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无力回天(1 / 1)

王女帝后 咒骨血 1354 字 8个月前

见她不语,他笑的更欢快:“没有了是吧?那么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如何?”

紫檀木紧贴在腰间的手闻言立马抽出来,细鞭在空中一洒发出细微的蛟龙鸣当头往穆青脑袋上劈去。

穆青冷冷一笑,见识过一次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让它有机会成功第二次!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指甲在空气中划开五道口子与细鞭正面相撞,轰然爆破声震的紫檀木跌倒在地。捂住胸口咳出几口闷血,眼前火花纷落,那另一端却空无一人。心中警钟一震,正暗道不妙之时忽觉脖颈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艰难的呼吸着空气,她听的耳边有声音低笑着道:“我会让你慢慢死的,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变态!双腿悬空,她被捏的喉咙发痛,她用尽力气一字一句的道:“你最好杀死我,我不死,你永远别想安心。”

闻言,他呵呵笑了起来,为她不知死活的狂妄:“杀我?哈哈,就凭你?哈哈,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想杀我,真好笑。你不知道吗?我只要这么轻轻的一扭手,咔嚓一声,会美妙及了。”

大撑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断崖,她梗住喉咙吐道:“少他妈废话。”

“哦?”他探过脸来看她,看着她绷紧的面颊却豪不服软,顺着她大睁的眼睛望向断崖,他体贴的道:“你想跳崖?那好啊,我成全你。”

鬼才相信!紫檀木奋然闭眼不见为净。哪知喉咙的蛭楛突然消失她整个身体跌倒在地,她唰的一下挣开眼睛,然而不等她反映便觉后心处传来钻心的疼,那种全身经脉被人捏在手心里揉碎的感觉遍布她神经深处。

“毁了你全身经脉,送你去悬崖,可好?”她听他在背后残忍笑道。

她目次欲裂,毁掉她全身经脉意味着什么?武功尽废?不!意味着她从此就是一个废人,连动手动脚的能力都没有的废人!彻彻底底的废物!没有手脚落下悬崖会是什么后果?她闭上双眼,睫毛轻微的颤抖,是死、无、全、尸。难道,她穿越千年而来只是为了再死一次?!

“咔、嚓···”身体的响动无限倍放大在她内耳中,在最后一股庞大的内力注入以吹枯拉朽之势捣毁她全身脉络之时,她终于承受不住仰天一声长啸“啊——!”竖直的身体,轰然倒地。

青天白日刺疼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的想抬手去挡,使劲动了动,动不了,完全动不了。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没有一处能动,经脉尽断,连一处完整的都没有,最厉害的续经丸也毫无用。她知道,这一生,就这么废了,谁也救不了她。

一个放大的头出现在她上方,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黑色的藤蔓自他眼角处伸展,听着他居高临下的道:“你不是向往崖吗?好,我成全你。”

身体像麻布一样被拖起来,天地在她眼中摇晃,等视线静止时,她感觉到耳际有危险的气息靠拢,他低声道:“你不死,我不心安。”

然后,身体一轻,那张脸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她不死,他不心安。她只要不死,所有欠她的都必须偿还!

她想,过了武林大会她便回无回崖继续修炼等大成那天回去拿回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想,大哥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病找时间一定要让师傅好好瞧瞧;她想,师傅好像有很多秘密很多神秘的朋友什么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打探打探;她想,悟澜那小子占她几次便宜她一定要想办法讨回来······

她想了好多好多,事实上真的是她想多了。

棱角柔和的五官,清亮的双眼缓缓闭上,罢了吧,不过来人世走一朝,从出生就决定了,不可能活着离开。

蓝色的衣袍飞舞在崖间,黑发三千墨散,腰间蓝色的铃铛轻扬,似一滴蓝泪滴落凡间。

崖底最高的石尖上一袭青色衣袍铺陈其上,窈窕的身体,乌黑的发丝松散的束在脑后,背后背着一把琵琶。她微仰着头望着断崖,长长的睫毛遮住半个眼睛,灰色的眼珠中飘零而下一抹蓝。她摊开双手,让那抹蓝沉在她怀里。

纤指轻触到怀中人鼻尖,粉色的唇角轻轻一勾,还好,还来的及。

许多年来无回崖第一次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女客人。水夜莺青色的衣摆滑过崖上崎岖的小径,崖下的绛神香没有对她造成半分影响,崖间的草木泥泞也没伤到她半分,走兽飞禽都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看看她再看看她怀中人。

怀中一个人,背后一把琵琶,高耸入云的崖壁,她没有用飞,一步一步,虽则慢,到底稳,崎岖山崖,如履平地。这是她的诚意,与尊敬。

步行了整整两个时辰,转过一块大石头时,她总算见着了能靠近她的东西,百兽之中一只白虎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她跃来。白虎到了她跟前并没有看她而是一双虎目水光泛泛的直盯着她怀里,半响,俯下身来,大脑袋低垂着有些难过。

水夜莺侧身坐上虎背,白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快的速度,身体整个绷成了弓形快到几乎看不到双腿的更替。悬崖万丈,它奔来却感觉只有瞬息。停下的时候是在一间竹屋子前。

搂着怀中气息奄奄的人,水夜莺踏过满地飘落的竹叶停在竹门前。止步的瞬间,门开。躺开的房门对面,竹窗前站着一袭青衫的男子。闻声,他转过头来。清润带笑的双眼在看见她怀中情形时有瞬间的波涛汹涌,快步停在她面前,双手几乎有些颤抖的接过她怀中人,清冷无比的问道:“怎么回事?”

“全身经脉俱断,身受重伤,就算是你也救不了她。”她说的镇静,一点也没被他恍若能杀人的目光吓住。

在过手之时他就知道了,即使是他,也根本救不了她。难道他迟道苍猖獗一世,一身本领无所不能,到头来尽连自己的徒弟也救不了吗?掩住双目,他喃喃自语道:“如果连我都救不了她,还有谁能救?还有谁?还有······”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医术更高明的人,无力回天,真的要武力回天了吗?抱紧了怀中不再鲜明的女孩儿,他颓然错开门口的人向外走去,去哪里他不知道,却一定要走才行,谁还能救她?

看着失魂落魄的人与她擦肩而过隐入竹林里,水夜莺却是粉色的唇角轻轻勾起,琳木这个师傅是真的很在乎她。她夜莺般清越的嗓音落在竹林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她。”

下意识的止步,他回头看她,尽管觉得不可能,却盼望着可能。

“这个人,没有医术,也没有逆天的功力。”水夜莺淡定的落音,见他只是定定的问:“这个人,是谁?我不管他怎样,只要他能救得了小徒儿。”

她粉唇轻起,吐字清晰:“澜皇,悟苍绝澜。”

迟道苍皱眉,那个小子他见过,天才算得上,可若说他不能医治的他能解决,他又是凭什么?

看懂了他的眼神,她道:“凭他是澜皇,凭着他能进这世上只有澜皇能进的蛊血池。”

“什么?蛊血池在澜皇宫!”他惊疑出声。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皮陈旧的古书,两指夹中向他飞去,伴着一句:“快去吧,我怕她等不了了。书,是送给她的。”

迟道苍单手接过,见泛着暗黄的书皮上笔力苍劲流畅,两字:观音。他抬头,门口已不见了人。没时间去管她是谁,他将书往怀中一揣,搂紧了怀中人用他平身速度的极限向澜国疾驰而去。

无论如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