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毛主席战斗,死为毛主席献身!
——十一烈士的话
暴雨,已经接连下了三天三夜了。
老天仿佛要把拖欠了二十几天的雨量一下子全部还清似的,山林泥石的渗水量已达到了饱和点。雨水溢出地面,冲涤着坡田,带着大量的泥沙石块顺着山势往下倾泻,使一条条山路都变成了湍急的水沟。
八面环山的四连,一下子成了山水的汇聚地。那条平时清澈见底,深不没膝的泉水沟陡然猛涨三丈,泥黄浑浊的浪头,咆哮着扑向堤岸,有经验的老职工看到这情况,都说:“几十年没见这么大的雨,再不收一收,准要发大山洪!”
几天来,连队领导冒雨带着大伙抢开茶田溢洪沟,抢修山路路基,加强了夜班巡视,日夜警惕着山洪的袭击。
“哮哮哮嗜,澎嗜嗜哮……”
七月五日清晨,刚刚巡夜归来,眼皮才合上一会儿的陆华被一阵急剧的敲门声惊醒。她跳下床,拉开门,见是一位浑身透湿的后勤班青年。他把肩上的一袋大米往门坎上一放,喘着气说:“陆华,不好啦,水漫进食堂了,我们班长正领着大伙把东西抢运到高坡上去,可这短命的雨越下越大,水位还在涨,怕来不及呀。”
陆华的心呼地蹦到了嗓子眼:“对岸只住着后勤班十几个同志,仓库里放着上千斤化肥,几百斤粮食,得赶快组织人力抢运!”她二话没说,披上雨衣冲出门去。
天空象一块沉甸甸的灰铅,乌云仿佛要把群峰压弯,风刀裹着雨鞭打得人睁不开眼。陆华跨下门坎,啪嗒踩了一脚泥水,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好,山洪已经下来了,水都溢到宿舍门口啦!”
果然,洪水象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吞噬着两岸大块大块的土地,掀翻大树,卷倒巨石,轰隆隆地咆哮奔腾着扑上来啦。
陆华哗哗淌着越涨越高的泥浆水向连部办公室奔走,迎面碰上了指导员和林卫阳。
“指导品——”除华薛口的教闭吟了一嘴垂雨的冷风。
林卫阳扑上来拽住她的双肩,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骆驼峰下,两溪汇拢处水势太猛,河堤已经冲垮了,山洪已逼到男生宿舍的屋墙脚,很有可能冲塌屋基……”
指导员往常那和蔼亲切的笑容不见了,眉宇间布满坚毅的深印,他果断地说:“立即吹紧急集合哨,全连统统拉上去,筑堤拦洪,一定要赶在洪峰到来前修好河堤,保住连队!”
“还有,对岸后勤班人手少,恐怕来不及赶在洪峰下来前把粮食化肥搬完,也要组织人抢运!”陆华补充说。
指导员一听这情况,果断地说:“粮食、化肥是全连的命根,国家财产决不能损失半分半毫!陆华、林卫阳,修堤拦洪有我和老队长负责,你俩带一批人赶到对岸,支援后勤班抢运!”
“是!”陆华拉着林卫阳扭头就走。
“哩哩哩——哩哩哩——”尖厉的哨声穿透密层层的雨帘急促地传开了。
战士们揉着眼、跟着鞋,有的甚至来不及披衣穿雨鞋,从**跳起,向门外冲去,直奔山洪决口的堤岸。
陆华奔回宿舍,正碰上同屋的陶华、菊妹、笑牛、晓薇几个人刚要往缺口处赶,她拦住她们说:“那儿人够了,上对岸,救仓库……”
陶华她们一听,转身跟着陆华向河边奔。
林卫阳也带着王庆伟,张云芳和许洪兰赶上来。
九个姑娘急匆匆赶到过河的小木桥边,发现木桥已经倾斜。正巧一个巨浪卷着大块岩石冲下来,撞在桥柱上,“哗啦啦”,眨眼间木桥倒塌了,散桥板在漩涡中打了几个转,霎间被洪水卷得无影无踪。通向对岸食堂的通道被切断了!
瓢泼大雨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岸后勤班的战士正淌着溢到大腿的深水,艰难地搬运着大包大包的粮食、化肥。
姑娘们心中急如火焚。
笑牛杏眼圆睁,拍着胸脯说:“陆华,游水过去吧,这几个浪头怕什么!”说完纵身要跳,被林卫阳一把拉住了:“不行,山洪不比平川江河里的水,冲力大,还夹带着断树巨石,你没见刚才的木桥板,一眨眼就冲没影了?得想别的办法……”
笑牛无可奈何,急得直跺脚。
这时,山坡上奔下来两个小伙子,陆华认出他们县六拼的全主祸知创磨南_楠俩坐右甲嫩雨吉川,租担心山坡上“毛主席万岁”五个大字被水冲坏,悄悄上坡挖排水沟去了,直干到天亮才下山。因为半夜山路难行,他们还带了一大卷粗麻绳防备着。此刻,陆华见到这卷粗麻绳,眼睛一亮:
“粗麻绳f我们架绳桥过河!”
听她这么一说,大伙都高兴地嚷起来:
“象红军长征时强渡铁索桥那样!”
金志强和刘度南问明情况,决定和姑娘们一起渡河救仓库,他们动手把绳索的一头紧紧地系在河边一棵老榆树上。
刘度南抱着另一头绳子,后退几步,然后象投手榴弹似地跑步,侧身,挥手,绳头刷地飞过激流,落到对岸。后勤班的几个战士正要伸手去接,忽然一个涌浪卷来,绳头被卷进漩涡中。
金志强剑眉挑起,收回绳头,又挥臂奋力抛出,好,对岸的战士来了个飞步上篮的动作,在空中把绳头拽住啦!就在这时刻,一排横浪扫过来,把系麻绳的老榆树连根拔起,卷入河中央,麻绳也跟着卷跑了。
接着,对岸一阵喧哗,饲养房的小屋被这排横浪掀起的大水冲倒了,一只只猪患尖叫着永在波中,后勤拼的脸午们奋不顾身袖外卜妻拾断……。
陆华、林卫阳他们被阻隔在对岸插不上手,急得双眼冒火星。怎能够眼睁睁看着国家财产受损失?他们恨不得变雄鹰飞越滔滔洪水,冲向岌岌可危的仓库!
“忽喇喇——!”一个闪电霹雳,撕开雨帘,把山林照亮了,林卫阳的目光掠过山坡,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甩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对陆华说:“陆华,有一条路可以通到对岸。”
大伙呼地围了上来。
林卫阳手指山坡说:“那儿,我们四班茶叶地中间的陡壁上,有一条狭窄的小路,直通红梅山下公路上的水泥石桥,过石桥就能直插对岸仓库。”
“真的?”陆华惊喜地问。
“我兜山时走过,白云生产队的老爷爷说,从前没修石板路,红军游击队就打那条小路上山下岭,追歼敌军的。”
“咱们就奔这条路!”陆华的眼睛亮得象黑水晶,她向大伙儿说,“同志们,时间就是胜利一,我们拚着命也要把国家财产抢救下来。现在我们绕道走小路,过水泥石桥上仓库!”
“好,别再犹豫了!”林卫阳和陆华走在前,九个雨飞翔。
骆驼峰下,一场紧张的拦洪战斗进行得好激烈呀。
山洪象千百头发怒的野兽嚎叫着向堤岸决口处涌来,数丈高的排浪疯狂地扑向宿舍的平房,象要把整个连队吞没。
指导员象钢铸般钉在浪舔波噬的河堤上,沉着坚定地指挥着大伙把一块块百来斤重的巨石投向决口。
小伙子们扛着沉重的石块,淌着齐腰深的泥水,飞梭般地奔向决口。这些巨石平时要两、三个人才能扛起,今天,大伙不知从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个人就扛着走,巨石的利刃把他们的肩膀、胸膛割出七横八竖的血印,可谁也没顾得上看一眼。
姑娘们抢运着堆在河岸边的杉木、毛竹。她们排成长长的一字形,互相迅速传递着。浊浪在她们胸前翻腾,在她们头顶飞溅,可她们谁也不后退一步。这些木材是大伙辛辛苦苦从山上砍下来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决不能损失一根半截!
一批批石块填进决口,决口渐渐缩小了;一批批战下,洪水被阻拦在围堤外,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丁。
指导员抬眼望望天昏昏雨茫茫的群山,担忧地想:“不知陆华、林卫阳他们到对岸抢运粮食化肥,干得怎么样了?”
这时,站在高坡上堆放杉木毛竹的姑娘惊恐地叫了起来:“哎呀,上食堂去的小木桥被洪水冲走啦!”
指导员心里猛地一震。他急切地问:“陆华、林卫阳他们过河了没有?”
“没见人影哪……哦——有一队人翻上山路了,雨太大,看不清楚哪!”高坡上的姑娘一边眺望一边回答。
“翻山?难道他们要走那条小路过水泥石桥去?这样的暴雨天,多危险哪!”指导员心中好不焦急,他见这儿的抢险战斗基本结束,便和老队长交代了一下,带上几个青年,追赶陆华、林卫阳去了……
山路,掩没在荒草羡蔡中。
路两只有一尺来宽,泥泞,苔滑。
右边,是怪石嶙峋的陡崖,上面荆棘垂挂;左边,是幽深昏暗的山涧,涧内浊浪翻滚。
路基,有些地方被峭壁上落下的风化石堵死,非得扶崖攀登不行;有些地方被暴雨冲毁,只剩下巴掌大的窄道,还需悬藤而过。
好险要的路啊!
陆华和林卫阳带着九名战士登上了这近年来人迹罕到的小路。他们的肩膀紧贴着崖石双手摸着茅草枯藤,脚尖踩着脚跟,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着。暴雨猛泻,象要把路封死,狂风席卷,象要把战士们推下深涧。可是,我们十一位年轻战士如同当年的红军一样,坚毅地迎着风雨向前挺进!
路基松塌了,陆华摸紧长藤跃过去;
乱石挡在路口,林卫阳猛撑崖壁跨过去;
拨开茅草丛,手脸划破了,陶华、菊妹撩起衣襟揩去血迹,继续前进;
穿过碎石崖,头被砸伤了,笑牛、晓薇拽下一把枯草想住伤口,继续前进;
踩在松土上,许洪兰一个踉跄向深涧跌去,张云芳用力拉住了她,两人搀扶着前进,
踏在尖石上,金志强脚面上割开道大口子,刘度南撕下衣边替他包扎伤口,两人帮衬着前进;
淌过活泥塘,鞋被烂泥拔脱了,王庆伟干脆赤着脚迈开大步前进。
十分钟后。除华和从刀阳举若姗方们闻衍了映路,来到了红梅山脚那双峰雄峙、泉道陡窄的峡谷中。
啊,只见浊浪排空,阴风怒吼,山峰似乎要倾倒下来一般。一个浪头扑过来,绽出千万朵浪花。浪花退去河面显露出一座石桥。原来,洪水已经溢过桥面啦!
“陆华,让我先上桥探路!”陶华的湿头发全部贴在耳边,更象个男孩子了,她挺着胸膛大声请战。
“陆华,让我去探路,我是共青团员!”
“我去,我也是共青团员。”
“我是贫农的女儿,打头阵我去!”
“我是工人的儿子,我去……”
“我去,我去……”
十位战友争先恐后地拥到陆华面前。
陆华望着战友们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林卫阳诚朴的目光;陶华倔强的翘鼻子,吴菊妹彤红的双颊;王庆伟紧抿的薄嘴唇;笑牛杏核眼嘀着泪;晓薇丹凤目喷着火;许洪兰淡眉拧成球,张云芳粗眉耸成峰;金志强宽额上刻着两道深沟;刘度南紧闭的嘴角……
陆华只感到胸间热血如潮奔涌,眼睛湿润了。多解的同盏里明知战斗风格。有这样的好战友一起战斗,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陆华果断地命令说:“陶华,金志强,你们先上桥探明水路!”
陶华和金志强跃身冲上石桥,没走两步,巨浪就把他们打回来了。
“陆华,桥面上水深齐腰,漩涡急,波滔大,人都站不稳,过桥危险哪!”
“那对岸的仓库怎么办呢!”陆华喃喃自语,焦虑的目光盯着桥面思考着。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紧。林卫阳抬头望了望天色,悄悄对陆华说:“不能再耽搁了,你看,采云山顶上天黄地黄,特大洪峰就要下来了!”
“我们一定要赶在洪峰下来前把粮食化肥抢运出来”陆华斩钉截铁地一挥手,大声说,“同志们,我们十一个人是一个战斗集体,我们有十一颗忠于党忠于人民的红心,我们是毛泽东时代的革命青年。面对惊涛骇浪,是考验我们的时刻了,为了抢救国家财产,洪水再猛,道路再险,我们也要闯过去让我们十一个人手挽手,肩并肩,一起闯过风浪到达对岸!”
十一个战士迅速地挽起手臂,金志强,陆华,林卫阳,刘度南,李笑牛,林晓薇,陶华,吴菊妹,王庆伟,张云芳,许洪兰,一个紧挨着一个,一个紧跟着一个,迎着风,顶着浪,冲向石桥。
一个巨浪扑过来,把队伍打成曲蛇形,但是,他们没松开臂膀,用胸口顶住了浪头,冲上了桥面。忽然,队伍末尾的许洪兰被漩涡卷倒啦,张云芳一个箭步扑上去,勾住了她的腰身。
陆华回头说:“小洪兰,你挺住呀!”
“我——挺——得——住——”许洪兰的声音夹在风声里传得老远。
“挺住,挺住,站稳脚跟!”大伙互相鼓励着,一步一步向前闯。他们一步一个决心:一定要闯过险桥,一步一个信念: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国家财产!
十一位战士走到石桥中央了,突然,又一个巨浪铺天盖地地扑来,桥身猛烈地颤抖起来。
“同志们,我们必须抢在洪峰下来前冲到对岸,”陆华坚定的声音,象惊雷在苍空回响,“我们不是常说要做一颗子弹吗?现在是发挥这颗子弹作用的时候了,我们开足马力,冲过桥去!”
“冲过去!象珍宝岛的英雄那样,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十一位战士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踩着倾斜的桥面,继续向前冲!
对岸,近在咫尺!
革命的利益高于一切,国家的财产比山还重,强烈的责任感催促着他们:
“冲上去!冲上去…”
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阵滚雷般的轰隆声,特大洪峰提前下来了!
一股股排山倒海的巨浪对着石桥,对着十一位战士猛扑过来……
啊,天地晃,山崖崩!
洪峰冲塌了桥基,掀翻了桥面,一霎间,十一位战士只感到双脚腾空,浪峰把他们抛上了高高的云层,他们依然紧紧地挽住臂膀,挺胸昂首……
耸立云端的采云山、红梅山、八里冈、骆驼峰都在关注着这些建设山区的青年人的生命,发出阵阵松涛,向他们呼唤。
山风呼啸,象是十一位英勇的战士在回答:“雄伟的群山啊,您曾磨砺了我们的战斗意志,激起我们对斗争生活的无限热情;在你们的脚下,发生过多少值得永远缅怀的革命斗争故事,唤起了我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啊!是的,我们多么希望亲手参加建设共产主义宏伟大厦的战斗哟。但是,一旦这伟大的事业需要我们献出宝贵的青春和生命,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的!”
浪谷层层压下来,把十一位英勇的战士淹没在洪波浊流中……
“毛主席——万——岁!”
峡谷中回**着他们动人心魄的最后呼声,他们的鲜血映红了一川惊涛,满天浮云……
“陆——华——”
“林——卫——阳——”
指导员率领青年们赶到峡谷,只见洪水滔滔,烟雨茫茫,没有石桥,也没有一个人影,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大伙惊恐地呼喊起来。
“看,那是什么?”小高在崖石边一棵柳树权_L发现一团灰白的东西,招呼大家去看:那是件撕裂的塑料雨衣。
小高看到这件熟悉的雨衣,不禁悲痛地呼叫着:“这是陆华的雨衣,陆——华——”
指导员的头象被人猛击了一下,眼前一片模糊。
“陆华、林卫阳被洪水卷走了!”
“十一位战友被洪水卷走了!”
这撕人心肺的恶噩象霹雳似地震裂了人们的心。人们悲痛欲绝,呼唤着战友的名字,翻山越岭地沿着泉水沟向下游追寻……
巍巍的黄山群峰猛地低下了头;厂一‘裹的山林,也在低声吸泣。
我们的英雄呵,你们究竟在哪里?
亲爱的战友哇,你们究竟在何方?
整整两天了,为了寻找英雄的遗体,多少人跑遍山林,踏尽浅滩……
两天后,天晴了,水退了,灿烂的阳光刺破乌云照耀着起伏的群峰。
青青的竹林,缓缓的土丘,嶙峋的河岸,参差的树丛……我们的十一位战友躺卧在洪水冲涤过的大地上,用他们滚烫的热血浇灌着倒伏的秧苗,枯萎的树芽……
看,他们仿佛仍旧紧挽着手臂,他们的十一颗红心啊,仿佛仍旧抨抨地在跳动……
我们的陆华,她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灼热闪光,仿佛还在和我们促膝谈心,帮助战友认清肩上的重任……
我们的林卫阳,她淳朴的唇边依然挂着那一丝谦逊的微笑,仿佛还在走访白云生产队的老爷爷,不倦地学习丰富的农业生产知识……
我们的陶华,她紧握双拳,仿佛向着帝修反,在作最后的冲刺,发挥她那颗子弹的巨大威力。
我们的王庆伟,她细眼微睁,淡眉微繁,是不是还在惦念那未完成的大批判专栏和黑板报?
我们的吴菊妹,她月牙形的眼睛还盯着山坡上的茶园,是不是想再看一眼亲手修剪过的茶树冒出的新芽?
我们的笑牛和晓薇,她俩脸上的神色多么自豪,又多么安然!仿佛说:“在建设共产主义大厦的地基中,有我们的一腔热血,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的金志强和刘度南,他们头贴大地,仿佛在倾听,倾听战友们在继续革命的大道上前进的脚步声。
我们的许洪兰和张云芳,她俩仰对青山含笑,仿佛看到农场战士们正描绘出一幅建设山区的壮丽图画而欣慰地笑了。
亲爱的战友呀,你们没有死,你们仍旧和我们战斗在一起!
几天后,黄山茶林场全体职工和附近的贫下中农,在场部旁边的小山坡上,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无数的青年,满含热泪,佩上黑纱,摘来了一串串雨水催发的素白茶花……人们从又高又远的大山里,伐下结实的松木,开出坚固美观的山石,千滴泪和着万把土,把十一位英雄安葬在向阳的山坡上。墓碑,背枕高高的雀岭,面对清清的留杯塘,环视着全场的山林和茶园。它寄托着人们对英雄无尽的缅怀,表达了人们向英雄学习的决心。
根据烈士生前的要求和表现,陆华、林卫阳被追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王庆伟、李笑牛、林晓薇、吴菊妹被追认为优秀共青团员;陶华、金志强、刘度南、许洪兰被追认为共青团员。
黄山松涛唱,彩云雄鹰舞,亿万青年继壮志,铁手红心绘新图。
高山的青松顶着狂风暴雨巍然屹立,十一位烈士的英雄形象永远放射着灿烂的光辉,他们的光荣事迹激励着茶林场广大知识青年,学英雄思想,走英雄道路,创英雄业绩的热潮象春泉一般涌起……
六名烈士的弟弟妹妹,继承哥哥姐姐的遗愿,到黄山茶林场干革命来了!
大雪纷飞的严冬,烈士弟妹们和四连广大战士一起,成立了“五·七”突击排,在海拔一千二百米的采云山上摆开了向荒山要宝的战场。
夜晚,他们在烈士们用过的小油灯下学习毛主席著作,用满腔热血溶化被高山严寒冻住的钢笔墨水,写下一篇篇学习心得和体会。
白天,他们挥动烈士们扛过的开山锄,刨开没膝的积雪,翻出大片大片黑油油的冻土。
风高天寒草木凋的采云顶上,从此盖起了一排排新草房,开出了一层层梯田,栽上了一片片树木,种植了一棵棵药材……
第二年春天,他们用采云山上第一次盛开的茶花扎成一只大花圈,敬献在烈士们的墓碑前——亲爱的哥哥姐姐们,亲爱的战友啊,你们血汗遍洒的土地上,如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鲜花开得更加旺盛:
看,“五·七”连队的战士们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在那二百多亩被称作“兔子不拉屎”的大坪田里,创出了水稻亩产超《纲要》的优异成绩!
八连战士发扬硬骨头精神,肩扛担挑,把几十万斤建筑材料扛上八百米的高山,在水源丰富的下坪山里修建了茶林场第一座水力发电站!
十一连战士克服山高水险的困难,用双手在千转百旋,陡起陡落的高山上开辟一条盘山公路,为深山丰富的木材运往全国各地架设了一座“桥梁”里。
现在的黄山茶林场,电灯通明,公路纵横,茶林茂盛,场办工厂烟囱林立,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烈士们崇高的革命理想,不屈的革命斗志,鼓舞着黄山茶林场的广大革命青年。他们决心:沿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为实现共产主义伟大理想而战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