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七令!”岑文本怒sè满面,一拳狠狠的砸在门框上.
刘文静打开荷包,从里面撒出一些灰sè的粉末,很像是焚香时燃尽的香灰.
“那是什么?”岑文本走过来问.
刘文静表情凝重,很很的沉了口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武神香灰’”
“武神香灰?”岑文本只感觉这名字特别奇怪,抬眼想跟刘文静要个进一步的解释.
刘文静掸了掸手中的残灰,慢慢说道:“据《药王典略》所载,有一种从西域传入的佛前柱香,名唤‘天缘香’.此香燃时无烟无味,可驱蚊虫,然而剩余之香灰却巨毒不比,且入水既化.人若食之,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到毙而亡,同时身体中的水分会迅速的消失,皮肉干枯,死状极为恐怖.传言当年武神便是中此毒而死,故此书将此物命名:武神香灰!”
“看来他是中了‘武神香灰’的毒,可他是怎么中的毒呢?”岑文本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茶壶,便走过去拿.结果一提之下却发现酒壶很轻,打开盖一看,里面竟是空的.
“让开让开!”一阵躁动,数百名官兵将邀月楼团团包围,紧接着顺楼下走上来一位手提宝剑,全身重铠的武将.
“你们是什么人!”那武将冲着两人喝问道.
刘文静见此人来势汹汹,且面sè不善,便走上前恭身道:“我二人乃苏州举子刘文静,岑文本,皇上曾特批我们协助查办此案.”
“噢?原来是两位公子,在下高德弘.”他说着恭身向两人一礼.
“原来是高将军,久仰久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回了他一礼.
“皇上差我来帮你们断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高德弘陪笑着说道.
岑文本点了点头对地上的女子说道:“把衣服穿好,然后有话问你.”又对高德弘道:“叫人把卢为员的尸体抬走.”都吩咐完了,这才和刘文静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一句:“大人你进来吧.”两人推门二入,只见那女子换了一身粉sè的纱衣,大腿仍旧有一半**在外面,胸膛间的景象也若隐若现.
“你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刘文静说着用手蒙上眼睛.
那女子的表情已经不在是刚才的恐惧,她平静的说了一句:“我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哎.”岑文本回身把门关上,拉着刘文静坐到桌前,两人都低着头,谁也不向她身上看.
“卢为员是什么时候进的邀月楼?”岑文本先问道.
那女子想了一下便说:“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吧.”
“不对啊!”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岑文本又问道:“真的是一个时辰之前?”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骗你们干什么.”
包拯点了点头又问:“他进了邀月楼之后就直接到了你的房间?”
那女子媸鼻一哼,不屑的道:“这个老sè鬼,来了就往我这怜香里跑,别的地连脚都不沾一下.”
“那这么说下毒的就是你了?”岑文本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那女子顿时有些害怕了,声音也变的颤抖起来.
“我我怎么我怎么会杀他呢?干我们这行的只是只是为了银子.”她战战兢兢的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觉得这女人的确没有杀卢为员的动机.
“那卢为员到了你这都干了些什么,又说了什么?”刘文静的话一问出,那女子竟然也双颊飞红,低着头道:“来到这烟花之地,你说能干些什么?”
“你知道我们问你什么,挑有用的说.”刘文静对于这种女人实在厌恶的不得了.
“他没说什么有用的,就是说几ri不见了很想我,后来他说很渴让我给他倒杯茶,完了我倒完他又说不喝了,说喝完茶之后怕自己就不行了”“好了好了!”女人的话没说完,刘文静已经打断了他.
“你一直在这屋中,那都没有去?”岑文本又问.
女人想了想说:“没有.”
案件又是没有丝毫头绪,岑文本气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几个夜光杯撞在茶壶上一阵叮当乱响.
“好了,你”刘文静刚想说话,却被岑文本打住,他仔细的盯着桌上的四个夜光杯道:“不对啊.”
“那不对?”刘文静拿起一个杯来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刚才说卢为员说他渴了,让你给他倒杯茶,可这茶壶是空的,你的茶是从那里来的!”岑文本冷冷的盯着女人,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我”女人眼sè慌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文静却恍然大悟,指着那女人道:“莫非是你毒死了卢为员,又竟茶壶中的毒茶倒了,让我们来个死无对证!”
“你看那!”岑文本忽然走到床边,看着地上卢为员所吐的一片血迹.
“颜sè不对,比刚才浅了很多!”刘文静说完,两人都已经明白了原因,便一起把床帘掀起.果然不出所料,床下有一片水迹,而且已经开始向外流淌,和血水交融在了一起.
“你还有什么话说!”刘文静厉声问道.
“我我我真的没杀人啊,我我不知道那种药有毒!”女人慌慌张张的说漏了嘴,包拯马上追问道:“什么药!”
女人百口莫辩,最后只能低声说:“那那是种补阳的药.”尽管是ji女,这种话还是难以启齿.
“你还敢狡辩!”刘文静拍案怒道.
“我没有,他太老了所以我才可我真的没杀他啊!”女人惊恐的眼神里充满着悔恨.
刘文静显得不信她的话,她对于ji女好象有一种天生的厌恶感,但岑文本却没有,而且岑文本也比他更冷静.他冲着刘文静使了个眼sè,然后淡淡的道:“我相信卢为员不是你杀的.”
“真的!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女人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没想到岑文本接着又道:“只是不知道那些官差会不会相信.”女人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忙跪倒在地哭着道:“大人,我真的没杀他啊,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知府大人啊!”
其实岑文本也不认为这个女人会是凶手,他这么做只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些实话来.此时见计策成功,便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是!是!”女人抓住了一棵救命草,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静了静神说:“卢为员包了我,她不让我接别的客人,而且每三天就会到邀月楼来一次.可他太老了,所以每次我都”“说有用的!”刘文静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住了她的话.
“是大人.”女人跳过这一段又说:“我们邀月楼有一种药叫做‘天合散’是专门为这种老男人准备的.这次他来,我本想给他用这药的,可是我给他茶他却没喝.后来他死了,我怕你们怀疑是我用这种药给他弄死的,所以我就给把茶泼到了床下,就是这么回事,我真的没杀他啊!”
这番话到有些道理,因为在ji院里男人喝了壮阳药猝死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她的担心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只是她毕竟是个ji女,想不了那么多,料想猝死的人和中毒而死的人的症状怎么会一样呢?
“我去看看.”刘文静拿出银针来在床底下的茶水里一沾,里面还真的没有毒.
女人这才松了口气,但一棵心还是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那他到底是在那中的毒呢!”一条线索又断了,这种大起大落的确很让人难受.
“咱们去问问卢为员的轿夫不就知道了么?”经刘文静这么一提醒,岑文本马上吩咐道:“来人!”
两人甲兵恭身而入,岑文本便道:“去将卢为员的四个轿夫找来,我们有事要问他们.”
“是!”两个甲兵得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