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把吐真剂,他把那一整瓶吐真剂都倒进了小巴蒂的嘴里。
他抬着小巴蒂的脸迫使他咽下去,而小巴蒂在确定无法反抗之后啧了一声:“好难喝,就不能加点儿甜的东西进去么。”
他满脸的无所谓,笑容从来没从他的嘴角降下去过。
静等了几分钟之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我要问你问题了,小巴蒂,”邓布利多没有理会小巴蒂的话,“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小巴蒂的眼皮颤动了几下,低声说。
“你会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确保我知道我想要知道的?”
“我会的。”
“那么,我希望你告诉我们,”邓布利多缓和的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小巴蒂又笑了:“哦---要感谢我的好父亲,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是爱我的母亲的,尽管他从来不爱我,但是他爱我的母亲---我一直极力否认这件事,因为如果我父亲连我的母亲也不爱,那么他不爱我就很合理---这会显得我没有那么可悲。”
他在笑,虽然笑的非常难看。
他说随意,说他怎么逃出来的,说他在魁地奇世界杯偷了根魔杖杀了他的家养小精灵闪闪,说他找到了他的主人,说他混进霍格沃兹,目的就是复活他的主人。
他说到后期还挺开心,他朝着斯内普教授的方向努嘴:“感觉到你的印记发烫了没学长?主人已经回来了---要有大事发生了。”
他说完便笑起来,笑的不能自持,而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没有变化。
“既然这件事我们搞清楚了,我还有事要问你,”邓布利多的话是问向小巴蒂的,但是他的目光是直直的看着瑟普勒斯的,所有人的都能看出他的目光是看向瑟普勒斯的,“我要问你,你在霍格沃兹真的这段时间行动,是否有人和你一起?”
这话问的含蓄,但是从他那直白的目光,他几乎就是明着在问,你在霍格沃兹的同伴的是不是瑟普勒斯。
“没有。”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小巴蒂说。
吐真剂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能被抵御住的药剂,只要你足够坚定,并且能够忍受谎言带来的巨大痛苦。
瑟普勒斯看着小巴蒂,而小巴蒂还是在笑。
好疼的啊。
瑟普勒斯想。
那么疼,你干嘛还笑啊。
你确实是脑子不太好有点病吧?
“这样吗?”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好,那我换一个问题,瑟普勒斯---瑟普勒斯·格林德沃,是否参与了你的行动,为你提供帮助。”
这是一个完全的,不能回转的问题。
瑟普勒斯的手无可控制的痉挛了一下,然后微微动了动,试图去摸怀里的魔杖。
但是斯内普教授的手落在了瑟普勒斯的肩上,他用了些力气。
瑟普勒斯顿了顿,把手放下了。
斯内普教授总不会害他。
瑟普勒斯垂着眼想。
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
进阿兹卡班?
那就进吧。
瑟普勒斯垂着眼。
小天狼星都能出来,他也能,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可比小天狼星的要小很多,顺着阿兹卡班外面的海水溜走也未必不能···那汤姆的日记怎么办,泡了水不会坏吧。但是到底是个魔法物品,应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坏。
他已经在想进了阿兹卡班要怎么办了,但是他忽然听见小巴蒂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几乎是让人恐惧的大笑。
“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喃喃的说,“我从来没爱过你。”
他忽然抬头,眼角有一滴泪水划过。
可是他还是在笑的。
他笑着咬断了他的舌头。
“黑魔王已经---已经复活---你们所有人都要受到惩罚---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他的声音含糊起来,但他扯着嗓子,用他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咆哮,血大股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来,到处都是,染红了他的衣襟,到处都是,满目都是红色,刺的瑟普勒斯想起小巴蒂塞在他屋子里的,还没有枯萎的玫瑰。
玫瑰都还没枯呢,难道你要我下一次自己去罗默斯塔女士的花园里摘吗?
“他回来---他回来了---都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我们都该要一起下地狱啊---”
“止血,止血!”邓布利多扑过去死死的卡住小巴蒂的脖子,“看住他,别让他被自己的血呛死!”
而小巴蒂疯狂的挣扎起来,他甚至挣脱了邓布利多的手,连带着凳子狠狠的一起翻倒出去,一瞬间乱作一团,能听见小巴蒂继续咬在他的舌头上,试图榨取出更多的鲜血的声音,能听见邓布利多难得的咆哮声,还有福吉的尖叫。
“他疯了,他在胡言乱语,摄魂怪呢?把摄魂怪叫过来---快让他闭嘴---”
“不能让他死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福吉,让你的人滚出去!”
“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
乱作一团。
瑟普勒斯听着这些杂乱的声音,只觉得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听懂了,小巴蒂想要和他说的秘密。
谎言成性者的真话,一颗疯子的心。
你以为的他的戏谑调笑,其实是他一颗心揉碎了化开了,一点点拌进去的。
怕叫你知道,又怕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死啊。
瑟普勒斯想。
你死了,你死了搞得我好像什么都留不住一样。
瑟普勒斯感觉到自己颤抖起来,他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而斯内普教授强硬的,板正了瑟普勒斯的肩。
“冷静。”斯内普教授轻轻的,轻轻的在瑟普勒斯耳边说。
他松开了瑟普勒斯,大步走过去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魔药:“邓布利多,这里有治疗的药水,给他喝了再问。”
魔药灌下去了,却没有效果,反倒是小巴蒂都疯狂挣扎慢慢的停止了,最后静静的,静静的不动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教授,语气冷然,他的手上还有血,胡子上也有,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斯内普教授举起了手里的瓶子,似乎恍然大悟了一样:“哦,是活地狱汤剂---可能是他换了我的魔药吧,我办公室里还丢了很多复方汤剂的材料和腮囊草,大概都是他干的,是个意外。”
“他什么时候能醒。”邓布利多森然开口。
“两个月?这是加强版的活地狱汤剂,”斯内普教授平静的说,“我的魔药药效一向效果都很好。”
“我看不用等他醒过来了,”卢多·巴格曼急急的冲上来,“克劳奇二世当年就疯疯癫癫的,现在想来也是胡言乱语为了引起骚乱,带他去阿兹卡班,让摄魂怪给他一个吻就---”
“闭嘴,巴格曼。”邓布利多冷冷的打断了他,“两个月,把小巴蒂送去圣芒戈,等他醒过来,我要和他再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