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鲍尔平静地思考，像进行一次漫长呼吸。“做这么多东西，‘威客地球’的定位不是就模糊了？”他一针见血。

然而弗雷德活见鬼地莞尔一笑，表情春风化雨。

“‘威客地球’的宣传是分频道的。”

鲍混沌，“怎么个‘分频道’？”

“一个频道就是个品牌。比如‘百科汇聚’频道，我们会专门为这一个频道制作广告。而且广告绝不拐弯抹角，一开始就提问题：‘百科汇聚’是什么？我们用最简单的语言做这事情。”

“你连广告都设计好了？”他肥不溜秋地一惊乍。

“都写在项目计划书里。”

“你带项目计划书了吗？”鲍尔小心翼翼试探。

“哦，是的。”弗雷德说着拉开身边包，恢弘大气国际化地拿出一本——是一坨——样子和尺寸都很牛津词典的东西。他怎么会打没准备的仗呢？

东西躺桌上的时候，扬起一片清风。鲍尔看着这“块块儿”，一瞬间脑子里民声跑调，唱起了歌剧。

“这……是‘威客地球’的项目计划书？”分明就是辞典！

“不，这是‘威客地球’‘百科汇聚’的计划书。‘威客地球’计划书一共十一本。抱歉我今天只带了三本过来，另外两本是‘能源互联网’和‘威客地图’。剩下的你需要我可以改天带来或者传电子版。”弗雷德歉意地说，不关心对面鲍尔的大脑已经拉闸限电。

鲍尔当然不知道，这计划弗早已酝酿多年。弗雷德是广告人，他深谙用户体验，明白市场规律，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现今是最好时机。“威客地球”是有灵魂的产品，而不是矫揉造作的Win8①或者班门弄斧的Google眼镜。

“这些……真的100%是你一人完成？”鲍困扰。

“千真万确。”

“你是个疯子，弗雷德！”

“愿意投资吗？”

鲍尔心里的一根弦不经意拧紧起来。这问句很危险。他谨小慎微的本性有那么一瞬间浮出水面，腾了片浪花，然后又消失不见。他选择性忽略了这份紧张，目前他对弗的感觉不错。

“当然！”他说。我可没说具体数字。他想了想，“你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杰克诺顿。”

①即Windows8操作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