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了一件普通的湖蓝衫子,身姿摇曳,如弱柳扶风,乌发随意梳着,却面sè苍白,满面黯然.
是如婉.
上次见她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没过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子衿诧异看她,挪动双腿迎上她,微微皱眉:“婉姐姐,这是怎么了?”
如婉没有说话,灰暗的美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扫过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低下眼帘勉强笑道:“爷一定很疼你的。”
子矜微蹙眉头,身上的疼痛还未消失,方才喝下的药还残留胃中翻江倒海的蹿流,她扯了扯嘴角,问道:“婉姐姐,可是有事找我么?”见她迟疑,叹了口气:“对我,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如婉面上微微一红,那抹红晕虽淡却给她苍白的脸增添了不少活力,整个人丰润了不少,子矜心中明白了大半,拖着全身透着疲惫的身体,抬起双臂握住如婉白皙的纤手,略带苦涩的道:“你放心,爷若还叫我侍寝,我定在他面前提你的,只是你也得把自己调理好了才对。”
如婉脸上更红,她羞涩的看了看子矜,欠然道:“我本不应该叫你说这事情的,可是……”她黯然的低下眼帘,盯着子矜柔软飘逸的裙角,苦笑道:“我已经半年没有侍寝了,听王总管说这几ri又送来几个貌美的,爷还怎么记得住我们这样的……”
子矜徐徐听着,她倒是对这种事不怎么上心,毕竟她本就没存这个心思,听她这样说也是淡淡一笑,如婉却不同,她年幼时因家中贫困被父母卖做“瘦马”,在那里经过严酷训练的女子,也早已失了本xing,做个宠妾甚至扶正的夫人成了她们一直向往的事情,她半年没有侍寝,还有半年若再不侍寝便要被逐出府了……
“子矜……”
如婉突然羞涩唤她。
子矜一怔,茫然问道:“怎么了?”
“爷……”如婉飞快地扫了她一眼,脸颊上立即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只听她道:“他昨天晚上待你好么?”说完抿着嘴,螓首微低,浓密的睫毛遮住眼敛,看不清表情。
“昨晚?”子矜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明白她说的什么,脸也禁不住红了,隐隐的忆起昨晚,意乱情迷中,自己也是有几分投入的吧……
一眼扫到如婉深深看她的眸子,不由打了个激灵,她怎么会这样想,收回思绪,皱着眉附到她耳上悄声问道:“姐姐,每次……那个……你不会觉得全身……痛么?”她现在就是,而且很痛很痛。
按嬷嬷们的描述,不是yu仙yu死么?
如婉一听,只差没羞得钻到地缝里去,跺着脚嗔骂道:“臭丫头,你……羞死了……”
“婉姐姐,告诉子矜吧……”子矜笑着勾了她的衣角软软的撒娇。
“的确是疼得。”如婉满面红霞的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别过,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一黯,又抿嘴笑道:“不过听那些有经验的说,她们似乎更喜欢王爷那样的。”
子矜微微一晒,心道,是因为他一直那样粗鲁吧,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又没人比较……
若是自己的良人,定会对自己很是疼爱,也很温柔的吧……
醒悟到自己想什么,子矜冷冷自嘲,已经这副样子,又哪能找到什么良人,回过神见如婉诧异看她,尴尬笑道:“婉姐姐,子矜要先回去了,月美人看到我,只怕有给我安排下马威了。”
“嗯,那你先回去吧。”如婉听她这样说,也不好阻拦,yu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
“姐姐方才提的事子矜记在心里呢。”
子衿看得明白,笑着让她放心,如婉脸上又是一红。
放开她的手,缓缓走向去溶月楼的道路,回首,那湖蓝的身影还未离去,轻风吹起,拂起她翩飞的裙裾,瘦弱的身影远远的站在层层高耸的亭台楼阁中间越发显得单薄脆弱,看得让人心疼。
如婉她,是爱上安王了吧……
子矜极不容易才挪到溶月楼,偷偷跑回屋子将衣服换了这才松了口气,这衣服,漂亮得太过眨眼,月美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若是让她看见了,只怕下次她会和那鸟儿一样惨。
“才回来?”
子矜正想休息一会,没想到菊儿没敲门就闯了进来,见她慵懒的躺在**,不由皱起眉:“快起来,才侍过几次寝就偷起懒来了!”
侍妾们平常被丫鬟们大呼小叫的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她还是宠妾的贴身丫环,自然趾高气扬的。
“菊姐姐有什么事要吩咐么?”子矜也学乖了,立即从**爬起来,低眉顺目的应着。
“快下去干活,前些ri子美人换下来的衣服还没人洗呢。”菊儿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扔下这么一句转身扭着屁股出了房门。
看来月美人是成心不让她好过了。
子矜叹了口气,虽然不情愿,还是艰难的迈着步子下去了。
楼下几个丫头见她下来,二话不说就塞给她满满一盆衣服。
“跟我来。”
一个年长的瞟了她一眼领着她走了一段路,进了一个院子,那院子里扯了数根晾绳,上面挂了各sè衣服被单,乍一看,只觉有些眼花缭乱,仔细辨认才发现质地差的晾在一边,质地好的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
“傍晚之前洗出来。”
那丫环指了指地上一个低矮的小凳子,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院子。
子矜吃力的将那木盆放在地上,看着盆里满满的衣服,有些发愁,这月美人摆明了找她的错处。而她偏偏又没办法反抗,她若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从这王府出去,只有两个方法,首先就是不要去招惹王爷,再就是忍耐,前者她已经做了,为今只有一个字——“忍”。
况且,安王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又能多久呢?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空空旷旷的,风轻轻吹着,将那轻纱曼舞似的上好衣料吹得在那晾衣绳上起伏的舞动。
阳光透过那层层衣衫直直照过来,子矜抬起衣袖遮住眼底的阳光,美目微眯,朱唇微扬。
她将水倒进木盆中,花花绿绿得衣服掺在一起,鼓成水泡,满满的溢出来,打湿了群角,微微一笑,扭身出了院子。
不急,她似乎还有偷懒的时间。
子矜找了一处僻静地方,那地方是安府的一角,中间一组假山石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周围郁郁葱葱,若是不注意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里能藏下一个人。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的倚在假山一侧,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小巧耳廓刚刚贴到假山上,就听到一声娇yin的呻吟声从耳旁传来。
子矜惊得急忙坐起身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又靠上去,仔细一听,确实是一个女子承欢的娇媚呻吟.那声音透过假山石壁传过来,清晰的传进耳里,竟似在假山内部发出的,心中暗奇,轻轻提了群角,向里面走了走,蹲下身探出头仔细观察这才发现那假山有几块相互遮挡,中间几个竟组成了只露一点缝隙的密室,想不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假山竟是别有洞天!
府里丫鬟女眷众多,说不定与哪个侍卫生了情,偶尔也有几个偷情的,只是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偷情和她什么关系.
子矜皱了皱眉,有些惋惜自己即将夭折的美梦,正想站起身来离开,却不想被里面传来的说话声音惊得动弹不得。
————————————————————————————————————————————吼吼,考试终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