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尖锐地撕破了夜的宁静,一个纤细的身影随风倒下,我有一种想喊的yu望,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心痛在下一刻将我窒息,泪水模糊了我所有视野。没有星辰的夜里有什么瞬间变的清晰,是心碎的声音吗?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黑暗把我包围,把我吞噬。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我永不要醒。
阳光把天雨的眼睛刺地很痛,按下闹铃,天雨在静静回味昨夜的梦,如同一道彗星的尾巴,扫过去却不留下任何痕迹让人琢磨不定,只剩下苦涩的泪水是真实的。
翻一下挂历,七月三ri,没有错,就是那么回事,每年的那一天那一夜都作着同一个怪梦。虽然想不起什么内容,却感觉一次比一次清晰,活见鬼了这样下去也许会成神经病。看一眼闹铃,时间刚刚好。
天雨用慢动作穿好衣服,伸着懒腰来到客厅,安娜这小妮子,已经走了啊,真是个勤劳称职的好职员;天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吃着安娜做好的早餐,翻阅着一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报纸,基本上他总是这样,快到上班的时候才会想起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做,脸要洗、牙要刷,头发得整理,还有早餐用过的餐具,如果不刷好,安娜会生气的,唉,女人真麻烦,天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和安娜是青梅竹马的恋友(恋爱之友的简称)。可恋到现在还是一对纯洁的室友,哈里路亚,天雨对此一直都猜不透,是嫌我脚臭吗?可我每天都有洗呀,是嫌我不够温柔?可她都不让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呢。
表上的时针和分针终于给这傻子当头一棒;糟了要迟到了,作为一名随特jing队东奔西走的jing医,迟到无疑是一种侮辱,唯一值的庆幸的是天雨值的是中班,那是一个比较清闲的时段,犯罪分子也许都喜欢睡懒觉吧。
天雨打着哈欠出了门,应该说这份工作还是挺对得起天雨的,因为即有现场jing彩的jing匪片看,又有不错的薪金,像天雨这样的年青单身一族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jing局由内到外刚被粉刷过,圆顶高阁有点像十九世纪的大教堂,刷上卡后,天雨便闲庭散步,寻思着该到餐厅弄杯茶喝喝,谁让安娜又是果酱又是面包又是果汁地让他吃,现在一肚子的酸水,去中和一下也好;餐厅里孤零零地都是些没钱又没型的单身汉,天雨一想到自己的处境立刻宽慰了不少,安娜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美女呀。
品完茶,天雨开始向医务室慢慢度去,现在回值班室也不会有事情作的,这样一个小镇,一年也发生不了几件大案,平ri里都是些吃饱了撑地没事干的混蛋到医务室里要些治不死也治不好的保健药,再就是一些不想早泄却偏偏早泄的中年男去要些提升jing力的补药。
一想到这些,天雨就有点火大,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又不是没钱,干嘛要到jing队的医务室来开这种药啊?难道早泄很光荣吗?
天雨终于推开了医务室的门中,唉还是老样子,张医生在玩电脑游戏,李护士在织一件不是东西的东西。天雨打过招乎后,从抽屉拿出一本名为《红玛瑙》的小说津津有味的看起来,tmd这本书还挺会cāo的嘛;虽然天雨也不想一开始上班就进入垃圾时间,可是这么好的治安状况,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其实每天都差不多都是这样,因为本市的经济还算富足,所以大家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俩钱,就相安无事,倒是最近jing局里好像忙起来了,具体原因是邻市jing局通报有一犯罪团伙向本市流窜,准备由本市的水路逃出境外,他们这一流窜倒是平白的给jing员们增添了不少生气,现在已有大约三分之二的jing员出去巡视各港口和要道了,留下来的jing员继续平时的搜鸡摸狗的工作,当然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会麻烦到医务室,所以在这里清闲三人组依然过地很滋润,当然这个岗位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安静祥和的。
刚设立这个jing局医疗组时或是另外一副样子,医生、护士二十几个人热闹着呢,反正局里没大有事,就聚一块,喝酒、抽烟、打牌,面积不大的医疗室给弄的像菜市场,jing局里是容不下闲人的,副局长一开始就反对设立这样一个医疗常备组,现在就有了口实,三jing两减地就剩下五六个人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干一天算一天吧,大家学医的还能没有饭吃,天雨倒有点伤感,你说千挑万选地来了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走,也太没劲了,天雨内心其实挺狂热地一直想单枪匹马干出一番事业,现在他只是在等待机会。
腿伤并不重,子弹还没有伤到韧带。止血、上药、包扎。天雨的动作熟练快速不拖泥带水,有工作经验的医生好处就是让伤者少受痛楚,看着被架上医护床的jing员,天雨松了口气,再看看手上的血,自己都不相信机会来的这么突然,10分钟前接到电话,说是有任务,大家抓起急救箱便往救护车狂奔;jing医和普通医护人员最大的不同就是快速,他们必须与jing队做到同步。
现在的情况并不复杂,几个劫匪抢银行结果被巡逻jing发现了,又正好一队jing车护送贵宾,就这么着将劫匪一下子堵在银行里了。
天雨心想这伙人也真够倒霉的,怎么打劫之前就没有想到要先问问菩萨呢。刚才,围在外边的一位jing员喊话时,冷不丁中了一枪,从取出的子弹来看,好像是远程步枪,也就是说劫匪里面有名枪法不错的家伙,如果运气是够差的话,那可能是名狙击手,想到狙击手三个字天雨不禁缩了缩脑袋,他现在是万绿丛中一点白,被瞄上了可根本没的跑。
这时,一名劫匪胁持着一名人质出来喊话了:“外面的jing察听着,我们手上有二十多名人质,如果你们想要他们活命的话,最好马上给派辆车过来,否则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一名人质丧命,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天雨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劫匪都被好莱坞的电影教坏了连喊出的话都一个味,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天雨只想别弄出人命来就好,其他的一切在其次;不过话说回来了,好像现在三百六十行里边就他们抢劫的最横了,被包围了都嚣张地那么有气势。
此时总jing司已赶到了现场,不过光看他那身膘,也知道这几年,他在办公室发呆的时间要比天雨的年纪还要长,除了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神采飞扬外一般都处于冬眠状态,现在看来,他除了叫特别行动小组,也没有什么高招了,特jing不愧是特jing,进去的快,出来地更快,有几名特jing还没摸到后门呢,就被抬了回来。
“他们有狙击手!”
“真该死!”
总jing司听完特jing队长的汇报后拼命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看样子能否打败劫匪的狙击手,成了这场jing匪对持的关键所在了。
天雨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往银行那边瞟,看样子jing司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一辆白sè的面包车停在了银行的外边,事情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jing察总是轻松获胜,而坏人只是配作枪击的笨蛋,天雨埋下头去专心于手头的工作,由于伤员太多,他可无暇再左顾右盼的了。
“你,就是你,过来一下。”
“叫我吗?”
天雨回过头来,近距离地看到了jing司的脸。
“对,就是你,提着急救箱,立刻上直升机。”
“直升机?”
天雨此时真想扭一下总jing司肥嘟嘟的脸,看他是不是在做梦,只不过,不容他多想,已有人递上了急救箱,一架黑鹰战机从天而降,两个身穿黑sè西装的人从贵宾车里出来,也上了飞机,天雨随后也被人连推带托的弄了上去,上了直升机,天雨才算看清楚,一个是二十来岁,白净皮肤学生模样的人一个是鹰钩鼻薄嘴唇,大概四十来岁样子的人。
“有人需要急诊吗?在这飞机上……”
天雨根本搞不清现在什么状况,白面书生没言语,倒是那个很酷的中年男人开了金口:“小伙子,待着别动,待会儿,会有人需要你的急救,只不过不是我们。”
“好的,没问题。”
天雨抱紧了药箱,并把屁股往后挪了挪,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
“准备好了吗?”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
“准备好了。”天雨毫不含糊地说。
“对不起,我没有问你,小伙子。”中年男子尽量让自己显的那么和蔼可亲。
“准备好了。”白面书生不满的瞪了天雨一眼,天雨看着窗外的风景,假装没看见。
“开始吧。”
中年人轻声发令。
天雨从眼角望去,见两人几乎同时打开了各自背着的长方型的盒子。
“是什么呢?”天雨伸长了脖子。是枪的部件,从枪管的长度来看,是步枪,啧,还有瞄准镜,厉害!是配备瞄准镜的长管步枪,天雨上大学时读的是军医,所以有机会接触到一些枪支,只不过都是些退役了的手枪,老步枪什么的,这样的新式狙击专用枪还是头一次见。
随着“咔嚓”一声,白面书生心满意足地抬起了头,只不过中年人,此时已经在点烟了。
“嘿,又有进步,不过装子弹的时候你还是有点慢,不过比以前要好很多。”中年人开始吐云吐雾起来。
“可是,咳咳,教官,这个成绩已经打破兰德军校的校纪录了。”
“傻孩子,你现在已经是名正式的幽灵队员了,怎么可以还同那些娃娃比。”中年人漫不经心地说着。
天雨可有点坐不住了,因为他早先听说过一点关于幽灵队的传闻,那是一个隶属于各**事联盟的神秘组织,其主要职责是暗杀和反暗杀,说白了,就是各国zhèng fu联合出资雇来的专业杀手。
传闻说他们个个都是死神临世,杀人如麻,而且由于职责所在,行踪诡秘,任何一个泄露他们动向的人都有可能被杀了灭口。天雨现在屁股以下有点哆嗦,心里暗自合计着箱子里有没有带安眠药,如果要死的话,他宁愿是睡死。
这个时候飞机突然停住了,开始慢慢往下降,“这是干什么”天雨望了望窗外是外环路。难道要在这儿降落,如果驶过辆车来,我岂不是死的很冤。
天雨轻轻“咳”了一声,对着中年人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外环路,意思就是要没什么事儿,我就从这儿下去打的回家了。现在直升机距地面两米左右,而且还在往下降,应该摔不死人。中年人还没说话,白面书生首先有些不耐烦了,用枪摇了摇头,天雨立马坐那老实了,他猜不准枪摇的多了会不会走火,中年人安慰似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他们来了。”白面书生的语气里有股嗜血的味道,中年人对他略一点头,举起了狙击枪,“你左,我右,不要打伤司机。”
“明白!”
天雨扭头看时正好看见驶来的那辆面包车,“该死!这样的高度会坠机的。”天雨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随时准备跳机逃生。此时中年人和白面书生已举着枪半蹲在机舱口处。
飞机现在完全挡住了劫匪的去路,大家都无处可藏,白sè面包车内的劫匪已有人把身子伸出窗外乱开枪了。
“784公尺,风速7,右侧风。”白面书生目测道。
“600公尺后shè击,记住不要伤到人质,还有司机。”中年人低声说道,天雨充满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但重心仍留在了门口,生命总是要比好奇心值钱的多。
“10…9…8…7…”有人在倒记时,只不过看不清是谁的嘴在动,听声音倒像是中年人的“…3…2…1,shè击。”正当天雨在作进一步的推测时,枪声已然响起。
“1个…2个…”
“1个…2个…3个……”
伴随着枪声,天雨缓缓地站了起来,由于距离远,所以他看的不太清楚,只不过白sè面包车里边似乎是炸了营,破碎的玻璃和上面鲜红的血就是天雨所能看到的战果,面包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而直升机也已降落到了地面。
“走吧医生,去看看你能做点什么。”中年人和白面书生先后跳下飞机。天雨抱着急救箱,极不情愿地跳了下来,他觉的这些人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火葬厂,在这乱枪之下,人质恐怕早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在走到距面包车还有5米远的时候,突然有了响动,随着一阵白烟,有人从车里跳了出来,“我还活着,我还活着!”那名司机劫匪着实把天雨吓了一跳。
“不用害怕,我想这家伙这辈子都不想再碰枪这玩意了。”中年人友好的拍了拍天雨的肩,正在这时车后门“嘭”地一下被推开了,掉下一具死尸后窜出来一名老太太,很显然,老太太就是人质而且还练过,只不过刚才被枪顶着无法施展,现在一出来就给了跪在地上的那小子一套组合拳。
天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赶忙提着急救箱跑了上去。
“老nǎinǎi,您先消消气,咱先检查下身体好不好。”老太太在非常神气地踹了劫匪一脚后,轻轻张开了嘴“小伙子,快过来帮我找找,我新买的假牙不见了,也不知是掉哪儿了,你看看,你看看,都是这群小兔崽子们给害的哟……”
天雨由着她自个儿在那唠叨,他则开始检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结果令天雨吃惊不已,因为刚才那阵如此猛烈的枪击,只是造成了几处小的玻璃碎片所导致的划伤。除此之外,就是血压稍稍有点偏高,此时老太太已经第三遍重复她的便秘问题了。“医生啊,你可得多开几付药啊,多开几付才能好的快,这便秘啊,你是没有试过哟,那个难受就别提了。”
天雨给老太太检查身体的时候,中年人和白面书生把车里的死劫匪一具具地抬了出来,然后就地开始验尸,天雨随便瞥了几眼,忍不住直吐舌头,因为每一个人的枪伤都是致命的,不是心脏就是脑袋,死去的五个人仅开了五枪,没有其他多余的枪伤。
“真神了。”
“我说小伙子,我看你的舌苔有点厚呢,以前我老伴也有这个毛病,舌苔厚,伤食,后来呢我请人给他抓了几副中药,一吃啊就好了,那个老中医叫什么来着,唉呀,想不起来喽,人老了,年纪大了,好忘点什么事,我记起来了,他姓黄,对了就,老中医他呀在这一带很有名的……”天雨缩回了舌头,继续给老太太量血压。
“看样子又让他给跑了。”
“你是说那个绰号变sè龙的家伙,真不知道军盟里那些情报人员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连变sè龙是男是女还没搞清楚,要我说啊,那一定是两xing人。”
天雨和中年人几乎同时白了书生一眼,心想你这人思想怎么如此的下作啊。
“天雨过来一下,帮个忙。”中年人向天雨招呼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天雨吃惊地看着他“因为……因为……”中年人显然不太会扯谎。“因为我们问了你的长官。”白面书生显然对此道要jing通地多,“噢”天雨也不想深究,关于幽灵队,他希望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来,就站这儿,拿着这把枪,好的,笑一下!”“咔嚓”一声,白面书生给天雨照了一张英雄照。
“这是干什么?”天雨大为不解,“因为我们幽灵队行踪隐秘,作好事从来不留名,所以请你来遮挡一下。”
“可是,这……”天雨无奈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心说你们不会把她杀了灭口吧,白面书生看懂了天雨的心思,笑着说:“我们会给她一种镇定药,让她暂时把今天发生的事全忘掉,至于这劫匪嘛,你放心,jing局里有我们的人,会让他闭口的。”就这样,等夕阳西下,jing车赶来时天雨已经成了本市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