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锋,与我何干?(1 / 1)

王女帝后 咒骨血 1672 字 8个月前

紫檀木放下手中的餐盘,只听那桌边的大汉道:“黄家果然财大气粗啊,黄大少爷一千八百两银子找个女人过夜也舍得花,这天下的女人又不是死完了。五国第一红楼的头牌古魅儿才出道时也不过就这价。这根本听也没听过的女人就算舞值,人也未必啊。黄少的脑子最近不是被驴踢了吧。”

大厅更静了,大汉的声音越来越细,在所有人射来的眼线中慢慢消散。他说的明明不大声啊,可是为什么他们突然会安静让他凸现出来。大汉的视线不得不转向黄少,对方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在黑了。

逸远城谁不知道黄家是城中首富,生意遍布全国,城主也得给几分面子,在这城里就是横着走的人物,谁都不敢惹啊!大汉那健壮的身体并没有配上一个强大的灵魂,拿糕点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黄少上前走了几步,人群自动让出道来,待到离大汉十五步的距离停下脚步。“想知道我脑子有没有被驴踢吗?”

大汉猛的摇头,他不想,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不,也不是的,他想回家,他现在就想回家。可是,还回的去吗?

黄少单手摊开,手下人马上搭了一把剑放在上面。拔剑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黄少轻轻的弹了弹剑尖,剑尖柔软的弯曲。很好,韧性不错,质地挺好,杀人肯定也不错。

大汉的双腿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了,黄少向来杀人不眨眼,惹他不高兴,什么结果都是有可能的。他今天不会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拂娘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么严重,开张的第一天要是出了人命绝不是个好兆头。刚想抬脚去和解,眼角突然看到那黄少的握剑的手迅速的动了。糟糕!这距离,来不及了。

软剑直刺大汉而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将一命呜呼之时,状况突变,那大汉竟一把扯过他身旁一个孩子当在胸前。这时黄少的剑已离的很近他想收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不仅为那孩子捏了把汗。心里骂道,这汉子,做人也太失败了吧,竟然躲在一个孩子的身后!

舞台的帷幕后,辛逸息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琳木……

紫檀木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忽然竟有那么一点想笑了,人类的对危险的应变速度,真是让她膜拜啊。

黄少的剑尖已经快赶上紫檀木的鼻尖了,但是,她没动。

人群里已经有些闭了眼不愿看,不管是因为不忍,还是怕脏了眼惹得噩梦缠身。自然也不缺从刀光里走出来的人,眼也不眨的盯着这边,不去救,或是不想让人觉得和黄家对着干惹上麻烦,或是真的像拂娘一样已经赶不上。

无论如何,那孩子,躲不掉了。

“啪!”的剑声响起。

意料之中,却意料之外。

“怎么,会这样?”看着眼前景象,一人怔怔的道。可惜没人回答他,大厅里的人都如他一样楞神。

满天的花瓣纷纷飘荡,从露天的大厅顶上落下,那粉红,弥漫了这片小小的天地。鲜红的地毯不知是何时铺上的,从大门一路延伸而来,红的醒目,红的,刺眼。

这一场花雨,来的毫无预兆,甚至,混着点闻不到血腥味。

没有人觉得浪漫,那断裂的剑还躺在地上。

“这,这是,他吗?他不是不常出现吗?”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惊讶道。

“他竟然会来,来这里。”

总还是有几个识货的人,只是终究还是在发现自己还在人群中时闭了嘴。

踩过几片娇嫩的花瓣,紫檀木蹲下身捡起断剑,抬头时看见对面黄少的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环顾四周,大厅的四根大柱上分别站着一位少女。窈窕的身姿,精致的脸蛋,在场的风尘女子在这些人面前只怕都没几个人有胜算。更何况,这些人个个武功不浅。

北方的黄衣少女手中还握着一把飞刀,隔了这么一大段距离,还能清楚的看到刀锋的犀利。这软剑,断了也很正常。

西方的绿衣少女手里抛着一个刺球,见她看她,向黄少扭曲的手臂努努嘴,冲她调皮的眨眨眼睛。视线随之下调,看来黄少的手是拜那刺球所赐了。

少女的动作黄少自然也看见了,从小被呵护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伤,这口气,要他如何咽的下。“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少爷动手。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自家少爷受了伤,那群护卫总算回过神了。不等明言,不约而同的向那廊柱四人攻去,一时间大厅混乱无比。

紫檀木依旧是半蹲的姿势,这些打斗,根本是场闹剧,结局早已注定。耳朵轻轻的有了点反映,紫檀木半仰着下巴向那红地毯尽头望去。

一顶雪纱铺就的大轿出现在大厅门口,八个窈窕少女,雪白的衣衫无风自舞,踏着轻盈的脚步缓缓而来。

混乱的场面渐渐静了,横躺的尸体此刻已没有人再去关注,跌倒在地上的黄少嚣张不在,只剩下狼狈,现在也没有人去理会这个天之骄子了。

当一个更有资本的人出现,有资本的人成了陪寸,谁还会在乎曾经在他们心里他如何了的不起过。

雪纱的帐子里有个斜躺着的人影,有待女半跪着身子轻轻打着蒲扇。他单手撑着头,不知是不是惬意的睡着了。

少女们一步步走近,顺着那条红地毯不偏不移。终于到了地毯尽头,大轿落地时,无声无息,丝毫不会惊扰到其中的人。

那人还是动了,像是早有感觉。他优雅起身,待女上前挠起雪纱。那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世人眼前。不是有多么绝色的一张脸,五官分开很平常,可是拼凑在一起就是有那么完美的协调感让人无法错开眼。柔和的衣衫听话的贴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拂动着。纤长的身材,就那么站着,长身玉立。

有些人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可以让你完全沉溺在他编制的氛围里,对容貌无法关心。他的存在就似乎只是为验证那句:风华绝代。

紫檀木放下那断剑站起身来。一大堆女人里面,最中心的,一定不会是个女人。她只是有点想知道弄这么大排场的人是谁而已,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漫天花雨,鲜红地毯,又不是婚礼。说实在的,情节有够烂俗的。她承认,在看到那画面那么一瞬间她脑袋里很不文明的出现了两个词:骚包。不过在见到那个人之后,这样的词无论如何也没找到继续生存的空间,用在他身上,感觉着实污染了他。

她并不想再次成为事件的焦点,虽然有他在人们对黄少事件是分不出什么关心来了。然而脚步还没踏出去,眼前就出现了双干净的靴子。鲜红的地毯,纯白的靴面,她怎么觉得有些诡异呢?

“跟我走吧。”轻柔的嗓音传来。他的声音,柔软中带着点悠扬,却不似从喉咙里发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即使他在你眼前开口,也像是隔着层层迷雾,不知是来自何方,朦胧却清楚。

紫檀木有些差异的看着他,跟他走,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郝连流月”他说。

“真的是他,郝连流月,五国中最大的武林世家郝连家最出色的公子。”那个书生打扮的人小声道。

“郝连家,那个亦邪亦正在武林中毅力百年不倒的大世家?”

“郝连流月,据说他八岁开始闯荡江湖,家族武功最优秀者。仅两年时间便在江湖上声名大造,以一己之力挑了两大门派,让很多大门派都完全不敢惹他。十二岁时不知用什么手段让教衣骨教归顺他,那衣骨教可全是女人啊,最大的女子教派,彪悍着呢。每次他一出现都是花瓣开道,红地毯铺场,这几年来凡是他去过的地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话的是个少年,带着明显的羡慕与赞赏。

那些传闻,紫檀木仿佛没听到,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人,想着,是什么要他要带她走呢?她真的没什么可让别人图谋的。“郝连流月啊~,对不起,我还是不认识。”

他轻轻一笑,并没有半点不耐烦,眼角眉梢都似乎染着点笑意,轻和却不突出。“我说了,你就认识了。这花楼并不是个好的栖身之所,我可以带你去更好的地方。”

把她当无处栖身落难到青楼的可怜孩子了吗?她轻轻的歪了歪脖子,声音清澈,眼睛状似天真的看着他“:更好的地方?这里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什么地方能比它好呢?”

这孩子,是苦够了吧,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就知足了。众人纷纷摇头。

郝连流月微微低了点头,和她的视线持平:“人活着,并不是只有那些就够了。世界很博大,有的东西很多,未来的路也很长。我能给你的,就是离这世界更近。”

离这世界更近?她本来就存在与这个世界里,这一句,她是真的有些不懂了。

紫檀木的不语,像是还在坚持她的那套理论。郝连流月有些妥协:“去衣骨教。那里有很多美女姐姐,他们会好好照顾你。”

他干嘛对她一个‘落难青楼的小男孩’那么好?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几岁就一个人浪迹江湖,要是什么大善人早不知死在哪个乱坟岗了,他活到现在,还混的这么好,心思怎么都不可能单纯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