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路理臣看着面前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殷弛,有些不确定的问,“顾廷方搞的风风火火的那次的受害者?”
“是的,听说是个美人胚子。”殷弛忽然阴阴的笑了起来,“路少可是要小心了!”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分析,他已经确定郝斯伯的所做所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看上自家的妖孽少爷了,二是他脑子被门给夹了。不过,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小。
虽然某大少觉得很有可能是第二种........
“呵,你觉得你家少爷我比不过一个二流演员?”路理臣一说便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头,仔细一回味,倒是被殷弛这家伙给调侃了。顿时冷下脸来,“说什么混账话!”说完却暗自勾起薄唇。
殷弛见他翻脸,也只是暗暗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大少真生气假生气。却继续说林牧的事,“林牧从那天被郝检察官捡到带回家,就一直被关在里面好生照顾着,也不知道怎么被检察官先生疼爱呢!”殷弛捏着嗓子一副奸相的朝路理臣挤眉弄眼。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路理臣咧着嘴,一副要撕人的表情。见殷弛夸张的往后倒的架势,起身顺手搂住他的腰,“我一直觉得你小子觊觎沈韵已久,现在看来,你觊觎的可不只是他啊。”
见路理臣表情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殷弛顺手搂住路理臣的脖子。“小的可是倾慕路少已久的。”说完还摆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只把路理臣撩拨的头冒青筋,脸色发黑。所以说,人不要脸,那是天下无敌。
几乎是门外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两人果断迅速分开。路理臣哗的一下靠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抵上了下唇。魅惑的双眼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殷弛和那扇门。
“进来。”殷弛看了一眼反应迅速的路理臣,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他锋利的眉。这家伙,反应倒是快了许多,只是忽然空了的温度,倒是让人有些失落啊。
门打开,阮储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一脸笑意的走进来。或许是感受到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异样,他的笑容僵了片刻。在看到路理臣意味深长的眸子时,尴尬的咳了声,将文件递到他跟前,“路少,这是这次计划里所有收购的黑企,这次花了不小的代价。不过收获也是有的,其中已经有两成重获盈利,不久就会将我们花费的资金收回来。”
“辛苦了,阮叔!”路理臣眯眼一笑,那张妖孽的脸顿时风华无限,点亮这空洞的一角。“这次,我们天时地利人和皆有,必胜无疑了。还是靠阮叔过人的能力,才能力挽狂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扭转局势啊!”
“能为路少做事,是阮储的荣幸。”阮储听路理臣叫他一声阮叔,颇为感动。但却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路理臣,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不知道路少有没有女朋友.......”他看向一边的殷弛又犹豫的开口,“或者男朋友之类的........”
“噗~~”殷弛立马喷水,这个老头竟然问这么前卫的问题啊。不过,看着他问是什么意思?要看也是看宋铭吧?
“冒昧的问一句,阮叔是什么意思?”路理臣瞪了殷弛一眼,他知道阮储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问他这种问题,还是在有第三者的情况下。他有一种直觉,他这么做是因为阮筝。不过自从来到城南,不是已经很少见他了吗?他还在顾虑什么?
“路少,殷先生不是外人,什么事也都清楚。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您也知道,我殷某已过中年,只有阮筝一个儿子,视若珍宝。我和他的妈妈都希望他将来能娶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过正常的生活。所以他学的也不是经商,他将来会是一个尽职的医生。但是,路少的出现.......”阮储没有再说下去,他微感歉意的看着路理臣,但是眼里的请求却不容忽视。
路理臣微怔,话说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阮储这是要他不要去搀和阮筝的生活,换句话说,就是定好自己的位置。他正容看向巍然不动的阮储,苦叹一声。
”阮叔,或许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路理臣想解释清楚,看到一边的殷弛,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禁气结,他有没有搞清楚,他可是他的老板。
但是,在那样的笑容里,他却感到了解释的无力感。凭他在外面风流成性的名声,这样说的可信度究竟有几成。况且他身边有情人宋铭,还有这个好死不死喜欢搞暧昧恶作剧的傻缺下属,他还真是说不清了。
“阮某也知道路少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关照于他。”
“不只是同学!”在阮储给他下台阶的时候,他却自己拆了台。殷弛立刻瞪大眼,诧异而惊愕的看着又犯傻的大少,顿时有种想抱住他脑袋摇醒他的冲动。
不过路少总是会为自己找台阶的,他真诚的笑着对阮储说:“我是把阮筝当做弟弟一样疼爱的,我是独生子,孤家寡人的一个。很早便想有一个像阮筝一样单纯又聪明的弟弟。所以,我对他好,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的。这点阮叔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路理臣说话时,面色平淡就好像在述说一个事实,让人不得不信服。
阮储一时语塞,路理臣的话不仅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也给了他莫大的脸面。他几乎有些感动的想认他做干儿子,一想还是算了,高攀不起。便微微颔首,“路少能关照实在是阮家的福运,阮某必当竭尽所能的为路少办事。”
“阮叔太客气了。”路理臣又是一笑,指了边上的沙发,笑道:“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阮储便开始娓娓道来,“我来主要是为了拿这些文件给路少过目,其中分类很清楚,都列了详细的表格。这些黑企洗白的话,大概需要长久计议。目前路家的白企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就看您怎么解释那些卖出的黑企,以安抚下您的家族成员。为此,我特地为路少草拟了一个方案。”
阮储考虑周全,几乎所有的细枝末节的都未拉下。路理臣和殷弛都暗自点头目标是这人挖的极好。待商量完毕,阮储又对路理臣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他对他的再造之恩的不尽感谢。
路理臣一只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边若有所思的殷弛。见他半晌不说话,便扔了一个小纸团砸到他的脸上。见他气冲冲的回神,便笑的更为邪肆。
殷弛眼珠一转,走近路理臣,笑道:“路少好手段,就这样收买了一位经商奇才。还把到了美人心。”
“说什么胡话?哪个美人?”路理臣见他又开始口不择言,便自顾的翻起文件来。
“自然是阮筝。”殷弛别有深意的盯着翻阅文件的路理臣,试探的说。他就不信,他是真的把阮筝当兄弟。阮筝那么明显的眼神能瞒得住谁?如果不是路理臣开得头,那个小家伙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陌生男人?
路理臣停下了手,呼吸有一瞬的凝滞。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呢喃,“殷弛,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说,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弟弟般疼爱。至于,他为什么会对我产生那样的情绪,我也不明白。”
“我可以相信你现在对阮筝没有那个意思,我看的出来你的隐忍。”殷弛在他身边坐下,宽大的椅子正好能坐两个人,他轻笑,“那么你对那个宋铭又是什么样的意思呢?”
他微愕,倒是真的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他只是想让他属于自己,只是想陪着他,只是想看他快乐,只是不想他受苦。因为,这些都是他欠他的,他要还给他。
“我欠他的。”路理臣说的酸楚。殷弛不明白,为什么路理臣一个二十岁的养尊处优的少爷会有那样的情怀。欠他?他是什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宋铭,如果那么喜欢他,又怎么会让他成为傅成溪的情人这么多年?偏偏要在这个危急的时候得罪傅成溪,抢他到手。
这些沟沟壑壑的情感自然是殷弛所无法理解的,除了路理臣自己,谁能明白那一生的亏欠之后,他想要弥补的迫切。
“殷弛,你现在不明白,但是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有些守护,即使没有爱情,也不能丢弃。”路理臣低声的说。却被自己的话惊了一跳。即使没有爱情吗?
这话一出,殷弛就毛了。原本还沉浸在路理臣上句话的伤感里,结果他一句即使没有爱情,彻底打破刚刚凝结起的悲伤气氛。“你说你不爱宋铭?那你还抢的头破血流?”脑子被门夹得是你路大少吧?
“不,你不懂!傅成溪不适合宋铭。”路理臣说的笃定,只看宋铭每次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能将他留在傅成溪身边。即使傅成溪已经对宋铭表现出那样明显的爱意。但是,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宋铭对傅成溪的眷恋,正是因为这份无法割舍的眷恋,才是伤害宋铭最锋利的利器。
“如果说傅成溪不适合宋铭,那么堂堂路少又哪里适合呢?”殷弛冷静下来时,浅淡的语气像是参透了禅语,他伸手架在桌子上撑着脸颊,看着路理臣,说,“如果他们一起是个错误,那么你们这样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至少我不会伤害他。”无力的辩驳。
“可是他现在也并不快乐,不是吗?”
或许吧!他如何安心他不在自己身边?“他只是暂时还没适应没有傅成溪在身边,总有一天他会习惯我路理臣的存在,而覆盖过去的记忆。”
真是个霸道到没得救的人!殷弛暗暗苦笑摇头,只要他想要的,都必须得到,无论是人还是事。就像他殷弛,原本自由洒脱,在黑道横行无忌,别提多洒脱快意。却因为他路少的恩威并施,最终投诚在他手下,成了他的首席心腹。
霸道这个字眼,似乎永远与路理臣这样的身份的人相当亲密。一如路理臣,一如傅成溪,再如舒桐,甚至连顾廷方都逃不了这两个字。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之间才会如此纠纷不断。
殷弛有些难以置信的发现,这一群的人,竟是一样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