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步就走到了那个棚屋前。其实这只是在一块方地上由树枝搭起的一个棚顶,四边绑了一些树枝以挡风。棚屋前面非常开阔,对着大海。我们的朋友走近时看到一个长着山羊胡的小老头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凝视着大海,像在思考着什么。

“请走开,”他喊道,语气很不耐烦,“你们难道看不出你们挡住我的视线了吗?”

“早上好。”比尔船长礼貌地打着招呼。

“今天早上一点都不好!”小老头气急败坏地说,“我经历过好多比今天要好得多的早晨。我被你们这伙人打扰,难道你还称这是个美好的早晨吗?”

特洛特听到从一个陌生人嘴中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很吃惊,要知道他们可是非常得体地跟他打招呼啊。比尔船长对小老头的无礼感到很生气,但是他还是压低嗓门问道:

“岛上拄着就您一个人吗?”

“你的话语法不通,”老头回答,“但这岛上确实就我一个。拜托你们快点走开。”

“我们也想这么做。”特洛特说,说完她和比尔船长转身离开,一路走到海岸上,看看能否见到别的陆地。

小老头站起身跟在他们后面,而那两人都被他惹恼了,谁也不理他。

“什么都看不到,小伙伴,”比尔船长抬起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看来我们得在这儿呆一阵子了。但不管怎样,这地方不赖,特洛特。”

“那只是你对它的了解!”小老头插进来,说,“这里的树木太绿了,岩石坚固得过分,沙子很细很细,水太湿太湿。一点微风就会带来狂风,白天别人不需要的时候,它却阳光灿烂,而天一黑,阳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呆在这儿就会发现这个小岛很不尽如人意。”

特洛特转过身看着他,她甜甜的脸上露出一副凝重而好奇的表情。

“我想知道您是谁?”她说。

“我是佩辛姆,”他说,口气中流露出一股骄傲。“别人都称我为观察家。”

“哦,那你观察什么呢?”小女孩问道。

“所有我看到的都是我观察的对象。”他更加得意地回答。这时,他突然倒退几步,看着沙滩上的一些脚印,发出一声惊呼:“哇,上帝啊!”他焦虑地喊道。

“究竟怎么啦?”比尔船长问。

“有人把地面给压塌下去了。你难道看不见吗?”

“压下去这点点没关系的。” 特洛特一边观察着那些脚印,一边说。

“任何对地面有损的都是不对的,”小老头坚持道,“要是地面被压塌了一英里的话,就会造成很大的灾难了,不是吗?”

“我想是这样。”小女孩承认道。

“那么,这里被压塌了整整一英寸!也就是十二分之一英尺,或者说一百万分之一的一英里。因此这就造成了一百万分之一的灾难。哦,上帝啊!多可怕啊!”佩辛姆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想它啦,先生,”比尔船长安慰着他,“快要下雨了,我们到你的小棚屋里躲躲吧。”

“下雨!真的要下雨了吗?”佩辛姆开始哭泣起来。

“是的,”比尔船长回答道,这时雨点开始落下,“尽管我也可以称为一名观察家,我可没有办法来阻止下雨。”

“不错,恐怕我们无法阻止下雨,”小老人说,“你现在很忙吗?”

“我到了小棚屋后就没事了。”老水手回答道。

“那么请帮我一个忙。”佩辛姆恳求道,一边快步地紧跟在他们身后,随着他们匆忙地往小屋奔去。

“这要看是什么事了。”比尔船长说。

“我想让你把我的伞拿到岸边去给可怜的鱼儿遮雨。我担心它们都被淋湿了。”佩辛姆说。

特洛特笑了起来,但是比尔船长觉得这个小老头正在捉弄他,因此他显得很生气地叱骂他。

他们到达了小屋。雨现在倾盆而下,但他们总算没淋成落汤鸡。小屋的顶棚为他们遮挡着大雨。就在他们站着看这场暴雨的时候,一个东西嗡嗡的飞了进来,在佩辛姆头顶盘旋。观察家赶快用手驱赶,同时嚷着:

“啊,一只黄蜂!黄蜂!我见过的最最古怪的黄蜂!”

比尔船长和特洛特两人抬头望去,小女孩吃惊地说:

“天哪!它是一个好小好小的小沃克!”

“是的,没错。”比尔船长也惊叹道。

真的,它比一只大黄蜂大不了多少。它向特洛特飞来,落在她的肩头。

“是我呀,”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但是我遇上麻烦了!”

“什么?你是我们的沃克?那么怎么了?”小女孩大吃一惊。

“不,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沃克,但我确实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沃克。”小东西回答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船长问道,同时把头凑近特洛特的肩膀,想要听清楚点他的回答。佩辛姆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沃克说:

“你们还记得吧,当我离开你们,我就开始飞越那片树林。就在快到达树林这一头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灌木丛,上面结满了果子,那些果子是我见过的最最甘甜的。那些果子大约草莓大小,是可爱的淡紫色。于是我就飞过去用我的嘴啄了一个吃了。一吃下去,我就开始变小了,我能感觉到我越来越小。这把我吓坏了,于是我落在地面上好好的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想了又想。几秒钟的时间,我就缩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模样,但自此之后,我就保持这个模样,既没变大,也没变小。那真是一场煎熬!我从震惊中稍稍缓过神来,就开始寻找你们。对于个头这么小的我来说,要找到路真不容易。幸运的是,我看到了你们在这个小屋里,我就立刻向你们飞来了。”

比尔船长和特洛特听了他的叙述后,都感到很吃惊,也为可怜的沃克感到难过。但是小老头佩辛姆好像把它当成了一个逗乐的故事,他听完后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他躺倒在地上,打着滚,还在哈哈大笑,快乐的泪水沿着他布满皱纹的双颊流淌下来。

“哦,天哪!天哪!”他最后喘着气,站起来,擦拭着眼睛说,“这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了!”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笑的。”特洛特一脸严肃地说。

“如果你有过我这样的经历的话,你就会觉得好笑了,”佩辛姆说。他站起身来,慢慢地又恢复了原先的一本正经、愤世嫉俗的神情,“这事我也碰到过。”

“什么?是吗?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小岛上的呢?”小女孩问道。

“我不是自己来的,而是邻居们把我送过来的,”小老头皱着眉头,回忆道,“他们说我喜欢吵架,爱挑毛病,因为我告诉他们哪些事情是不对的,是一直都不对的,这些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他们责备我,于是把我送到这儿,把我一个人给抛在了这儿,说是要是我和自己吵架的话,没有人会不高兴的。这很荒唐,是不是?”

“在我看来,”比尔船长说,“你的那些邻居可做对了。”

“嗯,”佩辛姆接着说,“当我发现我是这个小岛的国王时,我不得不靠吃这里的果子过活。我发现这里长着很多我从未尝过的果子,我尝了几个,发现它们又美味又对身体有好处。但是,有一天,我吃了一个淡紫色的浆果,就像沃克一样,立马我变得不到两英寸高。当时情况非常讨厌,和沃克一样,我害怕极了。我走不动,也走不远,每一块泥对于我来讲就是一座山,每一片清草就是一棵大树,每一粒沙子就是一块岩石。好多天来,我跌跌撞撞地在周围游**,充满着恐惧。有一次,一只树蛙几乎就要把我吞了。要是我从灌木丛中跑出来的话,海鸥和鸬鹜就会向我扑来。最后,我决定再吃一颗那种浆果,结束我的生命,因为对于像我这样的小不点来说,生活已经变成了噩梦。”

“最后,我发现一棵小树,我以为它上面结的果子和我吃过的一样,只不过它是深紫色,而不是淡紫色,但是其它都很相似。我爬不上树去,所以不得不在树下等着,直到起了一阵微风,摇动了树干,一颗果子掉了下来。我赶快抓起它,最后看了眼这个世界---我当时是这么想的---然后一骨碌吞下了那颗果子。接下来,使我吃惊的是,我又开始变大了,直到最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我以后也就一直保持这样。不用说,我再也不吃那种淡紫色的果子了,住在这个岛上的野兽和鸟儿也都不吃它的。”

他们三个倾听着这个离奇的故事,等到故事讲完后,沃克大声说:“那么,你觉得那深紫色的浆果是淡紫色果子的解药吗?”

“肯定没错。”佩辛姆回答道。

“那么立刻带我去找那棵树吧!”沃克哀求道,“我现在这么小的模样真使我恐惧。”

佩辛姆审视着沃克,“你长得就很丑,”他说,“要是你再变大的话,你可是个危险的家伙。”

“哦,不是这样的,”特洛特向他保证道,“沃克一直是我们的好朋友。请带我们去找那棵树吧。”

佩辛姆同意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他领着他们向右走,也就是小岛的东边。几分钟后,带他们来到了一个面对着大海的树林。他们站在了一颗结着深紫色浆果的小树前。这些果子看上去非常诱人,比尔船长伸手去够,摘下了一颗看上去特别饱满、熟透了的果子。

沃克一直停在特洛特的肩头上,但现在他飞了下来。比尔船长的木头腿使得他实在难以跪下来,所以小女孩从他手中接过果子,递到沃克的脑袋附近。

“它太大了,我的嘴塞不下。”小沃克看着一边的果子说。

“我想你得分成几口吃。”特洛特说。特洛特这样做了,他用嘴啄食着软软的,熟透了的果子,吃得很快,因为它确实很美味。

在他还没吃完之前,他们已经看到沃克开始长大了。几分钟后,他又恢复到原先的大小,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起来。他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很开心。

“哈哈!你们觉得我现在怎么样?”他得意洋洋地问道。

“你又瘦又丑陋无比。”佩斯姆评论道。

“你太不懂得欣赏沃克了,”沃克回答道,“谁都能看出我比那些讨厌的叫做鸟的浑身长满羽毛的家伙要漂亮多了。”

“他们的羽毛可以用来做柔软的被子。”佩辛姆坚持道。

“而我的皮可以用作优质的鼓面呢,”沃克反驳道,“但是,拔了毛的鸟和剥了皮的沃克对于他们自身来讲,就没有价值了。所以我们死了以后,难道还需要夸耀自己的用处吗?但是从辩论的角度出发,我想问问你,佩辛姆,朋友,当你死了以后,你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要介意,”比尔船长说,“他现在也没什么用处。”

“请容许我说一句,我是这个小岛的国王。你们侵犯了我的财产。”小老头对他们发火道,“要是你们不喜欢我的话---我肯定你们不喜欢我,因为没有其他人会喜欢我的---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让我一个人过呢?”

“是这样的,沃克会飞,而我们不会。”特洛特解释道,“我们一点也不想呆在这儿,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儿。”

“你们可以回到你们原先呆着的洞里去。”

比尔船长摇摇头,特洛特想到这个念头不由身体发颤。沃克这时大笑起来。

“你也许是这儿的国王,”沃克对佩辛姆说,“但是我们打算统治这个小岛。我们是三个,而你只是一个人,因此权力的天平在我们这边。”

小老头无言以对。当他们走回到小屋时,他满脸怒气。比尔船长收集了许多树叶,在特洛特的帮助下,在小屋的相对的两角搭了两个舒适的床。佩辛姆则睡在吊在两棵树之间的一个吊**。

他们不需要做饭,因为树上摘的果子和坚果就是他们的食物。他们也不需要生火,天气非常温暖,也不必做饭。小屋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制作粗糙的凳子,小老头常常坐在上面。他称它为“国王宝座”,其他人也就让他留着了。

就这样,他们在小岛上住了三天,尽情地享受着小岛上的各种奇瓜异果,身心得到了很好的调养。尽管这样,这样的生活由于佩辛姆的干扰,过得不是很快乐。佩辛姆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找茬,他们做的所有的事情,他们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受到他的指手划脚。这个世界在他看来没有一样是好的,是顺他心意的。特洛特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小老头以前的邻居们把他送到这个岛上,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让别人恼火了。他们真不幸,这次历险把他们带到了这个地方。和佩辛姆相比,他们更宁愿和野兽呆在一起。

到了第四天,沃克突然有了一个让他很开心的念头。他们之前已经绞尽脑汁想离开这个小岛,讨论了一个又一个办法,但是没有一个办法是可行的。比尔船长说过他可以造一个大木筏,把他们全部载上。但是他除了两把折刀之外没有其他工具,而用这些小刀片根本就不可能砍倒树。

“假如我们在海上漂流的时候,”特洛特说,“我们会漂到哪儿去呢?需要花多长时间呢?”

比尔船长不得不承认他也不知道。沃克随时都可以飞离小岛,但是这个模样古怪的家伙对他的新朋友非常忠诚,不肯把他的朋友们抛在这个偏僻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正当特洛特催促他离开的时候,沃克有了一个让它开心不已的念头。

“我会离开的,”他说,“只要你们俩同意骑在我的背上让我带你们走。”

“我们太重了,你会撑不住的。”比尔船长反对这个主意。

“没错,这么长的旅行的话,你们太重了,”沃克承认道,“但是,你们也许可以吃下那淡紫色的浆果,你们变小了以后我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带上你们了。”

这个怪异的提议让特洛特吓了一跳,她神色严肃地看着沃克,掂量着。但是比尔船长对这个建议不屑一顾,问道:

“但是以后我们会怎么样呢?我们要是变成只有两三英寸高,我们可就束手无策了。不,沃克先生,我情愿像现在这样呆在这儿,也不愿变成一只只能在我的拇指这样的范围内蹦跳的小蚂蚱。”

“你可以随身带上一些深紫色的浆果呀,当我们到达目的地以后,你吃了它,”沃克说,“这样你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变就什么时候再变大呀。”

特洛特高兴地拍起手来。

“就这样吧!”她欢呼着,“我们就这么做吧,比尔船长。”

老水手起初并不喜欢这个想法,但是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如果我们变得那么小了,你怎么带我们呢?”他问道。

“我可以把你们装在一个纸袋里,然后把纸袋系在我的脖子上。”

“可我们没有纸袋呀。”特洛特反对道。

沃克看了看她。

“有你的太阳帽呀,”他过了一会儿说,“太阳帽中间是空的,还有两根带子,可以系在我的脖子上。”

特洛特取下太阳帽,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不错,当他们吃了淡紫色浆果,变小了以后,它可以很轻松地装下她和比尔船长。她把带子系在沃克的脖子上,太阳帽就成了一个袋子,两个小人坐在里面,也不用担心会掉出来。于是,她说:

“我相信我们这方法可以成功,船长。”

比尔船长咕哝着,但是他除了觉得这个计划很危险,有很多危险的方面之外,也提不出别的合理的反对意见。

“我也认为这很危险,”特洛特镇定地说,“但是人活着总要冒险的,而且危险并不就意味着受到伤害,船长。它仅仅意味着我们有可能会受伤。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冒这次险。”

“让我们去找那种浆果吧。”沃克说。

他们对佩辛姆什么都不说。此刻,他正坐在他的凳子上,怒气冲冲地凝视着大海,但立马又把目光转向结着神奇果实的那些树的方向。沃克记得很清楚那棵淡紫色浆果的位置,很快就领着他的同伴们来到了树下。

比尔船长摘了两颗浆果,小心地放到了他的口袋里。然后他们转身向小岛的东面走去,找到了那棵结着深紫色浆果的树。

“我想我摘四颗吧,”老水手说,“这样万一一颗不起作用的话,我们可以再吃一颗。”

“最好带上六颗,”沃克建议道,“最好做好最安全的打算。我肯定这些树在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地方再也找不到第二棵了。”

于是,比尔船长摘了六颗紫色的浆果,带着这些珍贵的果实,他们回到了小屋,和佩辛姆道别。要不是他们需要他帮忙把太阳帽系在沃克的脖子上的话,也许他们都不愿意对这个小老头表示任何礼貌了。

当佩辛姆知道他们准备离开他的时候,起初他看上去非常高兴,突然他记起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取悦他,于是他开始抱怨被一个人抛在这里。

“我们知道很难满足你的心意,”比尔船长说,“我们留在这儿,你会不开心;我们走了,你又会不满意。”

“你说的没错,”佩辛姆承认道,“从我记事起,就没有遂我心意的事情了。所以,无论你们去还是留,对我都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可是,他对这个实验非常感兴趣,非常乐意帮忙。尽管如此,他还是预测说他们在路上将从太阳帽里掉出来,不是在大海里淹死,就是摔死在布满岩石的海岸上。他的这些预言并没有干扰特洛特,但是却使得比尔船长十分紧张不安。

特洛特将她的太阳帽放在地面上,这样他们变小之后,就可以爬进去。然后她说:“我先吃浆果。”

她吃下淡紫色的浆果,几秒钟后,她变得很小很小。比尔船长用他的拇指和另一个指头轻轻地捏起她,放在太阳帽的中央。接着,他把那六颗深紫色的浆果---每个都有小特洛特的头那么大---放在她的身边。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老水手吃了他的那颗淡紫色浆果,变得一丁点大---包括他的木腿在内!

比尔船长有点伤心,他跌跌撞撞地努力从帽沿爬进太阳帽,一头栽倒在特洛特的身旁,这使得一直不开心的佩辛姆大笑起来。接着,这个小岛的国王捡起太阳帽---他的动作非常粗鲁,把帽子里的两人像罐子里的豆子一样摇来摇去---然后他将太阳帽的带子安全地系在了沃克的脖子上。

“我希望,特洛特,你把帽带子缝得很结实。”比尔船长忧心忡忡地说。

“别担心,你知道,我们现在并不重,”她回答道,“我想那些针线能撑得住。但是小心,别压碎了浆果,船长。”

“有一颗已经烂了。”他看了看,说。

“你们准备好了吗?”沃克问。

“准备好了!”两人齐声喊道。佩辛姆走近太阳帽对他们嚷道:“你们会摔死的!你们会淹死的!我可以打保票!再见,终于甩掉你们了,太好了!”

沃克被他的不安好心的话给激怒了,他将他的尾巴转向了小老头,快速旋转起来。卷起的气流使得佩辛姆仰面摔了个大跟斗。此时,沃克高高地在海面上空飞速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