦赏夕只得暂且平息了三分火气。
谢潇华道:“赏夕,你听我说,怀远似乎真的有心补偿江姑娘。他说,他想娶江姑娘。”
“什么?”
“又这么大声!”
秦赏夕只得又放低了声音:“这个绝无可能!他想得美,他算什么东西?”
谢潇华叹道:“他即使想娶,也未必就真能娶,先不说你答应不答应,江姑娘答应不答应,就说他的身份吧。他是当朝天官,二十多岁了却一直未娶,他的婚事得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可知道?”
秦赏夕闻言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他的婚事,关系各方势力。恐怕,连他自己都做不得主!”说到这里,她更加生气和震惊,“难道他想让芷容做妾不成?”
谢潇华道:“如果是做妾,我和大哥也不会让他胡来的。”
秦赏夕道:“听你这么说,我更不能让芷容住在尚书府了。”
谢潇华道:“赏夕,你不必太过顾虑。我想过,如果江姑娘住到尚书府,那她就可以跟你寸步不离。有我在,有你在,谁也别想动江姑娘。这样,你也不必两头跑那么累。而且,我们只让江姑娘待在你和大哥在的那进院子里即可。到时候大哥命令怀远不得进去,怀远不会随意进出的。我大哥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的。”
秦赏夕仍旧有些不放心:“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你想想,这样江姑娘是不是依然很安全?没人能随便靠近她,怀远也不能出现在她身边让她受惊吓,你照顾大哥也方便,一举三得。”
秦赏夕想了想道:“那就先试试?如果这样不行,大不了,我带芷容走就是了。”
谢潇华道:“这就对了,不管成不成,咱们先试试再说。”
待商量妥了,三人这才又往尚书府行去。
三人到了尚书府门前,秦赏夕与谢潇华怔在想着如何才能不让谢怀远与江芷容此时碰面,便听得守门的小厮朝谢潇华行礼道:“三爷,您回来了?大人说今晚不回来了,让小得等跟您说一声。”
谢潇华喜道:“这么说,我二哥现在不在府中?”
那小厮点点头:“是的。”
谢潇华点点头:“知道了。”
二人这便带着江芷容一路行至后面的院子。谢潇华指挥下人将二女所在的屋子仔细收拾一番,弄得舒服干净,妥帖至极。
谢云起醒来后,听说他二人竟然让江芷容也住下,又是好笑,又是吃惊,最后也只能道:“这么做法,也够绝了。”
谢潇华道:“少不得还得请大哥你端出长兄的架子来,训斥二哥一番,让他不得踏入此地。”
谢云起苦笑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这么老实不客气的住下来,竟然还把自己当主人了。这还不算,竟然还不让真正的主人到这里去那里的!”
谢潇华问道:“那你到底帮这个忙还是不帮呢?”
谢云起道:“谈什么帮忙不帮忙呢?你们不说,我也不会让他进来的。”
江芷容只顾在一旁把弄那些个茶盏杯碟古董字画,也不理他们三个说什么。
秦赏夕此时突然道:“我们一路来怎么没见到李臻呢?就算他一开始不知道芷容来了,这么多下人在潇华的指挥下出出进进,他难道也不问一声吗?”
她这么一说,谢潇华与谢云起也俱都一怔:是啊,怎么不见李臻了?他不是尚书府的管家么?怎么主人不在,来了客人,他这个管家也不出来呢?
楚城通往金都的林荫小路上,一匹骏马逆风飞驰,虽然速度已然很快,马上人依然在全力纵马狂奔。只是,前方忽然出现一只捕兽夹,那只捕兽夹做得不小,又横在路当中,马上人只好勒马停在当下。他下马将那捕兽夹移到一旁,牵马走了过去。本来疾驰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到此时那年轻男子才觉得又累又饿。于是,他便拿出腰畔的水壶,又从马上的行囊中取出干粮,准备将就一餐。年轻人一口气咕噜噜喝下半袋水,水袋便空空如也了。年轻人人似乎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又牵马行了一段路,便看到路旁的树下,众多杂草掩映着一口古井。那人将水袋绑在辘轳上系下去,灌了满满一袋水上来。这口古井里的水,素来甘甜清冽,那人当即又咕噜噜几口灌了下去。吃饱喝足后,他只觉得周身疲乏,看来赶路赶得太急了。于是,他将马拴在树旁,倚坐在树干上,不久便沉沉睡去。那人睡去不久,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这道身影正是李臻。李臻踢了踢沉睡中的人,那人却毫无反应,睡的像只死猪。李臻这才俯身将他周身摸了个遍,最终在最里面一道衣服里搜出一封落款是洛之允的亲笔书信。李臻拆开信封略略看了里面的内容,便将信纸收好,又将一封伪造的信塞入昏睡人的怀里。做完这些,他便将解药撒入古井中。这一代虽然人迹稀少,但也有人走动,若是给别人误服了这些水,就不好了。
李臻做完这些,便飞身上了树梢,提起轻功在梢头穿行。
太阳偏西时,送信的年轻人才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睡了至少两个时辰,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伸手去摸怀里的信封,拿出看看发现依然安好,而后细细检查一番周遭,没看到有人经过的迹象,这才安心。
是夜,李臻折回尚书府。听闻谢怀远不在,只得先等谢怀远回来再做打算。
此时,谢潇华已经从秦赏夕和谢云起口中知道了连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而谢云起也已经从谢潇华口中得知了洛小小与六王爷之间见面的所有过程和详细细节。
谢潇华问秦赏夕:“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院子里当真是机关重重。可是我来来去去,一点感觉也没有,怀远是怎么做到的?”
谢云起道:“先不管他了,这些事,我们稍后再说。如今,我们先商量下,如何帮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