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考察儿童证词的价值时,我发现这在某些方面非常有价值,因为孩子不像成年人那样容易受**和特殊兴趣的影响,同时我们可能会认为人们很少会对孩子分类;虽然孩子对一个事件不理解,但却本能地感知到它意味着混乱,因此对它产生了兴趣。之后,孩子会有更广阔的视野,理解以前不理解的东西,尽管可能不是完全正确的。
我进一步发现,就教养而言,刚刚迈出幼年时期的男孩是世界上最好的观察者和证人。他饶有兴趣地观察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毫无偏见地综合各种事件,准确地再现它们,而同龄的女孩往往是一个不可靠,甚至危险的证人。当女孩在某种程度上有才华、冲动、梦幻、浪漫和冒险时,几乎无一例外地表现出一种与厌倦有关的悲观主义。这种情况发生比较早,如果一个处于这个年龄的女孩被卷入了可疑的事件,我们总是免不了被带入极端夸张的情况。最轻微的盗窃案也会变成小型抢劫案;一次**裸的羞辱变成了引人注目的攻击;一句愚蠢的俏皮话变成了有趣的**;一次愚蠢幼稚的谈话变成了严重的阴谋。
所有法官都知道产生这种错误的原因,但与此同时,这种情况又一次次地重现。
唯一的安全方法是尽可能清晰地理解孩子的精神世界。我们一般对它的认知非常少,因此,我们非常感谢公立学校的教师为提供此类信息所做出的努力。我们都知道必须要对城市孩子和农村孩子进行区分,对于那些没有看到煤气灯、铁路或类似设施的农村孩子,我们也不必感到惊讶。斯坦利·霍尔试图从六岁孩子的身上发现他们是否真的知道这些东西,以及他们随意使用的东西的名字,结果显示,14% 的孩子似乎从未见过星星,45% 从未去过乡村,20% 不知道牛奶来自奶牛,50% 的孩子不知道木材来自树木,13% 至15% 的孩子无法区分绿色、蓝色和黄色,4% 的孩子从未见过猪。
卡尔·兰格对一些来自小城镇的33 所学校中的500 名学生进行了实验(该实验在《超级假设》一书中有记载,普劳恩,1889 年)。实验表明82% 的学生从未见过日出,77% 的学生从未看过日落,36% 的学生从未见过玉米地,49% 的学生从未见过河流,82% 的学生从未见过池塘,80% 的学生从未见过锁,37% 的学生从未去过树林,62% 的学生从未爬过山,73% 的学生不知道面包是粮食做的。
不知不觉间问题就出现了:大城市里那些不幸的孩子,他们的处境究竟如何?而且,对于那些既不懂这类事情,又很容易谈起这类事情的孩子们,我们又能指望他们说些什么呢?成年人也不能摆脱这种困境。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鲸鱼,也没有见过撒哈拉沙漠里的沙尘暴和古老的条顿人,但在谈论它们时是自信而深刻的,我们从来没有因为自己从未见过它们而束缚自己。我们是古条顿人,林中的孩子也是如此。他们都未见过古条顿人,但二者的描述拥有相同的价值。
关于感官的结合,比内和亨利[37] 研究了7 200 名儿童,他们模仿样本线的长度,或者从一组线中挑选出长度相似的线。后一个实验非常成功。
孩子的感官特别敏锐,发育良好。解剖学上的事实告诉我们,幼儿听力不好;不过处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是没有什么可能出现在证人席上的。据豪辛格说,孩子嗅觉非常迟钝,在青春期才得以发育,但随后观察人员,尤其是像哈克、克洛凯和其他研究过嗅觉的人,对此却只字不提。
关于孩子表达的准确性,权威人士持反对态度。蒙田说所有孩子都撒谎,还很固执。布尔丹证实了他的话。莫兹利说,孩子们经常会产生幻觉,在他们看来,这些幻觉无疑是真实的形象,而米德迈尔说,这些幻觉是肤浅的,是年轻人的幻想。实践经验不能证实这一判断。经验丰富的赫尔德一再把孩子视为天生的人相学家,索登非常重视孩子们的无私。根据罗别许的说法,孩子只有在说谎时才没有撒谎。他们只说心里所想的,却不知道、也不在乎心里的内容是否客观,是否存在于外界,是否是一半真实、一半虚幻。法律经验也证实了这一点,它还向我们表明,孩子故事的主观部分很容易识别。这与真实事件有明显的不同,两者不可能混淆。
我们不要忘记孩子对所感知的事物的理解存在缺陷。例如,当他观察一件事时,可能完全理解第一部分,但发现第二部分完全是新的,无法理解,而第三部分又是可理解的。如果只是半感兴趣,他会试图通过条件反射和综合反应来填补这些空白,并且可能会犯严重的错误。错误和不准确的事情发生得越早,孩子就越早进入青春期。真正的记忆力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普莱尔[33] 表示孩子可以正确讲述他们在32、24、甚至18 个月时所经历的事情。当然,成年人不会回忆起这么早的经历,因为他们早已忘记。但是很小的孩子就能回忆起这样的经历,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回忆毫无价值,他们的思想圈如此之小,以至于最普通的经历都无法用适当的言语描述。但是,当一个纯粹的事实受到质疑时或将被质疑时(如你被打了吗?有其他人在吗?那个男人当时站在哪?),这些记忆内容是值得考虑的。
孩子们对时间的判断不可靠。昨天和今天很容易被小孩子搞混,要把昨天和一个星期前、甚至一个月前区别开来,对孩子来说需要相当高的智力。不言而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证人正确的个体化。我们首先要研究的是孩子的成长环境、他所学会的东西。如果手头的问题能够符合孩子的见解力,而这个孩子没什么天赋,那么他会比一个聪明的、不熟悉情况的孩子回答得更好更多。在这种情况下,智力是次要的,我建议放弃区分聪明与不聪明的孩子,而把实际、不实际的孩子分开。后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聪明的孩子和愚蠢的孩子都可能是实际或不实际的。如果一个孩子有才华且实际,他将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感到自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自助。如果一个孩子很有天赋但不实际,他可能会像人们通常期望的那样成为一名教授。如果一个孩子没有天赋,但是可能比较务实,那他会比较适合确定的岗位,如果运气好,同时很努力,他甚至可能获得很高的地位。如果没有天赋且不实际,他就会成为一个可怜的人,永远不会有任何成就。对于证人的角色来说,孩子的实际性很重要。实际的孩子会看、观察、正确理解和再现一组不实际的孩子没有观察到的东西。当然,孩子有天赋也很好,但我要重申作为证人时,最不聪明、最实际的孩子比最聪明、最不实际的孩子更有价值。
“实际”这个词代表什么很难说,但每个人都知道,也都看到过这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