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030 不识君谁怜天下(1 / 1)

帝女风华 空华 1634 字 8个月前

**的少年衣衫半解,春光乍泄,雪白的肌肤在室内却散发着莹莹的亮光.少年脆弱的躺在**,两只手无助的抓住**的床单,绝色的脸上满是凄然的泪水,却咬着唇压抑着哭声……

人生两世,小长乐何曾见过这般**的场景,活生生的春宫图啊。然则,等她看清压在少年身上的人时,却是瞬间愤怒了起来。

那压在游君怜身上的,明明就是个衣衫半解不阴不阳的半老太监,这和帝如何痴傻,堂堂一代帝王,也不该被人如此玩亵。

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手中的书已经精、狠、准的砸到了那个太监的头上。

被打扰的太监愤怒,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却见是个几岁的孩子,便满是不屑的从**慢悠悠的爬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不阴不阳的道:“哪里来的小孩子,竟然打扰哀家!”

看那太监不慌不忙的样子,还不知对游君怜做过多少这样子的事情。

此刻的和帝游君怜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是长乐,也不知道找衣服穿上,凄然的脸上,红通通的眸子全是焦急,说话也快了许多:“你小…快走…”

却是担心长乐太小被那太监欺负了去,让她快走。

“敢…欺负…欺负她…朕…朕杀了你……”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全是维护。

小长乐瞬间红了眼眶,这般痴傻的人,连自己都顾不好,却还想着护好自己。扭头看了爬了几次都未从**爬起来的少年,却是床内测的那只手被一根绳子绑在了**。小长乐觉得此刻恨不得咬牙切齿的上前撕碎了这个太监,扭回头时已经绷紧了一张小脸,冷下声音道:“你又是何人,敢把堂堂一代帝王,压在身下?”

这一生冷喝,倒是把那太监吓了一跳,但一看到那不到自己膝盖的小孩子,又转成了不屑:“哀家奉摄政王之命,陛下本已成年却至今不通情事,特来教导!你又是谁,敢打扰哀家教导陛下?”

小长乐没有穿朱雀王的宫装,只得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举起来,牌子的正面刻着三个字:南宁王。是晋封那日赐下的表示身份的牌子,今天出来,还是上官敏玉特意塞到她怀里的,说是她在宫内无人识得,免得受了欺负。这来找游君怜的时候一路举着牌子,却是好用的很。

那太监扫了眼巴掌大的牌子,不屑的冷笑出声:“南宁王,弹丸之地的山大王而已,你信不信我把此事禀告给摄政王,削了你的封位!”

这太监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吓唬这小孩子罢了。南宁王再小,都比他一个默默无名的太监官大。

“摄政王吗?那好,我等着!”长乐把牌子塞回怀里,挺着笔直的小身子强装镇定的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翻身爬上了床,翻出一件衣服胡乱的给游君怜穿上,也顾不得记错了扣子,这才跳下床,拉着红着兔子眼的游君怜往外走,路过站在门口的太监时,还装作自己真被摄政王吓到的样子,对着游君怜大声的嘀咕:“你别哭,那摄政王是大坏人,我们不呆在这里了,我带你回南宁……”

站在一旁的太监不屑的看着两人,哼,不过是个小豆丁,还不是被自己吓住了,也未阻拦两人的离去。

拉着游君怜走出寝宫的长乐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背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此刻站在宫外,才觉得后背都是凉飕飕的冷意。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和帝又这般怯懦,若是让那太监知道自己会威胁到他,说不定真的会被杀人灭口,一个小国的藩王,在这偌大的皇宫内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即使想要找到自己的尸体也是大海捞针。

扭头看向抓着自己的手跟着自己的傻子,冷声问道:“摄政王曲凉风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吧?”

游君怜眨着红红的兔子眼怯怯的看了小长乐一眼,又低下了头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在宫殿……批奏章!”

小长乐回眼瞪他:“那还不快点前面带路。”

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万一那太监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骗他,那就惨了。

“哦——”游君怜傻兮兮的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看向长乐,惨兮兮的眸子满是幽怨:“你不带我回南宁?”

小长乐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同志,你是皇帝,皇帝懂不懂,我若是真的拐了你回去,南宁都得全灭。但可惜这皇帝是个傻子,也只能哄吓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回南宁,而是那摄政王不会同意,我现在小,也打不过他,等我长大了,就领万里大军来这长安城接你!”

“嗯…你…小…长大…接我……”痴傻的少年拉着长乐的手,唇角弯起,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露出个绝色的笑容,好像真的看到了数年之后,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上带领着千军奔腾威风凛凛的来接自己。

孩童的话清脆稚嫩,未曾放在心上,但她可曾知道,仅是一个玩笑,那听闻此话的人却日夜徘徊于此,守着这座城池,等她来接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百春园的风铃木不曾落下,少年却长成了青年,念念不忘:她为什么还不长大?(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直到那天,国破家亡,反军临城。

面对着城外的千军万马,他执着的站在城墙上,不肯离去,踮着脚尖,等她来接他。

但此时的少年满心欢喜,拉着小长乐迈出去的步子轻快,就连面对要去找摄政王曲凉风的恐惧都减少了不少。

曲凉风正蹙眉看着手中的奏折,最近各国的战事越来越繁多,他总有种自己老了的错觉,好像自从荆长歌离去,便度日如年,越来越力不从心……

开门的声响很大,曲凉风做了摄政王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无礼。他抬起头,门口用脚踹开门的小南宁王腿还未收回去,跟在她身后的游君怜怯弱弱的抬头看了一眼,悄悄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却被这小孩子用力的拉进门来。

看着南宁王把游君怜拉到殿内,曲凉风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那孩子风一样绕过矮几冲向自己,不待他反应过来,那小孩已经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长乐愤怒的瞪大眼睛望着身前的曲凉风,就是因为他的不闻不问,游君怜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欺凌,你不是和帝的姑父吗?你不是先帝钦点的摄政王吗?你不是一心为国爱民如子的莲丞相吗?那为什么要让游君怜在你眼皮子地下受人欺辱……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大殿,不是没有办法躲开这个孩子的巴掌,而是,曲凉风从未想过还会有人打自己。他没有去关心被打的脸,而是看向眼前的南宁王,即使是自己盘腿坐在垫子上,这个小孩子仍旧没有自己高,她刚才打自己时,都是把手臂举起来的,此刻的她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许是因为气愤,小小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曲凉风努力的想,一个人到底是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能让一个小孩子这般的气愤。

长乐转身跑到游君怜身边,上前一巴拉开了游君怜只系了一条带子的衣服,曲凉风这才发现,外面还是很冷的天气,游君怜上身竟然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此刻唯一的一件衣服被脱下,少年的身体许是因为寒冷,透着一股苍白,他身上的痕迹却是青青紫紫,那胸口被人咬过的牙印清晰可见,肿胀的**都见了血痕……

小长乐红着眼眶,扭头怒瞪着曲凉风,孩童的声音稚嫩却透着一丝冷厉:“摄政王大人,要不要我把他裤子让你看清楚?”

曲凉风摇摇头,轻声走到游君怜身边,怜爱的抬起一只手,然则,还不待他放下,游君怜却像是受了惊吓般迅速的躲到了小长乐的身后,孩童的身高比他矮了不少,所以他只能蹲下身缩成一团,双手从身后绕过长乐的腰用力的抱住长乐,脑袋缩到了她的背上。

抬起的手颤抖着,又悄无声息的收了回去。

小长乐挑眉看了一眼曲凉风,解释道:“太监说,是奉摄政王的旨意来教导陛下的。”

孩童的声音咬牙切齿,还有些愤怒。

“我会处理的!”曲凉风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游君怜眼中是个坏人了,打着自己的名义,不知有多少人做过多少次这种阴奉阳为的事情。“望月思魂犹似醉,闻君见影已堪怜”。君怜,君怜,游锦鸳临死前给和帝取了这个名字,便是希望世人能诸多怜爱,然则,怕要终究要辜负了……

长乐用力的拉开游君怜抱着自己的手,弯身捡起衣服给他披上,那痴痴傻傻地少年却又从她努力裹好的衣服里伸出雪白的手臂抱住了她,把头靠在她的胸口低语,声音像是新出生的猫儿:“冷……”

长乐只能伸着短短的小胳膊拍了拍少年的手臂,转头看向曲凉风。

曲凉风拿来的披风却没有直接给和帝披上,而是递给了长乐。

小长乐默默的接过,垂下眼帘,长长地睫毛像是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小手捏着披风给身前的少年披上,心中却是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