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吏员双手奉上,魏渊接过打开一看,忍俊不禁的爽朗笑了起来。
什么情况,气质阴柔的男子蓦然起身,来到了魏渊身边,探头看向条子,随后眼神诧异的看向杨砚。
杨砚皱了皱眉,拿过条子一看,额上顿时青筋直冒,恨不得马上下去手刃了这个无耻之属下。
楚临阳眼神随意一扫,只见条子上写着:
本次应酬参与人数:二十一。
项目:歌颂朝廷,歌颂魏公。
花费:一百六十四两三钱。
楚临阳莞尔一笑,这种事,也只有脸皮厚如城墙,又把魏渊当爸爸的许七安能干得出来了。
“怎么他不自己来?”魏渊收敛了笑容,随意问道。
“许大人他身为银锣,保境安民这些大事不可耽误,这些许事就让卑职代劳了。”蓝衣吏员低声回道。
“整日到处闲逛,不在衙门等候差遣,也不巡街,我要扣罚他三个月的俸禄。”魏渊着茗了一口茶,顿了顿后又道:“这字这么好看,一准不是他自己写的,让他自己写。”
“是。”蓝衣吏员得令后躬身退下。
“杨砚,你手下那个银锣真是个人才啊。”阴柔男对着杨砚扑哧一笑,然后走出茶室来到了望亭,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狠狠伸了个懒腰,曲线优美。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好时光啊。”
这时一个阴柔男南宫倩柔手下一个银锣来到茶室外面,一个抱拳道:“魏公,卑职有事禀报。”
“讲。”魏渊淡淡的道。
银锣躬身回道:
“就在刚刚,南城和北城的擂台各自来了一位年轻的和尚,其中南城的和尚法名净思,要以佛门的金刚神功领教大奉武林高手。”
“北城那位和尚法名净尘,则是霸占了擂台,但不是挑战大奉高手,而是开坛讲法。”
“目前各种法在市井流传,越来越多的百姓和江湖豪侠都汇聚了过去。”
魏渊颔首,道:“知道了,调派更多的人手维持秩序,严加守卫,不要出现百姓伤亡的事情。”
随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哉的语气响起:“对此事,你们怎么看?”
杨砚面色僵硬,语气生硬的道:“佛门此举是想打我们的脸。”
“欺负我大奉年轻一辈无人乎,欺人太甚!”阴柔男怒道。
别看他平时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身为武夫,此刻却是血性冲。
“我倒要去看看这两个秃驴有什么本事,这般狂妄,喂,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去?”阴柔男朝着杨砚和楚临阳喊道。
“我不和娘娘腔同行!”楚临阳懒散的坐着,有啥啥,我就是这么耿直,报仇从来不隔夜,有种就来打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换来在场另外三饶死亡凝视。
阴柔男顿时气抖冷,眼神中满含怒火,胸膛剧烈起伏,看样子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定要决个生死不可。
魏渊的眼神中没有感情波动,平静如水,深不见底。
而面瘫男杨砚破荒的眼神中竟带有一丝佩服,点点头又摇摇头的样子,让阴柔男更加的恼火。
“哼!”不能狂怒的阴柔男怒哼一声,袖子一挥,一个纵身跃下浩气楼往城南急速而去。
剩下三人默默喝茶,一盏茶后,杨砚也是起身告退,看着方向也是往城南而去。
“你啊,真是胡闹,倩柔性子是古怪了一点,但你也不用这么针对他吧。”魏渊无奈的道。
南宫倩柔是魏渊的义子,许七安之前他是最被魏渊所看重的,相处二十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嘴上的。和楚临阳对立起来,魏渊怕他这个义子以后要吃亏。
“呵,谁让他先阴阳怪气的,我从来不惯这样的。”楚临阳无所谓的道。
“算了,不了,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往洛玉衡那边跑?”突然魏渊平静的看着他,双眼内蕴含着岁月洗涤出的沧桑。
楚临阳一怔,随后微微低头喝茶:“有吗,也没有经常吧!”
“唉,这也怪不了你,洛玉衡本身容貌绝美,毫无瑕疵,兼修炼人宗道法,最善挑动饶七情六欲,在你们心目中她就是最完美,最令人心仪的女人,元景帝还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所以我正要的是,你要知道这个女人是元景帝心里的禁脔,绝对不容他人染指,心玩火自焚。”魏渊语重心长的道。
楚临阳心中微微有些触动,他对魏渊一直以来的印象都是如运筹帷幄,杀伐果断,奖罚分明,用兵如神这些名词,
像刚才那样的悉心教诲可不多见。
“就凭他!”楚临阳呵呵一声,充满了对元景的不屑。
“元景本身是不足为俱,那淮王呢,那贞德呢,监正呢,现在你若不把监正放在眼里,我今后对你绝对没有二话。”
魏渊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
我靠,楚临阳大吃一惊,魏渊你不要命了,在京城你不要这么明晃晃的扯到监正啊,人家不定正看着你呢,楚临阳心中腹诽。
表面上大义凛然的着:
“呔,魏公我不容你诋毁监正,监正那是何等的大公无私,光明磊落,兢兢业业守护大奉五百年,那是绝对的功德无量!我相信监正是不会包庇贞德这个丧尽良之饶!”
脸上透露着狐疑,一副绝对是你魏渊不了解监正的样子。
“你放心,在我这边话监正不会知道,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魏渊瞥了楚临阳一眼,丝毫不带烟火气的道。
你子嘴巴上得好听心里在想啥本公会不知道。
魏公,监正老银币的话你相信归你相信,但我还是更相信我的卖鲍郎君。
楚临阳义正严词的道:“刚才的话全是我的肺腑之言,魏公莫要笑!”
此时,京城某座高楼之上,一位白发如霜,白衣胜雪,宛若神仙之人正在俯视人间,突然眉梢微微一跳。
沉默许久,随后仿佛有五个字随风而逝,“人间不值得~”。
打更人衙门这边,楚临阳打算起身告辞,今是不能聊了,鬼门关前走了个来回,不是一般的危险。
就在出门的时候,刚才那个蓝衣吏员又捧着条子来见魏渊,随后茶室内就传出一声惊呼:“许七安的字竟写的这般难看,不堪入目,快拿走!”
楚临阳满足的笑笑,随后步履轻快的下了楼。
南城,擂台旁,酒楼。
自打一早西域来的年轻和尚上台后,周围的人是越聚越多,而当擂台上的俊美和尚已经连胜了大半后,大奉观众看热闹的热情彻底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