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四十七章:七灯悬空,道宫大开,丞相泣血!“阿弥陀破封了。”
广成子神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了起来,聆听佛音,环顾人世,四方神台依旧笼罩在混沌模糊中,时刻在变,
换句话说,禅让.还未结束。
但得道者已重临。
佛道大罗这边,陨落了近十位,大日如来浑身染血,却在放声大笑:
“我佛,我佛!”
他双手合十,残破的金刚本愿轮复又焕发光彩,庄严肃穆:
“我佛重临之日,尘埃便已落定,就是此时!”
震声中,伟岸身影浮现在北边,却又同时将东、西、南都占满了,
整个人世,从飞禽走兽到平民百姓,再到王侯将相、仙神大罗,
所有生灵的视界都被这一道身影给占满了!
阿弥陀佛庄严肃穆,手托着一方浩瀚无量的西方净土,目视一切,洞察前后,明了所有。
他淡淡侧目:
“昊天,汝胆子倒是不错。”
佛母此时走来,恭敬执礼,轻叹:
“上尊,非我不尽力,但.”
“无碍。”
阿弥陀佛神色淡漠,缓缓道:
“吾既已至,一切落定。”
他探手,朝着神色凝重的昊天压去,又同时击向玉虚十二仙、镇元子等诸多大罗,
破灭感在他们心头浮现而出,无处可逃,无路可逃,无法抵挡!
“阿弥陀!”
玄都震声,高举手中太极图,发出莹莹宝光,面色苍白的广成子亦托起三宝玉如意,
连同其余玉虚仙,震摇各自的道果至宝!
镇元子面露愁苦之色,唉声叹气:
“上尊,吾只是受人所托,何必,何必?”
他身后浮现出人参果树的虚影,手中亦出现一本古朴大书,其上仙道韵味厚重,与封神榜比肩!
古有三书,诸道果共铸封神榜,为一书,生死簿真本记录万物真灵,为第二书,镇元子所持之地书,则为第三书。
天地玄黄玲珑塔不出,地书则为当世防御第一,犹在元始庆云之上!
诸多大罗各施神通,酆都以九幽冥府护持自身,祖龙震吼,奔至镇元子身旁,蹭地书之宝光,
小桃灵遁逃向西方灵山,陆念则无惧,俏生生的立在原地,平静直视压落来的佛掌,
至于陆见雪,她眼睛一瞪,晃动手中金刚琢,摇响颈间紫金铃:
“你揍我,我便叫人!”
巨大佛掌微微一顿,旋即避过了她。
大佛手遮天蔽日,最终还是落下。
玉虚十二仙咳血,尽管全力催动元始庆云、三宝玉如意等事物,
但他们终究无法完全发挥出道果至宝之威,都被压落于地,最后遭镇入一座不世神山;
酆都大帝几乎被磨灭,拼命催动生死簿与九幽冥府,身躯崩塌,残魂遁入九幽养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镇元子周身环绕的地书宝光虽然绚烂,但在佛掌的压迫之下,被迫收缩,最后连带着祖龙一起,也被镇压了,被抛入了曾经关押东王公的岁月天堑,无有音讯;
南极长生大帝、东极青华大帝两人则被击灭,显出原型,一者为天地间第一缕寿数,
另一者为天地第一缕九阳精气,在证大罗后,更是各自成了寿与九阳精气之道的象征,
如今被打散大罗之身,若欲恢复,也不知得多少年岁了。
仅仅一掌,诸大罗要么被磨灭,要么被镇压,这还是阿弥陀佛留手的结果,毕竟这些大罗背后几乎都站着道果,使他没有做绝,
否则的话,他念头一动,诸大罗恐怕都要喋血,也就镇元子靠着地书,可以抗住几击罢了.
而此时。
“咦?”
神情庄严又冷漠的阿弥陀佛发出疑惑声,
侧目看去,却瞧见那个少女在他佛掌之下,巍然不动。
“有意思。”
阿弥陀佛蹙眉,一缕道果杀机荡下,狠狠的斩在了陆念身上,她发出痛呼,泪眼汪汪,额间被斩出一道红印子。
却也仅此而已了。
“这是.”
佛母面露惊容:
“先天神魔?且还是不损、不坏、不灭、不终之道的象征?”
一旁,大日如来、仙母等都色变,不坏、不损、不终??
难怪道果杀机都无法真正损伤之!
这种层次的道,是可以和三清对标的,换一句话说,眼前此女不说与三清媲美,至少是有能证得道者的可能!
万物终而她不终,万事毁而她不毁
哪怕被镇压,只要时间拉的足够长,迟早会脱困,真正不死不灭之下,
只要道果之位未满,便几乎注定可以证道果!
一个大纪不行,便两个,两個不行,便三个.
大日如来轻叹:
“世间居然还有此等天资.”
阿弥陀佛微微蹙眉,显然也有些讶异:
“有点意思,这条道都演化出象征了么?”
他心思电转,三清之中,上清为一切终结的象征,而相应的,既有一切之终,便有一切不终。
便是眼前此女。
可以说,除了上清,其余生灵恐怕无法真正伤害到此女,
而同样的,此女若能成道果,亦可制衡上清。
略微洞悉岁月因果,阿弥陀佛有些错愕:
“太上玄清之女?如此天资,果真是一脉相承啊”
顿了顿,他面露微笑:
“汝名陆念?却与我佛门有深厚缘分,可愿入吾麾下,当为嫡传,他年一切诸佛,以你为首。”
大日如来、仙母等咽了口唾沫,弥勒佛母亦微微色变,却旋即恢复正常,认为理所当然。
他也联想到了碧游宫那位,心思活络了起来,三清无解,但此女的存在,似乎至少让上清变的‘有解’了?
与此同时,陆念却撇了撇嘴:
“做尼姑?我才不要,我奶奶和我说过,佛门就没几个好东西!”
阿弥陀佛笑容依旧:
“由不得你。”
他含笑,身侧一缕佛光荡出,化作浩瀚江河,昊天色变,出手阻拦,发出震呵:
“阿弥陀,你如此强渡,过了!”
阿弥陀佛神色宁静:
“一会儿再与你论账。”
说着,他眼中转动诸世佛土,恒河沙数之佛陀蕴在其中,无量佛陀同时诵经,化滔天大音,震的昊天头晕目眩,七窍都淌血!
陆念心头警铃大作,凝视那一缕荡漾而来的佛光,欲逃,却发现无论奔向何处,眼前都唯有那一缕佛光!
佛光始终在她面前。
“阿弥陀,适可而止。”
又有清冷声响起,一只如玉的手掌抓破佛光,将陆念给捞走。
阿弥陀佛蹙眉:
“后土?”
后土疲惫的声音响起:
“看在从前情分上,给我一个面子。”
阿弥陀佛眉头紧锁,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这一段岁月对他至关重要,
昊天也就罢了,若再添一个后土从中作梗,难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当即,他微微颔首:
“既然此女与后土道友有因果在,那自然先做罢。”
“多谢。”
玉掌捉着陆念,缓缓自这一段岁月时光抽离。
确定后土离去后,阿弥陀佛目视四方神台,轻呵:
“唵!”
佛音如潮,击向未来,四方神台中传出闷哼声,有虚幻的未来景象浮现,
在其中,一个头戴珠玉冠冕的道人被禁锢,禅让暂止。
阿弥陀佛侧目吩咐道:
“接下来,你们来处理,鸿钧道人所处的未来会在一年后成为‘现在’,你们借他之四帝禅让,聚起人道运势。”
“是。”
佛母恭敬颔首,仙母则忍不住发问:
“上尊,为何您不直接扫清一切.”
不等阿弥陀佛开口,正在咳血的昊天冷笑:
“他可不愿与大天地牵扯太多,自然强令佛母来做”
佛母不咸不淡的看了昊天一眼,阿弥陀佛亦冷漠侧目:
“诸大罗已镇压,现下,便是你了,昊天道友。”
昊天擦去嘴角血迹,神色平淡:
“怎么,汝也欲将吾给镇压了么?”
“正有此意。”
话音落下,阿弥陀佛抛出一粒念珠,丢下一枚佛塔,
昊天虽然自得道者的层面跌落,但尚为古老者,且还是以大法力而成的真实道果,
即便阿弥陀佛也不曾轻视,动用全力。
道果级的佛塔与念珠发光,
念珠伴随梵音,嵌入昊天头颅,而后八十一层佛塔轰然落下,不偏不倚,正将昊天镇在下方!
“慈悲,慈悲。”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微叹佛号:
“一切障碍已平,汝等莫要再让吾失望。”
大日如来、庄严佛祖、仙母等大罗心头一寒,连忙做礼应声,目视这位无上存在朝着岁月之外漫步而去,都在心惊。
等到阿弥陀佛的身形彻底消失后,仙母心有余悸,吐出一口浊气,失神道:
“这就是得道者啊”
其余大罗沉默。
仅仅轻飘飘的一掌,便将持有道果级至宝的诸多大罗完全镇压,又抛出一塔,便让曾经的天帝彻底失声!
良久,
佛母忌惮的看了一眼那座八十一佛塔,他感受是最深的,自己与昊天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弱一些,
结果呢,昊天却在濒临跌落边缘的阿弥陀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得道者.
他轻吐浊气,侧目吩咐:
“大罗已消,汝等自扫清天下,将四方神台归一,趁禅让之机,统一人朝,汇聚人道运势。”
“是!”大日如来等连忙做礼。
………………
官渡之战后,第九十一年。
四方帝朝,分崩离析。
四帝皆被擒,龙虎山祖天师、旧仙杨戬、秦始皇、严煌.
一个个上古岁月大人物都被捉拿、镇压,乃至斩去!
白莲教自北地而起,迅速扩张,一年之间,整个人世之中便已十去其九,四方神台亦去其三!
剩下一分便是蜀地,剩下一方神台,便是玄鸟台。
官渡之战后,第九十二年。
庄严佛祖亲临蜀地,佛光遍照,普渡众生。
“阿弥陀佛!”
他端坐蜀地之上,横亘所有天穹,岁月为衣,时光为袍,俯瞰一起。
庄严佛祖诵念佛号,周身亿万佛光落地,化作一位位菩萨、佛陀,进伐蜀地。
他淡淡吩咐:
“人道运势斑驳,尚不精纯,此一次,以血炼之法,聚血脉之中人道运势。”
诸佛、诸菩萨领旨,做忿怒相,杀往蜀地,
而庄严佛祖则是在天上静静端坐,不欲干涉。
血炼之法,杀生无算,他可不愿担这一因果
第一日,晨,蜀之边关尽破。
至晌午,蜀地三千州,皆损。
至日暮,蜀汉已仅剩一座蜀都矣!
蜀都。
“丞相,现下当如何?”
一身银甲的赵云轻声发问,神色已然麻木,眺望漫天佛光,深深叹息。
诸葛孔明此时已呈现老态,疲惫开口:
“一日,还差一日,可能争取到这一日之时光?”
赵云缄默,而一旁的关羽则闷声开口:
“若是上头那位不出手,再倾尽我等之所有,或可拖延一日!”
诸葛孔明凝视着那座玄鸟台,默默点头。
这座大府围绕玄鸟台而建,将整个玄鸟台包裹在府邸中心的空地中,镌刻诸多法阵,以此加护。
沉吟片刻,诸葛孔明忽然侧目,看向一个青年:
“阁下,可到时候了?”
卢修远挽着林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与那位吩咐我的时机,还差一线。”
“还差一线?”诸葛孔明轻叹,再问:“这一线,差在哪里?”
卢修远沉默,一旁的张飞最先忍不住,破口叫骂:
“六十年前,伱叫的禅让,两年前禅让开始,结果那劳什子鸿钧,禅了半年也没禅完,害得如今我四位哥哥都被擒了去,生死不明,现在还在打哑谜?我看你是.”
“六弟!”关羽轻声呵止,亦是一脸疲惫,转身看向卢修远,平静问道:
“我等或许都活不过今日了至少,应当要死个明白吧?”
卢修远又是沉默了片刻,看着天上那座遍照一切的伟岸佛祖,听着蜀都四面八方传来的诵经之声,
他轻轻一叹:
“七灯悬空之刻,高天击鼓之时,道宫大开之日。”
诸葛孔明微微颔首,摇着手中羽扇:
“一日,最多一日.便是七灯悬空之时,但那高天击鼓、道宫洞开,又是为何?”
“我亦不知。”卢修远摇头:“那位,便是如此说的。”
“明白了。”
诸葛孔明再度点头。
时间流逝,至彻底日暮,喊杀声四起。
至此日清晨,有卒来报:
“关将军战死了!”
“我已知。”诸葛孔明神色萧瑟了三分,还在布置。
又至晌午,又有卒来报:
“张将军战死,北城墙沦陷!”
诸葛孔明再衰老三分,侧目吩咐:
“子龙,还请填补空缺。”
“是。”
一刻钟后。
“报!黄忠将军战死,西城墙告破!”
“报!马超将军战死,东城墙沦陷!”
“报”
每有汇报一来,诸葛孔明便苍老一分,似是悲痛所至,又似不是。
临近日暮时,最后一个士卒踉跄着走来:
“报”
他咳血:
“敌,已至府外,兵卒已死绝,赵将军,还在,还在独守.”
话未说完,这尊地仙层面的士卒,倒地而亡。
与此同时,府外,传来震声悲笑:
“佛陀渡世,菩萨慈悲?可笑,可笑!”
“恨杀不尽,恨杀不尽!”
而后,是长枪折断的铿锵嗡鸣,是头颅坠地的闷沉之声!
卢修远捉着林羲的手,轻声道:
“丞相,赵将军也战死了。”
诸葛孔明双眼通红,喃喃自语: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有菩萨走来,有佛陀入殿。
“最后一点.”
诸葛孔明恍若未觉,眼中布满血丝,地上一百零八盏小灯依次亮起,
四盏辅灯亦在熠熠生辉,而那居中的三盏主灯,依旧还晦暗着。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阿弥陀佛!”有佛陀慈悲声响起,大风起,一百零八盏辅灯,尽被吹熄了。
诸葛孔明绝望,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功败垂成,功败垂成”
他闭眼。
忽有道音响起,震隆在这一时代,响彻大天地。
“奉老爷令,老爷初出山门,现世之中,历史之前,凡人族之辈,皆可入宫听道。”
“故,老爷当讲道百日,望得,人人如龙!”
满城佛陀抬眼看去,看到一座伟岸道宫,横压在岁月之上,看到一个道童在庄严宣声,看到有混沌阶梯垂落,直入那府邸中。
老丞相踉踉跄跄,走上混沌阶梯之时,环顾四方,蜀都之内,人头滚滚,无有生者。
他又低头,看向府中暗淡的诸灯,满头黑发刹那苍白,抬头看着那伟岸道宫,悲鸣:
“道宫大开之日可我七灯,尚未悬空!”
老丞相踉跄拜下,一步一叩首:
“亮,不知此为何方神圣,但既有教化之心,当是慈悲!”
“亮,叩求上尊,救我山河,挽那天倾,平灭白莲,击大日如来,斩庄严佛祖!”
他字字泣血,叩首而上,看到早已被佛门斩首的四帝神色诧异,活生生的立在那道宫之前。
“仲父!”模样年轻了许多的刘备,目视此叩首而来的垂暮老人,双眼骤然通红。
“陛下.”诸葛亮亦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