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要是害怕可以说的!夏芸心想。她也是第一次晚上到这种鬼地方来。现在已经是秋季,晚上的风有些刺骨。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隔远了一听,像是有人在哭泣。坟墓一个挨着一个,全是黄土包,有钱的人则在坟前伫了个石碑墓,没钱的呢,找个木牌,随意地刻了名字。
喀嚓一声,李映雪吓得扑在夏芸的怀中,声音颤抖地说:“师傅啊,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等天亮了再过来吧?黑灯瞎火的晚上,要是遇上点儿什么,对大家都不好呀!”
“呵呵,你怕了?你仔细看一看,你刚踩断了根枯树枝,别自己吓自己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鬼呀!就算有你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干嘛要害你?”夏芸说得很直白,她毕竟自己也做过鬼的人。鬼其实和人一样,人一天过一天,然后等死;而鬼却是在等着轮回。
“啊……”李映雪突然大声尖叫道,回声很快消失在宽阔的坟地。
夏芸的耳朵快被她的尖叫声给叫聋了:“又怎么了?”原先以为她的胆子会很大,没想到女人对神鬼之说,永远都充满了敬畏。
李映雪把头埋在夏芸的脖子上,指着一旁的树上道:“那儿,那儿有对鬼眼!”
鬼眼?夏芸顺着李映雪的手指望去,看见两只圆圆的绿眼,那么大个的眼睛,不就是猫头鹰吗?夏芸拍拍李映雪的背道:“别怕,我跟你说,那只是一只猫头鹰,它呀,正在查岗,看有没有老鼠或是田鼠之类的经过。”
“真的?”李映雪胆怯地抬头起头,一张小脸吓得苍白。
“当然,我骗你干嘛!”夏芸道,“你别一惊一咋的,等会儿你没有吓到,倒把我的魂给吓没了!我可告诉你,这人的魂要是没了,到成了大事,你有没有听过,人吓人吓死人?”
李映雪摇摇头:“没有听过,这人还能把人吓死吗?”
夏芸很认真、严肃的说:“当然,曾经我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有个丈夫发现他的妻子在外面有了情夫,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把他的妻子绑在椅子上,然后用刀片在妻子的手上割了一条很小的伤口。再接着,他在厕所里把水笼头打开得很小,水一滴一滴地滴在脸盆中,发出声响。这个丈夫呢,接着去上班,到晚上回来的时候,他的妻子就死了。”
“真有这样的事?他的妻子是流血过多而死吗?”李映雪问。
“不是,刚才我说过,刀片只割了一条很小的伤口,根本不足以到致死。而她死的真正原因是厕所里的滴水。”
“水?水可以把她的妻子吓死吗?”不得不承认李映雪是个很好奇好学的孩子。
“呵呵。”夏芸笑道:“水当然不能把她的妻子吓死,是因为丈夫在妻子的手上割了一刀。然后蒙住她的眼睛,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到水在滴,她以为是自己的血在滴,所以被活活吓死了。”
李映雪觉得夏芸嘴中说的丈夫有些变态,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把自己的妻子给杀死。
“其实这个世间的人鬼传说也不一定是真的,但又或许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映雪,你记住一条,人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夏芸开始了她的第一堂讲课,“我知道带你来这种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怕归怕,但你还得要去面对。做我们这一行的,免不了跟死人接触,或者是骸骨,又若者是刚埋到地下的死者,又被掘出来。总之,人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就要不屑努力,把真相给找出来。”
夏芸的话让李映雪很是佩服:“听师傅一习话,胜读十年书。师傅说的,雪儿都记住了。”
“好,我从卷宗中找到了一件二十年前的疑案,今晚,我们就要把这件案子给结了。”夏芸自信满满。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
李映雪瞪大了眼睛:“师傅,你从爹的书房中偷出来的?”
“什么叫偷?我是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的。”
“额,爹也知道这件事吗?我们贸然翻查二十年的案子,二十年都过去了,有利的证据和线索都断了,今晚短短的时候能查到什么?”微弱地月光泻下,照着李映雪狐疑地脸。
“我看过卷宗,上面讲死者是个三十岁的女性,暴毙于家中,当晚他的丈夫去了外地,第二天才回,回到家发现妻子死在**,衣服临乱,像是奸杀,没有目击者。死者不常出门,也没有仇家,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夏芸讲述着卷宗上记录的情况给李映雪听。
“会不会是她的丈夫杀了她?我觉得她的丈夫第二回来,太巧合了。”李映雪说出自己听后的感受。
李映雪的判断果然不错,夏芸淡笑道:“你也说了,你只是觉得。李老说他到祈安时,这个卷宗就已经到这儿了,这个女的死后没多久,他的丈夫就去了外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走得这么匆忙,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李映雪觉得自己心中的答案不会错,“但是师傅,都过去二十年了,我们能查到什么吗?”
“当然,就算尸体成了一堆白骨,也是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凭证。我们现在要把她的尸体挖出来,重新检验一下。”
夏芸说得很轻松,李映雪却犯糊涂了:“就咱们两?”
“当然不是啦,我们这种淑女,哪能干这种事呢,我早就找好了两个帮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芸卖了个小关子。
再走了一段黑路,她们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孤坟,坟那儿点了一盏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映雪定眼一看,那不是楚大人身边的楚小洛哥哥和李皓轩吗?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李映雪疑惑地问。
夏芸笑道:“当然是我找过来的呀!他们俩跟在我身边有些日子了,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挖坟这种卖力的话就交给他们做好了!”
“恩恩。”李映雪点点头。
楚小洛见夏芸她们才来,抱怨道:“你们还不来,我和皓轩两人快无聊死了。”
“别,你们死了谁来帮我干活呀?我不是来了吗?如愿地收了李映雪为徒,来带她实地考察一下。”夏芸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皓轩道:“哦,原来是小师妹呀,真是幸会。”
“小师妹?”李映雪不明白,夏芸不是只有她一个徒弟吗?难道他们也是夏芸的徒弟?
夏芸看出了李映雪的疑惑,道:“别听他们乱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
“夏小姐,我记得丝儿也是你的徒弟呀,你今天收了李映雪,她不正是小师妹吗?”楚小洛不解地说。
丝儿?楚天尘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们吗?算了,还是她来解释吧!夏芸无奈地说:“其实丝儿是你家公子的妹妹,难道你不知道吗?”
“妹妹?我记得公子是有个妹妹,但是叫楚落樱呀,五年前我与公子一道出来,她还不到十岁。”楚小洛回忆着五前年的楚落樱,不提不想,一提思绪全上来了,“对了,我第一眼见到丝儿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原来她就是……不对呀,她怎么叫丝儿呢?”
“你还是回去问你家少爷吧!反正现在,我只有映雪一个徒弟,以后或许还会再收一个徒弟,但绝对不会超过三个。”夏芸表明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多说了,干活吧,我们的时间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