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炮车,坦克、旗帜,不分日夜地向着前线涌去。
华工们目睹着这一切,在焦灼不安的气氛中等待命运的降临。
就在艾米丽离开后两天的晚饭前,命令终于由传令兵送到了鲁斯顿上校手中。
全体华工列队,由鲁斯顿上校宣读了第二天一早华工第14营随军队开赴前线的命令。
队列里一片死寂,再没有抗议,再没有叫喊,也再没有哭泣,所有的人都非常清楚,他们除了绝对服从,别无选择。
鲁斯顿上校却从这数百张木然的脸膛上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提高声调,挥舞着拳头吼道:“孩子们,不要垂头丧气的,拿出点精神来,好运气从来就不会眷顾胆小鬼,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我相信,你们既然能够活到现在,那么,就一定能够继续活下去,等战争结束后,再平平安安地回到你们的祖国去!”
张登龙也发表了简短的训话。
他说道:“弟兄们,我们好不容易才活着从战场上下来了,现在要再上去,谁也不会痛快。可是,大家都清楚,这样的事,由不得我们。哥子我只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上了战场,时时事事,要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对得起中国人这3个字。完啦!作为你们的头儿,我想再多说一句话,如果有危险,我张登龙会第一个冲上去!”
李胜儿吼了起来:“张副官,莫说了,脑壳掉了碗大个疤,我们不会给中国人丢脸的!”
队列里响起了一片稀稀疏疏的回应。
队伍解散后,鲁斯顿上校对张登龙、何玉中打了个招呼,说有急事得去指挥部一趟。随后,便带着两个英国工头离开了营地。
何玉中和张登龙从心事重重的鲁斯顿上校脸上看出了一丝异样,他俩不由得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脑子里同时蹦出一句话:上校今天怎么啦?
出征前的最后一顿晚饭,自然是倾其所有,有大碗大盆的肉,而且还有酒。
银月高悬天顶,营地坝子上燃起了几堆篝火,火堆边人影绰绰,划拳声说话声不断。
正在与王五儿划拳的袁澄海忽地看到一旁火堆边上的李胜儿,想了想,端起酒碗,凑了过去。
王五儿一把拉住他:“嗨,我俩还没划完哩,咋就走了?”
袁澄海笑笑:“胜儿是我重庆老乡,我再不找他说说话儿,日后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拳没划完,我说完话回来再接着和你划。”
听了这话,华工们全都失了兴致,一个个沉下脸,唉声叹气地只顾把酒往肚子里倒。
袁澄海走到李胜儿身边,蹲下身子说道:“胜儿,我两个虽然也有过些过节,可毕竟是兄弟一场,患难之交……哥子我若有对不起弟台的地方,你还得见谅些才是。你要不再记恨你哥,这碗酒,你就把它干了。”
李胜儿这下感动得不轻,赶紧嚷道:“哎哟我的好大哥呃,你这话可是情义如山哟!眼下是啥时候,还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记在心头,不显得兄弟我太小肚鸡肠了么!”说罢便从地上端起一碗酒,豪气冲天地嚷,“大哥,来,我们一起干!酒一下肚,我两个仍旧是亲亲好兄弟!”
这一厢正说得情翻义涌,突然,马路上传来了辚辚的车轮声。华工们掉头看去,只见一长串四轮马车骨碌碌驰进了营地里。
“嗬嗬!”
“呀,我的妈!”
满坝子顿时腾起一团狂吼乱叫。
原来,那车上满满地装着花枝招展的洋姑娘!
张登龙、何玉中赶紧迎上前去,欲把坐在马车夫旁边的鲁斯顿上校扶下车来。
鲁斯顿上校向他俩摆摆手,站在车上向着坝子上高声嚷道:“孩子们,我把小昂谢旅馆里的姑娘全都给你们拉来了。今晚,我不仅要让你们吃好喝好,还要让你们美美地玩好!”
华工们慌不迭地丢下饭碗酒碗,拥到马车前争先恐后去争着抢着搂抱洋姑娘。
洋姑娘们脆声浪笑着,向着华工们挑逗卖俏。华工们也“嗬嗬”地大笑着,把洋姑娘犹如剥笋子般几下剥了个精光。
顿时,马路边、草地上,落英缤纷,到处摆开了“战场”。
鲁芸阁此生哪里见过这种场合,刹那间只觉得血脉偾张,直冲脑顶,胸中犹如万柄铁锤乱敲,心儿怦怦直跳。见了那**肥臀,花枝招摇,早已按捺不住,心急火燎地渴望在这开赴战场的前夜认认真真做他一回男人,但碍着面子,又不敢上前。
正在暗自着急,听鲁斯顿上校说工头翻译先上,便鼓足勇气,拿眼左右溜溜。
不料,猛瞅见何玉中也正拿眼看着他。
“呃呃,鲁斯顿上校这样搞……何兄,这……这恐怕……有失体统吧?”鲁芸阁话一出口,又意识到不妥,这岂不是把自己的路给断了!
何玉中哂笑道:“鲁兄果真是圣人之徒,非礼无动,非礼无视,倒是时时刻刻,牢记心中啊。”
鲁芸阁喃喃道:“何兄误会我的意思了。明日就要上战场,弟兄们自然是死多活少,上校让大家快活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我是说……弟兄们也太不像话了,要干,也应当遮挡一下旁人的眼睛嘛。”
这时,只听鲁斯顿上校高声吼道:“放下,全都给我放下!你们全都回到坝子上去。三百来人,只有六七十个姑娘,一人一个怎么够?吃完饭,都到棚子边排队,挨着秩序来。”
袁澄海力大手脚快,抱着一个洋姑娘大步如飞地往棚子里跑,口中还喜滋滋地嚷道:“还吃啥饭?吃她个洋婆子就饱了。”
鲁斯顿上校喊道:“挨着秩序来,工头翻译,四道三道二道先上,其余的先在门口等着。”
洋姑娘全被英国工头和华工们抱进了4座大棚子里,轮不上第一轮的华工只好在棚子门口排成了长长的队伍。一个个摩拳擦掌,脸上豪光四射。
何玉中哈哈笑着:“鲁兄,怎么样?这下进屋去快活快活,也算是能掩人耳目了吧。”
“何兄,你不……”
“嘿,我是久经沧海难为水,早已见惯不惊。今晚粥少僧多,就先让弟兄们高兴高兴吧。”说罢,何玉中将何玉中一推。“快去吧,倘是迟了,轮到弟兄们一窝蜂拥进去,你这堂堂师爷,就只能待在一边干着急了。”
鲁芸阁这才撕下脸皮,往那棚子门前惴惴而去。
一跨进棚子,鲁芸阁立时便呆住了!几盏丁字拐油灯在棚顶浪浪摇动,“吱吱嘎嘎”尖叫着、摇晃着的大通铺上,早已是雨疾风狂,雷鸣电闪,十几个一丝不挂的英国工头和华工中的小头目们正龙腾虎跃,干得天翻地覆。男人们快活的吼叫声,女人们肆无忌惮的浪笑声,简直要将这屋顶掀翻。
一个洋姑娘向他招招手,媚笑着招呼:“先生,你还等什么呀?”
鲁芸阁见她模样儿长得还算不丑,大大的奶子更是诱人,便干涩地笑着走到她跟前。女人张开双手搂住鲁芸阁,俩人立时便你扒我的衣裳,我脱你的裤子,精赤条条地粘在了一起。
鲁芸阁原本想慢慢地与她温存一下,营造出一种臆想中的怡人情调,可那女人却直奔主题,容不得他耽误半点时间,抓住他那早已硬挺起来的物件便导引入港,随后便紧抱着他,开始了职业性地起伏,嘴里自然不曾歇着,在鲁芸阁脸上身上深一口浅一口地亲吻,还夸张地叫起床来。
鲁芸阁很快便禁受不住了,皱着脸皮嘘着气儿道:“慢点,慢慢来不行吗?”
女人不仅不依他,反而加大了力度与强度。
鲁芸阁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被狂暴的海浪托着,在波涛中掀来掀去。不一会儿,他便“哦”的一声轻叫,整个身子立即像突然通上电流的马达一般,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