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的唇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言紫兮只要一称呼他为南宫少侠,就代表没好事。不过,他对言紫兮那是何等地了解,不用她开口,就早已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南宫凛的眼底此时尽注笑意,神情有些揶揄地开口:“莫不是--输家下次只能在下面,不能反抗,任人宰割?”
被一语道破了心中事,霎时让言紫兮这个女流氓干咳了两声,面部表情有些抽搐。
不过,女流氓就是女流氓,女流氓的精髓是什么?那就是能把不要脸这种行为当作天经地义的事情,演绎得理直气壮!
言紫兮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佯装淡定地一手抚上脸颊,微微调整了下自己抽搐的表情:“咳咳,既然南宫少侠如此豪迈地提议了,咳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知道什么叫作厚颜无耻么?知道什么叫作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这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南宫凛眉梢一挑,笑意更深,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成,不过还得加一条,履约的时间地点得赢家来定,输家不得有任何异议。”
言紫兮闻言一怔,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去尼玛的南宫蛇!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赢老娘?”
不过想想,反正没差,不管怎么样似乎自己也都不吃亏,总之南宫少侠的豆腐她是吃定了。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南宫少侠的美色,有些心神微恙,垂涎三尺,于是,点头答应。
若是此时那位巫族大祭祀在一旁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怕是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厚颜无耻的一对流氓竟然在神圣的弥音寺门口讨论这等闺房**.秽之事,而且竟是还把他对他俩的试炼当作那闺房之事的赌注,这是何等的耻辱!
这时,只见南宫凛长刀一展,言紫兮即墨剑在手,两人对看了一眼,极为默契地一同纵身跃入了神殿之内!
就在这时,那二十四根廊柱忽然灼射出万丈金光来,在那万丈金光中,廊柱上雕刻的二十四神兽竟是仿若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咆哮着,发出阵阵狂暴的吼声,向两人俯冲而来!
只见南宫凛和言紫兮的身姿仿若蛟龙游凤一般,一个刀气纵横,强横无边,刀势迅疾威猛,矫若游龙。端的那是见神拭神、见鬼杀鬼、勇不可挡的态势!但凡有近身的猛兽,均是一刀挡之,而那刀气除了阴寒无比外,还夹杂了狂暴的煞气,所经之处肆虐冲撞,颇有种所向披靡的味道!
而另一个,那是轻灵无比,整个人犹如花间彩蝶翩然起舞,又如溪涧游鱼,看似灵动轻飘,实则招招狠戾,一剑既出,管他牛.鬼.蛇.神,均是瞬间退散!
虽然那幻化而成的二十四神兽看似凶猛无比,将两人团团围住,可是,若是细看之下会发现,其实那两人仿若信步闲庭一般,根本就是当作自家后院,根本没将那些个凶兽放在眼里,颇有种龙潭虎穴任我驰骋的豪气。
几乎是眨眼之间,两个人就齐头并进地来到了那大殿的中央,将那些个神兽打得落花流水,散落了一地。两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地挑了挑眉,目光都落在眼前那一丈来高的巫祖雕像前,按照两人的约定,谁先落在那神像前的蒲团上,谁才是赢家。
就在两人同时脚下发力准备最后冲刺的时候,倏然间,只感觉有股异样的灵力波动从那神像背后的内殿传来,两人默契地再次对看一眼,竟是齐齐干脆地弃了蒲团,一左一右,飞身绕过了那神像。
只不过,此时两人的眸中却是各自多了几分厉色,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待到两人穿过了神殿的大堂,霎时眼前的情形仿若斗转星移一般,让两人都齐齐一怔。
原本金灿灿的黄金殿堂不见了,此时面对的却是浩瀚而恢宏的星海!
那真真称得上是星星的海洋!四周无上无下,无白天黑夜之分,四面八方,尽是无尽虚空,只有点点仿若星辰一般的东西点缀其中。
言紫兮放眼望去,只见满目都是星河摧残,仿佛无边无际,她和南宫凛站在在星海之中,就仿若沧海一栗一般,显得那般地渺小!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这时只听见倏地一声,头顶竟是有流星划过,拉出一条长长地轨迹,看得人目眩神迷,这,这真的是银河星海么?
这是怎么回事?这南疆的弥音寺内怎会有这般的景象?
等等,难道又是什么幻术?这又该如何是好?
言紫兮看向南宫凛,南宫凛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两人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异芒,那紫色异芒忽然在浩瀚星河中劈出一条长长地通道来,似乎是在为他俩牵引着方向。
南宫凛冲言紫兮使了个小心的眼色,便径直顺着那长长的通道向前探去,言紫兮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却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两人走了不知多久,那条长长的通道倏然到了尽头,一方仿若可以连接天地苍穹的大祭坛骤然出现在眼前。
那一方硕大的祭坛,却仿佛是漂浮在九天之上的一般,只有这一条长长的通道与之相连,那祭坛之上,一道五芒星的图案若隐若现,而那五芒星的中央,立着一个人。
白袂飘然,长袖微漾,束腰流苏襟带散开淡淡涟漪,一头及腰的墨发并未做任何地约束,肆意地轻舞飞扬。
由远及近,只见他姿容逶迤,眉若远山,碧眸澄亮,仿若不带一丝烟火的气息。
这是言紫兮所见过的男子中,仅次于她的师傅偃师的美人儿。当然,虽然她身旁的南宫凛亦是人间绝色,可是,两者绝对是不能混淆而谈的,因为那根本就是两码事!不是言紫兮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家的南宫凛绝对是这个世间最有男子气概最俊挺的男子,没有之一!
咳咳,不过如果要不昧着良心的话,其实她家大师兄也是可以勉强当其二的。
而这位的姿容,那是一种超越了姓别超越了年岁的容姿绝色,当然,还可以有一种更为贴切的说法,那就是人妖。
这位人妖般的美人儿,自然就是之前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位,而他此时出现在这里,亦是证明了他的身份--巫族的大祭祀,果然是他。
“来了?”对方抬眸,面上的表情并未有丝毫的波动,可是,言紫兮总觉得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有种瘆人的寒意,那握着即墨剑的手,顿时有些青筋迸露。
可是南宫凛却旁若无人地走上了那祭坛,手中的长刀亦不知何时收了起来,此时只是淡然地与对方相向而立,轻描淡写地启唇道:“久等了。”
“是够久的,我都等了十年了。”没想到的是,对方却是说出了一句让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而言紫兮更是心中一颤,**一紧,十年?从余尧死后开始?难不成余尧的死跟自己还有什么关联?!
不,这是凑巧,这绝对只是凑巧,言紫兮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
可是,似是为了验证言紫兮心中那不好的揣测一般,对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此时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目光,却仿佛带着一丝欣慰之色。
言紫兮的心中骤然又腾起了不好的预感,她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南宫凛的揣测,虽然他们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她这个身体应该是那国师的女儿,应该和南疆巫族没什么关系,可是,此时言紫兮心中忽然不那么肯定当初那个揣测了。
该不会让南宫凛那乌鸦嘴全猜中了吧?难道两个揣测都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还能合二为一?
言紫兮忽然想起,既然拓拔宏是这位大祭祀的徒弟,那么,就说明国师一家也许和南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国师的女儿和南疆有关,似乎,也不是那么稀奇的事情了。
当这个悲摧的念头忽然冲进她的脑海时,言紫兮差点没以头戕地,难道彗星撞地球的事儿都能被她给撞见?
而南宫凛此时亦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切,他眉头微蹙,对她伸出手来,轻声唤了一句:“紫兮,过来。”
就在这时,那大祭祀骤然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虽然轻,却仿若石破天惊:“她不叫言紫兮,她应该是叫拓拔羽。是我南疆巫族前任大祭祀和你们大靖朝国师拓拔烈的女儿。”
此话一出,言紫兮心中的疑惑算是全部解开了,很好,非常好,之前所有的狗血揣测全部都正中红心!她郁闷地闭上了双眼,开始诅咒起老天爷来,尼玛的,用雷劈了老娘就劈了,还搞什么穿越,穿越就穿越嘛,还搞得这么狗血!
这么杯具又狗血的人生究竟算什么啊?
她甚至开始诅咒这副身体的本尊,言紫兮啊言紫兮,你丫就是个茶几啊,布满了杯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