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玉笛孤鸣(1 / 1)

烟华惊梦 七月烟羽 1404 字 6个月前

林夜辰手里握着楚阳派的镇派之宝,他的手不由得晃动起来,感觉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支笛子,而是一个稀世珍宝,不能侵犯的圣物。他连忙说道:“晚辈不知此乃我派之宝,竟然随手拈来,还请前辈责罚!”

柳沧流笑了笑道:“我方才都说了,既然你能拿到它便是你的造化,这笛子像个宝贝似的奉着,又不拿来用那又有什么意义?”

朱语清点了点头,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喜欢吹奏玉笛,是也不是?”

林夜辰看着手中的白玉笛,不禁想起自己以前的那支笛子,可是那笛子已经被折断,现下手里握着一支精细的玉笛,他忽然有种喜爱之感,内心的激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柳沧流突然伸手拿住白玉笛,林夜辰将手松开,朱语清也向白玉笛看去,内心也在好奇柳沧流接下来要做什么。

柳沧流怔怔的看着白玉笛,他另一只手轻轻抚将起来,他似乎在回忆着往昔发生的事情,眼神忽而忧伤忽而高兴,林夜辰和朱语清看在眼里,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你们看,这里刻着什么?”柳沧流指着玉笛尾端说道。

朱语清和林夜辰定睛看去,那玉笛尾端正刻着两个小字,字体怪异,朱语清疑惑道:“上面写的什么字?我怎地从来没见过?”

林夜辰却道:“这是汉朝的篆体文字,字体很是秀雅。这两个字写的是‘孤鸣’二字,应该就是此玉笛的名字。”

柳沧流笑道:“正是‘孤鸣’二字,小子,这把笛子我送给你啦!”

林夜辰惊道:“这可是我们楚阳贵重东西,未经师父他们同意,我怎么可以……”

谁料听到此处,柳沧流连忙给林夜辰当头一棒,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迂腐!管他什么楚阳派不楚阳派,我且告诉你,这笛子本就是我的!哼!”

朱语清双目瞪得老圆,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这白玉笛竟然会是你的?”

“怎么?臭丫头,你还不信吗?”柳沧流吹胡子瞪眼接着说道:“在我像臭小子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师父也就是当年的楚阳掌门,命我接管这孤鸣玉笛,楚阳派有个臭规矩,只有不是掌门的人才可以有机会得到这个东西!”

林夜辰听柳沧流话一说完,很是疑惑,但见柳沧流愤愤不平,便没插嘴,继续听着柳沧流继续道:“也就这样,我就没当上楚阳掌门。”

朱语清撇了撇嘴道:“原来是你当年没坐上楚阳掌门的位置,如今才会这样对楚阳掌门有这么大的偏见啊?”

柳沧流呸了一声骂道:“你懂什么?当年你不是不知道,谁做掌门都好,但坐上楚阳掌门位置的偏偏是……偏偏是我的一个庸才师弟,也就是我师父的儿子。”他看向林夜辰又道:“我师父的儿子人不仅慵懒,而且毫无抱负,把楚阳派弄得乌烟瘴气。我师弟便是你现在师父的师父!”

林夜辰“啊”了一声,叹道:“没想到我师父的师父在前辈的口中这么不堪。”

柳沧流轻哼一声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当年见我师弟管理不善,一怒之下便拿着孤鸣进了这禁地,誓死不再出来。”他说到此处,眼角不禁滑落几行泪水,他叹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楚阳派日渐落寞下去罢了。”

朱语清见柳沧流神色有些哀伤,当下安慰道:“前辈,而今的楚阳派在林夜辰师父的手中是很有气势的,我想,当你看到如今的楚阳派会很高兴的。”

“哼!我会高兴吗?要是如今的楚阳派厉害,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柳沧流立马回道。

“我们……”林夜辰不再说了下去,当下低着头很是惭愧。

柳沧流又忽然豪爽的干笑了几声,一手搭在林夜辰肩上说道:“而今什么楚阳掌门我不指望了,相反我更看重能轻而易举取出孤鸣的人。小子,今日这孤鸣玉笛我就传给你了,你可要拿好了!”说罢,他将孤鸣玉笛递给林夜辰,林夜辰心中不由得一酸,缓缓接过玉笛,正在二人双手触碰时,一股强劲的内力随着玉笛重重压在林夜辰手心上。

“前辈,你……”林夜辰惊道。

柳沧流面带微笑,道:“我传一点修为给你,我只能做的就这些了。”

朱语清看见柳沧流突然变得慈祥几分,内心也对这个老前辈多了几分敬爱。她很有礼貌的说道:“前辈人真好,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柳沧流渡完传给林夜辰的修为,转头得意的对朱语清说道:“臭丫头,你说的可是心里话?”

朱语清连连点头,“句句属实,句句出自真心哪!”

柳沧流见朱语清这般吹嘘自己,更是得意了,他往禁地外面走去,说道:“不早了,臭丫头臭小子快过来帮我捉鱼,今晚要饱餐一顿!”

林夜辰和朱语清看去,只见柳沧流已经下到湖中,林夜辰和朱语清连忙跟了上去。

正走到湖边的时候,谁知朱语清踩个落空便滑了一跤,身后的林夜辰却轻轻揽住她纤腰,一时间朱语清心如鹿撞,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夜辰,朱语清不由得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林夜辰将她扶好,道:“多加小心。”话音一落,他便上前而去,帮着柳沧流抓鱼。朱语清愣在原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林夜辰的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目光才慢慢转移。

“臭丫头手艺不错,这鱼烤得正是火候!”柳沧流一边吃着朱语清烤的鱼一边称赞着。

林夜辰点头道:“这鱼虽无佐料,但味泽清淡,滑而不腻,入口即化,真的很好吃!”

见柳沧流和林夜辰皆是夸赞自己手艺不错,朱语清很是得意,她笑道:“那你们就好好享受一回,日后估计也难有这个机会喽。”

一听朱语清这么一说,柳沧流拿着烤鱼的手便停在空中,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惆怅与迷茫,半晌后缓缓道:“哎,日后真没机会品尝了,你们终究要离开这的。”他又慢慢咬了一口鱼,但眼神却泛着泪光,想不到短短一日,柳沧流便对朱语清与林夜辰二人产生不舍之情。

朱语清心道:“这老前辈孤苦一人几十年,难得今日我们与他相处,不久我们的离开会不会让他难过呢?”

“前辈,日后晚辈定会来看望你的!”林夜辰重重说道,话语间夹杂着几丝颤抖。

朱语清偷偷往林夜辰看去,林夜辰的脸上也是写着无尽的不舍,她心道:“林夜辰他也舍不得吧,好歹这老前辈传他武功,也算得上他半个师父,虽则只有一日,但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朱语清当下同样说道:“我们以后会想你的,到时候你寂寞孤独了我们再来陪你。”

柳沧流忽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道:“不用来了,我原以为我会孤独老死于此,但在此之前能认识你们这两个臭丫头臭小子,我也心满意足了。”说罢,柳沧流便轻轻躺在地上,不过多久竟打起呼噜来。

林夜辰看了看朱语清,朱语清微笑道:“有些话说的越多就会越伤感,前辈他是不想再难过,才会借机睡去的罢。”

林夜辰淡淡一笑,并没回话,他将手中玉笛横在嘴间,幽幽吹奏,空荡的洞窟里顿时弥漫着清脆的笛声,一曲终了,林夜辰缓缓放下玉笛,两眼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朱语清这时却取出她一直带在身边的曲谱《烟华惊梦》,她又偷偷往林夜辰的玉脸看去,只见他沉思中却是如此俊朗,她又想到了那一幕,想到林夜辰为救落水窒息的她,为了不让她死去,她又想到林夜辰的匆匆一吻。每每想到此处,朱语清的心总是跳得很快,她的脸也总是泛着微红。

她轻声说道:“林夜辰,你可否帮我吹奏这首《烟华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