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影在南宫飞云答应我们婚事当天就搬过来与我同住,在14世纪这种作法有点不太合规矩,不过既然这一切都是南宫飞云默许的,我的伤势还未痊愈,也乐得有人“照顾”,再说既然连她老子都不在意,我又有什么看不开的。
南宫清影一个人做在房间里发呆,我看到她柔弱的样子,心里产生一份怜惜。我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右手挽在南宫清影的腰间,轻轻说道:“清影,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让南宫伯父退掉这门婚事,你知道我的生活,我做的事性命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没命,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南宫清影已将手指放在我的嘴边,不让我说下去,她轻轻地摇摇头,然后把头依在我的肩上悠悠地说道:“我喜欢你,这是是真心的和我爹爹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怕,我相信你会对得起我,我们不要再说这些好吗,让我们多一点时间相依相偎,我知道等你回去之后就不会有时间陪我了。”
听到南宫清影这些话我感动得不知所措,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谈恋爱,一句温存的话都能让我燃起烈火。我和南宫清影在房间里诉说衷肠,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此时南宫飞云正一个人对月独酌,他身后的屏风后走出一个人,这个人来到南宫飞云面前自己满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对南宫飞云说道:“爹,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一切不都按您的计划进行吗?咱们南宫世家几代人的愿望就快在您手中实现了,爹您应该高兴才对!”说话的人正是南宫飞云唯一的儿子,南宫家的少主南宫清风。
南宫飞云看看南宫清风,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饱含奸诈。南宫飞云说道:“我怎么不高兴,我还以为我和上几代家主一样碌碌无为,只能一生在江湖里打滚,没想到南宫家终于等到这一天,跳出江湖这个大染缸,让我们也做作这个天下的主人。希望列祖列宗保佑!”
南宫飞云和南宫清风开始轻声商量着什么,不过没人听见,因为没有第三者在场。我对南宫飞云衷心佩服,他还真是一个实干派,说做就做,半晚就召开家族会议宣布南宫家将会集体搬往东北,虽然也有人反对或提出置疑,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天亮之后南宫家全体动原,在三天内收拾好一切东西,随时准备远行。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外面传来消息托托率元军和朱元璋在江浙地区摆开架式,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但双方已经不断屯兵,浓浓的火药味开始弥漫在阴晴不定的天空中。
我拍腿叫好,希望他们立刻打起来,我要趁这个大好时机马上北上,现在我们还在元控制区内,这么多人出发,元廷不发现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沿途袭击阻止是一定的,如果这个时候元军的精力都放在明军方面,对于我们将有莫大的好处。
骑在南宫飞云为我准备的马上,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南宫世家需要我重新认识一下了,一个家族竟然有一万多人,这个数目可不小啊。南宫家值钱的东西几乎装满4000辆马车,差不多每一个南宫家的成年人都是车老板,真不敢想象南宫世家富庶到什么地步。
车队浩浩荡荡入甘肃直奔内蒙,行近的速度还算可以容忍,基本上可以保证每天行近30公里,不过照这样的速度我想等到东北也应该是明年了,但我只能提醒加快速度,却没有权力进行指挥。
沿途上遇到的元军少的可怜,就连土匪强盗都没遇到几个,这太让人费解,这个年月流民四起草寇成风,这么大的车队不成为他们的目标就成为怪事,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一切从平静中来又从平静中去,地上只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我归心似箭,恨不得一下飞回帝都,我向南宫飞云提议,由我带着南宫清影先一步向往呼和浩特,在那里先安顿好一切等待南宫家大队人马到来,而且我突然失踪这么久,可能人民军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早一天让大家静下心来,事情也会变得更好处理。
南宫飞云是好江湖了,他当然猜得出我的想法,不过他的意见是绝不同意南宫清影和我先走,借口是女儿周车劳顿太伤身体,让南宫清风和我同行陪我一起回呼和浩特,我心里明白南宫飞云无非是怕我反悔,带着南宫清影跑掉把南宫家吊在这里,对于未来岳父的决定我只能表示同意。
我一提战马来到南宫清影身边,轻声把经过和她诉说一遍,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看来是真舍不得我,我昨天还发誓要做一个合格的男人,今天就要作背叛承诺的事,这让南宫清影心理上无法接受。
我还没在温柔乡里沉沦,我分得清事业与爱情那个更重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此时我固执的认为我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我能为事业抛弃爱情,但究竟我是不是这样的人,只有以后才知道。
我理理清影头上垂下的秀发,不知为什么我对她的秀发总是情有独衷,有的时候我问自己是爱她的秀发多一点还是爱她的人多一点,结果我竟分辨不出来。我柔声说道:“清影,没事的,我和你一哥一起回去,你放心吧,我们分开也就几天的时间,这一路上长途奔波太辛苦,你和车队走会好一点,听话好吗!”
南宫清影及不情愿的点点头,我又抚了抚她的秀发,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她,南宫清影一看就是一阵感动,这东西正是和我出生入死多次的贴身配枪,枪上的枪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上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划痕,那是上次刺客一刀砍在上面造成的,可以说我的生命和这把枪是连在一起的。
南宫清影早就听过我和这把枪的故事,今天我把它送给了她,她并不傻,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含义,她两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枪身,眼圈已经不再发红,这手枪在她心里应该算是定情信物。
南宫清风已经等着不耐烦不停的催促我,我无奈的一提战马跟了上去,南宫清影喊道:“天哥,等等!”她跑过来递给我一样东西又转身跑了回去,我现在没时间看这东西是什么,将这红凌包裹的东西深深的揣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二马飞奔呼和浩特而去。
战马在荒漠上驰骋,我忙里偷闲从怀里拿出清宫清影给我的东西,红凌里面有一块白色丝绢手帕,手帕里包着一束用红绳扎起来的头发,我将秀发贴近鼻子闻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陶醉,这正是南宫清影专用的香料。
我展开丝绢,上面绣着一幅孔雀东南飞,孔雀徐徐如生,它们的翅膀红绿相间,我发现,这红色的毛羽竟然是鲜血的颜色,我可以想象出银针刺破清影手指鲜血滴落的样子。
我把绢帕小心的放进怀里,像揣了一件无价之宝,南宫清风问道:“妹夫,你在看什么?”我自已窍笑而已。穿过茫茫戈壁,进入到内蒙境内,我心情总算好起来,一路上新兴的城镇如雨后春笋般悄然而起,早已习惯游牧生活的牧民开始迁入城镇居住。
一条笔直宽阔的公路如绸带一样缠在大草原的腰间,我一提战马在公路上飞奔,感觉就是不一样,简直爽到了家。战马一阵欢嘶看得出它也愿意在这上面飞奔,南宫清风从未见过这样的路,官道小径他走的多了,可没有那一条能和这一条相比。
现在不时可以看到人民军的侦骑在飞奔,不过我并未上前搭话,只是一个心思的奔向呼和浩特。我们正往前走突然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从公路的两侧快速的聚集大约一百多名骑兵,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人民军的骑兵,只见远处有一匹战马脱离后面的部队,一枝独秀的快速向我们奔来。
这匹战马比普通战马大出不只一号,上端坐着一位小山一般的人物,大块头配大战马真是相相得益彰。一转眼的功夫他就来到我面前,这个人还没等战马停稳就从马背上熟练地跳下,看来这种动作他可不只做过一次,还没等我看清是谁,这小子连滚带爬的来到我身边先是敬礼然后抱着我的大腿哭开了。
这时后面的一百多骑兵也来到我面前,他们同时在马上拽出马刀行持刀礼,看来真是训练有素。我对抱着我大腿这位大喊:“哭什么!站好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这个人不情不愿的松开我的腿,我一看我的裤腿上眼泪和鼻涕浸湿一大片,我打量这个人,他黑黑的脸膛,浓眉阔口,鼻正口方,元宝的眼睛配着一对扇风耳,大号的军衣大号的马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大号的,从相貌上看我们似曾相识,可是人民军的士兵太多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问道:“人民军的士兵流血不流泪,把你的编制告诉我!”他一个立正大声喊道:“人民军第一陆战骑兵师师长马守亮向元首报道!”他声如宏钟,振得人耳嗡嗡作响,我这时才想起原来他正是我亲点的第一骑战师师长,我和他只在在呼和浩特之战以后的军事大会上见过一面,以后就一直没看到,难怪一时想不起来。
我跳下战马,南宫清风等人也跟着下了马,我对南宫清风说道:“这马守亮可是人民军中的一元猛将,他从小兵做起积军功荣升为师长。”南宫清风一听跑到马守亮面前来一个热烈的拥抱,至于他是怎么介绍自己我没听清楚,只看到马守亮听完也给他敬了一个军礼,我看十有八九南宫清风是告诉马守亮他是我大舅哥。
我又问马守亮:“你刚才看到我哭什么?怎么这么激动?”就算对我有很高的个人崇拜也不至于这样,而且这味道也有点怪。马守亮说道:“元首,您不知道自己从您离开帝都以后,大家一直没有您的消息,后来刘师长(刘极)带着一个叫杨天的人一身重伤地回来,说您中了埋伏受了重伤,生死不知。
人民军现在大乱,几乎把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就是找不到您,所以大家都以为,以为您遭遇不测了,现在有些人煽风点火,呼和浩特的一些蒙古贵族也开始不安分啦!”
听到这里我一皱眉,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我接着问道:“后来怎么样了?”马守亮说道:“后来情报部刘爽那小子造反了,他假传您的命令,说是您没离开帝都之前留下的,可是谁也没见过更没听过有这回事,您的手令是个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当时我站起来第一个表示置疑,后来就被犀利糊涂的调到呼和浩特镇压这群小丑,再后来我就听说刘爽在帝都杀了不少人,现在帝都是安静了,可是却是人心惶惶,我想带人回去,可是一路上所有要塞都关起门来不让通过。刚才听人报告有一个极象您的人进入蒙境,就是不敢确认,所以我就来了,我一看就您,只有您有这威风劲!”
马守亮还想继续恭维下去,我赶快叫停,从马守亮的话里我听出个大概,不过说刘爽叛变我还是不相信,我自问对得起刘爽,而且极力在各方面对他加以控制,不管是友情还是其它方面,看来一切只有等回到帝都才能真相大白。
呼和浩特城内的蒙古族叛乱早已平息,漏网之渔还在噤若寒蝉,而汉族居民表现却很平静,在他们看来人民军一统天下正是大事所趋,换谁统制天下都无所谓,只要统制者能让自己有衣服穿不会饿肚子就行。
人民军统治内蒙这半年以来,通过不断的宣传,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人民的积极性,让他们懂得自己的衣食并不是统治者赐予的,而是需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努力争取的,另一方固有的大汉民族思想也让人民军的统治日渐稳固,由汉人治理汉人是大部分汉族能够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