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身败名裂于甲午之战
日本从同治年间开始,多次入侵朝鲜,蓄谋大规模进攻中国。光绪二十年(1894),朝鲜爆发东学党领导的农民起义,李鸿章调拨部分淮军赴朝,日本也派兵前往。朝鲜局势稳定后,清廷向日本提出双方同时撤兵,日军拒不撤走,阴谋挑起战争。
在中日关系恶化、战争大有一触即发的紧急关头,李鸿章为了保住他的权位和军事力量,外交上,他玩弄“以夷制夷”伎俩,先后乞求英、俄等国出面斡旋,阻止日本发动侵略战争,把希望寄托在欧美各国的“干涉”和“调停”上,结果一一落空。军事上,他一面命令驻朝清军“镇静勿妄动”,“我不先与开仗,彼谅不动手,此万国公例,谁先开战,即谁理诎,切记勿忘”,想以“万国公例”去制止日本的军事行动;一面表示不派兵增援朝鲜,说什么:“我若添兵厚积,适启其狡逞之谋”,企图以中国停止派兵的行动遏制日本增兵朝鲜。李鸿章在外交上的畏葸怯弱和军事上的按兵不动,必然导致中国陷入被动挨打的地位。
然而,这时清廷内部主战派坚主对日采取强硬态度,人民群众要求抵抗的呼声也很强烈,李鸿章不得不派兵往援牙山中国驻军。运兵轮系用重金租雇的高升号等3艘英国商船。六月二十三日(7日25日),高升号在牙山口外丰岛附近遭到日本海军的突然袭击。
牙山战役后,李鸿章惟恐北洋海军与日作战遭到损失,丢掉个人政治资本,因此,只是“令游弋渤海内外,做猛虎在山之势”,八月(9月)中旬,日军在平壤大败清军。接着,又挑起黄海海战。这次海战,中日双方各有损失,胜负未定。李鸿章却故意夸大败绩。借口船舰陈旧,武器落后,不能与日继续作战,命令北洋舰队全部躲藏在威海卫军港,造成了中国海军坐以待毙的局面。
九月(10月)下旬,日军在辽东半岛花园口登陆,金州告急,旅顺守将徐邦道力主派兵增援,李鸿章斥之为“糊涂胆小”。十月(11月),日军攻陷大连,进犯旅顺,海军提督丁汝昌“自赴天津请以海军全力援旅顺”,李鸿章又训斥说:“汝善在威海守汝数只船勿失,余非汝事也。”于是,号称东方第一要塞的旅顺军港落入日军手里。光绪二十年十二月(1895年1月),日本海军进攻威海卫。这时,北洋舰队尚有战舰炮艇等20余艘,重整旗鼓,仍可与日一决雌雄,但李鸿章不敢一试,终于在次年正月(1895年2月),北洋海军连同威海卫军事要地全部落入敌手。
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1895年3月19日),李鸿章作为清朝的“全权大臣”到达日本马关。翌日开始谈判,日本提出许多苛刻条件,只准李鸿章说“允、不允两句话而已”。李鸿章曾力争“请让少许”,没有结果。三月二十三日(4月17日),李鸿章与日本签《马关条约》,规定中国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全岛及附属岛屿和澎湖列岛,赔款银二万万两,开放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为商埠;允许日本在通商口岸设厂制造。这是继《南京条约》后又一个严重损害中国利益的不平等条约,从此中国进一步陷入半殖民地的深渊。
日本通过《马关条约》占有辽东半岛,俄、德、法三国表示反对。在“干涉还辽”事件中,李鸿章又被迫对日让步。九月(11月),他与日本代表在北京签订《中日辽南条约》,订明中国“报酬”日本3000万两,收回辽东失地。
中法战争和中日甲午战争期间,李鸿章在民族危机极端严重的紧要关头,避战自保,消极应战,屈辱妥协,忠实奉行清廷的投降路线,造成中国惨败,签订牺牲民族利益的条约。战败投降固然是清朝最高统治者的决策,但李鸿章也应负重大的罪责。
5、退居两广后的群议指摘
光绪二十二年(1896)春,清廷拟派湖北布政使王之春赴俄国参加俄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礼,俄国想借此机会迫使清廷派能订立条约的使臣,实现久已垂涎中国东北的侵略野心,因而指名要“李中堂”亲自出马,清廷只好任命李鸿章为“钦差头等出使大臣”,前往俄国。四月二十二日(6月3日),李鸿章在莫斯科与俄国签订了《中俄密约》,主要内容有两国共同防日,一旦有事,双方派兵互相“援助”,俄方军舰可以进出中国一切港湾;中国允许俄国穿过黑龙江、吉林直达海参崴修造铁路,并在该路运送军队粮食。不久,根据密约,清廷又与俄国签订一个《中俄合办东省铁路公司合同》。这样,俄国在攫取中东铁路修筑权的同时,还掠夺了铁路沿线的采矿、伐木、行政、派驻警察、驻军及减免税厘的特权。俄国在“共同防日”幌子下面,将侵略魔爪伸入我国东北地区。八月二十七日(10月3日),李鸿章返回天津,大肆宣扬中俄关系已是“如胶似漆”,“中国二十年无事,总可得也”。
办完“联俄”外交后,李鸿章奉命在总理衙门行走。光绪二十三年(1897)冬,德国出动军舰,强占胶州湾。第二年春,李鸿章会同翁同龢与德国驻华公使订立《胶澳租界条约》,德国以“租借”名义强占胶州湾,并取得在山东境内开矿筑路等权利。不久,俄国海陆军纷纷出动,摆出剑拔弩张的架势,要求清廷将旅大“租借”与俄国。三月初六日(3月27日),李鸿章在慈禧太后的庇护下,会同张荫桓与俄国驻华代办巴甫洛夫签订《旅大租地条约》。俄国不仅“租借”旅大,而且取得修筑中东铁路支线直达旅大以及铁路沿线权益不得让与他国等权利,其势力从东北北部伸展到南部,整个东北成为俄国的势力范围。
帝国主义在中国掀起瓜分狂潮,民族危机严重。以康有为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维新派,提出“救亡图存”口号,要求实行自上而下的改革,使中国走上发展资本主义的道路。在这场新与旧的斗争中,李鸿章采取了先是反对、继而暗中回护的态度。
长期以来,李鸿章坚认现行的封建专制统治是“唯一可行的制度”,并紧紧依靠慈禧太后,受其驱使。因此,当康有为等人抨击他与日本签订《马关条约》和拒绝他加入强学会时,忿恨不已,与维新派之间一度形同水火。他向慈禧太后进谗说:“此曹皆书院经生,市井讼师之流。”光绪二十四年初,总理衙门邀请康有为征询改革大端,李鸿章也出席问话,他竭力反对改革法律官制。
然而,到百日维新前后,李鸿章的态度却起了变化,原因有三。其一,在“变法”的途径和方法问题上,洋务派同维新派是有根本区别的,但在要求“改革”这一点上,却是相互一致的,这就成为李鸿章一度支持维新派的思想基础。其二,在顽固势力的阻挠下,维新派的“变法”要求不得不略作修改,提出“君权变法”,“乾纲独断”以及“开制度局于宫中”等“温和”主张。这些倒退的政见,意味着他们与洋务派的距离缩短了,李鸿章与维新派之间的隔阂也就随之逐渐消除了。其三,签订《中俄密约》后,李鸿章在总理衙门仅仅做个“伴食之宰相”。为了改变这个处境,在戊戌变法后期,他一面继续依附慈禧太后,一面又或明或暗地给维新派一定的支持,希冀事成之日,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并借助维新派力量,实现其洋务抱负。
基于上述原因,百日维新期间颁布的诏令,李鸿章并不反对,或保持缄默,或表示赞同。关于加强军事建设、发展农工商业,以及废除八股、兴办学校等项改革措施,在不同程度上李鸿章均抱支持态度。尤其对于设立京师大学堂,他更认为“最关重要,赞助甚力”,甚至还推荐康有为出任总教习,难怪后来康有为向别人说:李鸿章“助吾革政”。戊戌政变发生后,李鸿章一面不敢违抗慈禧太后捕杀维新派的通缉令;一面派人慰问康有为等人。康有为出走时,他“遣人慰行”;梁启超逃亡日本,他托人转言相慰。光绪二十五年(1899),他南下就任两广总督。到任后,李鸿章采取严厉镇压“盗匪”、会党起义的措施,“募巡警”,“办团练”,“昼夜梭巡,随时警察”,在街道“遇有身带火器刀械,立即擒捕”。
光绪二十六年(1900),义和团反帝运动爆发后,李鸿章电奏清廷,要求迅速剿办团民,保护使馆,以免中外失和。五月十九日(6月16日),清廷谕令李鸿章到京主持大计,他借口“粤人呼吁攀留”,暂难北上。实际上他是要等待帝国主义军队开抵北京城下,经过“一二恶战”,清廷改变态度时,再决定自己的行动。
五月二十五日(6月21日),清廷颁布了“宣战”上谕,命令各省督抚集义民成团,“借御外侮”。但李鸿章拒不执行,宣称“廿五(阳历21日)矫诏,粤断不奉”,并与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共同宣称:长江一带只有“会匪盐枭”,“并无拳会之党可招”。可见,李鸿章是东南督抚违抗“宣战”命令的首倡者。他还积极参与了刘坤一、张之洞发起的“东南互保”,以破坏义和团在南方的发展。
李鸿章在广东如此卖力保护洋人,英国就提出广东“需要这位总督坐镇”,并认为他是建立“华南独立政权”的理想人物,因而千方百计不让他北上,要他与孙中山“合作”,在粤“宣告独立”。李鸿章则认为此事必以“清帝后存亡为断”,在联军未攻陷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帝尚未“遇难”之前,不能贸然从事。因此,他一面坐观局势的发展,一面假意邀请孙中山前来与他“合作”,阴谋一举搞垮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力量。这时,孙中山已应邀来港,抵岸后,得到革命党人密告,获“知李督尚无决心,其幕僚且有设阱诱捕”之意,急乘原船转赴越南。
6、风烛残年叹息而逝
义和团反帝运动爆发后,李鸿章在两广总督任上,一面压制和破坏群众反帝爱国斗争,一面观望形势,等待时机北上,扑灭义和团斗争烈火,同帝国主义妥协议和。
光绪二十六年六月(1900年7月)初,慈禧太后授命李鸿章回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催他迅速兼程北上。李鸿章仍是踌躇不动。六月十九日天津陷落,李鸿章在清廷的催促下,于二十二日首程赴沪。但到上海后,借口“感冒腹泻”,寸步难行,盘桓申江,继续观望。七月十三日(8月7日),清廷授予李鸿章“议和全权大臣”,他还是没有立即动身赴京。二十日,帝国主义军队攻陷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帝狼狈西逃。三十日,清廷授给李鸿章“便宜行事”、“不为遥制”的更大权力。八月十四日(9月7日),清廷又发布“剿匪”。于是,“养疴”沪上的李鸿章欣然出发赴京。
八月二十三日(9月16日),李鸿章离开上海,二十五日抵达塘沽,俄国军队将他护送到天津。下车伊始,他便命令直隶官员认真剿灭“拳匪”。半个月后,李鸿章在俄军的保护下来到北京,连日“拜会”各国公使,急谋议款订约。但帝国主义在拟订议和条件问题上分歧较大,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还准备扩大军事侵略,因此,各国驻京公使“不甚与全权见面,亦不与议公事”。
为了迫使清廷接受苛刻条件,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后,四出攻掠,扩大侵略范围。李鸿章唯恐清军进行还击,影响和议进行,有负清廷对他的重托和期望,因此,他命令各地驻军“在一切场合只要碰到外国军队就撤退”。不仅如此,李鸿章还“将中国兵队之防线形势,制成报告给瓦德西”,使侵略军对清军的布置了如指掌。
帝国主义的军事压力吓坏了逃到西安的慈禧太后,她授意荣禄电告李鸿章“早安大局”。在慈禧太后催促下,李鸿章加紧进行议和活动。十一月初三日(12月24日),北京公使团提出议和大纲后,李鸿章立即电奏西安,要慈禧太后“迅速乾断,电示遵行”。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1901年1月15日),李鸿章与奕劻奉命在议和大纲上签字。
议和大纲签订后,接着与帝国主义议订条款细目。李鸿章害怕“和局中败”,因此处处让步。光绪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1901年9月7日),李鸿章、奕劻代表清廷与11国驻华公使在北京签订《辛丑条约》。主要内容有:赔款银45000万两;各国在北京东交民巷设立使馆;拆除大沽炮台和从大沽到北京沿线全部炮台,准许各国军队驻扎在京榆铁路沿线的山海关等十二个战略重地;清廷要严防和镇压人民群众的反帝行动。从此,帝国主义又在中国人民身上套上一付沉重的锁链,清廷堕落成为列强的驯服工具,中国完全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辛丑条约》签订后不久,1901年11月7日,李鸿章走完了他78岁的人生历程,没有人听见他离去时的叹息。
李鸿章死讯传到大清国皇太后慈禧的时候,她正在回銮路上,黄河岸边的辉县。和也议了,款也赔了,毕竟要回北京城了,这就是好。李鸿章说得不错,“每有一次构衅,必多一次吃亏。”可是洋人总是等着寻衅,如何处处躲得过!是该再好好奖赏一下李鸿章,洋人只认得他,下次,下次的下次,不还要靠他吗?可是,李鸿章却死了,“太后及帝哭失声”,他们说大清国犹如“梁倾栋折,骤失倚侍”。他们哭大清失去了惟一能够与洋人周旋的人。
此时,洋务运动已经过去40年,戊戌变法过去了3年。而中国大地,残阳正如血。
李鸿章后归葬合肥,晋封一等侯,谥文忠,有《李文忠公全集》传世。谥号,是中国君主政治时代的朝廷对死后的帝王、诸侯、重臣的一个终生评语。“文”谥号,是经纬天地的褒扬;“忠”谥号,是一生品德高尚的褒扬。
7、盖棺尚不能论定的争议
梁启超说:“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又说李鸿章:不识国民之原理,不通世界之大势,不知政治之本原。
德国人说:他长期主持外交政策,是中国现代化的先驱者。
日本人说:李鸿章知西来大势,识外国文明,想效法自强,有卓越的眼光和敏捷的手腕。
美国人说:以文人来说,他是卓越的;以军人来说,他在重要的战役中为国家作了有价值的贡献;以从政来说,他为这个地球上最古老、人口最多的国家的人民提供了公认的优良设施;以一个外交家来说,他的成就使他成为外交史上名列前茅的人。
这些,李鸿章都听不到,他无法同意也无法争辩。他成了一只历史的标本,注定在当时的秋雨之时。
李鸿章的生前身后都遭到诟病,这或许对他有一些不公平。在他为官期间,主张向外国引时先进的技术,由于李鸿章的主持和参与,洋务派创办了中国近代许许多的近代工业,他为中国近代化所奠基的事业,使国人受益,至于,在此后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都将过错推到他身上,或许是不公平的。古代有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想他所签订的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并不是他所愿意的,难道有谁情愿被万人唾骂吗?不可能再说,要是李鸿章不去签那些条约,那些条约就不用签了吗?不可能的,打了败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是要受人摆布。或许换一个人去签,中国的损失会更加严重也说不定。或许是李鸿章生不逢时,不但不能一展报负,还让别人误解一辈子。
李鸿章去世前曾留下这样的遗诗:“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海外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李鸿章去世后,当时有人用“权倾一时,谤满天下”来形容他。梁启超在《李鸿章传》中对他的评价是:“敬李之才”、“惜李之识”、“悲李之遇”。他虽然已去世一百余年,但仍是百年沉浮,盖棺不能论定。而对他的评价争议最大的,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在国内战争中镇压农民起义,用鲜血染红自己的顶戴花翎。这当然是历史上任何一个像李鸿章这样的封建统治者都抹煞不掉的污点。值得探讨的是,在内战烽火中发迹起来的这部分地主阶级经世派官僚,在面对强敌环伺、外侮日亟的形势下,从军事近代化做起,开始了“自强应变”的洋务运动,这是时代潮流的使然。借用恩格斯的话说,就是革命的镇压者变成了它的遗嘱执行人。二是如何看待李鸿章在主持洋务活动中的“卖国”,洋务又分经济建设和外交活动两大类,随着近年来海内外研究的进展,学术界对他在洋务———近代化建设方面作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效基本予以肯定;而对于外交活动、尤其是代表清政府对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则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其中疑点最大的,是他在签订《中俄密约》和中东铁路交涉时,是否收受过俄方的贿赂问题。前不久,长期研究张荫桓的学者马忠文先生,经过旁搜博证,写出《旅大交涉中李鸿章、张荫桓“受贿”的疑点》,予以廓清,认为李张二人不可能接受贿赂。此事尚待进一步求证。再比如马关签约,“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李鸿章从此背上卖国的骂名。可是目前的研究显示,李鸿章在谈判中无论大事小事,都用电报向国内最高当局请示,所谓“商让土地”即割地之权,也是早经授予的;至于赔款数额,根据甲午战争史权威戚其章先生研究,由于我方密电码早在战前就被日方破译,因而二万万两赔款的底线早被日方掌握,李鸿章无论如何在谈判桌上辩争也无济于事,这只是科技不如人,落后必然挨打的铁证。
“权倾一时,谤满天下”这八个字的评价很形象。因为李鸿章掌握了相当一部分的权力,而中国又是一个弱国,常言弱国无外交,在外交上他无论如何绞尽脑汁,总逃不脱受制于列强的命运。当然李鸿章本人在如何建设的指导思想和用人举措上,也有不可克服的缺点,讲裙带关系,任人唯亲,不敢越封建体制的雷池一步。归根结底,因为他毕竟只是封建王朝的一名忠臣。但不管怎么说,李鸿章总是他那个时代处于朝野内外各种矛盾和旋涡中心的一个关键人物。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重要性,和它对近代社会发展的影响,都十分明显地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