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莲告别夏无尘之后，快步追上了玖茗。同样，玖茗似乎也可以放满脚步，等着冷莲来找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玖茗笑着说道，“突然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来，还真的是很失礼啊。”

“你知道什么？”冷莲问道。

“你说呢？”玖茗深吸了口气，说道，“没有办法吃下食物，那么要怎么活着呢？吸食鲜血么？呵呵呵呵呵……”

“你……”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玖茗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个姐姐，得了和你一样的病症，所以我知道，我姐姐的眼睛会和正常人不同，有些泛红，我刚刚也只是恰巧看到你的眼睛有点泛红罢了。”

“只是这样？”

“当然不止这些啦。”玖茗说道，“还有你的皮肤啊，很苍白，没有血色，除此之外呢，你身上散发着那种很特别的香味，所以知啊。”

“你姐姐……”

“哦，失踪了。”玖茗叹了口气道，“也许死了吧，不知道，随她去吧，我还有事情，先不打扰你了。”

冷莲虽然还想问，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是从来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包括她父亲吴用都不知道。那便是冷莲每日都要吸食鲜血，而且必须是人的鲜血才行。作为大夫来讲，她不需要去杀人，因为很多找她看病的人，她总是能够以正当的理由取得他们的鲜血。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因此，她了解人鲜血的热度，尤其是活人。

同样，那次在柳州，夏康带着凌月前往莲花医馆的时候，她才能够发现凌月身体已经死了。

而现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竟然被一个丫头给发现了。还是说，真的只是巧合，因为那个丫头的姐姐也有这种病，所以碰巧知道？不可能，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冷莲才不会单纯到去相信什么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有意在等自己。

可是，既然等到了，却又为什么要编出一套谎话来骗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太子宫，凌月很悠闲地吃着葡萄，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而流夜也未曾继续问下去。

夜晚，一轮冷月高悬天际。

夏无尘坐在水门汀上，身旁则坐着正在剥花生米吃的欧阳晚，欧阳晚在听了夏无尘白天莫名其妙的遭遇后，幽幽说道：“你的意思是，想来问我，凌月为什么不学武功？”

“嗯。”夏无尘点点头，问道，“为什么？”

“你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喂喂，你这个样子很不入流啊，感觉是在逃避。”欧阳晚将一个花生扔进嘴里，说道，“再说了，她说的也未必是真的。”

“可是我不觉得她在骗我。”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欧阳晚说道，“可是感情戏是女人最拿手的，你仅仅因为这个就相信她么？”

“我相信。”夏无尘笑了笑，说道，“只可惜，命运不相信。”

“别说什么命运。”欧阳晚说道，“老子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命运这个东西，听上去很鬼扯淡。“

“哦？是么？”夏无尘拍了拍欧阳晚的肩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命运有偏见了？”

“自从你那皇帝老爹告诉我那些事情之后，我一直在想，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欧阳晚说道，“想想也真是不敢相信，你老爹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不对，确切来说监察院的院长竟然是个怪物。”

“是啊，怪物。”

“不老，不死，死而复生，不仅如此，还说什么有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只不过是被创造出来的。这种话，搁在谁身上谁也不相信啊。”欧阳晚有些郁闷地说道，“所以，自从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啊，就开始不相信什么命运了。”

“乐观些。”夏无尘说道，”其实我们能知道这些事情也挺好的，不是么？”

“呵呵，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样还比较快乐。”

“后悔了？”夏无尘问道，“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去跟父皇说……”

“别，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欧阳晚说道，“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突然告诉我，我们都是被一个无聊的人创造出来的，那谁能接受啊。”

“呵呵，你就当那个人是神唄，或许神本来就很无聊呢。”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像舒服一点了，是啊，说不定神本来就是很无聊的。”欧阳晚说道，“那么，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总不能把院长囚禁一辈子吧。”

“不知道，总觉得父皇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啊？”

“都说了不知道。”夏无尘说道，“不过，我总觉得江墨竹的出现，不是好事情。”

“那个家伙，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无尘点点头，说道：“不仅如此，父皇似乎很忌惮他，甚至超过了院长。”

“要我看啊，最应该忌惮的是慕容凌月。”

“嗯？凌月？为什么？”

欧阳晚说道：“不知道，因为院长很在意慕容凌月啊，这不是很反常的事情么。”

“你觉得院长在意凌月？”

“呵呵，不仅是在意凌月，我还觉得院长看你的眼神很特别。”欧阳晚说道，“好像特别哀怨，总觉得你好像欠了她什么似的。”

夏无尘郁闷地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是很认真的在说，至少目前为之院长没有伤害过你不是么？”

“院长有什么理由伤害我呢？”

“那倒是，不过她现在做的事情很诡异啊。”欧阳晚说道，“竟然还让冷莲来做，想想都觉得诡异。她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娶那个女人呢？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还有你父皇也是啊，竟然也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夏无尘说道：“我现在在想，或许我能够相信的人，还真的只有你，还有慕容凌月。”

“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相信我还能理解，怎么连……”

“所以说我不知道啊，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难以理解，看来你是中毒太深了。”欧阳晚说道，“赶快打消你这种奇怪的念头，要不得，要不得。”

“恐怕没办法了。”夏无尘苦笑道，“唉，我想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

“哦。”欧阳晚说道，“病入膏肓了。”

“别说这种泼冷水的话。”

“那康王的事情你怎么看？”欧阳晚说道，“凌月，扶持的人是康王啊。”

“嗯，我知道。”夏无尘说道，“这也是我理解的地方啊，为什么她这么害怕我成为皇上，好像连院长也这么说过，凌月是绝对不会让我登上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