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心思(1 / 1)

许你一世欢颜 白沉 1220 字 8个月前

秦赏夕自彻底清醒后,卧床三天无法着地,心道,那毒好生厉害,难怪谢云起无法自行运功逼毒!

等等,不对,如果谢云起无法运功逼毒,谢潇华怎么能救她?难道谢潇华比谢云起的内力还要浑厚?

嗨,自己又胡思乱想了。秦赏夕啊秦赏夕,你可真不知好歹,你不知道谢云起当日迷蝶香药力尚未完全散去,无法完全施展内力么?人家潇华好心好意救了你,你又在这里瞎想什么呢?

自她病了后,江芷容的情况陡然好转,除了想不起成儿的事情,其他时候与常人无异。还是像以前在木兰庭一样,对她悉心照顾。本就娴雅的女子,为了不打扰她,做起事来越发轻手轻脚,说话也更加柔声细语。直让秦赏夕笑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三天来,谢云起一直处在昏睡状态。他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着,可又不能让他长时间趴着,谢潇华这个“二十四孝弟弟”事事亲力亲为,不时帮他侧翻,还要帮他擦身子,上药,到了吃饭的时间,也只能强行给他灌入流食。

这日,天空依旧晴好。秦赏夕终于能下地了,虽然还是脚软手软,但是总算可以四处走走,还可以自己动手倒杯茶喝了。

与此同时,红袖居内的谢云起也慢慢睁开了眼睛。连日来的休息,让他精神倍增,灵台一片清明。除了背上仍然有疼痛传来,四肢百骸都感觉舒坦极了,有种小孩子睡的心满意足,一觉醒来后,发现阳光普照,屋内静好,心中顿生的那种舒服满足感。

谢潇华恰在此时,端了碗汤药进来,看到他醒过来,便将汤药搁在桌子上,坐到床边:“大哥,你怎么样?”

谢云起看到是他,忙问:“潇华,赏夕怎么样了?”

“人家比你还先醒过来呢,早就生龙活虎了。”

谢云起撑起身子就要起来:“我去看看她。”

无奈他几天不动,身子一时不受控制,背后的伤也只好了六七成,疼的他一阵抽气,又趴在**。

谢潇华道:“要看她也不急在这一会吧?先吃药吧。等养好了身子再过去,不然你们两个一见面,谁心里也不好受!”

他说的倒是很在理。谢云起笑道:“好,听你的。”

他试着慢慢侧卧起来。

谢潇华坐在一旁,将药递到他唇边。

谢云起憋不住笑道:“你看看你的样子,比我更需要休息,眼睛都红成这样了,胡子也该剪剪了。家里那么多下人呢,怎么就轮到谢二公子亲自动手了?”

谢潇华干脆将药碗撤回来,又放到桌子上:“取笑我是吧?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自己下来喝药,自己养身体吧。记得要赶快修养好了,好去看你小姨子。”他说完,当真作势回身要走。

谢云起叫住他:“等等。”

谢潇华只好不清不愿的,将已经跨到门槛上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笑嘻嘻回头:“大哥还有什么吩咐?”一边问,心里一边忐忑不安。

“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呢,这么快就想走?”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谢潇华面色讪讪。

“赏夕的毒怎么解的?你不会……”不会拼尽了一身内力吧?

原来是问这个,谢潇华心底长出一口气:“我的功力还不够逼出那么霸道厉害的毒。当日我和江上玄合力护住赏夕心脉后,便将你二人救回了府中。我刚回府,就有吏部的人送来一个锦盒,说是怀远孝敬大哥的东西。那锦盒里,竟是一粒‘芳踪灭’!辅以‘芳踪灭’,再加上我的内力,赏夕自然有惊无险。”

其实,即使如此,秦赏夕的情况仍然是凶险万分。但如今赏夕已然无恙,没必要这时候告诉谢云起这些,让他无谓担心。

谢云起惊道:“怀远这时候送来挽香丹?莫非他知道这些事?”

谢潇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想不通,怀远身在金都,怎么会对楚城的事这么清楚?除非我们府里出了内奸!”

谢云起挥手打断他:“别胡说,怀远一样是谢家的主人,若这府里真有人听命于他,那也是应该的,何来内奸之说?”

谢潇华耸耸肩不发表意见。

谢云起继续道:“可是,我和赏夕并不是在府内遇险,即使府内有他的人,那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和赏夕中毒的事?”

谢潇华道:“我也很奇怪。看来他不仅仅知道谢家的事,就连楚城发生的事,也都逃不过他的耳目。所以我刚才说的是他怎么会对‘楚城’发生的事,这么清楚?”

谢云起叹道:“怀远到底要做什么?他就不能将话摊开了,明明白白说出来么?大家都是兄弟,必须要这样么?”

谢潇华道:“不管怎么说,算他有良心,还命人送来挽香丹。不过,我看他只是想救你罢了,旁人的死活,他全不放在心上。他虽然知道你们中毒,难不成还能算准只有赏夕一个人中毒么?他分明是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一粒药丸。幸亏你的毒已经解了,如果当时你们两个都身中剧毒,一粒挽香丹,只能救一个人,也够让我为难的了。我看,不管我救了哪个,另一个人醒来,恐怕都恨不得把我掐死。”

谢云起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乱说什么?”继而无奈道:“先不管怀远了,只要他不想对付我们两个,目前谢家也没什么地方值得他下手的。”

“哦,既然如此,那我先出去了,我快累死了,我找两个手脚利索的丫头过来伺候你吧。”

谢云起又好气又好笑,道:“早该了!”

谢潇华摆出一副无限委屈地面孔,回头白谢云起一眼:“合着我一片好心,全被人当驴肝肺了!本来以为可以邀功,结果在人家眼里全是多余的。哎!”一边说,一边长吁短叹地走了。

谢云起忍不住在后面笑骂:“小兔崽子!”

待潇华走后,谢云起试着活动了下筋骨,慢慢下床走到桌边,捧起药碗,喝了下去。

时节已至初夏,一碗热腾腾的苦药喝下去,谢云起只觉得周身冒汗。他背上有伤,若真出汗,则大大不妙。

透过大开的窗子,可见院中浓郁的梧桐树荫。谢云起刚好也想活动下身子,便取了棋盘,一步一步挨了出去。红袖居内一如既往,清净无人。自叶袖袖去世,除了团素病危那几日,红袖居内一直很安静。他来到树荫下,坐在石桌前,将棋盘放在桌上,稍事歇息后,便开始摆放棋子。初夏的风吹过,又是坐在树荫下,谢云起只觉得周身舒服极了。

便在此时,红袖居的门被人推开。

谢云起头也不抬道:“潇华,来得正好,我刚摆好棋盘!”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不可能这时候真的扔下他不管。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