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延安颂 王朝柱 3812 字 3个月前

深沉的画外音,叠印出有关的画面:

“驻守西安的中共代表团就剩下周恩来一人了!他十分清楚:‘二二’事变造成的损失是难以弥补的!它严重破坏了‘三位一体’的内部团结,决定性地削弱了西安方面同南京谈判和营救张学良的力量和地位。从此,东北军内部更加人心涣散,一些高级将领在南京政治攻势下进一步分化,纷纷表示愿意东调,离开西北。也正是在这种极度混乱的局势下,周恩来在七贤庄一号公开建立了红军办事处……“二月八日,蒋介石下令中央军一个师和平开进西安,翌日,‘西安行营主任’顾祝同也到达西安。从此,国共两党揭开了公开和谈的史篇……”

延安毛泽东的住处

毛泽东坐在桌前似在修改文稿。

院中传来孩子的哭声,接着又传来妇女哄孩子的声音。

毛泽东:“子珍,快去看看娇娇,别让她哭病了!”

贺子珍正在整理戎装,从内室探出头,“我就要去抗大读书了,从今天起,你就先学着当见习妈妈!”

毛泽东无奈地放下笔,起身走到院中,从一位陕北妇女的怀中接过娇娇,心疼地说:“好娇娇,别哭,爸爸抱。”

张闻天走进院中一看笑了:“老毛,怎么当起妈妈来了!”

毛泽东:“子珍要去抗大读书,我嘛,也就只好又当爸爸又当妈了!”

张闻天:“你太忙了,那就先让子珍当妈妈嘛!”

贺子珍从内室走出,不高兴地说:“好哇,你这位党的负责人也这么封建,请问:妇女是不是只有当妈妈的义务,就没有参加革命的权利?”

张闻天一怔:“有意思,好像我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贺子珍:“一定是听刘英大姐在长征中说的!”

张闻天:“对,对!她还因为怕生孩子不和我结婚。”

贺子珍:“我再告诉你吧,前几天,我和刘英大姐,还有克淸妹子商量好了,我们爬山涉水,从江西走到延安来,不是为了当妈妈……”

毛泽东生气地:“而是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为了解放全人类可以了吧?我和洛甫要商定《中共中央给中国国民党三中全会电》,求你再当一会儿妈妈行吗?”

贺子珍很不情愿地接过娇娇。

毛泽东走进屋里,从桌上拿起文稿:“这份电文所提到的五项要求和四项保证很重要。前者的核心是第一条:停止一切内战,集中国力,一致对外;后者是我们的保证,核心是前两条:一、在全国范围内停止推翻国民政府之武装暴动方针;二、苏维埃政府改名为中华民国特区政府,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直接受南京中央政府与军事委员会之领导。”

张闻天接过文稿看了看:“这是一份很有政治勇气的电文!发表后一定会引起强烈的反响!”

毛泽东:“这是可以想得到的!托派必说我们投降,左派怕我们上当,然而在政治上却表示了我们真正抗日救国、团结御侮的决心的!”

西安七贤庄周恩来的住处

周恩来坐在桌前挥毫疾书。有顷,他掷笔捧读文稿。

潘汉年拿着一张报纸走进:“周副主席,你看看国民党三中全会通过的《根绝赤祸案〉,又公开提出取消红军,取消苏维埃,停止赤化宣传,这哪儿有一点和谈的诚意?”

周恩来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我看了!我认为他这个东西是双关的,没有什么了不起!”

潘汉年:“为什么?”

周恩来:“因为国共和谈成功之后,红军改了名称,也可以说是取消红军,但红军还存在;苏区改了名称,也可以说是取消苏区,但苏区还存在;所谓停止赤化宣传,就是不许我们在国民党统治区有政治活动。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一方面是和平了,一方面又埋伏了文章。”

潘汉年把报纸往桌上一摔:“对!我懂了。”

周恩来拿起方才写好的文稿:“这是我起草的与国民党谈判的方针,是货真价实的五项原则。”

潘汉年接过文稿认真阅读。

刘鼎走进:“报告!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来电话询问,你安排好了她赴延安的采访了吗?”

周恩来:“告诉她,我党中央包括毛泽东同志、朱德同志都十分欢迎她去延安采访。行程是这样安排的,请她先到云阳红军指挥部,然后由丁玲同志陪她北上延安。”

刘鼎:“是!”

周恩来取来一份文稿:“这是我为史沫特莱访问延安给中央的电报,请立发!”

刘鼎接过电文,转身走进内室。

周恩来:“汉年同志,看后有什么意见?”

潘汉年:“我个人认为,未来谈判的焦点是第三条:红军改编后,人数可让步为六七万,编制可改四个师,每师三个旅六个团,约一万五千人,其余编某路军的直属队。”

周恩来:“言之有理!再难,你我也要在谈判桌上力争。”

延河岸边

毛泽东和朱德漫步在初春的延河岸边。

朱德:“这些年来,我们被蒋某人逼得远离政治中心,过着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战争生活。现在,蒋某人又被迫让我们这些红色山大王见世面,一下子还真难以适应呢!”

毛泽东:“是啊,整整的十年了!你会想到当年留学的德国会出个搞法西斯的希特勒吗?”

朱德:“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地打开封闭多年的家门,请进中外的贵客,让人家了解我们,我们也通过贵客了解世界。”

毛泽东:“老总说得对!恩来向中央建议,在红军中深人宣传新政策;从速训练一批接待人员;对延安等地要加以整顿,以方便美国记者参观、摄影,扩大红军和苏区的影响。”

警卫员小李在远处喊道:“主席!主席!一一”

毛泽东:“糟了!可能是娇娇闹了。”

朱德笑了:“老伙计,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毛泽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朱德大声地:“小李,你找主席有什么大事吗?”

小李:“那位叫丁玲的女作家到了!”

朱德下意识地说道:“先让子珍接待一下子嘛!”

毛泽东:“她和克清、刘英念抗大去了!”

朱德恍然醒悟:“对,对……”

小李:“老总,你也赶快回家吧,这位女作家丁玲说,新来的那位叫史么来的美国人要去采访您呢!”

毛泽东的住处

毛泽东走进厘门,紧紧握住丁玲的手:“不简单,刚刚从蒋某人的监狱中走出,就又跑到红军中当了几个月的女兵!”

丁玲难为情地:“主席,看来光有热情还不行。我……”

毛泽东:“这是很正常的!打个比方吧,如果李清照向梁红玉学习投笔从戎,她会适应吗?肯定难以适应!所以,她还是写她的凄凄惨惨戚戚的词为好。”

丁玲不好意思地笑了。

毛泽东;“我看啊,你就先留在延安的机关里习惯一段,然后再当花木兰。”

丁玲:“我听主席的!”

毛泽东:“当时,我真为你的精神所感动,情之所驱,给你填了一首词,用电报发给你了,收到了吧?”

丁玲:“收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讨主席一幅墨宝。”

毛泽东:“什么墨宝!”取来一张早已写好的宇幅,“我想到了你会要的,所以就提前把它写好了!”

丁玲接过字幅边展开边说:“谢谢!”

毛泽东:“用不着谢!我这幅字是用墨写的,但不是宝!”

丁玲轻声低吟:

《临江仙.给丁玲同志》

壁上红旗飘落照,

西风漫卷孤城。

保安人物一时新。

洞中开宴会,

招待出牢人。

纤笔一枝谁与似?

三千毛瑟猜兵。

阵图开向陇山东。

昨天文小姐,

今曰武将军。

丁玲激动地:“主席评价过誉了!我昨天不是文小姐,今天更不是武将军!”

毛泽东:“你忘了,这是诗词,不是组织结论。”

丁玲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毛泽东:“对延安有什么评价?”

丁玲:“我觉得延安就像是一个小朝廷。”

毛泽东沉思有顷:“那好嘛,你得给我们封官了!”

丁玲:“彭德怀是国防大臣,林伯渠是财政大臣,主席嘛,当然就是皇帝了!”

毛泽东玩笑地:“那你还没给我封个东宫、西宫呢?”

丁玲:“那我可不敢!要是封了,你的夫人子珍同志还不跟我打架啊!”

毛泽东坦然大笑:“打不起架来,她想当武将军,就扔下我和娇娇这一老一小唱《打渔杀家》,她一个人上抗大去了!”

这时,隔壁传来娇娇的哭声。

丁玲犹豫片时,走到隔壁抱来娇娇,三哄两哄就不哭了。

毛泽东感慨地:“你还蛮在行嘛!”

丁玲:“因为我当过妈妈!”

毛泽东:“听说,你是陪着一个美国女新闻记者回延安的,这位叫史沫特莱的女记者是个捨情况啊?”

丁玲:“她呀,可了不起!出身贫苦,靠着个人奋斗成了知名记者,写了名作《大地的女儿》。”

毛泽东:“听说她早年还信仰过马克思主义,是个坚持真理的女权主义者,为此还坐过美国的监狱,是这样的吧?”

丁玲:“这我不淸楚!听说西安事变爆发以后,她带头上街游行,站在鼓楼上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毛泽东:“你何时认识她的?”

丁玲:“在上海。不过,真正的交往是在西安。那时,我留居西安,准备去保安,恰好碰上由保安回到西安的斯诺。我们一起听斯诺先生讲他近百日的红军见闻,她当时就激动地对我说:你先去,准备欢迎我吧!”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

丁玲:“她在路上告诉我,斯诺采访红军的报道轰动了西方,也吓坏了蒋介石!”

毛泽东:“为什么呢?”

丁玲:“上海和南京,北平和天津等大城市的知识分子都在偷着看斯诺用英文写的文章。史沫特莱说,我写的文章一定要超过斯诺!”

延河岸边

延河岸边的小路上大步走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美国女人。

叠印字幕艾格尼丝.史沫特莱

依傍着史沫特莱的是位楚楚动人的女翻译吴小姐。

史沫特莱:“吴小姐,你说朱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吴小姐:“红军称他是总司令,国民党叫他是共匪头,查査他的历史,既是云南讲武堂的高材生,又是留学德国多年的学生,反正够传奇的!”

史沫特莱:“他和我们美国西部的洋匪会有一些共同之处吧?起码也应当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伟丈夫!”

吴小姐:“等一下就知道了!不过我得声明,今天是陪着你看朱老总的,因为你们可以用德语交谈。”

朱德住处

朱德坐在一张书桌的后面,透过那微弱的蜡烛灯光可见:桌面上摆满了地图和书籍,他正在草拟有关的文件。

史沫特莱一进屋就用德语问候:“朱德司令,我很高兴见到您!”朱德站起,用德语答说:“欢迎远道来的客人!”

史沫特莱一见朱德的形象怔住了,定格,画外音:

“他既不丑陋,也不漂亮,更不会使人获得任何英勇、暴躁的感觉……要不是因为他身穿制服的话,很容易把他当做中国哪个村子里的农民老大爷……”

朱德:“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形象和你想象中的样子是不是对不上号?”

史沫特莱:“是的!但就在这见面的一瞬间,你的确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朱德:“什么兴趣?可以告诉我吗?”

史沫特莱:“我希望你把这一生的全部经历讲给我听!”

朱德惊讶地:“为什么呢?”

史沫特莱:“因为你是一个农民。中国人十个有八个是农民。而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向全世界谈到自己的经历。如果你把身世都告诉我,也就是中国农民第一次开口了。”

朱德:“我的生平只是中国农民和士兵生平的一部分,因此先不忙做这项工作。”

史沫特莱:“为什么?”

朱德:“你先各处走走,和别人见见面,再作决定好吗?”

史沫特莱:“好!你可以帮助我尽快见到毛泽东吗?”

朱德:“明天他去抗大上课,到时我帮你联系。”

抗大操场

这是一个简易的篮球场地,一端有一个木制的球框,四周红旗招展,场地上坐着数百名听讲的学生。

贺子珍、刘英、康克淸等女学员坐在前排,格外显眼。

讲台只有一个课桌,上边摆着一把茶壶和一个搪瓷缸子,还有一件裱好的字幅。

抗大校长林彪站在一边,向道口张望。

站在林彪身边的是一位个子很高的中年军人,关注着席地而坐的学员的纪律。

叠印字幕抗大教育长罗瑞卿

林彪转过身来:“罗教育长,主席的题词裱好了吗?”

罗瑞卿指着讲课桌上的字幅:“放心,一切都搞好了!”

林彪突然大声命令:“起立!一一”

坐在操场上的学员刷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林彪:“热烈欢迎毛主席和朱总司令!一一”

数百名学员热烈鼓掌。

贺子珍、刘英、康克淸洋溢着其他学员所没有的笑廢。

毛泽东偕朱德微笑着走进操场,站到讲桌前,向学员们招手示意停止鼓掌、落座。

林彪:“全体坐下!一一”

数百名学员整齐划一地坐在地上。

林彪:“下边,热烈欢迎毛主席讲话!一一”

数百名学员再次鼓掌。

毛泽东:“同学们!在我正式讲《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以前,我想先讲一点看似题外的话。你们是抗大的学员,换句话说,你们将来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军人呢?”他指着身边的朱德,“要像我们的老总这样的军人!”

听讲的学员向朱德热烈鼓掌。

朱德向学员们行军礼致谢。

毛泽东:“同学们!不仅你们要学习老总,我毛泽东也要学习老总,全党、全军都要学习老总!为此,我给你们抗大题了几句话,算是我学习老总的开始!”

林彪和罗瑞卿小心打开裱好的字幅,特写:

要学习朱总司令:

度量大如海,

意志坚如钢。

毛泽东带头向朱德鼓掌。

全体学员再次热烈鼓掌。

贺子珍和刘英向康克清微笑鼓掌。

朱德再次向学员们行军礼致谢。

毛泽东的住室

毛泽东边草拟文件边说:“小李,今天可要勤快点,不仅你子珍大姐要回家过礼拜,而且还有史沫特莱要来采访。”

小李:“请主席放心!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茶水烧得滚开,如果娇娇回家来一哭,我就抱着她找妈妈去!”

贺子珍一步走进屋门:“甭找,我已经回来了!”

毛泽东停下笔,笑着问:“抗大学生中有什么新闻吗?”

贺子珍:“有!绝大数同学都说你讲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很好,也有少数四方面军的同学认为,你是有意引导批评他们的张主席。”

毛泽东:“有意思,是会上说的还是下面议论的?”

贺子珍:“我是你老婆,谁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事?”

毛泽东:“有代表人物吗?”

贺子珍:“有一个叫许世友的,说是从少林寺出来的,他在任何场合都维护他们的张主席!”旋即又问,“娇娇呢?”

毛泽东:“让保姆抱着出去玩了!”

贺子珍生气地:“你明知道我今天回来,可你……”

毛泽东:“先别急,听我说,今天有一个美国女记者到家来,怕她哭闹影响采访,所以嘛……”

贺子珍:“好!你接受美国女记者采访,我去看娇娇。”

毛泽东:“等一下嘛。”他向院中一看:

史沫特莱和翻译吴小姐结伴走来。

毛泽东着急地:“看!他们来了。”

贺子珍没有思想准备,有点尴尬地闪身一边。

史沫特莱快步走进屋门,热情地伸开双臂,用英文说:“主席阁下,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采访,请允许我用西方的礼节相见,好吗?”吴小姐当即翻译成中文。

毛泽东十分被动地伸开双臂,连声说着:“好,好!”很不自然地拥抱了史沫特莱。

贺子珍一看愕然。

毛泽东指着贺子珍:“这是我的夫人贺子珍同志。”

史沫特莱高兴地说:“毛夫人,我非常高兴地见到你!”她不容分说,伸开双臂,热情地拥抱了贺子珍。

吴小姐当即翻译成中文。

贺子珍终于从史沫特莱的怀抱中解放出来,她讪讪地说罢:“好!你们谈吧,我去看女儿了。”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史沫特莱看着贺子珍的背影,有点不理解地耸了耸肩膀。

吴小姐侧过身去忍俊不禁地笑了。

史沫特莱:“毛先生,斯诺采访你的报道,在西方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大家都在问:‘真的是这样吗?’我的中国朋友读了这些报道之后,都想偷着跑到这里来亲眼看看红军,当面龄听你的抗日的宏论!”毛泽东笑了:“他们一看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失望的。”

史沫特莱:“不,不!正如斯诺先生所形容的那样,你的一笑,极富有女性那特有的魅力。我相信他们都会感兴趣的!”

毛泽东大笑:“那是斯诺先生有一枝生花的妙笔!”

史沫特莱:“他手中握的不是生花的妙笔,是一颗威力无穷的精神炸弹!一位读过他的文章的朋友说,我敢断言,如果斯诺的这些文章翻译成中文,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爱国青年跑向延安!”

毛泽东严肃地:“那我就真诚地谢谢斯诺先生了!”

史沫特莱:“为了你早一天感谢我,怎么样,我的采访就开始吧?”

毛泽东点点头:“可以!”

史沫特莱:“请你谈谈中国共产党是如何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好吗?”

毛泽东:“可以!我们的民族统一战线是抗日的,不是反对一切帝国主义,而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但是,我们要求英、美、法等国同情中国的抗日运动,至少保持善意的中立。我们反日民族统一战线是民族的,这就是说包括全民族人民阵线、党派及一切阶级,只除开汉奸在外……”

延河岸边

贺子珍抱着娇娇有些失落地徜徉在延河岸边。

一阵春风吹来,卷起一片黄土。

贺子珍急忙伸手挡住娇娇的脸部,她自己也合上了双跟。

春风卷着黄土飞去了,娇娇本能地揉着小眼哭了起来。

贺子珍边用手绢给娇娇擦睱边自语地说:“别哭,好娇娇,你要是个儿子该有多好啊,将来就不会有妈妈的烦恼了。”

毛泽东的住处

史沫特莱:“感谢你毫无保留地纵论天下!你的这番宏论可以向外界公布吗?”

毛泽东:“可以先在国外发表,至于国内嘛,再等一等。”

史沫特莱:“好!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毛泽东:“正題说完了,我还想向你们说点題外的话。”

吴小姐高兴地:“太好了!你一定讲得生动有趣。”

史沫特莱用英语问:“你们在说什么?”

吴小姐用英文答说:“他想对我们讲些题外的话!”

史沫特莱:“好!很好。”

毛泽东:“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凤凰山吗?”

史沫特莱和吴小姐微微地摇了摇头。

毛泽东:“传说很多年以前,延安这个地方年年有天灾人祸,搞得民怨沸腾。有一年,忽然飞来一只凤凰,落在了这座山上,从此这儿风调雨顺,人民过上了好日子。后来,这只凤凰死在了这座山上,老百姓为了纪念它,就管这座山叫凤凰山了!”

史沫特莱高兴地手舞足蹈:“太美了!这是一则很美很美的神话,应该把它编成像《天鹅湖》那样的舞剧!”

毛泽东摇了摇头:“中国还有一句俗话,叫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目前,我们延安还没有更多的梧桐树,所以只引来斯诺先生这只凤和你们这两只凰……”

史沫特莱惊诧地:“斯诺先生为什么叫凤?我和莉莉小姐却叫凰呢?”

毛泽东风趣地:“凤是男的,凰是女的。”

史沫特莱和吴小姐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毛泽东:“中国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说有那么一个男人会吹箫,这凤只要听见他的箫声就会飞来。这就是吹箫堪引凤的由来。”

史沫特莱兴奋地:“毛先生会吹箫吗?”

毛泽东摇了摇头。

史沫特莱:“没关系!毛先生只要会招手,我们这些外国的凤凰、中国的凤凰都会向延安飞来!”

这时,贺子珍抱着娇娇走进屋来。

史沫特莱指著贺子珍:“毛先生,你是如何引来毛夫人这只凤的呢?”

毛泽东繼尬地:“这……”

史沫特莱:“这是隐私,对吧?”

屋中再次响起欢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