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模糊的看见对方的面容的微弱光亮里,触觉以及嗅觉就更加的敏锐。
全世界都是彼此的气息,恨不得溺死在这样的氛围里。
凌辄抱住他细细地亲吻,吻到耳朵附近的时候,暗哑地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流喷进了耳道:“我开始喜欢你的时候是十三岁那一年……你带我去城郊放风筝,那时我就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你。”
阮流今不满地抱住他的头,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气息不稳地说:“少……废话……”
凌辄失笑:“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感觉比以前和任何人都要好,我是最好的。”说完不知道他手上做了什么动作,引来阮流今失控的尖叫。尽管努力地不发出声音,却还是受不住凌辄这样的使坏,那声尖叫被压抑地发出来,只显得更加地撩人。
在心慌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又听见凌辄说:“后来我也隐约感觉到你对我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发觉你喜欢我的呢?”阮流今这时怕是连他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凌辄也是知道这一点,又一边细碎地吻着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其实这也不怎么重要……”
手指已经加到了三根,被撑开的感觉很奇怪,前后夹击更加令人难以自持……阮流今凑上去与凌辄接吻,一边亲一边听见那人的呢喃:“小阮……小阮……”像是来自心底的遥远的呼唤。略微放松的空档里,手指就被坚实的炽热代替了,**埋进身体深处,正好撞在最有感觉的那一点,阮流今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叫得太大声。
然后便是最原始也最心动的交缠,仿佛要吸走灵魂一样的律动。
身体仿佛无比契合,灵魂如同是粘合的纽带,最美好的滋味都是你带给我的。
如同对方是彼此海洋里唯一的浮木,紧紧地抱住,晃动摇摆,惊涛骇浪,云端天堂。
次日凌辄便要入宫去当值,他要走的时候阮流今还睡得迷迷糊糊,脖子上还有明显的暗红色的标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暧昧。凌辄觉得此刻的自己心软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昨天晚上再来一次,下次一定要温柔的细心的对待他,希望小阮不要这么累。而且他醒来的时候就要一个人面对清冷的早晨,自己竟然在这样过后的早上走得无影无踪,小阮应该会很伤心吧?这种表现显得自己多么的恶劣啊!!
爱怜地亲了亲阮流今的嘴角,凌辄轻声说道:“我会想你的。”
阮流今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轻轻地哼了一声。
凌辄叹气,复又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下,转身走出门去,于是他也就没看见他身后的阮流今睫毛颤动着,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朵和颈项。
阮流今还是觉得很羞耻,只敢偷偷地拿眼角去瞄他,等他出去以后又把头埋进被子里,接着睡去了。一面又觉得自己非常的没用,做都做过了,你还羞耻个屁啊!!
这一日,凌辄的心情是非常的好。
跨马行过鼎门街,慢慢地朝着皇城的端门行过去,笑得春风满面,一路觉得洛阳的人们格外的友好,街道旁的槐树和榆树及时叶子还没长好呢,在凌少爷眼里也是非常地有生机啊……看那即将出芽的嫩绿看那即将抽枝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想起前一日晚上与阮流今的亲密行为,凌辄就觉得非常的开心,这种喜悦是言语不能形容万一的啊。
阮流今稍微有些红了的脸,羞耻得紧闭着的眼睛,努力抿起还是忍不住要张开的嘴唇,身体应该也是泛出美好的粉红色……即使这些昨晚并没有看得真切,仅仅是在凌辄的想象中就已经有让人要留鼻血的冲动了。
不过这世上既然有“否极泰来”这种情况,自然就有与之相反的事情,比如说“乐极生悲”,当然了,凌辄遇见的事情没有乐极生悲这么严重就是了。
凌辄甫一入宫,孟九便跑过来说:“大将军出宫了哦~去了秦州。”语气真是奇怪的雀跃,颇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大将军出镇了你高兴什么?
“嗯?为什么?”凌辄问道。大将军为什么会去秦州,这对前途一点用处都没有吧?远离天子,出镇秦州,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自己断送掉自己的仕途吧?好吧,这说得太夸张了,但是,这样的行为确实令人费解。陛下也不至于让这样重要的亲信远走啊,何况江风舟还是陛下的师父。
孟九摇摇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和王镛就要合力暂代大将军的事务了,等下你到了屯所就会看见任命状了。”说完,又不怀好意地笑着,“你就等着被陛下操劳到死吧。”
……
原来在为这种事情幸灾乐祸。
凌辄一进屯所就碰上王镛丢给他一张明黄色的帛书,从帛书上缝着的白绸子上大大的“上谕”两个字就可以看出这是皇帝陛下给他们的任命书了。
凌辄愁眉苦脸地问王镛:“大将军干什么去了啊?”
王镛转了转没有被人刺瞎的左眼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昨天下午突然就跟陛下请命说去要去上邽。”
凌辄结果圣旨看了看,恭敬地放在了屯所墙边的暗格里,看王镛一眼,笑道:“啊……那个以后还请王将军多多关照了哈……”说得十足的讨好意味。
王镛却是不领他的情,一记眼风挑过来:“你想偷懒是不行的。年纪小就当将军的人很少很难得,你为什么不能多多珍惜一些呢?”
凌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想年少居位的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赶紧准备一下,待会就要去陛下那里述职,然后去营中看一下。”王镛只留给凌辄一个俊美的背影。
凌辄在心中默默流泪。
大将军啊……为什么陛下会同意你出镇秦州啊?出去一个骠骑将军已经很夸张了好不好啊?
凌辄追上王镛,问道:“陛下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请求?!”
王镛面无表情道:“好像是大将军说陛下若是不允,他便辞官了。后来陛下实在是无奈地同意了吧。”
凌辄追上王镛,问道:“陛下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请求?!”
王镛面无表情道:“好像是大将军说陛下若是不允,他便辞官了。后来陛下实在是无奈地同意了吧。”
“大将军为什么一定要去上邽?”
王镛回头看他一眼:“这大概是将军的私事或者陛下突然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做,故意让大将军做出自行离去的姿态也不一定呢。”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竟然妄自揣测圣意,又道,“这种事情你我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啊。你我还是多多花心思在骁骑营事务上的好。”
凌辄垂头跟上,不敢再说什么。就算是平级,王镛在资历上还是比自己要强上很多的。
烈帝一瞥眼看见站在身侧的凌辄,他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另烈帝心里面其实有那么一点想要笑出来。
昨晚江风舟请命出镇的时候说:“凌辄其实是很有资质的,但是实在是很懒惰,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地锻炼一下。”
陛下低头想了想,想象着凌辄愁眉苦脸的样子,以奏折掩面,肩膀小小地抖了抖,不小心冒出一声轻笑。
江风舟看见皇帝陛下的反应,大将军觉得自己收到了打击,是的,陛下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吗?但是我们敬爱的皇帝在想什么呢?如果是正经的事情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吧?
“陛下!”江风舟无奈道。
“嗯?朕在考虑呢。”烈帝答道。
江风舟翻着白眼道:“可是陛下考虑的事情和臣说得真是同一件事情吗?”
烈帝抬头看大将军一眼,道:“将军,你失仪了。”
“是陛下失仪在先吧?”身为师父的大将军毫不相让,或许陛下的恶趣味性格也有大将军的一份功劳呐!
烈帝道:“凌辄。”
凌辄低声应道:“陛下。”
“大将军因故出镇,你应该要担负起大将军的任务,为同僚分忧。”
“是。”仍然是垂首低眉的样子,平静的声音。
“嗯。”陛下沉吟,“那么,你就去查看一下卷宗吧,把豹骑和佽飞的都看一下,骁骑营与金吾卫向来有所交集,合作甚多。”
凌辄瞬间张大了嘴巴,又立马闭合,眼角发抖的垂首道:“臣,遵旨。”
“嗯……”
陛下声音好像有些抖?凌辄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去吧~”陛下道。
凌辄行礼告退。
陛下终于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哈哈哈哈…………”真有捶上面前桌案的冲动!
王镛在一旁僵硬着脸色,道:“陛下。”
龙朔四年春,秦州府建成。除陇西郡太守贺兰熙升为秦州别驾外,其余太守皆司原职,前任散骑员外郎端木谦出任陇西太守,另设治中及诸曹从事。
二月初七日,一队人马慢慢的步出东阳门。
端木谦回头看过逐渐远去的城楼,从未想过这竟是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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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机括早已开始了的转动,或许由于年久失修,锈迹斑斑,还发出了“咔咔”的你我都可以听见的声音。
————————————第二卷杯上写芙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