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相国寺惩恶(2)(1 / 1)

连环 楚霖 2469 字 9个月前

第二十八回相国寺惩恶(2)

这伙泼皮无赖来到冷月寒这个摊子前,见这个摊子的食客不少,一个带头的泼皮把腿往桌子上一横,傲慢地道:“各位吃饭的爷们,明天是我们虎须帮二当家的大寿,诸位是不是也该表点心意呀?兄弟知道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的,也就不多收了,每位最少五文钱,多交不限。”

这些食客当中有很多是外地人,根本就不了解虎须帮的厉害,有一个食客道:“我连我亲爹都没有好好孝敬过,凭什么向你们三当家的表心意?我认识他老几啊?”说话的主看样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伙泼皮无赖也怕镇不住场子,早就想找茬立威,见到有人站出来炸翅,马上跳过来四个人,向那个食客围去,那个食客还有一个同伴,二人也不示弱,站起来就四人动起了手。不曾想,这四个泼皮手底下倒还有点本事,又仗着人多势重,把两个食客拖到当街打翻在地。

冷月寒一直没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观,他想看到底有没有捕快来收拾这伙泼皮无赖,或是这些人中能出一个象赫连晓风那样的侠者。

那个两个食客很快就被打得鼻口窜血,实在撑不住就讨了饶,一人破费了几两银子,然后灰灰溜溜地离去。

那伙泼皮无赖更加得得意忘形,一个泼皮大摇大摆地拎着袋子向众食客索钱,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食客们再也没人敢吭声,都老老实实地往袋子里扔了铜钱。看来,天下象赫连晓风那样的侠者还是太少。

冷月寒本想马上出手教训这伙泼皮无赖,但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收拾了他们也只是治标,那背后的恶势力还是依然存在,况且他上次差点就给李展雄惹出麻烦,这次出手就一定要干净利落。擒贼先擒王,只有打掉虎须帮的头目,才能彻底根治这个毒瘤。他想通过这伙泼皮无赖找到虎须帮的总堂,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顺从地扔了五文钱。

这伙泼皮正准备耀武扬威地离去时,一眼看到了在香烛摊前的那个姑娘,便苍蝇一般围了上去。那姑娘正在低头挑选香烛,冷不防被这伙泼皮无赖围在了正中间。

那姑娘神情有点紧张,却毫不畏惧地道:“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泼皮嘻笑道:“我们要去大相国寺上香,求个姻缘签。”

那姑娘道:“你们上香那就去好了,围住我做甚么?”

一个泼皮讪笑道:“我们见小娘子要去上香,就想和小娘子结伴一起去上香,人多这才显得心诚嘛。”

那姑娘当然知道这伙泼皮无赖不怀好意,便怒斥道:“象你们这等人去上香,去的再多,只能污秽佛门清净之地。”

领头的泼皮假意对那个小泼皮斥责道:“混蛋,你看你把小娘子都给惹生气了。”回头又**笑道:“小娘子别生气,哥哥我是怜香惜玉的人,就见不得谁让小娘子动怒,走,陪哥哥喝几杯去。”

说着,就把手伸向了姑娘的脸蛋,那姑娘倒也刚烈泼辣,抬手就给了领头泼皮一记耳光,而且力道十足,响声远扬。

领头泼皮毫无防备,被打得有点眼冒金星。他用力晃了晃头,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好你这个臭**,竟敢打老子,小的们,给老子把人抢回去,看老子今晚怎么收拾她。”

众泼皮齐声相应,一个泼皮急于表功,抢先向姑娘扑去,就在他的手刚要碰到姑娘时,一支钢钳般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痛苦瞬间便传遍了全身,他忍不住发出狼嚎般的惨叫。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站在姑娘的身前,斗笠的沿压得很低,看不清样子和年纪,正死死地握着泼皮的手,痛得泼皮几乎有些抓狂。

这还了得?当初取名虎须帮,大当家郑杰就是想看一看有哪些人敢捋虎须?凡是敢捋虎须帮虎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虎须帮的口号。

众泼皮怪叫着纷纷向斗笠人扑去,无数的拳脚落向斗笠人,那姑娘不由得心头一紧,小丫环甚至吓得闭上了眼睛。

斗笠人却不慌不忙地把手里捏着的那个泼皮迎面扔了过去,当即就撞翻了好几个泼皮,趁泼皮们出现短暂的骚乱,斗笠人抢步上前连出几脚,又踢翻了四五个泼皮。

余下的泼皮这才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围攻斗笠人。斗笠人身法敏捷,灵巧地绕过了众泼皮的正面进攻,抬手一拳击中一个泼皮的胸口,那泼皮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又撞翻了两人。斗笠人趁机闪身直进,连连把数个泼皮击倒在地。

很快,斗笠人把众泼皮打翻在地,趁机一闪身退出圈外,竟然发现那个姑娘还在观看,就大声喝道:“你还不快走。”

那姑娘这才醒过神来,却道:“多谢壮士相救。”

斗笠人依然道:“你还不快走?”

那姑娘指了指斗笠人的身后,道:“走不了啦。”

斗笠人回头一看,确实是走不了,原来附近还有虎须帮的泼皮,听到这边有人挑衅,纷纷赶过来支援,看架势足有七八十号人。

众食们一见这个阵势吓得掉头离去,连一旁的小商小贩们也纷纷收摊走人,怕等一会儿双方打起来,殃及池鱼,惹火烧身。

那姑娘现在反倒不担心自己,而是挂念斗笠人的安危,对方人多势众,凶悍强壮,而斗笠人却寡众悬殊,还赤手空拳,连个应手的兵器也没有,虽然刚才见识到了他的武艺很高强,但好虎难敌群狼,双拳双敌四手。

斗笠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气势汹汹而来的泼皮,便又道:“姑娘,可否把你车夫的鞭子借来一用。”

那姑娘吃惊地道:“你就用鞭子和他们打斗?”

斗笠人也不答话,上前一把抢过车夫的鞭子,因为那群泼皮已经围了上来,他回头对那姑娘道:“等一会儿,我杀出一条路,你就赶快走。”

那姑娘道:“那你怎么办?”

斗笠人怒道:“如果不是你在这里碍手碍脚,我早就杀出去了,凭这几个泼皮还奈何不了我。”

那姑娘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是人家的累赘,她也知道斗笠人只是一时气话,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平日里父亲也不曾这样训过自己,这个斗笠人与自己萍水相逢,凭什么张口就训人?但现在情况紧急,就算她小姐脾气再大,也只能忍着了。于是,没好气地道:“那就有劳壮士了,实在不敌,壮士大可一走了之,省得小女子拖累了壮士。”

斗笠人为之气结,差点没吐血,再次吼道:“现不是耍你小姐脾气的时候,待会儿我在前面开路,你们一定要跟上……”

众泼皮已经扑了上来,而且还都抄着家伙,刀枪棍棒,铁尺长剑,斧头匕首,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斗笠人也不再开口说话了,轻轻一抖手中的鞭子,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一个泼皮嚎叫着倒了下去,身边的泼皮清楚地看到他的半块嘴唇已经没了,露出带血的牙齿,剩下的豁肉看了让人感到狰狞可怖。

啪啪啪三声鞭响过后,地上又倒下了三个泼皮,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个泼皮的腮帮子裂开了,如同刀割一般,一个泼皮的鼻子塌了下去,血流满面,一个泼皮的手指送被抽断了一截,正捏着自己的断指大叫,不相信这是真的,鞭子怎么可能会象刀一样锋利?

先前的那些泼皮顿时一个个不寒而栗,想一想都有点后怕,现在才知道,刚才斗笠人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凭着这股出手的狠辣劲,要是下了重手,这些人不会有一个站着的。

倒下了几个人并不影响众泼皮们的士气,一个个还是奋勇当先,因为他们觉得,斗笠人只身孤军奋战,被收拾是早晚的事,此刻正是表现一番的大好机会,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和这个斗笠人打斗,比和一些大帮派群殴还惨烈。

看着一个个泼皮倒在两边,而且受的伤都惨不忍睹,车夫只能胆战心惊地跟在斗笠人的身后,那姑娘和丫环还有老妈子吓得躲在车厢里,连个头也不敢露,此刻她们才真正开始害怕了。

斗笠人此时已经出手毫不留情了,先前只能算作市井的斗殴,现在却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不禁在心底问,天下到底还有王法吗?这些泼皮无赖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手持兵器行凶杀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官差和衙役来过问,这是什么世道啊?

于是,他把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凝聚在手中的鞭子上,每一次的鞭子挥舞下,就有一个泼皮倒下,而且身上还会留下一道永久无法泯灭的伤疤,即便是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也总是在噩梦中惊醒。

虎须帮的泼皮们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有人开始退却,有人犹豫不前,有人虚张声势,没有人再敢上前去真的玩命了。

就这样,斗笠人越战越勇,越打越轻松,逐渐一点一点冲出了那看似厚密的包围,那些泼皮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人来追?

拐过了几条街,斗笠人见身后已无追兵,便用指撮在嘴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很快一匹通身如雪的健马从一个胡同里跃出,撒着欢地扬开四蹄奔过来。

车夫是懂马之人,忍不住脱口赞道:“好一匹健马。”

那姑娘闻声也探出头来观看,虽然还有些心有余悸,却也赞道:“好漂亮的马,就象雪一样。”丫环还老妈子也跟着一起随声附和。

马奔了过来,撒娇似的用头拱着斗笠人,斗笠人伸手在马儿的脖子上拍了拍,放声道:“踏雪,我们走了。”说罢翻身上马。

“等一下!”那姑娘高声叫道。

斗笠人拨转马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那姑娘道:“今日真是多谢壮士仗义出手,小女子不胜感激。”

斗笠人朗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习武之人的本分,姑娘不必挂怀。”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斗笠人道:“在下只是一介江湖无名客,姑娘不知也罢。”

那姑娘微微一笑:“行事不留名,壮士还真具有侠者风范。”

斗笠人道:“姑娘过奖了,在下当不起这个侠字,趁那些泼皮未追上来,请姑娘快走,以免再被他们纠缠,在下也有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那姑娘急道:“可是,小女子还不能离开。”

斗笠人顿时脑门差点没见汗,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那些泼皮追上来,还要费一番手脚,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马车前行,斗笠人则跟着马车的左侧。

斗笠人道:“此处现在乃是非之地,那些虎须帮的泼皮定在四处寻找我们,在下孤身一人来去自由,姑娘不可再入险地,还是快快离开为妙,若是还有亲戚要去探望,避过风头再去也不迟。”

那姑娘奇道:“壮士怎知小女子的家不住在开封府?”

斗笠人道:“姑娘所乘的车虽然华美漂亮,却布满灰尘,应该是赶过远路,而且在车辕的旁边不放着一袋喂马的精料,如果家在开封,一般是不需要备精料的,因此在下判断姑娘的家不住在开封府。”

那姑娘微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壮士比女人还心细啊!”

斗笠人有些尴尬地道:“在下只是擅于观察罢了。”

那姑娘踌躇了一下,才道:“壮士一直用斗笠遮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你的样子怕见人?”

斗笠人道:“这倒不是,只是在下刚才出手,怕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下还是劝姑娘快快离开开封,若有事改日再来也不迟。”

那姑娘不满地道:“恩公一定是看不起人,连真面目都不肯让小女子瞻仰一下,还一直要把小女子敢走,壮士定是嫌小女子是累赘。”

斗笠人一听姑娘这话,猛然想起刚才自己曾说过类似的话,姑娘现在提起,必是还记恨着,便马上赔礼道:“刚才情况紧急,在下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那姑娘道:“壮士可是小女子的恩公,小女子哪敢啊!”

斗笠人当然听出了姑娘话里的味道,忙道:“姑娘分明还在怪在下。”

那姑娘道:“那壮士总得拿出一点诚意吧,小女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呢。”

斗笠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在下姓冷名月寒。”

“冷月寒?冷月寒……”那姑娘一边品味着,一边喃喃轻念着,“名字不错,就是有点太孤独凄凉了,真是人如其名,就象壮士一样,孤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冷月寒道:“那姑娘可以告诉在下,为何不愿离开开封?”

那姑娘道:“小女子一直就想去看一看天波杨府,去年来时,正赶上天波杨府修缮,今年本想去了结这份心愿,却让几个泼皮给搅了。”

冷月寒道:“姑娘不必忧虑,正所谓来日方长,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就此别过。”

那姑娘急道:“等一下,你就是想扔下小女子。”

冷月寒不解地道:“姑娘到底还有何事?”

那姑娘道:“不知壮士要去哪里?”

冷月寒犹豫了一下道:“在下要去陈留县。”

那姑娘惊喜道:“小女子正是陈留县人氏。”

冷月寒当即头就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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