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1 / 1)

倾臣 洛水白驹 2049 字 7个月前

“唔......郝三?”感受到脸上的气息,路理臣眼也没睁便环住了对方的颈脖,嘴里呢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清醒时妖异的脸,此时睡意朦胧中竟是干净可爱到极点。

郝斯伯扶着他的后背,仔细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见他眼皮黏的紧,终是没再动作将他放下,掖了被子,调好了室温后,便出去了。

关门声很轻,但是合上的刹那路理臣却是睁开了眼,眸色清明。他直直的看着合上的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隔壁的关门声响起,他才下意识的跑到阳台窗口,意图观察那边的情形。他只是个少爷,不会溜门撬锁,否则早就进他的卧室一探究竟了。可惜啊可惜,他真该像殷弛那家伙学这门本事的。

知道自己无法攻破郝斯伯的设下的障碍,他自暴自弃的倒在了**,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其实真是个妙不可言的感受,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跟着一个男人见家长。紧张又刺激,唔,这种事大概也只有郝斯伯这家伙做的出来。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再次闭上眼,沉入安眠。

次日,他是被唇上的温暖湿润唤醒,他睁开眼便看见郝斯伯笑意盈盈的眼睛近在咫尺。叫人起床的方法可真特别,他瓮声瓮气的咕哝了几句,见他没有放开的打算,直接反守为攻,**,直捣黄龙,灵巧的舌尖像在跳舞般,缠绕着他的唇舌,火种就此蔓延。

咯咯的笑声从喉间溢出,带着宠溺与欢愉。郝斯伯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扣住路理臣的后颈,意欲加深这早安吻。却被路理臣轻巧的避开,看他凤眸眯着时,流光四溢,就知道这家伙开始动心思了。

“怎么?又想什么?”他放开他的唇,转而吻上他的下巴,一路往下,轻啄慢碾。所过之处,火链般漫延原野。

“嗯......呵呵,总是逃不过你的眼睛。”路理臣微微仰起头,似乎很享受他的挑逗,手指轻轻插进他的发间,细细呻吟在嘴角毫无节奏的流淌,却是最美妙的乐音,点亮整个清晨。“还有三日便是年三十,我估摸着也该......嗯......”路理臣一把抓住郝斯伯放在他下身的手,漂亮的眉峰轻轻蹙起,“.......也该去和老头子说清楚了......”

“我陪你去。”郝斯伯微微抬头,目露忧色。

“不,这件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唔,很想要吗?”路理臣额角微微渗出细汗,本就白皙细致的肌肤更显得透明般散发着**的粉红色泽。

“呵呵.......你说呢?”话音未落,便有男性健美修长的身躯压覆而上。伴着低低的笑声和喘息充斥了这小小空间。

郝俊初昨日与儿子谈过之后,便一直忧虑,不得安眠。今日又早早的起来,每日晨练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他这样的伤残之躯。

晨练回来,精神好了许多,刚想叫女佣上去叫少爷下来吃早餐,蓦地想起上面还有一个。眸光闪了闪,便自己先用过了。早上这两人还不起来,他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年轻人啊。他摇了摇头,谁没个放、荡不羁的青春年少呢。

只不过他是烂好人做到底,有人却大早上的没眼色的跑来搅事。郝斯伯不在的时候,郝俊初倒是清闲了不少时间,他一来,才第二天就有人登门拜访,可见这些人可是削尖了脑袋想窥探底细。

毕竟这次的事情牵扯太大,没人敢轻举妄动,否则郝斯伯不会回来的这么轻松。那些人在观望,从一定程度上,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同仇敌忾的关键时期。

郝俊初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大概能猜得到是来巴结他那宝贝儿子的。只是,他有些无语的朝楼顶瞟了一眼,只说,郝三出去有事,不在家里。

那人自然不敢在这位爷面前多说什么,留下了礼物便悻悻的离开了。

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何况又是临近春节的时候,郝俊初吩咐了女佣照他的话回复那些拜访者,礼物统统回绝。自己则拎着刚刚那小伙送来的上等雪茄拄着拐杖上楼了,虽然他还是没有记起那个小伙是谁,但是小辈送长辈些东西还是可以谅解的,他这样想着,便心安理得的抽了一支出来,心情愉悦的吐了口烟,顿时四周的空气都混杂了这上等雪茄的清香。

明明是中年人的脸了,却还是有股不羁深藏骨髓。或许这就是郝斯伯说他的老爸好相处的原因,看事通透明白,做事不拘小节。

直到郝家女佣带着谦卑的笑容,高傲的姿态回绝了第八个人时,他家的少爷终于穿着一新的下楼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神采风流男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女佣看的小心肝砰砰跳,方才还自持的高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小狗腿一样的领着两个少爷吃早餐,见他们吃的欣然,自己也得意洋洋。他家少爷本就不凡,连朋友都是这样人中龙凤。自己能在这里伺候,真是幸运,尤其是还有个可爱的老爷。

“阿笙,刚刚是有人来吗?”郝斯伯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旁边两眼放光的女佣阿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向来乖巧懂事的小丫头,此时两眼泛着狼光。

阿笙见少爷问自己话,笑说,“都是听说少爷回来,想来巴结少爷的,阿笙听老爷的话,都回绝了。”

“嗯,做的不错。”郝斯伯笑了笑,赞许的点头。一旁的阿笙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的冰山少爷在笑?他对她笑?她没眼花?顿时如遭点击般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

路理臣看的好笑,直勾勾的盯着阿笙,嘴里犹自细嚼慢咽着面包。那表情简直像是他在咬得是她的同类。她猛地惊醒,却发现,刚刚反应奇特的两人正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莫非是她神游了?阿笙惊奇的想。

“理臣,今日我要出去办点事。”郝斯伯看了下时间,眉头微皱,“我下午三点前回来陪你。好吗?”

路理臣见他这摸样,斜斜瞥了他一眼,“又不是女人,还要时刻陪着?我也有事要做的。”

郝斯伯轻笑,“可是我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路理臣瞟向眼睛都直了的阿笙,忽然笑的像妖孽,凤眼斜斜睨着,“你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阿笙不是外人。”郝斯伯揽过路理臣的脑袋,轻轻印上一吻,“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他皱了皱眉,“若不是要去会一群豺狼,我也不舍得把你独自留在家里。”

“豺狼?”路理臣抚着唇轻笑,他自己不就是最让人避之不及的豺狼吗?W市那些人,不就对他畏之如虎吗?不过他没有说,他知道郝斯伯能称他们为豺狼,必定是一些狡猾奸诈之辈,他也不想去掺这浑水。

郝斯伯离开后,阿笙好奇的打量这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男人许久,才说:“莫非你是少爷的女朋友?”

“噗~~”路理臣当即一口喷出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茶水,他有些无语的看着对面乖巧站着,脸蛋红扑扑的阿笙。“难道你看不出本少是男人?”

“唔,可是少爷吻了你,还对你这么温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少爷。”阿笙有些回忆般的挠了挠头,又说,“真的,在你来之前,我从来没有见少爷笑过。”

路理臣一怔,有些奇怪的看着阿笙,似乎他没有太多接触过冷漠如冰的郝斯伯,他对自己向来是温柔的,甚至是百般包容的宠溺。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放的下过去。莫非那张死人脸,在家里都是那样冷酷的样子吗?

心下蓦然感动,却又不免寒凉。他只是看他一人,眼里只容得下他路理臣一人。那么遇到他之前,他是何等的孤独,寂寞。他厚重的伪装有没有一刻使他喘不过气来,他是否也有苦海漂浮,孤立无助的时候?

路理臣有些自嘲的笑起来,人在爱面前,总是这样脆弱,好似一碰就碎。

路理臣也知多想无益,想了想,和阿笙打了个招呼也出了门。一拨电话招来了早在京城潜伏良久的殷弛,再见时,原以为两人会激动地来个拥抱什么的。真见了却只是深深望了对方一眼,便像从未分别一样,熟练的交谈起来。

“知道老头子具体的位置吗?”路理臣坐在副座上,支着侧脸看窗外高楼林立,车辆川流不息。有点晃神,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好像看着哪里,都有阴谋会发生。

殷弛稳稳的开着车,嘴角又勾起一般无二的笑容,“理臣还不信我吗?怎么也在这里摸打滚爬了这么些日子,查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他边说边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路理臣看的出,这得意的笑,已不入曾经来的肆意张扬,他只是笑给他看而已。

“呵,你这小子,说真的,在这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亏?”

他的笑容顿时僵住,苦笑,“我的少爷,殷弛不是神,到了这地方,哪有不吃亏的道理,只是这亏嘛,我也不是会白白就吃了的。瞧,我现在开得车,花的钱,哪一样不是从吃的亏了得来的。”

“你没有用我给你的?”路理臣忽然坐直了身体,眉头皱的死紧。他侧着脸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殷弛,莫名觉得,仿佛有什么丢失了。

殷弛看着前方,笑容幽幽的在脸上散开,“你给的我一直收着,我担心那边处理不好,还能为你留一桶金。那个舒漠北很厉害,我来京城,听过不少他的传闻,还有那个郝斯伯,都是不简单的角色。我不在你身边,很不放心。”他说的有些伤感,摇了摇头却是苦笑,“看来是我多虑了,路少还是那样有本事。那事做的漂亮极了。”

路理臣怔然看着他许久,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何其有幸能有他这样的兄弟,自己却为一己私心,把他往火坑里推。他紧紧的攥住拳,不愿去看那张在笑的脸。

“其实多亏了郝三。”路理臣说的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他刚刚的肺腑之言感动。

“郝斯伯吗?”殷弛笑,“还记得当初我给你的两个选项吗?我的直觉啊,果然是不会错的。”

是的,当初的两个选项,自己沉湎在过去,总是无法相信第一种可能,宁可相信可笑的第二种,都不敢直视他的感情,和自己的内心。可是现在一切都说明了,当初的殷弛没有错。

殷弛将路理臣带去他现在所住的公寓,三室一厅,一个人住实在是大了些,而且还是在繁华地带,寸土寸金的地方。路理臣不得不感慨殷弛的手段。

只是路理臣很识趣的没有对殷弛赞美,他想到了电话里那一阵的喘息呻吟。

殷弛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咖啡,“理臣打算何日去?”

“三天后。”他说的笃定,没有一丝犹豫,可是眼里却分明闪烁,“他跑来这里,春节也不回去,莫非还真怕了我这个儿子不成?就怕他是在这里已经有家人相聚。”

殷弛暗叹,这父子间怎么闹成这样,他是孤儿,在他眼里,能有父亲实在是再幸运不过的。他无法理解他们之间在排斥什么,就像他当初无法理解路理臣不愿相信郝斯伯一样,或许他不理解的只是路理臣。

“需要准备什么么?”

路理臣犹疑,“一车礼品就好。我去前,送到他家里。”

殷弛点了点头,看路理臣抿了口咖啡,其姿态神色倒是一样风流,不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