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叶星澜目光闪了闪,轻声道:“云汐,你为何对梦魔这般了解?”
楚云汐苦笑了一声。
她伸出手,拉住叶星澜的手,十分诚恳的道:“叶师兄,这个我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不过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叶星澜:“……”
叶星澜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这个师妹的眼神变得清澈透亮,与以往总唯唯诺诺的模样往大不相同了。
默然片刻,叶星澜道:“好,只要叶鼎天再派人来,我就跟他一起回去,在叶家娶柳雨宁过门。”
楚云汐:“……”
…………
浮华宫。
楚陵面无表情的跪在曲景清门外,看着今天第三个侍女一丝不挂的被抬了出来。
这侍女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长得非常漂亮,但双眼大睁,满脸惊恐之色,身上不是狰狞可怖的伤痕,就是触目惊心的青紫瘀痕,一看就知道是对方被人凌辱至死的。
自从掉入幽冥天涧之后,由于脸上和身上的伤一直无法消除,曲景清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他对曲泽溪有多么恭敬和敬仰,对待下人就有多苛刻,只要对方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稍有不妥,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来折磨对方。
最惨的就是这些负责服侍伺候曲景清的侍女,每隔三五天便要换上一批。
如今在少主屋里服侍伺候几乎已经成了浮华宫第一等的苦差事,那些侍女们宁肯去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做苦力,也不愿意去伺候曲景清。
然而此事怎能由得她们?
赵琼丹不但要找侍女服侍自己儿子,还要找最优秀,最漂亮的。
这些可怜的少女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只能战战兢兢的伺候一个魔鬼。
楚陵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护卫自房内走出来,毫不留情的拽着楚陵的头发,将他拖了进去。
屋子里全都是血。
里屋还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吟声。
曲景清还没有娶妻,但他身边有很多美貌的侍妾。这些侍妾在他受伤之后同样也凋零大半,唯一人反而脱颖而出,对方面对曲景清身上狰狞可怖的伤痕,非但没有任何害怕之意,反而显得极是心疼。这让曲景清大为惊讶与感动,因此他把素日里疼爱的侍妾全都抛到脑后,只专心宠爱对方一人,就连每日里凌虐侍女之时也要对方在侧。
侍卫将楚陵推搡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指着上面的血迹,冷冷道:“擦干净。”
连块布都没给。
这意味着曲景清一天的凌虐基本上宣告结束。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喜欢一边和那个女子欢好,一边看着楚陵无比卑微的跪在地上。
对于如今的曲景清来说,凌虐与羞辱别人就是他获得成就和快感的方式。
房间门被重新关上。
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站在楚陵旁边,手持带着倒刺的钢鞭,狠狠瞪着他。
楚陵缓缓将外衣脱下来,仔仔细细的擦拭地上的血迹。
然而不管他动作是快是慢,这两个护卫总是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来一鞭子。
鞭鞭见骨。
虽然碍于曲泽溪,不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曲景清当然不会只满足于让他擦地。总要变着法折辱他才能痛快。
对此,楚陵见怪不怪,早已经麻木了。
比起始终让他看不透的曲泽溪,曲景清这点儿伎俩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小儿科。
那两个负责抽打他的护卫所用力道都差不多,但没一会儿的功夫,其中一个护卫额头上就见了汗。
这个护卫正是当初押楚陵去幽冥天涧采烈焰花的杨大年。
当时他被楚陵抓住把柄,满心以为对方定然要以此事来要挟自己,日后夹在中间定然要两头难做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竟然从始至终没要求他做过任何事,甚至也不需要他在行刑的过程之中放水。
仿佛只要不是存心为难他的,他就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单单这份胸襟,就不知道要比曲景清强上多少。杨大年此刻倒真对他生出了几分感激之心,只不过在曲景清眼皮子底下,不好表现出与众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