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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秋天!”本杰明活着进屋子的时候,像被开水烫过,几乎熟过心了。他那个汗呀,像是刚横穿了一整条加德满都的马路。
“你好,‘秋天’。”弗说。
“太……太可怕了!”他说话都结巴,瓷碗破了边儿似的。他接过弗雷德递来的水,咕噜掉了半瓶,然后他喃喃不已,扑扇着手,让弗联想起漫画里精神病患的预言家。本形容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叫人万般无奈的天气。
“兄弟你没事儿吧?腌白菜都比你有朝气。”弗雷德忧郁着说。
这几天太阳又生闷气,休斯顿被烫得死去活来,小伙伴们快热出火眼金睛了。
本吞掉剩下半瓶水,进洗手间哗啦啦洗了把脸……二十分钟后,洗完澡的本杰明改头换面出来,充满了拥抱新世界的勇气。
“晚上吃什么?”他目光炯炯,和刚才判若两人。
“圣约瑟夫干红葡萄酒!”弗移花接木。
“弗雷德。”本黏糊糊笑,“你知道我戒酒了。”
“我想你把持得住。”
看弗安然无恙,本心情好极了。他以为他要失去他。上帝保佑,他在地震前碰巧来了休斯顿——弗这样告诉他的。如果是在洛杉矶,他就危险了!
嗯……是啊,是挺危险。
“我感动坏了,兄弟。这么危险你还来找我。”弗说。此话不假。
但本也有部分自私的原因:他寄希望于弗雷德能给自己“拨乱反正”。
“暴热!弗雷德,暴热!”他比划,有点要恢复垮篷状态的征兆。
弗明白。还用说吗?从本进门时枯槁的面相就能看出好几分。这时候天气还有一天正常那都得感谢上苍。“可怜的孩子。”他深深同情。
“倒霉的秋天!”本忿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