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延安颂 王朝柱 4293 字 9个月前

郭登瀛行军礼:“谢主席关照!”

太原绥靖公署

陈诚傲岸不逊地:“阎主任,共匪已经向西流窜而去,延长、延川一线空无设防,恰好是晋绥军袭占陕北的大好时机!”

阎锡山:“我虽然没有辞修剿共时间长、经验多,但就从这次共匪窜扰三晋大地的教训看,我实在是过分轻敌了!”

陈诚:“阎主任,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阎锡山:“我用兵从不怕被蛇咬,自然也就谈不上怕井绳!然而知己知彼的用兵之道却是不能不遵的啊!”

陈诚有点不耐烦地:“我倒想听听在阎主任心中这个己是什么?共匪这个彼又是什么?”

阎锡山:“在我心目中的己是清楚的,那就是剿共两个半月,说不上元气大伤,可要恢复到以前的战斗力,那还得需要些时日;说到共匪这个彼,辞修当然比我更淸楚。当年,每每听到参加剿共的人那种谈共色变的样子,我就认为是无能。没有想到我和共匪一交手……”

陈诚生气地:“不说这些长共匪志气、灭我军威风的事了!阎主任,你何时西渡黄河,进军陕北呢?”

阎锡山猝然变色, “第一,我必须亲自查明共匪的去向;第二,把守好黄河东岸的渡口,谨防共匪再次东渡黄河;第三,组织精兵强将,吃透共匪作战的方法!”

陈诚:“看样子,这陕北地盘阎主任是不打算去占了?”

阎锡山:“那儿南有张学良和杨虎城,晋陕绥宁四省交界处还有辞修的十万中央军,哪有晋绥军的插足之地呢!”

陈诚震怒地:“你……”

“报告!”

阎锡山:“辞修先息怒。请进来!”

杨爱源走进:“阎主任,晋绥军将领李生达心生异志,想取阎主任而代之,东窗事发,于五月二十五日被处决。”

阎锡山侧目看了看陈诚:

特写:陈诚有意掩饰惊恐之状。

阎锡山:“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一向待生达不薄,他绝不会干出这种为人所不耻的事来!”

杨爱源:“阎主任,我们有铁的证据啊!”

阎锡山:“呈上来!”

杨爱源:“我不敢啊!”

阎锡山:“中央钦差大臣辞修在此,我命令你交给他,请他面呈蒋委员长,免得说我阎某人滥杀无辜!”

杨爱源:“是!”遂取出一纸文稿双手呈到陈诚的面前。

陈诚接过文稿,故作镇静地:“我一定转呈委座!阎主任,我告辞了!”转身走出去。

有顷,阎锡山冷然作笑:“乳臭未干的小儿,想和我阎某人斗法,还嫩了点!”

侍卫走进:“报告!郭登瀛团长生还归来,说是有机密大事报告主任!”

阎锡山沉吟有顷,低沉地:“今晚见!”

阎锡山官邸客室

阎锡山双手捧读信件,传出毛泽东的画外音:

“……敝军西渡,表示停止内战,促致贵部及蒋氏的觉悟,达到共同抗日之目的……救国大计,非一手一足之烈所能集事。敝军抗日被阻,然此志如昨,千回百折,非达目,的不止,亦料先生等终有觉悟的一日。侧闻蒋氏迫先生日甚,强制晋军二度入陕,而以其中央军监视其后,是蒋氏迄无悔祸之心……敝方同志甚愿与晋军立于共同战线,除此中国之公敌……今遣郭团长返晋,面致手书,如有所教,迄令郭君再来,以便沟通两方,成立谅解。”

在阎锡山捧读毛泽东来信中摇出:

郭登瀛恭立一边,静候庭训。

杨爱源坐在茶几旁,若有所思地品茶。

阎锡山读罢来信,精心收好,冷峻地:“小郭啊!”

郭登瀛紧张地立正:“在!”

阎锡山:“方才,听你报告那边情况的口气,你被毛泽东他们赤化了……”

郭登瀛焦急地:“报告长官,人家讲的在理嘛,我……”

杨爱源:“不要说下去了,听阎主任训话。”

郭登瀛:“是!”

阎锡山:“按军法论处,你小郭当斩;念你跟我多年,如还想在我手下当差,就自觉自愿地洗洗脑筋。下去吧!”

郭登瀛:“是!”转身走出。

杨爱源:“阎主任,你看我们晋绥军咋办呢?”

阎锡山:“召开一次秘密会议,关着门商议一下是连蒋反共呢?还是联共抗日呢?”

杨爱源:“阎主任的意见呢?”

阎锡山:“到现在为止,蒋介石我们是得罪不起;从今天起,共产党我们也不得罪。还是那句老话:一切都是为了三晋大地保个平安!”

瓦窑堡广场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声在空中飘**;

台前悬挂红色横幅: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开学典礼;

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博古、张浩、叶剑英、杨尚昆、林彪等就座主席台上;广场上坐满第一期学员;广场四周站满看热闹的男女老少百姓。

林彪站在台前,大声地:“同学们!请安静!下边,请毛主席讲话!”

台上、台下掌声雷动。

毛泽东走到台前:“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红军有自己的大学了!”

台上、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毛泽东:“我们组建这所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为抗日培养大批的、有水平的红军指挥员!我经常对同志们讲,为了中国革命事业的发展,我们首先要看明天,然后再来看今天。不看今天,是空谈;不看明天,就是近视眼。因此,我们这所为抗日创建的红军大学一是反对空谈,再是帮着害了近视病的同志治近视眼,要引导在座的学员同志们看得更远!”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瓦窑堡街道

周恩来边走边说:“主席,刘鼎同志发来了急电,陈诚奉蒋介石的命令要张学良攻占瓦窑堡。”

毛泽东:“他的意见呢?”

周恩来:“他认为自己不好不执行命令,希望我们能主动地让出瓦窑堡。”

毛泽东蹙眉不语。

周恩来:“他还说,就是东北军不占领瓦窑堡,汤恩伯统率的中央军也要攻占。因为蒋介石三令五申:能否攻占瓦窑堡是此次军事行动的胜利标志。”

毛泽东:“看来,我们只有让出瓦窑堡了!不过,请他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拖家带口地搬家不容易。”

刘志丹墓前

刘志丹的那位双目失明的干妈坐在墓前,一边低泣一边低声吟唱:“正月里来是新年,陕北出了个知志丹……”

新坟四周已经长出嫩绿的青草,墓碑上镶着刘志丹的遗像和刘志丹烈士之墓九个大字。

墓前有祭祀的供果和纸灰。

坟墓前方不远处,毛泽东站着一动不动,在倾听这位老人的低泣和吟唱,不时还用手擦拭一下泪水。

警卫员小李:“这位瞎眼老大娘,就是我曾给你讲过的刘志丹的干妈。自从刘志丹葬埋在这里以后,当地的老百姓天天都来上坟、烧纸,只有她天天坐在坟前唱歌。”

毛泽东沉重地走到墓前,恭敬地行礼,微闭的双眼渐渐溢出泪水。

晨风乍起,吹得坟前的纸灰乱飞。

毛泽东拂去身上的纸灰,低泣地自语:“坟上的草都绿了,可志丹同志他好像还活着……”

瞎大娘:“对,我的志丹是还活着。”

毛泽东:“大娘,多大岁数了?”

瞎大娘:“快七十了!老天爷不长眼啊,让我替志丹死多好啊!”

毛泽东:“志丹死得壮烈,有价值,老人家放心吧,会有更多活着的人走上他的路!”

瞎大娘吃力地站起,惊诧地:“你是谁啊?”

毛泽东:“我叫毛泽东。”

瞎大娘大惊:“你就是毛主席?”遂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抚摸毛泽东的全身。

毛泽东:“志丹是我的战友,就这个意义上说,你也是我毛泽东的干娘。”

瞎大娘:“不敢当,不敢当!难怪志丹对我说,毛主席心里装着俺们受穷的人!……”她激动地哭了。

毛泽东亲手扶着瞎大娘:“跟我走,行吗?”

瞎大娘:“行,行啊!……”

一位参谋快步跑到近前,行军礼:“主席,洛甫同志请你立即赶到他的住处,说有重要事情相商”

毛泽东:“小李,大娘她就交给你了,我们一定把她当做志丹同志的亲娘来抚养!”

张闻天住的窑洞

毛泽东边进窑洞门边问:“洛甫同志,是大喜的事情还是令人头痛的问题啊?”

张闻天:“是大喜的事情!”他指着张浩,“张国焘于六月六日给张浩同志回电了,表示取消他的中央!”

张浩:“主席,你先看国焘同志的回电,然后我们再商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毛泽东接电阅罢:“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胜利!但并不是完全的胜利。还需要我们一一尤其是张浩同志做工作。”

张闻天:“是的!可是,他虽然接受张浩同志代表共产国际的建议,被迫取消第二中央,但他并没有明确承认错误,服从中央的领导啊!”

张浩:“主席,国焘同志已经下了一个台阶,我们可否再给他创造下第二台阶的条件呢?”

毛泽东:“完全可以!我们的出发点一一或者说终极目的,是为了说服、动员红四方面军走出绝境,北上抗日,至于组织问题则应放在次要的位置。”

张闻天:“万事都应有个度。我们在组织上可让步到什么限度呢?”

毛泽东:“可以让步到暂不听我们的指挥。只要他能同意红四方面军出川北上,那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张闻天拿起话筒:“喂!我是洛甫,请讲……好!我立即转告老毛。”他说罢挂上电话,“剑英同志打来电话,说西征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恩来请你去研究西征第二阶段的战斗任务。”

军委开会的窑洞

毛泽东大步走进窑洞门,高兴地:“剑英同志,快把老彭从西征前线发来的战情通报拿来,我要认真地看!”

周恩来:“主席,战情通报你可以带回家去看,我这儿还有更大的喜讯要向你通报呢!”

毛泽东:“恩来,那就快说吧!”

周恩来:“刚刚收到南京发来的急电,两广事变爆发了!”

毛泽东:“也就是说,广西的李宗仁和广东的陈济棠打着北上抗口的旗帜,终于联手反蒋了?”

周恩来拿着一份电文:“看吧,这是他们借北上抗日大骂蒋介石的通电。”

毛泽东接过电文阅罢:“真是天赐良机,蒋介石强加给我们的军事压力就大大地减轻了!”

周恩来:“相反,近几天我们身上的压力将会加大!”

毛泽东:“为什么?”

叶剑英:“张学良应召去南京开军事会议了,他担心在这期间会发生意外事件。”

毛泽东:“看来,我们需要提前从瓦窑堡搬家了!”

毛泽东住的窑洞

贺子珍坐在床沿上大口地呕吐。

警卫员小李害怕地:“贺大姐,你准是得了重病,我给你找大夫去!”

贺子珍:“小李,睡觉去吧,我没事的!”哇的一声又吐起来。小李:“还没事啊!都吐成这个样子了。”

毛泽东走进,笑着说:“小李同志,不要怕,你贺大姐有喜了!”

小李吐了吐舌头,转身跑了出去。

毛泽东得意地问:“子珍,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啊?”

贺子珍:“从西边!真倒霉,我又怀孕了!”她说罢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

毛泽东急忙取来毛巾,一边帮贺子珍擦嘴一边说:“你这次怀孕,一切都由我来管!”

贺子珍:“说得好听!只要枪一响,你又跑到前线去了。”

毛泽东:“这次不会了!”

贺子珍:“谁信呢?”

毛泽东:“这次可是真的!一、两广事变爆发了,蒋某人没有心思再和我过不去了;二、老彭西征打了胜仗,敌人也不敢轻易地和我们捣乱了;三、张国焘被迫取消了他的中央,我看迟早还得同意北上抗曰。这样一来嘛,我就相对有了时间。在这期间我一边工作读书、一边侍候你做月子……”

突然,夜空中传来激烈的枪炮声。

毛泽东惊得把毛巾一扔:“大事不好,准是敌人在偷袭瓦窑堡,我赶快去组织火力反击!”

在激烈的枪炮声中送出画外音,并叠印出相应的画面:

“瓦窑堡突然响起的枪声,是敌高双成师属下所为。在周恩来亲自指挥下,居住在瓦窑堡的中央机关的领导、家属以及伤病员安全转移到保安。值得一书的是,毛泽东和张闻天是在敌进入瓦窑堡以后才撤出的。毛泽东风趣地说:‘敌人要的是瓦窑堡,又不是我们这几个人,怕什么?’……

“中共中央转移到保安不久,传来了红二、六军团在甘孜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的消息。毛泽东等六十位在陕甘的党政军负责人联名致电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任弼时、贺龙等指战员:‘我们以无限的热忱庆祝你们的会合,欢迎你们继续英勇地进军,北出陕甘与一方面军配合以至会合,在中国的西北建立中国革命的大本营!……

“与此同时,突起的两广事变打乱了蒋介石进攻红军的部署,被迫把政治、军事的重点由陕甘转向两广和湖南……”

南京蒋介石官邸

蒋介石焦急地打电话:“辞修啊!今天中午,我请你和胡宗南吃饭……当然,吃饭的目的是为了出兵湖南,阻挡桂系和粤系部队北进。好!再过一会儿,立夫就要来我这里商议召开五届二中全会的事。”他挂上电话,活动了一下上肢,自语地,“娘希屁!贼心不死的李宗仁和白崇樁……”

蒋介石转身一看:

宋美龄站在客室中央,拿着一沓文稿在看着他。

蒋介石虚意微笑:“夫人,是送给我的好消息吧?”

宋美龄摇了摇头:“是欧美诸国对两广事变态度的综述材料,你看吧!”

蒋介石一看是英文,忙摇摇头:“我早说过了,英文是夫人的专利,就把其中最为重要的说给我听听吧!”

宋美龄:“英国朋友说,去年国民党召开四届六中全会的时候,因抗日问题,汪精卫先生险些中弹丧命;一年还不到,又因蒋委员长的抗日态度诱发了两广兵变……”

蒋介石震怒地:“胡说!我要是举兵北指啊,南京早就是他李宗仁、陈济棠的天下了!”

宋美龄:“达令,你不经常说闻过则喜吗?今天……”

蒋介石:“我的肝火是旺了些,夫人请讲,请讲!”

宋美龄:“对此,美国朋友就更尖锐地指出,如果蒋委员长还不改弦易辙,用不了一年,连他最信任的小兄弟张少帅也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蒋介石:“他已经向着对立面走去了!”

宋美龄:“那你得想办法把他拉回来啊!”

陈立夫边说边走进:“夫人,委座不仅要拉回汉卿,而且还要把心存异志的党国元老、诸地方实力派通通都拉回来!”

宋美龄知趣地:“好,你们谈!”转身走进内室。

蒋介石:“见到布雷先生了吗?”

陈立夫:“见到了!他正在根据您的意见起草您在五届二中全会上的发言稿。”

蒋介石:“布雷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陈立夫:“他说,为了平息各界人士在救亡抗日上的火气,蒋先生似应明确表态才好。”

蒋介石沉吟有顷,低沉地:“请布雷先生在‘目前抗日救亡最低限度方策’中写明:中央对外交所抱的最低限度,就是保卫领土主权的完整。假如有人强迫我们签订承认伪国等领土主权的时候,就是我们不能容忍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后牺牲的时候。”

陈立夫:“好!这一下子就把那些高喊抗日口号,行反对中央之实的人的嘴给封住了!”

蒋介石笑了笑:“封不住的!香港的客人快到了吧?”

陈立夫:“就在这几天,是中共派驻苏俄的要人潘汉年。”

蒋介石:“听说过,是你的老对手。”

陈立夫:“委座,我和他谈判的最低限度是什么呢?”

蒋介石:“现在是非常时期,价码可以高些;等两广的事结束了,我们再重新商定条件。”

军委会作战厅

蒋介石:“今天请你们来,主要谈对李宗仁、陈济棠用兵以及相关的事情。辞修,我再说一次,在平定两广之前,你要把重心移到南边来。”

陈诚:“是!可晋陕绥宁四省剿共的事情呢?”

蒋介石:“四个字:外紧内松。”

陈诚:“请委座明示!”

蒋介石:“再过几天,五届二中全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张学良、阎锡山、杨虎城、马步芳等都要来南京开会,我当面向他们讲明剿灭陕甘共匪的重要性。”

陈诚微微地点点头。

蒋介石:“你要花大气力做两广方面的策反工作,尤其是空军方面的工作。”

陈诚:“报告委座,近期,将有粤军的飞行员分批驾驶飞机弃暗投明。”

蒋介石:“很好!另外,你要明确告诉余汉谋,我希望他能在广东取陈济棠而代之。”

陈诚:“是!”

蒋介石:“我已经请人找广西的黄绍竑,希望他在广西能为党国分心。他表示尽力而为之。希望你利用在军政两界的关系,为分化桂系奔走。”

陈诚:“是!”

蒋介石:“宗南!”

胡宗南行军礼:“学生在!”

叠印字幕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胡宗南

蒋介石:“你是黄埔军校中我最器重的学生,应该明白我委任你为第一军军长的良苦用心。”

胡宗南再次行军礼:“我永远记住您的教诲,我这把永不卷刃的钢刀只有一个对手:共产党!”

蒋介石笑了:“但是现在,我要把你这把钢刀指向李宗仁和陈济棠!限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驻扎在陕甘一线的四个师调往湖南衡阳一线!”

胡宗南:“是!可陕甘那边防范共匪的任务呢?”

蒋介石:“暂时移交给张学良和王均他们。等李宗仁、陈济棠认输之后,你再回防陕甘一线!”

胡宗南:“是!”

这时,戴笠手持一个卷宗匆匆走进:“报告校长,这是在西安查获的有关东北军中的共产党的材料!”

蒋介秄接过放在桌上,淡淡地:“等汉卿来南京开会的时候,我交给他去处理。”

戴笠愕然一怔。

蒋介石:“现在是非常时期,连汉卿都信不过,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们都应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忠诚是最重要的,但光有忠诚是做不成事的!”

西安张学良官邸

张学良:“广西的李宗仁、广东的陈济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为了争地盘、要权。”

赵一获:“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蒋先生的‘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是不得人心的。”

张学良:“这也给我逼他抗日找到了借口。过两天,我去南京出席五届二中全会的时候,也可以借着两广事变在会上会下宣传抗日,争取更多的人同情我们打回老家去。”

谭海拿着一份报纸走进:“副司令,陈济棠的粤军内讧起来,有十多架飞机投到南京去了!”

张学良接过报纸翻了翻:“蒋先生手里有大把的钱,还有有职有权的空缺等人来填补,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有新的司令、新的省府主席坐着蒋先生的飞机去广东上任了!”

赵一荻:“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怎么办?”

张学良:“他们二位再闹也不会离开!十多年了,蒋先生一直拿桂系没办法。就这个意义上讲,我一定要办好军官训练团,尽快把东北军改造成一支能打回老家去的军队!”

刘鼎走进:“副司令,我想借你的飞机用一下可以吗?”

张学良笑了:“好大的口气!我活了三十六岁,还第一次听说有借飞机的!说吧,有什么急用?”

刘鼎:“从上海来了两位外国人,一个是在北平燕京大学教书的名记者斯诺,一个是医生,他们二位要去那边采访。”

张学良:“是蒋委员长恩准的吗?”

刘鼎:“当然不是!”

张学良:“那飞机就不能借。近期我去南京参加二中全会,不能驾机护送;再者,我的飞机驾驶员是美国人,他一看坐飞机的是美国记者斯诺,一定会传扬出去的。”

刘鼎:“你说借给我什么运输工具呢?”

张学良想了想:“军用卡车。由你亲自护送!”

刘鼎:“行!”

张学良:“听说毛泽东先生烟瘾很大,到时啊,你代表我多送给他一些美国产的香烟。”

保安张闻天住的窑洞

张闻天:“随着两广事变的爆发,全国人民更加认清了这样一个道理:抗日,顺天时;剿共,失人心。为此,我们党应该抓住这一有利的时机,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

周恩来:“我们还要利用一切机会,向中外宣传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同时,我们都要给政界、军界、学界等有影响的人士写信,表明我们共产党人救国抗日的决心。”

张浩:“由于胡宗南所部南调,敌人在陕甘交界地区的军事力量减弱了许多,我们应当抓住这个机会,力促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北出四川,实现三大主力红军的会师广。

毛泽东:“我赞成张浩同志的意见!为此,我建议西征部队在完成第二阶段的任务之后,可以进行休整,准备策应红二、红四方面军北出四川,实现三大主力红军会师。”

王稼祥:“同时,还要防止晋绥军西渡黄河。”

李克农拿着一份电文走进:“请首长暂时休会,刘鼎同志从西安发来急电,说孙夫人为我们请来了美国有名的记者斯诺先生。”

毛泽东有些激动地:“我们出郭相迎!”

陕北高原

一辆挂着东北军军牌的卡车飞驰在黄土高原上。

驾驶室里刘鼎和埃德加?斯诺并排坐在一起,高兴地交谈。

斯诺:“陕北这个地方,有点像美国的西部,十分荒凉,需要很多的中国人来开发。”

刘鼎:“对此,我只能答说,斯诺先生完全地讲错了!”

斯诺:“为什么?”

刘鼎:“五千年以前,中华民族的老祖宗就在这个地方繁衍生息,那时的美国恐怕还没有你们白种人呢!”

斯诺:“请原谅!我忘记了你们是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刘鼎感慨地:“国家古老是值得骄傲的,可文明就不能老停在五千年以前了!”

斯诺:“有意思。”

刘鼎:“有意思的是还应了中国的一句俗话:人老遭人欺,马老没人骑。文明太老了,就得让你们这些拿着洋枪洋炮的东洋鬼子、西洋鬼子欺了!”

斯诺:“有意思,我就采访你们这些拿着近代文明一一马克思主义,想如何打败你们的蒋委员长和东洋鬼子的!”

百家坪一家窑涓前

周恩来、李克农骑马跑来,滚鞍下马,将马交给警卫员。

斯诺与一位外国人从窑洞中走出。

周恩来迎上去,操着并不熟练的英语说道:“哈罗!我是周恩来,是来欢迎你们的。”

斯诺握住周恩来的手:“我是美国新闻记者斯诺,”指着同行的那位美国人,“他是医学博士乔治?海德姆。”

周恩来:“一路辛苦了!用你们的话说,上帝保佑你们,总算平安到达了!”他转身指着李克农,“他是我们保卫局的局长李克农同志,能说最简单的英语。由他安排你们的采访

李克农握住斯诺的手:“我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愉快,我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请进窑洞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