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就到了我们约定的那一天了。
我心里总是不太踏实,迷迷糊糊地辗转反侧的了大半夜才睡下。
天一亮,又开始等着他下朝的时间,好去找他,告别他,也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总之,是要做个了结的。
梳好发,洗好脸,悠哉游哉地吃着我在宫里最后的早餐。
欢儿也赞美地说:“娘娘,你现在的气色真好。”“呵呵。”我也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对她们,有些不舍的,毕竟那么久了,也习惯了,也生出一些感情来了。
“欢儿,过来。”招招手让她过来。
她走近我,我轻拥下她就放开。
她傻呆呆地看着我:“娘娘?”
“没事,就抱抱你。”我愉快地说:“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里照顾我。”
她抓抓脑瓜子,还没有明白过来。
等了好一会,她才憋出一句话:“娘娘,这是我应尽的本份啊,为什么要谢呢?”
本份是本份,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会有放入感情的。
我与她便是的,主仆一场,不过从来没有当她是下人,吆喝打骂过。
她对我也很好,总是关心我。
有她,这后宫的日子,才能过得那么快的。
只可惜啊,这宫里的东西,都不是我的。都是梁天野赏赐的,要是送给欢儿作来一个礼物,就有些太随便,也显得腻俗了。
欢儿值得更好的,笑着看她:“欢儿,以后你要是嫁人了,可要记着,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哦。”她脸红红的:“娘娘,今儿个是不是粥咸了,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啊。”那里啊,我一想到自由,我高兴啊,我心里的小鸟,在飞啊飞的。
等了那么久,放了那么重的饵,终于熬到这么一天了。
快乐地拉开梳妆台最下面的柜子一看,珠宝是一样也没有少,但是压在最下面的字据,却没有看到。
我心里一凉,不会吧,可能我看错了。
再仔细找找,没有。
心刷地凉了,索性将梳妆柜都拉出来,看看有没有落哪里去?珠宝都倒了出来,满地的珠子熠熠生辉,可是谁有心思想看它们呢?我急得满天大汗地找着,还是没有。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心跳得很急。
明明我就是放在这里的,好吧,是不是我看来看去,又放错了地方。
于是,我一个劲的在找,梳妆台,**,**,还有帐顶上,还有寝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脸色苍白,好是无力。
“欢儿,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字的。”我吞吞口水,紧张地看着她。希望说有啊,我不想失望。
她摇摇头:“娘娘,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娘娘你要找白纸吗?我去给你拿就是了,何必找得这么辛苦,也不要我帮忙。”
“不是,那张纸条,对我很重要。”我心凉了,我差点就站不住。
怎么会不在呢?我记得,头几天我还拿出来看了看。
看着上面的日期,扯着手指头算日子,看着一天一天的过去。
不可能不在的,我在这纸合约里,下了多重的本啊。
“娘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手都凉透了。”欢儿抓住我的手,有些着急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是的,很贵重,对我来说,真的很重很重。
我想绿妃宫里的人,根本就不会来动我的东西的。
我的寝室,只有欢儿才能进来,欢儿大字不识一个,她压根就不要什么字条,丢掉寝室里的什么东西,她都会问问我。
那就是他了,最大的怀疑,也就是他。
或许,是我带着出去,在哪个角落里丢掉了。
我想了种种的可能,坐在地上,看到影子越来越短。
不行,我得出宫啊,不管有没有,我得出宫。
合约不见了,已经是事实,我就是再怎么想不透,也是找不回来了。
我站起来,直直地就往外面走。
欢儿追了上来:“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正清宫。”我挤出几个冰凉的字。
她还以为我想开了,还以为我想要去找皇上,一脸的高兴:“娘娘,妆扮一下再过去嘛?”
“不。”我顾不了什么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居然丢掉了。
有一半的机会,就是落掉了,有一半的机会,就是他拿走了。
他并不是一个怎么光明正大的人,但是我还希望是前者,我宁愿是我落掉了。
失魂落魄地走进正清宫,但是守卫说皇上还没有进来。
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也不是,我心里慌乱成了一团,花团锦簇的正清宫,幽然生香,却让我提不起精神来看一眼。
这样是不行的,我得让自已冷静下来。
我得先打个迷糊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已痛疼的心腔,慢慢地平静。
看着那鹅卵石的小道,索性就除了鞋袜,光脚在上面走。
欢儿大惊失色,低低地说:“娘娘不可以的,女人的脚,是不可以让别人看到的。这里是正清宫,可是有侍卫经过的啊。”
我沙哑地说:“欢儿,我现在心里好乱,你不要说我什么了,你就在外面守着吧,让我走一会。”
她有些叹息地闭上嘴巴,还是格守着责任,到鹅卵石小道的外面去把风。
这鹅卵石的二边,尽是大树,晒不到太阳我石子沁凉透心。
洁白细嫩的小脚踩上去,就觉得好是舒服,有些刺痛,有些不平。
但是慢慢地走,一摇一摆,全身放轻松下来。
让自已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
“绿绮。”是梁天野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后面低叫我。
我转回头看着他,他一身的龙袍,还有那帝王冠,显得他很尊贵又英伟大,帝王的气势中,带着一些邪笑,倒是有着十分的魄力。
他独自一人走到我的身边,我低头看着我裙摆下露出洁白的脚趾,如十足可爱的小白兔一要样,相互依偎着,跪在鹅卵石上,特别的美。
他也是低头看着,然后说:“不穿鞋可不好。”“臣妾见过皇上。”我脸上挤出一些轻柔的笑。
以前都坚持过来了,现在再虚伪一天,算是什么呢?
他笑,过来挽着我的手:“朕抱你进去。”
“不必了,皇上。”我也笑吟吟的:“我今天来,是想跟皇上提醒一件事,我们的合约到期了。”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了起来。
一张脸,变得有些沉黑。如刀的眸子盯着我:“不可廷时吗?”“皇上,那样是不好的。”我不想。
他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的眼与他的眼睛相视,不容许我避开一会,低哑地说:“绿绮,可对朕,有些的喜欢。”喜欢的含义,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
很多的东西,不是可以决定喜不喜欢的。我摇摇头,看到他眼里的失望与哀落,还是坚定不移地说:“我不喜欢你。”
“张绿绮。”他低低地叫:“难道朕对你的温柔,你都没有感觉的吗?朕与你可是妃子,朕是不是做得不好,朕知道,你也得到快乐的。”我有些无语,他为什么总要牵扯到**的事去呢?
我也不想和他上床的,哪一次,他不是强逼的。
后来,我就是顺从了而已。
我镇定地看着他:“对不起,那些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依照着合约,对你要温柔,任你予取予求的,但是,不代表着,我会喜欢你。”他死死的瞪着我:“如果没有那张合约,你根本不会从朕的意思吧?”
我点点头:“对不起。”是的,我不会把自已送到他的面前的。
他忽然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即是如此,朕说过的话,就是圣旨,一言九鼎,你把合约拿出来,朕撕了,就让你走。”
我瞪着他,想看到他眼里的得意和虚伪。
但是,他比我更冷傲:“拿出来啊?”
“对不起。”我哀叹地说:“那张合约不见了。”“那不就好了,合约作毁。”“不可以的。”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们是说好的。”他冷冷地一笑:“朕有说过什么呢?你拿合约出来啊,有合约在,朕认了,朕安知你是不是想留在宫里,早就毁了呢?”
去,我才不会这样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是不是你,把合约偷走了,前天,还是昨天?”
一定是他,能这么无赖,这般的仗势欺人,就只有他了。
他冷哼:“你找到朕的证据啊,朕会还你自由的。朕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朕对你不好吗?你倒是看看,朕可有在后宫对谁这般好过,就连玉昭仪小产,朕也一句也没有怪过你,不是吗?”“不是我。”我喘气地大声叫着,他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呢?男人的度量,在他身上根本就找不到。
觉得身子在冒火,我好生气好生气:“你明明知道不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不关我的事,你休想让有什么罪恶感。”
太可恶了:“一定是你偷了那合约书,梁天野,我本来就不该相信你的,与虎谋皮,我真是傻。”他的温柔,如那镜中花,那般的遥远。
做梦的时间到了,然后,冷冷的世界告诉我,什么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却笑,有些邪意地说:“朕还是喜欢你温柔的样子,你敢说,你不是利用朕吗?你让朕陪着你,满足你。”“闭嘴闭嘴闭嘴。”我大声地叫着,气得脸都红透了:“你这个无耻之辈。”为什么这些话,他也说得出来。
他可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他可是一个九五至尊的皇上啊。
“张绿绮,别给朕在这里叫嚣,朕如果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傲气,早也就把你打发到一边去了。走吧,回去乖乖地呆着,要是你不见了,朕让整个绿宫里的人,都陪葬。”
“魔鬼。”我指着他大声地叫着。
气得手指都颤抖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这样的他就是以前的他,那梦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有那么温柔多情的梁天野呢?是我利用了他,还是他利用了我。
“是你偷了合约,你还给我。”喘息地叫着,双眼冒出火焰,要把他烧成炮灰了。心一急,气就喘,咬牙切齿又能如何?
他就是这么拽,这么无赖,这么混蛋。
是我利用他,还是他玩弄我,混蛋啊。
我好想哭啊,心里都酸酸的。
“还给我。”我嘎涩着声音地叫:“还给我自由,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他却轻声地说:“有本事,你找到,便是你的。现在回去,朕可不想看到你在这里丢人。”
我气恨啊,红着眼,咬着牙看着他。
他一转身要进去,我极快地扑上去,在他的手臂上,狠力地咬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要分分的说,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