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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难答花儿’说:“大夫,只要我妻子的眼睛好了,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难答花儿’看着周有宁,她不明白周有宁说的什么。所以她说出的话是:“‘夏乌’蛇只有我的家乡才有的。”周有宁看着‘难答花儿’说:“大夫,您就让我随着您回一趟家乡吧,我要找到能治我妻子眼睛的这种‘夏乌’蛇的。”‘难答花儿’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好啊。”听他们的说话时,陆安在计算着时间,如果周有宁同‘难答花儿’一同去西域,一来一去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但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向杨总管求助,因为皇城内什么珍稀异宝没有呢?而这样的话,飞鸽传书回去京城,一去一来,最多需要七天的时间,当然是后者更节省时间,可皇城内真有周有宁需要的‘夏乌’蛇吗?这个,陆安却实不知道的。但他还是对周有宁说了。让周有宁自己决定。周有宁是这样想的,虽然自己的心里把妻子放在第一位的,但也不能不顾朋友的到来。所以,他决定先和陆安一起等待杨总管的回音,如不果,再与‘难答花儿’一同去西域。现在,陆安的心里只盼皇城中有周有宁所需的‘夏乌’蛇。
这一晚,桌上有酒,是白茶花酿成的酒水,让人喝着不知是酒还是茶,但浓郁的香气却是今人陶醉的,周有宁喝得有一点多,他已经好久没有象今天这样开心过了,他知道,他多年的期盼,就要成真了。最后,是陆安把他扶进了第三间草屋之中。对刘心文说:“心文,有宁醉了,你先扶他上床歇息吧。”刘心文答道:“好的,陆哥哥。”说着,摸索上前来,扶住了周有宁,把他扶上了床,周有宁躺下在**,兀自的说着:“心文,你的眼睛治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在这山中采茶花了。”刘心文听着周有宁的话,眼中又涌出了泪水,她也知道,那一天即将要来到了。周有宁向往着刘心文的光明之中睡着了,刘心文坐在周有宁的身旁,久久的难以睡下,她的心中正想象着那即将到来的,久违了的光明。
陆安与欧阳越一间房,赵宛与‘难答花儿’一间房。在静寂的五峰中,大家枕着大山沉静的脉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阳光下,陆安看着远远飞走的信鸽,心中暗暗的祈愿。只愿皇城中有有宁需要的东西。
在山中的六天,是大家在尘世中不曾有过的一切幸福时光的总和。微风、茶香、蓝天、白云,小溪,山路。当然,赵宛与欧阳越,至少,赵宛自己的内心中是这样想的。她渡过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静静的大山之中,她陪在欧阳越的身旁,走过了一些的山路,喝了一些的小溪清泉。采了一些的茶花,一起向着周有宁学习用茶花酿酒。一起喂饱欧阳越心爱的追风驹。
在这六天的最后一天的下午,一匹骏马载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六扇门捕快,奔驰进了大山之中,奔驰在万朵的茶花之中,奔驰在淙淙的溪流之旁,虽然一脸的疲困,但一双眸子凝聚着坚毅。马蹄的声音在静寂的山中传得很远。陆安站在草屋前的一丛丛草药间,已听见了这急促的马蹄声。既然有人来,那就一定是带来了什么。当那匹骏马与那名捕快来到陆安的面前时,陆安欣喜的看着他身上背着的一个包袱,这名捕快翻身下了马来。对着陆安一躬,说:“陆神捕,我带来了您需要的东西。”说着,解开了包袱,里面是一个铁盒,他说:“这里面是一条活着的‘夏乌’蛇。”陆安感激的望着这名捕快。看着他一脸的疲困,看着他浑身的风尘。可是,陆安的心里首要想到的是周有宁,那位期盼了无数年的丈夫,期盼着妻子的光明重回的好丈夫。陆安兴冲冲的走到了第四间草屋前,大声的叫着:“有宁,你看什么给你送来了?”周有宁欣喜的走出来,看着陆安手中的铁盒,伸出手来从陆安的手中接过去铁盒,手上还粘着几瓣茶花。急不可奈的要打开铁盒,陆安出言阻止说:“有宁,不可,里面是一条活着的‘夏乌’,只能先去交给‘难答花儿’。在草屋中的欧阳越与赵宛也走了出来,他们的眼中也都充满了欣喜。几人一同走进第一间草屋里,‘难答花儿’正坐在屋中,手里面摆弄着一条小黑蛇玩耍着,大家走进来。周有宁走到‘难答花儿’的面前,将手中的铁盒交在‘难答花儿’的手中,说:“大夫,这是治我妻子的病的‘夏乌’蛇。请你为我的妻子治病吧。”‘难答花儿’心想,我已说明了治病的方法。任是谁都能照这方法来治她的病的,你为什么一定要交给我呢?但想象他的心情便明白了,他是将所有的希望寄于我的身上的,我却不能有任何的失误的,这样想下去,责任感便油然而生了。拿着铁盒走出第一间屋子,走到第三间屋子里,向着赵宛要了她的短银剑,打开铁盒子,盒子里的‘夏乌’蛇猛地蹿起,向着‘难答花儿’的颈子上咬去。‘难答花儿’虽不会武功,但出手捉蛇却是闪电的。瞬间捉住了‘夏乌蛇’的七寸,用赵宛的短银剑剖开了‘夏乌’蛇的肚子,一股蛇血喷射而出,却一滴也没有喷在‘难答花儿’的身上,‘难答花儿’却已从‘夏乌’蛇的肚子里取出了蛇胆来,对着周有宁说:“周大哥,你去找一壶的茶来,泡下这颗蛇胆。”周有宁自然快速的跑进了第四间屋子里,取出一壶预先准备好的茶出来。
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部看着‘难答花儿’,除了刘心文的双眼暂时还看不见以外,‘难答花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蛇胆放入周有宁手捧的茶壶中。所有人全部看着周有宁手中的这个宝贝,周有宁自己手捧着这壶宝贝的茶,心中也是战战兢兢的,他将这壶茶放下在了桌上。问‘难答花儿’:“大夫,这茶什么时候能喝啊?”‘
难答花儿’这时已经完全适应了周有宁叫她大夫的。所以他回答周有宁:“明天就能喝了。”周有宁问:“是连着喝七天吗?”‘难答花儿’回答:“是的。”周有宁情不自禁的看着桌上能救自己妻子的双眼的一壶宝贝茶,心里憧憬着自己与刘心文美好的未来,对刘心文说:“心文,从明天开始,只不过是七天,七天,你的眼睛就会好了。”刘心文的泪滴落在自已的白色的衣服上,似珍珠一样的晶莹,她与她的忠实的丈夫已经盼望了好多年头了,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一直日以继夜的折磨他俩。终于等到了一天,结束经年累月的黑暗之前的黎明之中,刘心文的心里仿佛已经看见了久违的光明。
山中寂静的夜晚,除了周有宁夫妻俩,所有的一切全在寂静之中沉睡,周有宁夫妻俩久久不能入眠。长久的折磨终于就快要结束了,对于他们俩人来说,一个人的黑暗便是俩个人的黑暗,但周有宁一直苦苦的用心底的一丝希望支持着两颗倍受黑暗折磨的心灵。周有宁躺在**在想:“只需要渡过这一晚,明天,一到明天,就开始了心文的光明的开始。”这样想着,周有宁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所以,刘心文听见了周有宁渐鼾的呼吸,自己的心里也感到了一丝的宁静,她躺在周有宁的身边。虽看不见周有宁,但她一直以来是能听见周有宁的一切的。她一直以来是用自己的耳朵抚摸着周有宁的疲累的心灵的,她也是一直为了周有宁而活着的。周有宁睡着了,她才能睡着。在山的微风的轻唱中,一曲晚歌哄着一切的生灵沉睡,虫儿没低呤,夜鸟没有值更,树叶不再摩挲,小溪水寂静的流淌。夜的精灵带着和平抚慰着每一颗辛劳的心。
第二天,当刘心文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喝下她治疗过程的第一口茶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心中的期盼正在自己的面前逐渐的绽放。周有宁看着刘心文,他的嘴唇正在抖动,他心中的光明正在聚焦。刘心文感觉自己周身血液里一股一直以来从不曾消逝的寒冷,悄无声的退却了一点。
第四天,刘心文已能看见大家的朦胧的身影了,她惊喜的看着虽朦胧,却一直于她真实的周有宁的身影,说:“有宁,我已能看见你一点了。你好象瘦了很多。”周有宁欣喜的问:“心文,你真的能看见我一点了吗?”刘心文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是的,有宁,我真的能看见你一点了。”周围的众人看着这夫妻俩,这情深的二人。心中全觉得喜悦。
第七天,刘心文的眼中看人的时候虽还有一层薄薄的雾一样的遮盖,但这已经不影响她将这个世界重又看得真切了。刘心文看着眼前的周有宁,看着他高耸的鼻梁,坚毅的嘴唇,充满着喜悦的双眼,刘心文的心醉了,在所有人的兴奋的目光之中,刘心文软倒在周有宁温暖的怀抱中,说:“有宁,我已经重新的看清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美好。”一位眼中黑暗了多年,却心里一直装着世界的光明的女人。周有宁对着怀中的妻子说:“心文,你快看清楚大家吧。”刘心文看见了笑望着她的陆哥,和美若天仙的赵宛,英俊的欧阳越,和仁慈的‘难答花儿’。陆安一一的为刘心文介绍这几位好朋友。刘心文兴奋的望着这几位她从不曾见过的好朋友,一一记清他们的脸,她发觉自己眼中的薄雾正在慢慢的消散。周有宁指向‘难答花儿’对刘心文说:“心文,这位就是治好你眼睛的大夫。”刘心文向着‘难答花儿’跪下了,拜伏在地上,不愿起身,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难答花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刘心文,能够能受刘心文的欢喜,但她不能感受到刘心文对她的感激之情,因为,在‘难答花儿’的心里,她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她只是做每一件她该做好的事情。所以,她现在不好意思的看着刘心文。赵宛了解‘难答花儿’的性格,她的性格就如冰山上的一朵雪莲花一样,纯洁的将美丽带给冷酷的世界。将温情洒向所有需要希望的人们。赵宛扶着刘心文慢慢的站立起身来,说:“心文姐姐,‘花儿’就是一位付出不求回报的好人。你不必想着如何的感谢她。”
看着妻子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周有宁对身边的陆安说:“陆安,你知道我曾立下的誓言,”陆安说;“可是,谁需要谁的性命呢?”周有宁问:“然到,我就不能为你们产生一点儿价值吗?”陆安想了一想,若是此时对周有宁说出自己的所求,不免有些急功近利的感觉。说:“有宁,你的生命是对心文有价值的。”周有宁急切的看着陆安:“你交给我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一点儿的事情,让我来为你办。”陆安看着周有宁,什么也没有说,赵宛对急切的周有宁说:“周大哥,你好好的陪着心文姐吧。”周有宁理解朋友之间纯洁的友谊。但他此时,实在无法表达自己对大家的感激之情。他仍是怔怔的看着陆安。直道刘心文轻轻的唤他。他转向刘心文。刘心文对他说:“有宁,我看出来了,陆哥哥心中定有难言之隐。他不能说,你却不能不问。”陆安听见了刘心文对周有宁说的话,但他真的不能说,虽然他此次来是有目的的,但,既然‘难答花儿’治好了刘心文的眼睛,这然到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所以,他已不愿再说什么了。
欧阳越静静的看着陆安,他已经知道,陆安是断不会借机相请自己的好朋友的,他想,陆安的心里是真心的希望周有宁以后只是好好的陪着刘心文健健康康的过日子的。但,欧阳越想到了忠诚的李明,想到了那二位倒在十三魔剑下的六扇门的捕快。想到了一场败战会带给天下百姓的浩劫。“必须要有人说。”欧阳越这样想。
只是,欧阳越也实在不
好意思这个时候对周有宁说出这样的一件事来。所以欧阳越看了一看赵宛。赵宛此时正看着欧阳越,欧阳越对赵宛说:“宛妹,我们出去,让周大哥好好的陪着心文姐吧?”赵宛说:“好啊。”便又看了看陆安。陆安默默的走了走去,赵宛拉着‘难答花儿’的手,和欧阳越一起走了出去。
四人走进了第一间草屋中,坐下了。‘难答花儿’问赵宛:“赵宛,还有谁需要救吗?”赵宛回答:“没有了。”‘难答花儿’说:“再有人需要救,你就快通知我吧!”说着,向着赵宛一笑。笑得天真浪漫。赵宛问:“你就不能多和我呆几天吗?”‘难答花儿’说:“我要耍蛇啊。我要飘泊啊。”赵宛的心中装着‘难答花儿’的飘泊与孤独。问:“可是‘花儿’,你总归要寻找一个归宿吧?”‘难答花儿’问:“什么是‘归宿’呢?”赵宛说:“‘归宿’就是一个你感觉到温暖,而且永远不会有失落感的地方。”‘难答花儿’问:“真的有那样的地方吗?”赵宛答:“一定会有的。”‘难答花儿’说:“那个地方可真好啊,可惜我没有,我的家乡早就被毁了。”赵宛问:“我们姐妹俩在一块儿,然到就不是一个家吗?”‘难答花儿’听了赵宛的这句话,问:“我们是姐妹吗?”赵宛答:“怎么不是呢?”‘难答花儿’说:“可我已经忘了自己的年龄了。”赵宛回答:“那么,你就是我的妹妹。”‘难答花儿’问:“那么,我能叫你姐姐吗?”赵宛答:“可以啊。”‘难答花儿’叫了赵宛一声:“姐姐,”眼中出现一缕亲情。‘难答花儿’不由得想起了被毁的她的家乡哈密卫城,想起了在她幼年便已离去的父母。看着眼前的姐姐。‘难答花儿’的眼中流出两行热泪。又叫了赵宛一声姐姐。赵宛欣喜的望着‘难答花儿’轻声的答应到:“诶!妹妹。”
欧阳越现在感到的焦急,因为那些死去的好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来。为了这些牺牲了的好人们,他必须告诉周有宁,他们此来的目的。这时,周有宁在刘心文的提醒之后,走进了第一间草屋里,欧阳越站起来,对着周有宁说:“周大哥,其实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件事相求。”周有宁听到欧阳越的这一句话,当然心中十分的开心。便问:“请欧阳贤弟说出吧。”欧阳越说:“这件事情却是一个秘密。”周有宁说:“你放心,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欧阳越说:“陆大哥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周有宁说:“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欧阳越说:“我们想请您陪着我们去一趟鞑靼,”周有宁答:“好的。”
陆安听着欧阳越说的话,很想出言阻止他,但是,陆安还是忍住了,因为,不去完成使命的事,他陆安同样做不出。所以,他只能静静的听着欧阳越对周有宁说话。
欧阳越说:“此行有很大的凶险,已经有几位好人为这件事情而牺牲了。”周有宁说:“我的命早已是你们的了,”欧阳越说:“是为朝廷打探鞑靼的军情。”周有宁问:“但是,为什么呢?”欧阳越答:“鞑靼小王子勤练军马,图谋攻我们大明,我们要打探出,他们什么时候出军,出多少兵,先攻向何地?”周有宁说:“原来是这样,这是一件好事啊,我当然愿意做的。”说着,看向陆安问:“陆安,你怎么不先对我说呢?”陆安看看周有宁,其实此时陆安的心里只是希望周有宁陪着刘心文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是,既然欧阳越把该说的话全对周有宁说出了。他陆安也算是此行不辱使命了。
周有宁问陆安:“陆安,我们什么时候去呢?”陆安回答他:“尽快吧。”周有宁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陆安问:“你能放得下心文吗?”周有宁答:“心文现在眼睛已好了,且我们在这里住了多年,一直都是安静的,我还是能放下心的。”陆安说:“你还是先去问过心文,她的意见吧。”周有宁答:“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说着,走出房间,走进第三间草屋里面,刘心文正开心的用她清楚的眼光望着窗外的青松与翠竹,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沉浸在大自然的光明之中了。周有宁问刘心文说:“心文,为了一件事情,我要去鞑靼一次。你看呢?”刘心文说:“陆哥哥只会让你做好事的。你放心的去吧。”周有宁问:“可是,你一个人在家里,能行吗?”刘心文说:“有什么不行呢?我的眼睛毕竟已经好了。”说着,清澈的双眼看向周有宁。周有宁看着妻子清澈的双眼,心中充实着温情,说:“那你一人在家里好好的,我办完事情就回家来陪着你,再哪里也不去了。”刘心文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双眼默默的看着周有宁,黑黑的眸子中充满了相信与希望。周有宁说:“那我现在便跟着陆安一起走了。”刘心文嘱咐说:“有宁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在家里好好的等着你回来。”周有宁答:“好的。”他很想再多陪自己的妻子一会儿,毕竟,妻子的眼睛是初愈。但是,他记得自己的誓言,他记得人间的正义。所以,他的坚毅不止在他的嘴角,也下沉至他的内心中。他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那些久违的岁月,那些热血的拼搏。他的心里有一点儿的耽心,耽心若此次自己牺牲在鞑靼,心文的将来怎么办,但心文不是已经回重了光明吗?然道没有了我周有宁,心文将来就不能活吗?所以,他抚摸着手中的长剑,走出了房间,走得毅然。他走进了第一间房里,陆安看着周有宁腰中悬挂着的长剑,再看着周有宁的眼睛,那里面已经出现了热情与正义。陆安还需要说什么呢?陆还需要说一句话,但他说不出口,可他又必须要说,经过一番的心里矛盾之后,陆安还是开口了。他说:“我们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