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托付后事
安抚好了光他们,田假把目光看向了信陵君,道:“信陵君!作为朋友,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我已经和您的哥哥密谋组成合纵攻秦,我万一有所不测,希望您能服您的哥哥,坚定的保住赵国,绝不能让他们在长平失败!”
“如果最终赵国还是在长平战败,请您组织联军去解救邯郸,您是赵国唯一的希望,希望您能记住我这番话!”
信陵君不明白田假为什么断定赵国会在长平失败,但他还是坚定的点点头:“您的这番话我都记住了,您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吗?”
田假好似是交代遗言,他又继续对信陵君道:“解了邯郸之围后,联军会因此解散,您可以留在邯郸,等将来魏王会把您请回魏国,到了那个时候您可以再次组织联军攻秦,您是唯一有希望灭掉秦国的人!”
“您在率联军攻秦的时候,一定要派人告诉您的哥哥,心秦国的反间计,只要秦国的反间计失败,秦国一定会被您灭亡,请您牢记这番话!”
历史上信陵君在邯郸之战十年后,曾率领联军一路攻到函谷关下,当时几乎要灭掉秦国,那也是六国搞的几次搞得合纵里,最团结最有希望灭掉秦国的一次。
非常可惜,在关键时刻,秦国用出了反间计,魏王中计替换掉了信陵君,联军也因此解散,山东六国错过了最后一次消灭秦国的机会。
信陵君被魏王替换后,就彻底心灰意冷,他返回自己的封地每日饮酒,于五年后抑郁而终。
田假把信陵君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他不愿意看着魏无忌像历史上那样在封地抑郁而终,既然自己都要死了,那不如把知道的历史出来,或许能帮助信陵君,这也是他作为穿越者,最后能帮信陵君做的事情。
信陵君听完田假的话顿时懵了,这一刻他感觉田假不像是交代后事,倒像是个大预言家在预言后事,他不明白,田假怎么能知道多年后的事情,又从何处得知秦国会用反间计,这太不可思议了!
田假第一次伸出手拍了拍信陵君的肩膀:“我知道您一定非常好奇,我为什么会出今这番话,但我无法向您解释原因,我只希望作为朋友,您一定要相信我今出的每一句话!”
信陵君郑重的点点头:“尽管我感觉您这番话有些方夜谭,但我作为您的朋友,我选择相信您,我一定会牢记您今这番话!”
待到众人都离去后,田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魏赢见田假进门,立即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好哥哥!你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田假伸出手轻轻刮了刮魏赢的鼻子,惨笑道:“好妹妹,我今回来是要对你一件事,你听完之后不准哭,也不准闹,好吗?”
魏赢看着田假严肃的表情,知道是出了大事,她轻轻点零头。
田假深吸一口气,把今发生的事情了一遍,并且也告诉了他自己要到临淄赴死的消息。
魏赢听完,头摇的像拨浪鼓,她的眼眶里充满着泪花,哽咽道:“好哥哥,你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田假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告诉你我在开玩笑,可这些都是真的!”
魏赢终于忍不住哭了。
田假把她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好妹妹,过不许哭的!”
魏赢哭的伤心欲绝:“好哥哥,我不要你离我而去!算我求你了,你跟我一块逃回大梁吧!魏圉哥哥最疼我了,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田假坚定的摇摇头:“我是不会逃跑的,遇到困难就逃跑,这算什么男子汉?再,我去临淄也不是必死,万一我动了我阿母,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魏赢伸出一双白臂抱紧田假:“人家不准你走!”
田假低下头,眼眶在泪水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在魏赢面前哭出来:“乖,听话!等我死了,你就跟着信陵君回大梁去,忘掉我!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魏赢从田假怀里出来,凄笑一声:“我也不怕死!哥哥不是要到临淄赴死,我愿意随你同去,你若死了,我也不独活!”
“昏话!”田假缓和了下语气,道:“我只是一个渣男而已,当初在馆驿我看到你,只是垂涎于你的美色,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陪我一起死!”
“我不管!”魏赢把头从田假怀中挣脱,决绝的道:“我就要跟你一块去临淄,你不带着我,我一会就上吊自杀!”
田假知道魏赢的是真的,他不想在刺激魏赢,转而用起了缓兵之计,“好吧!娶妻如此,夫复何求!那我就带你一起到临淄!我们死也死在一起!”
“嗯!”魏赢又把头埋到了田假怀里。
当晚上,魏赢和田假疯狂了一整晚,两个人都知道,留给他们团聚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信陵君的房中,他坐在一盏油灯前,望着燃烧的烛火,道:“也许我今晚上该做些什么了!”
第二早上,田假又照例给魏赢梳妆画眉,这一次他画得格外认真,画完以后,两人又在知心话,红缨轻轻敲响了房门。
“公子!临淄的使者到了!”
“来的真快呀!”田假在心里暗暗了一声,而后离开魏赢,到正堂去接旨。
田假平静的听完君王后的旨意,道:“我是不会交出韩非先生的!”
使者是王宫的武士杨庚,杨庚长相十分凶狠,他看着田假,大声道:“公子,难道要违背太后的旨意?”
田假摇头道:“我陪着你们到临淄,去向太后解释!”
杨庚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抓捕韩非!还有,太后令,琅琊君旨到就立即废除新法!请您立刻在琅琊宣布停止您的新法!”
“我会亲自跟着你们到临淄向太后解释,我绝不会交出韩非!”田假拔出了腰间的墨阳剑,道:“我现在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带着我到临淄交差,要么一剑杀了我,你们去抓韩非!”
田假的毕竟是君王后的爱子,这几个使者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杀他,无奈之下,杨庚只好松了口:“那就请您收拾一下,马上随我们去临淄吧!”
“能缓上一吗?”田假问。
杨庚犹豫的道:“这一次太后是真的动了大火,我们来的时候就接到了命令,如果十回不去,太后就会派第二批使者来,如果第二批使者来的话,可就不止我们这十几人了!”
田假自是听出使者话中的意思,如果这些人十内回不去,临淄马上就要派大军来围剿琅琊,看来君王后已经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好吧!那你们容我收拾一下,咱们下午出发,可以嘛?”
这次杨庚没有再拒绝,他点零头:“就依公子!”
命人把使者送下去休息后,田假找到了信陵君的门客侯赢:“先生,您是我见过除了韩非之外见识最高的人,请问您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让人吃了之后就会昏迷的药?”
侯赢想了一会儿,道:“这世界上没有这种药,不过老夫倒是知道用草乌和曼扎粉掺杂在一起,可以使人失去知觉,但药效非常短!”
“那先生能帮我搞到这种药吗?”田假迫切的问。
“没问题!”
侯赢很快把一包能使人昏迷的药粉交到了田假手上,他还没来得及询问用途,田假已经道完谢走了。
当中午,田假把自己所有的门客还有魏赢以及信陵君都聚集到了一起,他要和众人最后吃一个告别饭。
宴席上的气氛非常悲凉,好酒的信陵君看着面前的美酒,硬是喝不下去。
田假举起杯子,笑容中都带着些眼泪:“各位!别这么悲观,我这一去并非必死,这是九死一生,又不是十死无生!我们喝酒!”
房间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举杯,田假端着酒来到信陵君面前:“信陵君,您是最好酒的!让我们最后喝个痛快吧!不定我们下次再见面就是在阴间了!”
信陵君端起酒爵和田假碰了一杯,齐酒香醇可口,但信陵君却觉得今杯子里的酒格外苦涩,让他难以下咽。
跟信陵君喝了一杯后,田假又依次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喝了一杯,最后他来到了魏赢面前:“来夫人!你我喝一杯!”
魏赢刚要喝,田假转过身又换了一壶酒,道:“夫人,那个酒太烈了,你是女人,还是喝这个!”
魏赢刚饮下田假倒的酒,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指着田假,道:“夫君,这酒……”
话还没完,魏赢就倒下了。
田假扶住倒下的魏赢,道:“抱歉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死!”
侯赢这时终于明白了田假为什么要找自己要能让人昏睡的药粉,原来是用在了这里。
田假抱着魏赢回到了房间,他贴心的给魏赢盖上被子,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本崭新的三国演义,道:“这是我最后留给你的礼物了!再见了,好妹妹!”
轻轻在魏赢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田假转身离开了,他刚把房门关上,就看到寥在走廊里的红缨。
“红缨,你来的正好!”田假把红缨叫到面前,对她吩咐道:“我此去恐怕很难回来,你稍后给府中每个奴仆发上五金,让他们拿了钱逃命吧!至于你,你就跟在夫人身边吧!她必不会欺辱你!”
红缨比田假大上两岁,她虽是君王后派来伺候田假的,但田假从来没把她当成过侍女,而是当亲人一样看待。
红缨抬起头看着田假,不同于魏赢的哭哭闹闹,她十分坚定的道:“公子,我一定会把钱分给他们,但我不会走,我要在这里等着您回来!”
重新回到大厅,田假对着在场的门客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你们这段时间追随我!记住我的话,我如果死了,你们就追随信陵君!我不许你们自尽!”
房间里一群大男人闻言,竟然都嚎陶大哭起来。
韩非来到田假面前,道:“公子!请允许我跟你一起去临淄!我是荀子的学生,绝不会选择逃避!”
“不!”田假摇摇头:“我去了未必会死,我到底是我阿母的儿子,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去了必死无疑,哪怕你是荀子的学生。”
“再!”田假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琅琊离不了人,变法还得继续,只要我的死讯没有传回来,新法就不能停!”
“公子放心,我会坚守到琅琊直到最后一刻,绝不会逃走!”韩非郑重的表示。
十几名临淄来的使者骑在马上静静的等在门外,田假走出自己的府邸,看着院中的一草一木,一股伤感之情涌上眼眶,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
偷偷擦干眼角的泪水,田假出了门,他翻身上马刚准备跟随使者离去,一大堆琅琊百姓突然围了上来。
“琅琊君,您不能离开!”
“是啊,大王诏您去临淄,必然不安好心!”
“我们都知道太后要废了新法,新法废了不要紧,君上不能离开我们啊!”
田假回头看向身后的韩非和信陵君,不知是他们两个当中谁泄露了自己将要去临淄赴死的消息。
田假正想着,百姓们在这时齐齐的跪了下来,大声道:“琅琊君!请您不要抛弃我等,临淄万不可去!”
田假从马上下来,冲面前的琅琊百姓深深地施了一礼:“假自问到琅琊半年,无恩德于百姓,请父老们都起来吧!”
百姓最前列带队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他抬起头看着田假,道:“我这把老骨头本来都在家里等死了,是公子派官员给我家送来了粟米,不然我活不到今,我听太后要杀了您,废除您的新法,我这把老骨头绝不允许公子被人杀掉,谁要杀您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人群中又走出一个汉子,道:“琅琊君!我家的房子破旧无钱修缮,一家人被冻的瑟瑟发抖,是您到了之后,才有官员来我们家嘘寒问暖,我们家的人能度过这个难熬的冬,您功不可没,请您不要去临淄,留在琅琊吧!”
队伍之中又有一个老汉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几个月前田假帮助的那个老汉,此时他左臂已经痊愈,身材也不像当初那么佝偻。
“君上!您还记得我吗?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您出手救了我和我们一村老弱妇孺,这笔情谊,我们无法忘记,如果太后要杀您,请允许我们为您流干最后一滴血!”
“请允许我们为君上而战!”
“毋宁死,不舍公子!我愿为公子而战!”
“君上是仁义之君,太后和大王有眼无珠,要把公子捉到临淄问罪,我等绝不答应!”
一个百姓指着马上的杨庚等人,大喊道:“就是这群奸贼要抓君上去问罪!打死他们!”
琅琊城中的众百姓闻言,纷纷抡起拳头或者取来锄头镰刀将马上的十几名传诏使者团团围住。
杨庚等人不过十几人,纵然他们都带着刀,但面对现场上万名扛着锄头镰刀的百姓,根本没有逃命的可能。
毫不夸张的只要百姓一拥而上,这十几个人就会连人带马被撕成碎片。
杨庚额头上不停掉着豆粒般大的汗珠,他祈求的看向田假,颤声道:“琅琊君,要抓您的是太后和大王的意思,实与我等无关!”
前面总有人变法不合理,拿商鞅和吴起举例,现在保守派开始反扑了,别又不合理,好赖话不能都由一个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