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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向前疾进两步,周地雷比李明的迅度更快,已前进到李明的左侧,手中刀向着李明的左腰斩到,李明再向自己的右侧横移两步,同时以手中弯刀挑周地雷的刀,挑动了周地雷的刀后,改招,一弯刀斩向周地雷的腰中,周地雷一挥手中刀磕上李明的弯刀,将弯刀震开后,突然的一转手腕,手中刀化为千片刀光,罩向李明,李明只见眼前千片雪白的刀光,不知那一片是虚,哪一片是实,只能乱挥刀挡拦,可千片刀光化为一刀时,周地雷的刀已正正的将李明的右臂斩下了,李明的弯刀和他被周地雷斩断的右臂同时落下在地上,从李明的断臂处溅出一股血泉,将周地雷的刀染红了,周地雷的眼中闪动着火红的凶光,再一转手腕,化出千片带红的刀光,罩向李明,李明已无刀在手,且失了一臂,可李明是不会逃跑的。壮士既已断腕,又何惜命哉,既然一生为国,理当以身殉国。周地雷的千片刀光化为一刀时斩断了李明的头颅,可李明失去了头颅的身子却仍凌然的站立着,犹如悬崖峭壁之上生长的一颗青松,要让正气永远的伫足世间。周地雷手中的刀仍在滴着血,滴落的是大明六扇门捕快李明的热血,李明已将自己对国家的一片忠诚化为了一腔洗涤罪恶的热血喷洒在了大漠之中,不倒的身躯,就是他想永远的守卫心中的大明的最好的灵魂证明。周地雷看着这不倒的壮士之躯时,心中不免微微的发抖,眼中再没有那种强盛的凶光,竟流露出一丝的羞惭。所以,他转过头去,不再看着那壮士的身躯,那使他灵魂战栗的身躯。周地雷盯着孙无情与欧阳越的拼杀,他看出来,那两人是很难分出胜负的。他又看看赵宛和钱东海的打斗,那两人同样很难分出胜负。
现在,一切的主动都掌握在他周地雷的手中刀,他当然更想杀了欧阳越,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剑法实在是很高了,将来一定会坏了他们的刺杀大计的。但他看着欧阳越,却根本看不清欧阳越的身形,在他的眼中,只见到一团影子在闪动飘忽,他没有孙无情那么好的目力,能看清施展‘移影法’时的欧阳越的面容与身形。所以,周地雷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他决定还是去帮助钱东海。
赵宛已瞥见了李明无头却屹立的身躯,一时悲从心来,热泪涌出了眼眶,满腔的悲痛化为了手中的一片剑影,这片纷繁的剑影将钱东海笼罩得无法出招,一时间,只能使出‘魔影闪’躲开五步,已立于离赵宛五步之外。可周地雷的刀已戳向赵宛的腰间,赵宛眼角的余光已瞥见了这戳来的一刀,将自己的身子向着另一侧闪避,却已将身子扭转过来,手中的短银剑挑起一丛的剑花,迎向周地雷的面门,周地雷却看得很真切,只手挥出拙拙的一刀,这一刀斩去了赵宛的一丛剑花,正正的斩在真实的短银剑之上,将赵宛的手腕震得一麻。赵宛心道:“这人好大的手劲啊。不能与他硬碰。”所以,收剑后,左手一抖,又是一片剑花迎向周地雷的胸前,周地雷自认为辨得清赵宛剑花的虚实,所以,又是拙拙的一刀挥出,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迎上的只是赵宛的虚招,那实实在在的一剑,已刺到他的心窝。剑尖已快要触及他的衣衫。但这一剑还是被周地雷躲过了,因为,周地雷的身体蓦地后跃而出,已离赵宛五步。由不得赵宛为周地雷退却的速度震惊,因为钱东海的爪子已又向着赵宛的前胸抓来。赵宛后仰身时,手中的银剑由下望上挑向钱东海的手腕。钱东海一缩手腕时,周地雷已抢上来,手中刀直戳向赵宛的腰中,赵宛索性向后一个空翻,脚尖一点地,身子跃上空中,银剑挑出一片剑花迎向周地雷的头顶,周地雷的身形是快速的,他已移动了两步,赵宛还没落地,可钱东海的手爪已向着赵腕的头抓来。赵宛右手握拳,一拳正击在钱东海的手抓之上,赵宛的右手一痛,但她的身体却借着这一拳之力,向着外侧斜斜落下。钱东海与周地雷同时向着赵宛出招,两爪一刀袭向赵宛纤细的身子。
与孙无情剑斗的欧阳越瞥见了李明昂然的残躯。不由得他悲痛时,又瞥见了钱东海与周地雷已在双斗赵宛。这样下去,赵宛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但孙无情的剑与身形和自己的‘移影法’与无招剑是匹敌的,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而且,自己已根本无法抽身去帮赵宛。心中暗暗的想:“然到,今日宛妹与我也要死在这大漠之中吗?”‘移影法’却并未停下,手中的无招剑也没有停下,心中又想:“不行,我们俩不能死在这儿,我们俩一定要脱困,回去通知杨总管,岭南十三魔要刺杀正德皇帝的消息。”瞬间又与孙无情拼了三十几道剑气。“我要想一个办法。”瞬间又与孙无情拼了十几道剑气。“有了……”欧阳越忽然打了一个唿哨,那追风驹听见了这声,起步缓缓的往前奔驰起来。
孙无情听见欧阳越的唿哨,略微的一疑,身体也向后退了两步,‘移影法’的欧阳越已到了周地雷的背后,一道剑气,一道森寒的剑气射向周地雷的后心之中,可欧阳越不能刺进去。因为孙无情的人已在欧阳越的身后,欧阳越快不过孙无情,孙无情也快不过欧阳越,所以,欧阳越忽起,飘过了周地雷的头顶,孙无情飘过来时,欧阳越已拉起赵宛的手,拉起赵宛一起向着远处的追风驹飘去。孙无情就跟在他们俩的身后,欧阳越又一个唿哨,那追风驹已起蹄飞奔,但欧阳越是能追上此时的追风驹的,所以,赵宛先被欧阳越甩上了追风驹的背上,欧阳越同时转身射出三道剑气迎上了背后孙无情刺来的三道剑影。孙无情能容欧阳越跃上马背吗?当然不能,所以孙无情的十
几道剑影刺向欧阳越,不容欧阳越有丝毫的分神。高手相拼,就是一件极小的事物都能影响最终的胜负,孙无情蓦地看见一道银光向着自己的面门掷来,所以,孙无情一偏身,就是他这一偏身时,欧阳越得脱,向着自己的追风驹疾赶,赶上了,跃上了马背,伸手轻抚马肚,追风驹就如被闪电击中一般,脚下骤然发劲。速度一下子提高了数倍,再跑了一段,速度还在提升,此时,已不知道追风驹这样的驰速是日程几万里了。
在大漠苍凉的月光之下,在无际的荒野之中,一道白色的闪电掠过,就好象平地消逝的一道流星,载着欧阳越和赵宛离开了鞑靼境界,向着张家口飞跃。
欧阳越想起一件事,问坐在他前面的赵宛:“宛妹,你向孙无情掷去的是你的短银剑吧?”赵宛未回头,答:“是的。”欧阳越说:“为了我,竟让你舍了自己的短银剑。”赵宛问:“一把剑有我俩的命重要吗?”欧阳越无语。
与欧阳越同乘一马,是赵宛一直希望,却不敢想象的,但此时的她却也没有体会丝毫的温情,因为她的心在剧痛着,她在为李明的牺牲而感到深深的悲痛。她的耳边一直响着一个邪恶的声音“我是岭南十三魔一魔周地雷。”她想:“是的,就是这个周地雷,是他杀死了忠心耿耿的李明,我一定要为李明报仇。”欧阳越在想一件事,他不知道,他所想的事和赵宛想的是一样的,他问赵宛:“杀死李大哥的那人不知道是几魔?”赵宛回答:“是一魔,”恨恨的说:“周地雷。”说着,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欧阳越的手,她已经知道,此时欧阳越的心中和她想的是同一件事情,为李捕快报仇。
六月初的太阳在中原的南方是火热的,但在中原的北方还只能说是温暖,所以,在张家口城外的驿道旁,头戴着竹笠,身穿着坎肩的牧童骑在大黄牛的背上,摆弄着手中的小笛子,开心的晒着太阳,却突然看见驿道上掠过一道白色的闪电,他不知道,这是极速奔跑之中的追风驹。他也不想关心其他的什么事,他正在想着自己要吹的一支曲子的调儿。
京城六扇门的总衙内,里间里,杨胄、欧阳越、赵宛、陆安四人在坐。严峻的事实摆在杨胄的面前,鞑靼小王子的妻子派出岭南十三魔要刺杀大明的正德皇帝。而且,这岭南十三魔的武功剑术、刀法都是出乎意料的高强。欧阳越与二魔孙无情只能打个平手,拿三魔钱东海的‘魔影闪’没有办法。一魔周地雷残忍的杀害了六扇门的李明李捕快。这些事情,如一把迎面刺来的敌刃突然的出现在杨胄的面前,但是,没有什么事情能扰乱杨胄心中固有的平静,他在静静的思索着。思索着应对的良策。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点儿头绪,但他还不能说出,没有思考成熟之前,杨胄是不会轻言一句话的。赵宛看着静静沉思的杨叔叔,她的心中剧烈的翻腾着,一个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在她的耳畔响起,这就是“报仇”。她问杨胄:“杨叔叔,我们如何为李捕快报仇呢?”杨胄听得见她的说话,也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杨胄对赵宛说出的话是:“我们只有成功保卫了正德皇帝的安全,才能对得起牺牲了的李捕快。”这是一句冷静的,理智的话。赵宛是听得进去她杨叔叔的话的。她知道,就是有再大的波澜也不能动摇她杨叔叔心中的平静,就是有再大的风雨也不能抹灭她杨叔叔心中的睿智。所以,她一直是听她杨叔叔的话的。此时,赵宛的心中已略平静,思索着:“若不能成功保卫正德皇帝的安全,怎么对得起牺牲的李捕快呢?若是成功的保卫了正德皇帝的安全,不正是击毙了岭南十二魔吗?”欧阳越此时向着杨胄补充:“其实还剩下岭南十二魔,在鞑靼小王子的行宫内,我刺死了他们其中的一个。”赵宛说:“那已死的是十三魔魏冲天。”杨胄“嗯”了一声,示意他知道了。
每当听到同门遇害的消息,陆安的心中都会悲痛万分,但心中的正义却更加的坚定,他坚信,一切的牺牲都会增加正气在世间的广阔。一切的付出都会使正义在人间更长久的伫立。所以,他随着杨总管的平静而平静下来了。但他的心中却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头绪。所以,他展开了他的折扇,轻轻的扇风,让自己的心更加的平静,让智慧在自己的心中慢慢的展现。
欧阳越没出声,心中想着,一位六扇门的忠诚的,和善的好捕快,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被杀害,可是自己却无力抽出手去救这个好人,也同样的无力去击毙杀害好人的恶人。原来,武功剑术还是有大用处的,如果自己的武功不是还这么低弱的话,如果自己能提前将孙无情击毙的话,那么,李明就不会死,天底下就不会少了一位好人。天底下就不会还仍残留着三个恶人。欧阳越这样想着,不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杨胄看向欧阳越,问:“欧阳公子为何叹气呢?”欧阳越说:“我恨自己的武功剑术低微,救不了李捕快,不能手刃敌人。”杨胄安慰他道:“武功剑术非一日之功。贤侄不必自叹,好好的努力吧。”欧阳越回答:“是,小侄一定努力。”
赵宛对杨胄说:“杨叔叔,其实,若不是越哥用谋摆脱了那三个魔头,我们俩只怕已经葬身在大漠之中了。”杨胄说:“所以,欧阳贤侄的剑术、机智正是我请他与你同赴鞑靼的原因。”这时的赵宛深情的望着欧阳越,对他说了一句话:“越哥,谢谢你!”欧阳越看向赵宛,正想回答她,但看见了赵宛的双眸,里面有一种异样的感情,那绝不是兄妹一样的感情,而是象夏情经常不出声的望着他
时的眼中的那种激越与渴盼。欧阳越低头了,他不敢再看赵宛的眼睛,他手足无措的静坐着,一会儿,心中便平静下来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身怀有孕的妻子夏情。陆安看着赵宛,轻轻的对她说:“师妹,你在想些什么呢?”赵宛仍是看着欧阳越的,听见陆安叫自己,自觉了,心中一阵翻腾后,平静的回答陆安:“师兄,我没在想着什么。”其实陆安是发觉了赵宛的痴迷,所以故意的叫醒转她。
此时,杨胄的心中已经思考成熟了一个计划,只是,他想到,这个计划又得有人去冒牺牲的危险,不免得在自己的心中暗暗的问自己:“这是不是一个可行的计划呢?”所以,杨胄在踌躇着。
这时,有轻轻的敲门声传进来,杨胄知道是衙内的仆役,说:“进来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位年老的仆役走进来,问杨胄:“杨总管,要喝点茶吗?”杨胄说:“泡四杯上好的铁观音来吧。谢谢你,老陈。”双眼并没有看向老陈,但老陈仍是向着杨胄的侧面笑了一笑,转身走出去了,随手将房门轻轻的带上了。过了一会儿,老陈手捧着一只茶盘,推门走进来。将四杯茶依次放下在四人的手边几上。然后悄声的走出去,随手将门房带上。
此时,杨胄心中的疑问已经解开了,因为他想到了,纵然所有人都不能再去牺牲了,但还有一个人是可以去牺牲的,那个人就是我。我杨胄去牺牲我自己,有什么不行的呢?所以杨胄皱起的眉头已经舒展了。陆安看见杨总管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一定有办法了。问:“杨总管,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杨胄看向陆安说:“陆捕快,我心中已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但我现在不能说。”陆安听闻,暗自的思索着,但仍是说:“杨总管既不能说,我也就不听了。”杨胄看着陆安一点头。没有说什么,对赵宛与欧阳越说:“欧阳贤侄,宛儿,你们俩去歇息吧。”
欧阳越独自一人躲在客房的**,思索着:“本来是遇请去鞑靼打探鞑靼的军情,何时攻我大明,出军多少,先攻取我大明何地。但后来,不料想横生波折,生出小王子的妻子请岭南十三魔刺杀我大明正德皇帝的事情,却害得李明李捕快被害身亡,自己和赵宛逃出鞑靼。这些事情,全是始料不及的,但却真实的发生了,”便又想到:“若不是自己的武功低微,怎么会容李明丧生于恶人刀下,若不是自己武功低微,怎么会容忍恶人留生。若是自己的武功再高强一点,那么,日后来刺杀正德皇帝的坏人便又少了三个。”欧阳越辗转反侧着,久久的难以入眠之时,却听见有敲门声,忙起身去打开来房门,见是赵宛一张粉脸,满是红晕的站在自己的门前,欧阳越不由得看着赵宛傻了。整个人怔怔的,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却听见赵宛对自己说:“越哥,京城的天已经热起来了,我为你换床薄一点的被子吧。”欧阳越感谢赵宛的关心,但他真的只是将赵宛当做自己的妹妹,他此时发觉,是自己的心中想多了,便骤然醒悟出来,淡淡的回答:“宛妹,确实是需要换床薄一点的被子了。”赵宛向着欧阳越温婉的一笑说:“越哥,你稍等一会儿。”欧阳越冷静的答道:“好的,宛妹。”赵宛轻盈的转身走了,欧阳越只在自己的门前静静的候着,心中又想到了身怀有孕的夏情。默默的等着赵宛,过了一会儿,赵宛走来了,手中捧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对着欧阳越说:“越哥,我为你换上吧?”欧阳越回答:“宛妹,好的。”旋即将身子让开,赵宛走进了客房里,放下自己手中的薄被,捧起原有的厚被,转身走到房门口,向着门边的欧阳越浅浅的一笑,走了出去。
欧阳越看着赵宛离去的身影,心中在想:“但愿妹妹你来日能找到一位一生对你好的郎君。”转身回屋,倒下在**,也不管被子是厚还是薄,先把连日来的奔波之苦解除了再看。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次的大功臣,我们的追风驹现在在干什么呢?它正在六扇门总衙的马厩中吃着新鲜的草料,吃饱了便躺下在地上,沉沉的睡去了,马睡觉会做梦吗?会的,追风驹此时正梦着自己载着欧阳越与赵宛二人在大漠之中奔驰,总是把天上的一轮弯月远远的甩在自己的身后,那一轮弯月使出浑身的力气也追不上自己,不由得在梦中也一阵愉悦的嘶鸣,却只有它自己听得见。
欧阳越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手刃了仇人一魔周地雷。周地雷的黑血流了遍地,地上的青草在周地雷的黑血中迅速的枯萎死亡。欧阳越的心中正在着急着,他虽杀死了一个恶人,却还是累得无辜的青草受累,心中还是充满了感伤。
如果说,梦是神仙给的,既然周地雷在欧阳越的梦中受死了,那便是天也容不得周地雷继续的存活于世了。岂不闻古有梦中杀人,醒来后真成的事情。
杨胄在自己的房中静静的站着,他坐也不想坐,他在预先与自己告别,他从不高估自己的能力,他知道自己不能犯那样的错误,所以,当他遇到每一件艰难的事情的时候,全只能做好牺牲自我的准备。他不知道岭南十二魔什么时候到来,但他既然已想好了计划,就不能耽误一点时间,他必须开始准备了,因为,他是有比较的,以欧阳越的‘移影法’尚且还不能胜孙无情,且又拿钱东海没一点办法,这就说明了就凭十二魔的这两个人就很难被大内的侍卫所防范了,何况,还有十个魔头,那又该怎么防范呢?所以,这一次,杨胄想,自己要招回正在中原各处办案的十名精干的武功高强的捕快。还要尽快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