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我张开口哀叫着,用力地想要抽回手。
他脸上的笑意,那么的狠。
蹲了下来看着我:“冷吗?”
我拼命地点头:“冷,很冷。”“痛吗?”他又好奇地看着我:“你的神色不好看。”
“痛啊。”我呜叫着。
我以为,他会松开脚,放过我。
他却没有,而是扭一扭脚,痛得我尖叫。
他又问我:“绿绮,痛吗?”
泪都出来了,还痛不痛?他来让我踩踩看。
可是有泪不能流,硬是吞了回去,摇头说:“不痛不痛。”仇且先记着,君子报扏,十年不晚。
“你的表情,很痛。”他恣意地看着我。
我咬牙切齿地忍着痛,笑给他看。
他终于肯移开尊脚了,我几乎要晕过去。
双手紧紧地抓着木板,狼狈地爬了起来,坐在木板上看着我的手指。又红又肿,还有些破皮了。
他真残忍,我好想哭,好痛。
我不是超人,我怕痛,我怕冷。
“还好吗?”他笑着看我。
低下头,我一句话也不说。
他抓住我的手指,我猛力地要抽出来。他凉凉地说:“你要不想弄痛你的手,最好不要跟我作对。”
他捧着我的手指,轻轻地吹着。
很轻,很柔,手指轻轻地给我扫去上面的脏污,然后用手绢轻轻地包扎。他的眼神,如此的温柔,似乎饱含深情一样。又如我的手指是上好的瓷器,他细细地呵护着,擦拭着。
差点让我二泡眼泪就感慨出来了。
如果不是他踩我的话,我一定很感动的。
打一巴掌,给我一个甜枣,现在还想要我感激他。
我仰天长叹,这是什么样的牛人啊。
他抚我起来,还关切地说:“看你一身湿的,要是着凉了,那对身体多不好。”
语气里,还带着嘲笑。
这样玩弄我,让他的心情很好。不愧是别人眼中的邪妄之人。
换上干爽的衣服,我披着被子,看着他,有些模糊。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又是很认真的。
他刚才推我下水,就像是假的一样。
我抬头手看,那上面,还缠着他的手绢。
抓抓拳头,不可以忘记。
他看起来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但是,为什么要推我下水,只为了让我记着,他是我的主子吗?
觉得这又有些幼稚一样。
他抬头,往我一看,又落笔写什么,口里交待着:“准备回京城。”
如果把我丢在这里,那多好。
捂着棉被,有些睡眼朦胧,让他无情的摇醒:“走了,回京城。”
“我也要回去吗?”我微睁开一只眼看着他。
他一笑,似乎很温和一样。
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捏:“醒了吗?”
痛得我喘气,清醒地看着他,这个披着俊美外表的魔鬼。
“走。”他拍拍我的脸,一手将几件衣服丢在我的身上。
坐起来,窗外人声马声在响。
但是都是往外走,不等他了吗?
而且他丢给我的衣服,那么灰老的颜色,明明就是男子穿的。
终于知道,美女是怎么变丑的。
我想就连我亲妈看到我,也不会认识。
简直是山河色变,一下从美貌少女,变成了鹤花鸡皮的老头子。
他分明,就是有点嫉妒的我美貌。
让那个烟儿一直往我脸上添褶子,然然还装了一些灰白的胡子在下巴,再穿上那灰老的衣服,就泥埋到脖子上的老汗了。
谁知道我就是让人追杀的绝代舞伶。
他也变妆了,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他就爱美,我就得丑啊。到了京城,也不知对我是吉,还是凶呢?
他让人马先行,而他却从小道走。
我想,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哀怨地坐在马车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赶着那马儿。
无论是怎么妆扮,他还是要压死我。
我是他的下人,他是我的少爷,出来游山玩水的。
几匹马,飞快地往前边走,踏起尘烟飞扬,个个身手好是敏捷,闪过我赶在路中心的马车。
三公子擦出头来看:“看到了吗?煮是来杀你的。”
我冷哼,别人杀我,他以为,他对我就很好,他就是呵护我的吗?
如果我不交出他说的什么秘密,那么就换他来拧我的脖子了。
“绿绮,唱支曲儿爷听听。”他悠闲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我可不想没命。”
他冷哼不怀好意地说:“看来你还不知道本公子的易容术绝步天下,你很不相信我?”
无奈地翻翻白眼:“三公子你是真神人,可是你还不是神仙,你可以变了我的模样,你无法改变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