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的舞蹈(5)(1 / 1)

完了,不能动,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有人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提醒她漱漱口。

是陶课。

他温和地对暴暴蓝说:“你病了,我今天一看到你就知道你病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挂水吧,应该可以好得快些。”

“不用。”

暴暴蓝努力展开一个笑容说,“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家。”

陶课说。

陶课开一辆小小的蓝色的车,他扶暴暴蓝上了车,问清地址,然后一语不发地往前开。

受人恩惠不好太摆酷,暴暴蓝只好没话找话地打破沉默:“黄乐呢?”“约会去了。”

“你怎么不去约会?”“我失恋。”

陶课幽默地说,“和你同病相怜。”

“我是真的,不骗你。”

暴暴蓝说完便不想再说话了,身体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下,连坐都坐不住。

“年轻也不能硬挺啊。”

陶课说,“我还是送你去挂水吧,也算是我为我国的文学事业做了一点贡献。”

说完,车头已经调转。

护士把针头戳进暴暴蓝的手臂的同时暴暴蓝差不多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水刚好挂完,陶课正坐在她身边翻看当天的晚报。

他看到暴暴蓝睁开眼,对她说:“你的手机响过好多次,我怕影响你,替你关掉了。”

暴暴蓝低头看看挂在胸前的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今天真是够倒霉的。”

“戏剧化。”

陶课说,“可以写到小说里,呵呵。”

“可以考虑。”

暴暴蓝真诚地说,“谢谢哩。”

“起来活动活动看行不?”陶然说,“行的话我送你回家。”

“行。”

暴暴蓝不是那种娇情的女孩子,赶紧从**跳下来说:“回家,回家,你不用送我了,我搭公车就是。”

“好事做到底么。

这可是我的风格。”

“对了。”

暴暴蓝伸手掏腰包,“花掉多少钱我要算给你的。”

“版税里扣啦。”

陶课说,“你这小姑娘真是挺有意思的。

真想不出那些作品都出自你手。”

“你直接说我没作家样不就得了?”暴暴蓝说。

“要高考了。”

陶课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暴暴蓝迅速地看了陶课一眼,心也迅速地动了一下,很久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涂鸦也是不会用这种关怀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的,暴暴蓝不要命写作的时候,他顶多会说:“想把自己折腾死啊!瞧你那疯样儿!”莫名其妙!怎么会把陶课跟涂鸦对比起来了呢,暴暴蓝被自己内心的小九九弄得不好意思起来,陶课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倒霉蛋而已,刚刚认识,就为自己赔了时间还赔了金钱。

不是吗?“药拿好。”

陶课说,“不行明天再来挂次水。”

“嗯。”

暴暴蓝点头。

陶课领着她走出医院,已是黄昏,天闷得要死,眼看着就要下雨。

几只鸽子在欲雨末雨的黄昏呼啦啦地飞起,让天空显得不再那么呆板。

再次坐上陶课的车子,暴暴蓝开了手机,首先是一个短消息,竟是涂鸦的::“你他妈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地回来。”

紧接着,电话就接踵而来,这回是老妈,在那边大吼说:“倪幸,你在搞什么鬼!马上给我回来!”妈妈的声音太大了,暴暴蓝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皱了皱眉,挂掉了。

“妈妈在叫你回家?”看来陶课都听得清清楚楚呢。

暴暴蓝无力地点点头,回来,回来。

都在叫自己回来。

她手里捏着一小塑料袋药,软软地靠在座位上,心里酸酸地想,自己到底来自何方,又该归向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