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看我就和丫头一样,偏他要我觉得他对我是恩典有加的。
男人啊,有些自大,还有些可笑。
摆上一盘盘吃的东西,他要我先尝过先。
说明他对我是有恩典的,让我尝食。
其实要是有人一下毒,我就死得先。
有些无奈地叹息,即是无法抗拒,就认真享受吧,夹一大筷子的食物,大啖美味。
看得好些侍女都眼神发呆,三公子眼里带着些笑意瞧我。
他吃东西很挑,这个吃一点点,那个吃一点点,
吃完之后,他就带我去逛他的地盘,守卫森严的地方他炫耀地用势力告诉我,我的选择,是对的。
没有逃走,没有在他发烧的时候,掐死他。
“绿绮。”他看着那水波深处,吹起阵阵的寒意,双眼微眯着。
我轻声:“三公子,我在。”
“别说我,在本公子的面前,你得说你是奴婢,你本来,也就是我的探子。”
趁着他看水,我暗里翻白眼,他总是要我认清我的身份。
他一回头看我,我赶紧收敛神色,低垂着头。
“绿绮,你与他,是否真的?”他轻淡地问着。
我眨着眼睛:“不明白。”
“你与五公子之间的爱情,是真,还是假?”他眼神如箭一般的利,让我无处可躲。
摇摇头:“没有什么爱情,我不记得了,她们说我小产了,就连脑子里也没有以前的事了。”
“笑话。”他冷哼。
其实我也觉得是一个笑话,不过在我的身上发生,而且我来得很突然,我就抓着这么一个理由了。
“听说,他最宠爱的人,就是你。”
“可是他要杀的人,还是我。”
他一笑,浅浅的带着冷漠,一手抬起我的下巴:“绿绮,如果我再派你到他的身边去,你会不会再忠于我。”
我一笑,他是用男色在**我吗?
摇头道:“我想不会的。”
“为什么?”他好奇地问着。
“他都要杀我了,你再送我到他的身边,我死了,怎么忠于你。”我的灵魂,他能作主要我永相随吗?
他大笑出声,好是高兴一样。
眼里有抹赞赏:“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是聪明,还有……。”倾下身,气息喷在我的脸上,靠在我的耳边,沙哑地说:“胆子大了。”
我不安地别开头,他的唇,却划过我的脸,让我浑身有些灼热起来。
转过头就迎着冷风吹,还是觉得心有些跳得厉害。
甚至,我不敢再看他的眼光。
望着一江寒水:“还在江秀城吗?”
“在。”他爽直地说着。
他站在船上看远处,他看的地方,我看不到,因为他看得很远,而且他的目的,并不简单,不是我能猜想得到的。
我初来乍到,当是旅游就好了。
一手拍着木栏,歪着看着水景,往岸上走去。
风呼呼而来,吹得我的衣服猎猎作响欲随风而去。
我扬起袖子,看着袖子里装满了风,鼓得像是白球一样,直想让风把我吹走。
不是祝英台,化不了蝶,垂下手,拢着衣服,看长长的黑发在风中散飞如墨。
一回头,看到那在船上站着的三公子。
他的眼神如,定定地看着我。
我朝他一笑,淡然地继续走着。
我是被监视的,他说我是他曾经的奴婢,派到五公子的身边做卧底,打探消息。
我成了五公子最宠爱的舞伶,似乎五公子也有发现吧,急杀我了。
卧底真是辛苦,但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不过三公子真是厉害,知道女人是很好用的武器。
我身上有着他急着想要的秘密,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现在留着我,监视我,是想找出什么来。
五公子也杀我,是因为这个不能外泄。
我是忠于谁的呢?我仰头看着天际,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似乎冷雨离得很近。
我的未来,我的过去,我都不知要如何走下去。
现在身陷在旋涡中,我都分不清楚方向。
只想着能活命就好吧,那梦中的女人,不再梦到。
因为我从镜中就能看到,我就是她。
但是我的命运,是不是也会和她一样,倒在那片孤寂的华丽之中。
是离开五公子的时候,是已经发生过了,还是不曾来到,我都不知道。
要如何才能回去,也没有人告诉我。
倚着杆,抱着纤细的身子,有着无尽的忧伤,从四面八方向我拢来。
没有人告诉我回家的路要怎么走。
这么一个世界,纷纷争争中,我还是无法适应。
坐在木板上,看着流水,似乎自已的思想在迷离迷离之中。
一只温热的手,拍拍我的肩头,温厚的声音响起:“别在这里吹风了。”
我回过头看着三公子,他别开脸淡道:“女伶没有权利生病。”
淡涩地一笑,想要站起来,却有些脚麻了。
他伸出手,我看了看,还是抓住。
他一拉我,就将我拉了起来。
“你得尽快记起你所有的事。”他又无情地跟我说话。
“我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记不起了,那怎么办?”
他上下看着我,唇角含着一抹笑:“怎么办?”
“是啊。”我点头。我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有主事权的人,不是我。
他笑着,扬手自然地弹我的额,眼子清淡如冰,把答案甩给我:“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啊,跟在他的身后,看他潇洒如风,洁净如雪。
翻手间,他却能杀人不眨眼。
怪不得玉秋说他是个邪妄至极的人。
他回头朝人一笑:“想要知道水有多冷吗?”
我反应过来,想要摇头,但是他动作很快,一下就逼近我的身,让我往后退。
脚跟无地可踩,整个人往后倾,吓得我脸色一变,双手极快地抓住他的衣服,陪笑道:“不要,我怕冷。”
“可我不知道水有多冷。”他笑着。
一手抚上我的手,似乎亲昵,侧着脸,要来亲我的样子。
吓得我顾不上处境了,赶紧松开他的衣服,整个人咚的一声,就往后倒,落入那刺骨寒心的水里。
“救命啊。”我大声地叫着。
他笑,还站在那木板之上,温和地看着我:“我只是想知道水有多冷,而且,要亲自用感受来告诉我。”
他真是一个混蛋,为什么自已不下来看看。
我真冷啊,抖着身子游到木板前,双手抓住了。
他走近,那紫金线的靴子有些刺眼。
一脚,踩住了我抓住木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