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信心知任我行三人是如何都没有胜出的可能性了,就算任我行能胜一场,但他跟方证大师比过之后必不一定能打败左冷禅,向问天和盈盈根本就没有胜过令狐冲的可能性,盈盈虽有旋风追魂四剑,但内力终究太弱,定不是令狐冲对手。
若是曲非烟那小丫头在就好了,以她的武功就算不能打败令狐冲,但也不会输给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更不会输给左冷禅和方证大师。
不论剑法,曲非烟拳脚功夫已得他真传,虽然火候尚浅,但方证大师要想胜她也是千难万难。
不过,有他在,万事大吉。
任我行道:“你们哪一个先出战?” 左冷禅又抢先道:“方证大师德高望重,当然是由他先出战!” 任我行道:“那好,方证大师,老夫就向你讨教几招少林神拳!”话落,一拳向方证当胸轰了过去。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任我行这一拳去势迅疾,力道沉稳,便是方证大师也甚是叹佩。
不过方证不愧为正道第一高手,左掌格开任我行拳劲,右掌闪电印向任我行当胸。
任我行侧身闪开,一拳击向方证左肋,方证左掌下压,化解敌招,一个侧转,右掌击向任我行面门。
左冷禅只看了几招便知终究是胜不过任我行,心想:“不过有方证大师打头阵,呆会却可拣个便宜,趁他内力大耗之际一举将他除掉,即便不成,也要将他击成重伤!” 岳不群却想:“任我行这魔头武功盖世,我若想胜得他,看来还需再苦练辟邪剑法,否则便是连左冷禅也不能胜过!” 各人也都怀有不同的心思,紧张的看着战圈。
唯有吕信心安理得,以他现在的武功跟这些人过招,实在有点以大欺小的感觉,便是这里所有人一涌而上,他也能将这十数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揍的满地找牙。
转瞬数十招即过,方证大师招数一便,顿时千层掌影幻起,众人只觉眼里尽是掌影,俱是感叹方证大师不愧为正道第一高手。
反观任我行也不惶多让,虽不及方证大师的千手如来掌那般博大精深,但招式狠辣,丝毫不落下风。
忽觉竟然吸不到方证大师半点内力,心道:“这大和尚易经筋内功厉害,千手如来掌更是出神入化,若非这数月来修练吕信那小子的易筋煅骨心法,以致内力大增,想胜他却是没有可能,不过现在若想胜他,也必在千招以后,到时会让左冷禅那小人得了渔翁之力!” 思忖间,一眼瞥见数丈开外的余沧海,心念电转间,一掌逼开方证大师,闪电般往余沧海肩井抓去。
所有人始料不及,而且也都不准备出手相救,眼看便要得逞,方证大师慈悲心肠,忙一掌印向任我行背心,迫他收手。
不料任我行忽的转身挡开方证大师一掌,左拳轰在了方证胸前,方证大师立时噔噔噔退了一丈有余,喷出一口鲜血,显是已受了内伤。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众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方证大师败局已定,冲虚道长上前扶住方证大师,道:“大师,你一念之仁,反遭奸人所害,实在可惜!” 方证大师压下伤势,合什道:“任教主斗智不斗力,老纳这一场毕竟是输了!” 任我行道:“好,不愧是有道高僧,大和尚你慈悲为怀,不像有些人那么卑鄙无耻,而且你易筋经内功已达化境,千手如山掌出神入化,比起那些什么嵩什么阳掌的确实高明,老夫从来不服人,今天就服你一次!” 岳不群道:“任教主,你玩弄阴谋,胜的毫不光彩,简直非君子所为!” 向问天微笑道:“笑话,我日月神教有正人君子么?若教主也是正人君子,岂不是跟你君子剑同流合污了?” 吕信心下暗道这天皇老子不但武功高强,辩才也是炉火纯青,只看岳不群气的就快要浑身发抖,就不由暗暗叫爽。
令狐冲心道:“这位任前辈武功高强,便是我也没有必胜他的把握!” 左冷禅见机不可失,喝道:“喝道,第二场!”稍不停留的往任我行扑了过来。
任我行正在快速恢复真气,向问天见状飞身挡在他身前,接下了左冷禅,这时众人才看清了向问天的实力,虽较左冷禅稍逊,但百招之内左冷禅也奈何不得他,可见这天皇老子确实有真实本领。
盈盈持剑立在任我行身旁,全神戒备,以防有人再趁机偷袭。
没多久,任我行恢复的真气,回身喝道:“向兄弟,你退后!”说完飞身迎上了左冷禅。
向问天趁机退到盈盈身旁,还不忘挖苦几句:“你这卑鄙小人居然出手偷袭,这种无耻下流的事我向问天不屑去做!” 左冷禅哪还有心思理会他,全神应付任我行。
盈盈小声道:“多谢你,向叔叔,若不是你拖延时间,爹也恢复不了元气!” 吕信却知任我行最多只恢复了九成真力,并未恢复十万元气,而且弄不好还会上了左冷禅的洋当,这一局胜出的可能性极小,不过他却不想现在就露面,先看足了好戏再说。
左冷禅不愧为五岳剑派出类拔萃的人物,丝毫也不比任我行差多少,非但内力雄厚,一套大嵩阳神掌更是炉火纯青,尽不让任我行占得半点上风。
主要还是因为任我行并未恢复十万元气,若非他先战方证,定能胜过左冷禅。
转瞬数十招即过,任我行单掌曲指成爪,扣向左冷禅肩井,显是要施展吸星大法,左冷禅竖指点在他掌心,一时变改了双方互相比拼内力。
吕信闭上眼睛也能想到会是什么结果,干脆收回目光,冷不防站在正对面的余沧海抬头扫来,吓的他忙收回脑袋,等了一阵,这才探出头来见无人注意,又盯着盈盈不停的猛看起来,果真没多久,任我行中了左冷禅奸计被封住了曲池大穴。
只得左冷禅无不得意地道:“当年封禅台一战,我受制于你的吸星大法,于是我专心研究对付你的武功,叫寒冰真气,我的内气是至阴至寒之物,能在一瞬间将你全身冻僵!” 顿了下,续道:“我冒着凶险将全身真气都聚集在食指之上,你用吸星大法吸我内力之时,我就趁那一刻发出内力,封住你的曲池大穴,哈哈哈,任我行,斗智不斗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众人尽皆恍然,唯有岳不群心下暗暗皱眉,思忖如何才能胜过左冷禅。
令狐冲却从他刚才的掌法中认出了那日杀莫大的蒙面黑衣人便是左冷禅,起初他还有些不敢确定,此刻却是再无疑问,刚想接穿,却又感觉不妥,于是隐忍了下来。
任我行到也了得,道:“没错,是老夫上了你的当,这一场就当老夫输了!”虽然已经服舒,但他却是心有不甘,不过以他的脾性,到不至于会耍懒。
向问天上前道:“刚才你说打完了教主就打我,请动手吧!”说完拉开了架式。
左冷禅此刻内力大耗,哪是向问天的对手,闻言哈哈笑道:“天皇老子要赐教,左某本该奉陪,不过令狐贤侄得华山风清扬老先生的真传,我们大家都想见识一下他的剑法,所以向左使应该向令狐贤侄讨教才是!” 他一口一个令狐贤侄,叫得亲热无比,显然是在拖令狐冲下水。
天门和余沧海等也想见识一下令狐冲是否真有那般厉害,全都出声应合。
令狐冲现在已经确定莫大便是左冷禅害死,本不想再下场,最好让向问天他杀了,也算是替莫大报了仇,此刻见左冷禅又将皮球抛到他手上,唯恐别人说他不敢出战,弱了风太师叔名门,只得下场。
上前几步道:“既然是向前辈要赐教,我令狐冲自不量力,就接前辈几招!” 任我行虽不认为令狐冲能胜过向问天,但却知风清扬的厉这,提醒道:“向兄弟,风清扬乃是华山派出类拔萃的人物,独孤九剑专功破绽,你切不可大意!” 盈盈却上前道:“向叔叔,不如让我接了这第三场!” 所有人皆感愕然,尤其爬在大梁上的吕信最甚,看着这才原本会走在一起、却因自己而站在敌对立场上的鸳鸯首次面对面站在一起,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知盈盈跟令狐冲没有可能,但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任我行也记起了盈盈的施风追魂四剑,当即道:“好,不愧是我任我行的女儿,向兄弟你退后,这一场就让盈盈出战!” 向问天不敢不从,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盈盈冷冷看了令狐冲一眼,道:“请出招吧!” 令狐冲道:“让我令狐冲欺负一个女人,打死我也不跟你过招,况且吕兄曾经多次有恩于我,我怎能恩将仇报!” 任我行怒道:“敢看不起我任我行的女儿,盈盈,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左冷禅知道令狐冲的深浅,闻言道:“任教主,你女儿若是自认不敌,就赶快弃剑投降的好,免得你女儿输了你死不认帐!” 向问天道:“左冷禅,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人牙来,我们大小姐得吕兄弟随便指点一两招也足够对付你这个卑鄙小人,有种的你上来试试!” 他知左冷禅功力大耗,肯定不会上来,因此抓住了尾巴大占口头便宜。
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吕少侠神功盖世,老纳曾十招败在他掌下,既然任小姐得吕少侠指点,想必剑术已经通神,令狐少侠,你不防向任大小姐讨教几招!”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虽然谁都知道方证大师曾亲口承认过十招败在吕信掌下,但只是听别人说起而已,并未得到证实,现在亲耳听方证大师道出,哪得不惊,只有亲眼目睹过吕信三招败风清扬的令狐冲和左冷禅深信不疑。
岳不群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吕信那魔头勾接魔教,为祸武林,岳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