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男人握手言欢(1 / 1)

美人铺天盖地 吴景娅 808 字 8个月前

女人曾以战士的身份,拯救过自己。而现在到了与男人握手言欢的时候了。握手,是以平等的姿态与男人对话,而言欢是不可言传的感性。

张国荣像脆弱的瓷器摔下去、摔向尘埃时,唐唐彻底地浮了上来。全世界都晓得了:美男的情殇不是为美女,只为胡子拉碴的同类。

曾经那么心动于张国荣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时的神情,好挑逗的斜睨,每个女人都觉得那是给自己的,谁知张郎的巫山别有洞天。

最近又有媒体说金城武也有断袖之好。还有谁谁谁,还有谁谁谁……一大堆花样般的男子,春水宜人似的,却在水一方,忽视了伊人淑女,任你窈窕多情,君子就是不逑。

这些不是来自上帝的身体,而是像孙悟空那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男人,他们只爱唐僧,不爱女人。女人在他们眼里皆成为妖魔鬼怪。

而谁把女人妖魔化了?这样的时代,细雨斜风似的日常,智能远胜于力量。女人以为真是她世纪了,自己为天为地,主宰了,呼风唤雨了,女人自己把自己妖魔化了——

中国北方的女人,曾是受男权压迫最苦大仇深的一群。而她们的反抗竟是一种娱乐的态度。想象冰天雪地的哈尔滨,夜晚的商店那么早就关门闭户,街道空寂了下来。如果什么角落有夜生活,也是大老爷们在买醉。女人只得蹲在网上或短信中,胡作非为地把男人当了宠物圈养,当奴隶使唤,当靶子发泄。女人也许真的快乐了,以戏谑的手势,指点男人的河山。可是,这样的快乐也经不起推敲哇,毕竟是虚拟,到底是自欺欺人。

还有那台堪称艳色的“美人关”电视真人秀,有媒体指责说它是残酷的——台上的男人搔首弄姿只为博得美人笑,而女人带着嫖客心理,定夺男人的“生死”,以为是平等,甚至可以凌驾在男人头上去作威作福了,其实,那些青春漂亮的小男人“甘愿在台上卖乖露丑”,与“女权回归、男权不再”毫无关系,只是因为过了“美人关”便有一万元奖金。所以,娇声媚态的女人纯属多情,男人操劳着的哪是什么美人关,而是金钱之魅。如同李碧华《青蛇》中小青恨得咬牙切齿的:法海不要如花美眷的她,要了许仙,只是为了成就功名。女人再跩,也不敌名利对男人的吸引力。

我觉得这几年女人提出了一个最犯傻的口号,就是消费男色。女人难道没发现,我们得意扬扬、全副武装欲向男人发起总攻时,男人早已去向不明——男人躲到男人的怀里去了。就像张国荣,据说最先也幻想着与女人欢爱的。但,他握不住女人手,莫名的疏离、隔膜,也许还有害怕,他放弃了男人的灵魂,不情愿担负女人的指望,在银幕上与女人眉来眼去也不过是装装男人的样子罢了。

女人的贪欲吓退了男色,男色们愈来愈变成了贾宝玉般的决绝:远离女人和闹哄哄的红尘,一袭袈裟遁入空门。只剩下白茫茫的干净大地给他坚硬的母亲王夫人和媳妇儿薛宝钗。

女人兴致勃勃地能去消费到什么?只是自己的投影而已。

这便是我日益加重的恐惧:貌似强大的男人会不会像恐龙一样转瞬间消失?

记得著名男性问题专家蓝怀恩曾说:男人的解放要靠女人。而我听来,这样的话真的像是对女人的恳求,耳语似的恳求:放过男人吧,像宽阔的母亲、像怀柔的妻子和示弱的女儿,就是不能像雄赳赳的战士。

女人曾以战士的身份,拯救过自己。而现在到了与男人握手言欢的时候了。

握手,是以平等的姿态与男人对话,而言欢是不可言传的感性。在盛放的雄性面前,低头,似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又有什么不妥的呢?向男人献媚,有时比与显示肌肉更有意思。

有时,不得不怀念古中国女人动辄就有的脸红——颊堆粉云,眼含秋波。或许,她们才能让情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让猛 士大风起兮云飞扬;让骚客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是么?最初的夏娃亚当,上帝眼皮下的花儿与少年,他们懂得害羞的时候,便是春风遇到了红牡丹,**的快乐远胜于对上帝的恐惧,被逐出伊甸园又有何惜?

青春做伴,便是**的世界。顾不了篷山的远近,青鸟的殷勤,要只要夜雨巴山的时节,小轩窗下,那个人,同你一同去剪纠结的烛花和烦琐的人生……

(2005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