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焰似笑非笑望着她,“混到果子堆里做什么?”
“一眼就看出来是我了么?”
“嗯哼。”霄焰另拈了颗果子往嘴里抛,“来做什么?”
听听他这语气,看看他这神情,仿佛她来的十分没必要,甚至打扰了他的幽闭生活。云荷冷淡地道,“看看你犯什么天大的错了,天兵天将居然要守在外面。”
“口是心非,”霄焰坐到桌边,“你是想我了,是么?”
想他个鬼。云荷道,“昨夜回莲花池后,我又做了梦。”
“嗯?”霄焰道,“又梦见水麒了?”
“嗯,他告诉我,害他的人是一个叫凌波澜的家伙。你认得这个人吗?”
霄焰的神色变得古怪。“真的是在梦里水麒告诉你的?”
“是呀。”她的谎撒地不动声色。
霄焰不言语。
静悄悄的屋子,令云荷心慌。他会看出她在撒谎吗?若是知道这些话是繁星叫她来传的,会不会生气?
审度他的神情,并没有不愉悦,而是像陷入了沉思。云荷呆呆站了会儿,道:“这儿没我什么事,我先走了。”
“去哪儿?”霄焰慢慢看向她,“到秦逸那里去?”
云荷心头闷闷的。怎么人人都知道秦逸了?他昨儿也跟着她到了秦逸那儿不成?“没有。”
“你喜欢他。是吧?”
“没有。”其实何谓真正喜欢,她还搞不懂。“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又知不知道,昨夜我,为何……”
云荷的眼睛瞪大,急忙捂住嘴:“你不要再啃我了。”
霄焰的眼里似是闪过落寞。她果然还是不懂……看来他们之间,不单是品种问题,思想也差距太大。
还有……
他想起了什么,望着她:“沧海最近还找你么?”
“嗯。”
“给你丹药了?”
“偶尔。”说起丹药,云荷忽然想起来,“你还欠我化转神丹呢!”
霄焰鄙夷地嗤一声,“敢情你来就是为了那颗丹!”
云荷道:“我才不是。只是刚好想起来——是你自己说话不算话,小器!”她要不提,他肯定当作没这回事了吧?
霄焰静静坐了会儿,到里屋去捣鼓了半天,拿出一个瓷瓶给她。“给你。都拿去吧。”
云荷狐疑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竟有六七颗。“都给我?”
“嗯。”
如此出手大方,这会是化转神丹吗?云荷不由在心里嘀咕。霄焰道,“走吧,切莫一次全吃了,小心无福消受。”
云荷哼了声,“这般不情愿给我,我还是只拿一粒,免得将来吃了,你向我要。”
霄焰哭笑不得:“你看我是那等小器的人?”
云荷打量了半晌,“不像。”
“那不就结了?”霄云道,“走吧,在这儿待久了若被人发现,讨不了好处。”
“今儿为何这般多人守着你?”
“你为何想要知道?”霄云望着她,“是在关心我吗?”
“嗯!”至少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不可能当陌生人般无动于衷。这也没什么吧……为何他的神情看起来似是欣喜?
“没事,他们耐不了我何。大不了关几天,”霄焰道,“水麒的事,你不必再管。我自有定夺。还有,离男人远点。”
云荷眨眨眼,“包括你?”
霄云佯怒:“当然是除了本殿之外!”
“哦。”反正天高太子远,她在别处做什么,他又如何管得着?云荷往门外走,正想开门,被霄焰一把扯了回来,低声道:“傻了?如此正大光明走出去,你还不被他们叉走吗?”
“……”她一时竟忘了!真是失策。变成果子进来,她要怎么出去?总不能变成苍蝇蚊子吧?
她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能耐啊。
霄焰抓起她的手,往里屋走。然后停在大床边上,指着床底:“底下有条秘道可以通往靖安社,从那里回莲花池吧。”
他屋子里居然还有秘道?莫非是他自己挖的?云荷诧异不已,正要说话,霄焰已经将她按进床底,“走。要被发现了!”
云荷连忙钻进去,在底部中间,有一个拉环,她轻轻一勾,底下的地仿佛往旁边拉升,于是她就理所当然地——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摔在实地上,手肘撞得生疼。一骨碌爬起来,忘了这儿地处低矮,脑袋又是怦得一声。
“好痛……”她揉着脑袋,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待在床边的霄焰只听得“怦怦”三四声,他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