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沧流醒转过来,周身顿时舒畅不少,见林夜辰和朱语清安静的坐在身边,便继续说道:“想不到你们还救了我。”
朱语清扭头对着柳沧流嘿嘿一笑,脸上尽是笑意的说道:“是呀,是我们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们?”
柳沧流脸色一沉,眼珠子不停转动,半晌后语气很是不好的说道:“鬼丫头,你还真会为难我,我若不报恩那也说不过去啊。”他托着下巴思忖着。
朱语清和林夜辰相视一笑,皆都想到让柳沧流带他们去禁地的位置。
见朱语清和林夜辰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立马猜到他们所想。柳沧流连忙推脱道:“臭小子,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着什么鬼算盘!你们想知道禁地在哪是吧?”
朱语清重重点头,期盼柳沧流能告诉他们。但柳沧流双手背在身后正色道:“这小子不是楚阳掌门,但不保证将来就不是,我就是看不惯楚阳掌门,至于原因嘛,我就是不告诉你们!”
朱语清生怕柳沧流一直赖着不说出机关位置所在,当下急道:“柳前辈,林夜辰他真不是掌门,也不是掌门继承人,而今楚阳派的掌门继承人是林夜辰的大师兄方继云。再说,楚阳派的安危你就不管吗?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也是楚阳派的呢。要是外敌打进来,这禁地还不是照样有危险。”
柳沧流气得胡子都歪了,听着朱语清的恳求,却是没有改变主意的念头,当下愤愤道:“外敌打进来就打进来吧,我就和他们同归一尽便是!”
朱语清奈何不了柳沧流,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林夜辰却笑道:“柳前辈,你身上患有癫痫是吧?”
柳沧流一惊,想到自己确实患有癫痫这个疾患,吞吞吐吐说道:“是又怎么样?”
林夜辰抱着双臂,不紧不慢道:“发作起来,要是没有什么药物压制,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柳沧流脸色稍稍又变,虽然一直担心自己的癫痫病症,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死就死吧,反正一把年纪了,活也活够了!”
林夜辰走到朱语清身边,看着柳沧流道:“这位姑娘可是个神医,她有能遏制癫痫发作的灵药,也不知道前辈想不想要啊?”
朱语清看着林夜辰,只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内心想道:“原来林夜辰是这个意思,借我的癫痫之药,和这个老头做交易。”她不由得笑道:“是啊,这药虽然不能使癫痫痊愈,但至少吃了可以缓解病情,好歹也可以能保住一条命,不知道前辈想不想试试?”
柳沧流双眼登时有了一些光彩,但他还是摇头故作镇定的说道:“什么破药!我……我才不稀罕!”
朱语清见柳沧流无比倔强,声音突然便得柔和起来,道:“柳爷爷,这药可是难得,你真不想要吗?”
柳沧流却依然摆头摆手,很是顽强的说道:“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林夜辰见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柳沧流,当下低头对朱语清低声说道:“现下我们自己去找,他定要阻拦我们,但是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套出他的话!”
朱语清重重点头,长叹道:“哎,你这老头救命药都不愿意拿,算了,林夜辰我们走吧!”语毕,二人正向前方走去。
正如林夜辰所想,柳沧流却马上拦住二人去路,道:“你们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找机关的位置?不准去!不准去!”
林夜辰嘴角轻轻往上一扬,他轻轻一侧身,在转瞬之间便飞到前方十来尺的地方。柳沧流见林夜辰轻功不差,道:“臭小子,敢在我面前耍轻功!找打!”说罢,柳沧流快步往林夜辰逼去,双手推掌而出,林夜辰立马向上一跃,飞出一丈的距离躲过了柳沧流的掌力。
朱语清见柳沧流追着林夜辰不放,她慌忙之下便从袖中取出几支专为她防身的三寸银针,只见她细长的指尖寒光闪过,银针齐刷刷往柳沧流飞去。
“嘶!”柳沧流一声闷哼,左肩传来一阵酥麻又酸痛的感觉,暗觉不对,转头看着朱语清骂道:“臭丫头,你背后暗算我!”
林夜辰见柳沧流中了朱语清的银针,同是一惊,急道:“佳儿,你怎么……”
朱语清连忙给林夜辰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不要担心,林夜辰连忙会意的点头,朱语清笑道:“嘿嘿,柳前辈,现下是不是觉得全身酸痛?”
柳沧流拔出刺中左肩的银针,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身体一阵的酸痛令他脸色一变,他怒道:“你银针上是不是喂了什么毒药?解药快拿来!”
朱语清不紧不慢道:“前辈,方才你不是不怕死吗?你不是对死亡看得很开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担心毒发身亡啦?”
柳沧流被朱语清这么一说,当下气得话也说不出来。林夜辰走向朱语清,低声问道:“你的银针不是真的有毒吧?”
朱语清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只是麻药而已,我见他非常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吓唬吓唬他。林夜辰,你别给我穿帮了,演戏要演得逼真一些!”
林夜辰重重点头,他也不紧不慢的说道:“前辈,这毒药的毒性可是厉害之极啊,当年一小剂量的毒液就可以毒死几十条人命。”
柳沧流身子不由得一震,急道:“你说这是毒药,怎么只是身上酸麻而已,为什么没有任何厉害的毒性发作?”
林夜辰笑道:“这世间越厉害的毒药,往往在神不知鬼不觉,在你毫不注意的时候取走你性命,前辈若不信可以自己体验一下。”他转头看着朱语清,大声笑道:“佳儿,我们走吧,让前辈一个人好好感觉一下你的毒药是何等的厉害。”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着嗓子,目的就是要让柳沧流听得清清楚楚。
朱语清不由得捂嘴轻轻笑了起来,二人转身离去,林夜辰边走边叹道:“哎,这前辈孤身一人,要是死了也没有人给他守尸,他也蛮可怜的。要不,佳儿你还是给他解药吧!”
朱语清见林夜辰在演戏,当下干咳了几声,大声道:“凭什么给他?他又不帮我们找禁地机关,等他死了我们自己慢慢找,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见两人越走越远,柳沧流也感觉都身子酸软使不出气力,当下不由得慌道:“快回来!快回来!我告诉你们机关在哪里便是!”
朱语清一听柳沧流的呐喊,顿时看着林夜辰便笑了出来,林夜辰内心也同是一喜,二人便不紧不慢的往柳沧流走去。
“你这次说的可是实话,绝不反悔?”朱语清笑吟吟的对柳沧流道。
柳沧流感觉身体越来越软,他心中也是越来越急,他连忙点头说道:“不骗你们!不骗你们!快给我解药!”
朱语清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在柳沧流眼前晃了晃,道:“暂时不能给你,先带我们到机关的位置!”
柳沧流无奈的气道:“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话一说完,柳沧流便向前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去,但身子许是中了麻药的缘故,走路的时候有些不稳。
林夜辰看了看朱语清,脸上有些迟疑,他小声说道:“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我们这样戏弄一个前辈……”
注意去摆手道:“对付他这种人,只有这个办法了,林夜辰你别太在意,他虽是你们楚阳派的前辈,但这个方法是我出的,也怪不得你,你内心就别过不去了。”
林夜辰当下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多想。当下便上前扶住柳沧流往前走着,柳沧流见林夜辰扶着自己,也没推脱,只是干咳了几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倔强性子却令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